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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冬逝春分,夏日信未达-第24章

小说: 冬逝春分,夏日信未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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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相册里,当同学们已经转移到微博、微信,他还坚持用□□。毕竟那是她能看到自己的唯一窗口。
  毕业后,春树全国飘,拿了些奖,有了名气,过着遗憾的生活。突然收到郝泽宇的电子邮件。他忘记郝泽宇是谁,很久才想起这个人。
  郝泽宇来信很简单,只有一句话:韩初回来了。附上韩初的定位图。
  春树坐在我面前,十分钟的时间只看着我,一字不言。
  他的手在口袋里捏着什么。他忧伤地看着我问:
  “你还记得吗,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如果你是信仰,我就是你唯一的信徒,这句话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那句话,却从没留意过它的深意。
  “如果我是你的信仰,我命令你不要喜欢我,你可不可以做到。”
  春树宽大的双手包住我的手,我竟条件反射抽回来。他一双哀伤黯淡的眼睛看着我。
  我不忍看春树,低着头听到他傻笑两声。我和他都用不同的频率同样剧烈的疼痛,却互相不知。
  空气分外尴尬,我想这正是很多暗恋者之所以不告白的理由。再好的朋友,告白失败了谁都承担不起隔阂。一句安慰的话:我们以后还是朋友,有多大的价值,关系只会更远。
  我看到春树的手又从口袋里掏出来,没有任何东西,其实可能里面的东西对我来说从来不存在。
  我更不敢提要春树帮忙的事了,再把他胸口的匕首插深点,我怎么做得到。
  买单后,我们去了附近的街心花园,在里面闲逛。河流波光粼粼,我看了表,知道到时间不早了。
  还是要说的,有些事情逃避没用,谁都不伤害的结局最好,可是没有结束更令人备受折磨。长痛不如短痛,总有开始才会结束。
  “就到这里吧。”我停下脚步,知道春树在拖时间:“我要走了。有些事想拜托你。木师翰总在纠缠我,我想让他知难而退。我非常讨厌死缠烂打的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你能不能假装是我的男朋友,帮我。我想令木师翰死心,否则他总会找到我不放过我。”我双手合十拜托他,没敢看他。
  春树没说话。高高的他失魂落魄。我给不了他要的拥抱。从没看到过他如此颓丧,他突然坐在石凳,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光。
  “以后有机会再见。”我转身离开,手不意外地被春树抓住。
  “我以后怎么联系你。”他问我。
  “电话联系吧。”我挣脱春树无力的手。
  我走一路,哭一路。春树太可怜了,我对他太残酷。这不行,我怕他不能振作。可我马上上火车从此杳无音信。为了春树熬过这段时间,我需要帮手。我在火车站的松柏下突然想起来木诗涵说过,郝泽澍喜欢过春树。也许她能帮忙。
  手机还存有她的号码,我拨通电话。这都多少年了,也许郝泽澍早已喜欢上别人,而且她还厌恶我。我没信心,但我要试试。
  很长时间没人接通,我猜想她可能将我为黑名单了。如果那样的话,我会用换其他号码再打。
  “滴”,电话通了!
  “你好,你是哪位?”郝泽澍声音很疲倦。
  她没存我的号码,我顾不上失落:“我,韩初,你先别挂。我有事请你帮忙。”
  她不耐烦地说:“我忙着,没时间”她似乎要挂电话。
  “你还记得春树吗?”
  郝泽澍被我突然插话后沉默了。我那时瞬间感觉有希望。
  有些暗恋从未消失,只是布满灰尘压在墙角,只有一个人懂得。
  “他怎么了。”郝泽宇直接地问。
  我在想笑她傲娇,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利用了春树,把他伤害了。”我能感觉郝泽澍的反感,虽然她一直沉默着:“我知道你喜欢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想报复我,你可以滚了。”
  我没时间兜圈子:“我没想过报复你,只是现在我要永远离开这里,春树的情况不正常,我担心他会做过激的事,只有你能帮他。求求你,抽点时间看看他。”
  “你屁股没擦干净,怎么有脸问我。我没时间。”郝泽澍拒绝。
  “我以为你还喜欢他。”
  郝泽澍冷笑着:“喜欢他?你饶了我吧,挂了。”
  这和料想的结果不一样。“我把他家地址给你,他真的需要人帮助。他需要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真是人渣败类。”郝泽澍骂完把电话挂了。
  我还是把春树的地址发了出去。郝泽澍肯定回来的,我相信她沉默中的不安。
  我似乎苍老了许多,没有力气。像得罪了全世界。我拿着行李,火车站上万次人员往返,都是不起眼的砂。在附近,我把之前写好的信急了出去。
  我总一人在候车厅等车。从家回来的时候,坐在班长车副驾驶的我,有瞬间幻想今年春节回家,不用一人等车,可以光明正大地介绍班长给家人。
  我是吃了毒蘑菇吗,会出现幻想。我哭不出来了,收拾家里的时候,已经哭得头发懵,连心跳都痛。
  就在此时此时,我接到班长的电话。
  火车站人声鼎沸,我接通以免令他心生疑虑。
  “终于接电话了。”班长长吁气。
  “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造成你感冒发烧,真的很抱歉。我欠你的太多换不清。”我说。
  “我才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现在烧成傻子了。现在好多了,你在哪?我想见你。”班长温柔地说。
  距离火车到站还有十分钟,等待的队伍已经开始排队站在检票区。
  “别对我太温柔。”我说,不然我怎能忘掉你的温柔。
  “你没忘吧。”班长没听见,心情很好,声音温软磁性。
  “忘记什么?”
  “我病的时候,问过你‘你愿意嫁给我吗?’,你没忘自己的回答吧。”
  我的确已经忘了,根本没把那件事放心上,本来就是敷衍。
  班长接着说:“你说你愿意,这句话你没忘吧。”他强调着。
  站内广播响起,载我的火车到站了。我要走了,跟随周围的人群。
  该梦醒了。
  “我,我记得。”我撒谎,拖延班长。
  班长听到后,激动得说话音调提高了,带有薄荷感少年音:“那我们晚上贝壳餐厅见,我去接哪接你。”
  我打断他:“我自己去。”我呼吸不匀,行李很重,我额头和脸都是汗,分不清汗和泪。
  “我爱你。”班长轻轻地说。
  “嗯。”
  火车驶动后,我在车门内,看到城市黑夜的灯光变成渺小,和漫天的星光相连,世界一片。
  有人发来短信,居然是木诗涵: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千方百计都不可能回到原点,这个世界也没有重启的可能。你只要离开这里就行了,我原谅你。
  我在厕所里呜呜地哭,很谢谢他愿意原谅我,却没因谅解而减轻压力包袱。
  厕所的窗户是开的,我听着火车吭吭的声音,将手伸出窗外。掌心里放着我的电话卡。这里有我和班长这世界唯一的联系,可风很无情,卡被粗暴夺走随意扔在路边树林中,即便,我跳下火车,也再找不到它的存在。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犹豫再三,郝泽澍还是来了,在雪花飞舞的时节。不用韩初发来的地址,这些年闵春树去过的地方,她始终知道。
  门外的垃圾堆堆成小山,烟头和烟灰倒像是点缀。她逗留很久,手不冷却插在口袋,迟迟不敲门。雪花从楼梯窗口飘来,无声无息。
  抱着早死早托生的目的,郝泽澍终于敲门了,然而孤单的声音没得回应。
  公司来电话说合同协议内容有争议,郝泽澍答应立刻回去,却慢悠悠地下楼,全无平日女强人雷厉风行的气势。她在楼下的花坛边坐着,等着,看着表,不断推迟要离开的时间。
  郝泽澍在等待,又在等一个人。
  等待的痛是温吞的,像一场旷日持久的低烧,终日郁郁寡欢,期盼着却不得,看不见路等不来人。
  雪片零落地从天际飘来,郝泽澍用双手捧住,看它于掌心融化、蒸发。以前她总认为雪就是天空的头皮屑,没心情更没时间捧着它,做不符合自己的可爱动作。她太忙到忘记自己性别,在男性权利相对强势的社会,可爱只会被他人当成宠物来喂食。
  可郝泽澍却觉得累得没有价值,忙来忙去一直忘不了把那年夏天牵手,带她奔出夏夜的勇敢少年—春树。她的人生永远停在那年夏天狂奔的路上,虽步履不停,总逃不出回忆。
  累了,郝泽澍放弃忘记,其实沉湎回忆很幸福。可回忆是甜蜜的□□,剧毒仍甘之如饴,蚀骨。
  彼时她还是仲夏夜庙会的卖花姑娘,没卖完的花被人抢去,只有残叶和刺扎在手心。惹了祸,她吓得躲进屋后的灌木丛,到处响着要抓她的声音。她在树枝中瑟瑟发抖,绝望地哭泣。
  将她从灌木丛拽出来,温柔地堵住她尖叫的,是一位戴着齐天大圣面具的少年。
  少年像英雄,牵着她的手,穿越黑夜。
  纵时间有药,一切皆可忘。可心上的纹身一经铭刻,不随生随死。
  郝泽澍等不下去了,身子冷,坐回车里,看到镜中自己回忆时幸福开心的样子,觉得恶心,庆幸没人看见。
  手机有不断的微信消息,全是木师翰在班级群内狂问,闵春树的地址。
  果然他们都中了韩初的设计。郝泽澍冷笑,嘲讽他们都是傻瓜,成年还玩痴情游戏不是傻,是什么。韩初还是那个利己主义者,自己早看透,看不清的傻瓜活该被骗。要不要背后放韩初冷箭,落井下石类似的事又不是没干过。她这么一想,发觉自己也不是好人。
  距离高中毕业已经很多年,郝泽澍还是对韩初有怨言,毕竟她是输给韩初。明明是她先喜欢闵春树的,凭什么闵春树先喜欢韩初。她这么聪明一人,始终想不明白。
  郝泽澍把带来的慰问品全部扔进垃圾桶。自己来干什么,像个傻瓜。她心情不痛,但格外疲倦,而公司又在催。
  郝泽澍打着哈欠,后悔有时间不如睡觉,追到闵春树家犯贱。韩初走了,闵春树这株蒲公英还会在这座城市吗?他能来到这里,还不是因为她匿名通知韩初的消息。只是闵春树永远不知道所有关于韩初信息的电邮,都是她发。更令人绝望的是,闵春树的眼中只有韩初,连发邮件人是谁无所谓,只要有韩初的信息,便去天涯海角。他把拍摄的风景,放在过气的空间相册,自以为韩初会看到,可是来访者只有郝泽澍。而且她还要充恶心的会员,消去访问记录,为了永远匿名。
  他一傻叉而已,凭什么上心,郝泽澍心想。
  木师翰还在发消息,郝泽澍被烦透了。要不是怕漏掉闵春树的消息,她早卸掉软件了,即使他从未说过一句话。自己居然参加异地同学会,抱着万一的心理,万一他来了,只要再看他一眼,只一眼,就死心。
  别人傻得可爱,她傻得可怜。
  郝泽澍给木师翰的公司发了一封有闵春树地址的匿名信,反正他走了,也好令木师翰闭嘴。
  她心累,没去公司,回到大又空的家,像她的心。
  郝泽澍高中时只想赚钱,想令看轻她的人羞耻。可有钱了,仍然家徒四壁。银行账户里的钱攀升的钱,又不知道需要什么。她想要的不止是钱,是钱买不到的,是努力不想要的。
  她接受杂志的采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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