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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冬逝春分,夏日信未达-第8章

小说: 冬逝春分,夏日信未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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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师翰突然抬头看我:“你还记得木诗涵吗,他向你问好。” 
  我怔住。只有木诗涵夜夜在梦中奔跑,踩着我的神经。我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我端正地坐着,似乎违反校规,在校长办公室,等待惩罚。
  木师翰开了免提,我能听到他们的对话。毕业这么久,他们还是好友,男生的友谊保鲜期很久。
  “我刚回国,你不来接我,请我吃顿好的。”一个陌生成熟的男人说话,不像初中生可爱的木诗涵。 
  木师翰不耐烦:“你三天前才出国,搞得好像你多年的海归。如果没事,我挂了。”
  “别挂,韩初,你在吗?小心点,大木,他很危险。大木你要做好保险措施,不要因为你人家单纯,你就可以为非作歹。”
  “别胡说,都是老同学。”木师翰清清嗓子,掩不住火气。
  “能爽我约的老同学能是普通的老同学吗!”木诗涵坏笑的声音在那头都有回声。
  木师翰干脆挂了,扔去一旁。
  空气更沉默,在等谁开口,思考着各自的心事。
  这盘巧克力蛋奶酥吃得艰难,太苦。我必须装样子,掩饰不安,被木师翰看穿心绪。
  我无法忽略过去,装淡然地问:“木诗涵,最近他好吗?”
  我清楚地看到木师翰的表情黯淡了。他摇晃着酒红的液体,光透过酒杯化作红纱撩他的脸颊,看不清表情。
  “班里同学都想你,他居然是你主动提起的第一人。老实说,我有点惊讶。”
  我不懂他古怪的态度。
  难道我已经被看穿了?他是从哪里知道了,难道是在高中最后填报志愿的时候看到我夸张的反应联想到的。他到底是怎么看我的。如果他已经知道了实情,为什么还要请我吃这顿饭?也许他只是想得到真相,毕竟他和木诗涵关系很好。 
  我的心低落在胃部,被胃液消化着,辛酸苦楚全聚拢心头。
  班长是在为木诗涵打抱不平吗,毕竟我不负责任地消失,连句对不起都没说。我胡思乱想,想逃走,不管从窗户跳下去,还是其他地方,只要能消失就好。
  我不害被班长看到真正的我,害怕的是班长看到的是我的错误,却用它来评价我。
  我感觉心闷,想离开:“对不起,我觉得不舒服,有事先走了。”
  有结实的力量拽着我的手,令我无路可逃。手的主人严肃地看着我,平时宽柳叶眉毛,现被眉头挑成凛冽的剑刃。
  “你真不不舒服,我们现在去医院。可你不能再躲着我。65亿人人,你躲在里面,我到哪找你。你换了住址,打过去电话永远是空号。你不知道我在找你这件事上花了多少心思,每次班级聚会,会缺一个人。可我希望所有人都不来,除了你。”
  班长的声音激动,引来注目。我连忙说:“班长,出去说吧,这里人多。” 
  班长更生气了,拉着我往外走。我一路踉跄。他拉着我手心相触的温度,似乎融化了城市的寒冬。
  我们站再饭店外,呼吸成白雾,转瞬消失。灯火辉煌的街道的光仍旧无法点亮头顶盖顶的夜空,那里繁星点点,瞬间又永恒的刻印。
  “你真不舒服吗?”木师翰关切地问,又是那副成功的模样,不是俊朗的白衬衫少年,现在的他梳起刘海,西裤笔直,一身干练,熟悉又陌生。
  “我脸上有东西,还是,我长得太帅了。”
  我一时没忍住,居然笑起来。 
  “我该走了,再晚就没公车了。”
  “来的时候是坐我的车,你难道以为我会让你自己回去。我也懂绅士该怎么做。除非你认为我是一个流氓。”
  “平白无故麻烦人,我不习惯,况且木诗涵在等你。”
  “怎么能算麻烦呢,送你回去只是顺路。”班长打开车门。
  “可你根本不知道我家地址。”我好气又好笑。
  “这个地球都是圆,你说我们顺路不顺路。”班长熄灭了车灯:“看来你是真不愿,是不是这车档次太低。”他拍着车顶:“糟糕,车坏了。你刚才关门弄坏的,怎么办。”他露出一颗虎牙朝我笑。
  “你现在转行干碰瓷了吗?”
  “看来我也只能做公车了。”班长往前走,回头说:“走呀,不然赶不上晚班车了。”
  我们坐在站台,都冻得瑟瑟发抖。我后悔为什么折腾大家,干脆点坐班长车,能节省时间睡一觉,在城市生活总是缺少睡眠。
  我站起来,上下蹦弹,取暖。有时加班,独自从空无办公室到人烟奚落的大街,皮肤都像覆一层融不化的寒冰。深夜站台没人,我站在刺眼的灯箱前毫不顾忌地随音乐跳舞,很寂寞但也很快乐。
  “今天没赶上广场舞?”班长手插口袋,跟着我一同跳,他头发飞起像扑闪的小翅膀。
  车来了,我和他告别,坐在后排。
  “你怎么上来了。”
  班长从前面朝我走来。
  “你忘性真大。”班长坐我外侧:“还没要到你的联系方式,可不能让你这么容易溜走。谁知道下一次再见到,是何年何月。”
  已经是晚班车,前排零星坐四人。我跟着车厢晃动,班长的腿蜷缩着,作为对他来说太小。
  “我们在高中时候没接触,问你要作业,你都不理我。还记得有次我们活动回来,挨着坐在这个位置。”
  班长喃喃自语,声音低沉。
  “嗯。”我下巴塞进毛衣领口,很温暖。可只要靠近班长,我便会想到木诗函。
  “木诗涵,他这些年过得好吗?是不是还是高中的样子。”我小心翼翼打探。
  班长泄气似地摊靠在座位上。
  “他呀,不错,比我高了,长帅了,更毛躁,孤家寡人一个活的潇洒。”班长掏出手机:“喏,这就是他的近照。”
  一个挺拔的大男孩,斜着嘴角微笑,充满自信,穿一副黑亮皮夹克,孤傲仰视镜头,脸瘦削下去,棱角分明,却被一双软润下垂的明亮眼眸调和,硬朗不失俊美。
  这就是我梦见千百次的少年。原来他在这儿,和我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也许曾经擦肩而过。想道歉的话很多,千言万语也只期待他一句“这些年还好”。
  我知道这句话不能让我赎罪,可是我仍渴求原谅。
  泪水撞在屏幕上,啪啪两声。我忙道歉,可眼泪却越流越多,屏幕上的人像模糊了。我将手机还给模糊的班长,哭得不能自已,全身无力。可是身体却被人温暖地拥抱。温暖的拥抱带来舒缓,我的心情彻底决堤,这些年说不清,道不明的辛酸苦楚、五味杂陈。我竟嚎啕大哭。
  不知过了多久,我小心地从班长的肩头离开,眼睛已经红肿了。我拿了张卫生纸没有脑子地擦被我弄湿的肩头。
  班长始终沉默着,眼中无光。我逐渐恢复情绪,整顿仪表。
  班长低声说:“你,是不是喜欢木诗涵。”
  我吃惊地看他,不知道他从哪里开始误会的。没轮到我解释,班长噗嗤一声,自己感叹地笑起来。
  久别后的相聚,没什么比放肆地笑更隆重的庆祝,可我笑不出来。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找个老同学,天南海北地找,托人打听,就差在报纸上登寻人启事。谁知道她竟然和我生活在一个城市。人生如戏呀。”
  车厢内灯很暗,我看不清班长的表情。
  他坚持送我回去,楼下道别。
  “还紧张吗,不用怕我,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如果你愿意的话,下次我可以叫木诗涵一起,他是我弟弟,很会搞气氛,你一定不会觉得尴尬。我在这方面总是很笨。”班长为难。
  没有风,我冷得直哆嗦。我是不是漏听了什么?他们是兄弟!我不断耳鸣,脑袋干涸得转不动。
  终于有木诗涵的消息,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他,然后道歉。一切自然有结果,不管对我是好是坏,可是对木诗涵来说失去的已无法弥补。而我已无力补偿。 
  “那下次木诗涵会一起来吗?”我想班长有权利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一想到班长对我厌恶表情,我心上像插入冰锥。 
  班长取下脖子上的红围巾,圈住我的脖子,将领口的缝隙塞紧:“你冷,这样好受点。”
  有瞬间,我感觉班长知道了一切。可是他没说,突然弯腰给我温柔的拥抱,像一床刚晒过阳光的棉被。
  “你还冷吗?”他问。
  他柔顺的头发贴着我的脸颊,我闻到他衣服上亲切的洗衣香味。
  

☆、第七章

  第七章
  城市生活单调,两点一线,坐在车上仍觉得昏昏欲睡,手里多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班长红围巾。
  到站了,我跟着缓缓下来,冰冷的空气像板砖啪地拍到脸上。冬日的天空阴沉灰暗,可能快下雪,灰色云层变厚变重,压得人喘不过来气,摇摇欲坠。
  刚来到办公室,我的桌子上有一束红艳欲滴玫瑰,要不是有张班长充满马赛克的摆台,我还以为做错位置。那张相片是我放大班长的毕业照,是我仅有他的照片。玫瑰花上的签名卡上写着:送给一只爱迷路的小猫咪,玫瑰的荆棘阻拦你躲藏的脚步…你永远的木师翰。 
  这段话看得我肩头不自在,手脚都要蜷缩起来。太油腻,很难相信是前几天遇见班长说的。
  我不喜欢高调,玫瑰花目标太大,引来的不止朋友。同事间相处,表面上风平浪静,背后都没少嚼舌头根。我在这个城市里没目标,总会心累,不想参与同事间明里暗里,话里有话。
  不过
  “这花挺漂亮的,居然是碧影家的。”陆昕薇直截了当地说:“要花不少钱吧。”
  我听得出陆昕薇的话中话,省去主语,故意停顿,暗示是我自己买的话,拿出来现。
  陆昕薇,本身样貌不错,很漂亮,只是整天和人攀比,人很掉价。
  米敏冷笑道:“花多少钱都是别人送的,和整天吹牛说别人送那是差了多少倍光年的距离。”
  我扶额,觉得太阳穴疼。米敏性子太直,基本把话题扯破了。
  同事关系本就是竞争,有明争,自然有暗斗,最好不把脸皮撕破,事后共识总归尴尬,影响效率。在维持话题不破的张力下,进行语言上的反击,保护自己的利益,不被其他人分派多余的任务,枪占应有的功劳。
  “怎么着,你眼红了,觉得没人送花嫉妒韩初了。”陆昕薇把手搭在米敏的肩上:“不要自嘲,总有一天,甭管是菊花还是满天星,你总能得一颗。”
  米敏和陆昕薇一直不对付。米敏效率高,年龄小,说话坦诚,总能被领导信任,给予高质量的工作,而这些都曾是陆昕薇的。
  所以陆昕薇时不常阴阳怪气。米敏年龄比我还小三岁,像刚长大的妹妹,憋不得气。我总调和,让米敏忍耐,不是不还击,而不搭理陆昕薇这类人就是最有利的还击,她们这类人特喜欢和自己较劲,表面一副盛气凌人,卫生间里不知道脸拉得多长。只要她们没再工作上动手脚,做出格的事,也只是口角功夫。你说你的,我还是我,强大的内心永远是面对一切的武器。
  好在同事大都没有恶意,调节气氛:“不要上心,米敏,大家都在开玩笑。”
  “我可以自己买,什么都买得起。”米敏颇为恼怒。
  “什么都买得起,为什么今天早上还和我们坐地铁,买辆车不是更好。”同事调侃。
  “车有什么用,再好不还是被堵在路上,估计坐在车里都后悔为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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