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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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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他后背上那道真实的触目惊心的长长伤疤一样吧,只要不暴露于人前,在大家的眼中他依然是无往不胜的超级天才忍者。

    “是啊,他握着我的手,把刀插。进自己的心脏。”

    “虽然事后我也一直在想,也许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呢,可是逝去的同伴却再也回不来了。”

    我不知道那时年少的他到底经历过怎样的挣扎,才一边痛苦着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死在自己的刀下。

    他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尽管已经刻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犹如轻描淡写,但若是看向他的眼睛,便可不费力地察觉出他的心中其实并不如语气中那样的释怀。

    应该说非但没有释怀,反而是仍旧耿耿于怀。

    “所以啊,自那之后我对着慰灵碑上他的名字发过誓,以后一定不会再让同伴死在我面前。”

    我看见他的眼睛里有着某种坚定得即使地崩山摧也不会倒塌的东西,宛如最虔诚的教徒心里永不湮灭的信仰,比日月还要光芒万丈。

    不是说那种照耀到大自然万物上的光,而是只需看着,就会觉得自己也被感染着,充满着希翼和坚定,直达人心底里并情不自禁地为之动容的某种奇妙的东西。

    我也实在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和你说了这么多无关的事情真是抱歉了。”

    “可能慎也和春奈已经到达大部队了,我们也走吧。”

    我跟着他站起身来,正要继续赶路,却见他脚步一迈,走到我前面,右手抬起握着背后的刀柄,沉声说道:

    “小心,有敌人。”

    这般如临大敌的样子与刚才遇见那批敌人时截然不同,看来这次会是很厉害的敌人呐。

    树林里有东西一步一步走了出来,为数不少,那种奇怪而阴森的感觉不像是人类。

    等到完全暴露于日光之下,才看清楚那些东西的模样——像人一样有四肢躯体脑袋和五官,但也确确实实不是人类。

VIP最新章节 21第21章

    从树林里走出来的人形傀儡面容相貌不一,粗算之下大概有二三十个,踏着机械而有序的步伐绕着我们围成一个圆圈。

    整套动作整齐划一毫无一丝纰漏,即使比起受过正规训练的军队,也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傀儡的嘴一张一合,发出“嗒嗒嗒嗒”的响声,诡异的面容似笑非笑,阴阴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是了,我记得砂忍有个很厉害的傀儡师。

    旗木朔茂拔。出刀,身形一转背对着我,背脊绷得笔直笔直的,曾经见过的冷冰冰的杀气从他身上一寸一寸蔓延出来,却只专注于前方的傀儡。

    他的背后几乎不设防备。

    要是敌人突然从背后攻击,就算他再敏锐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这般松懈,连非正宗忍者的我都觉得难以理解。

    我盯着他的背膀轻声说:

    “忍者心得第七十九条,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把后背暴露给别人。”

    当初从云隐村回来后,我可是把一百多条的忍者心得反反复复抄写直到能够倒背如流。

    而此时此刻他这番举动,比我更不像忍者。

    他却不以为然地偏头笑道:

    “同伴可不是别人。”

    在战斗中把后背交给同伴代表着绝对的信任。

    我知道“同伴”这个词在他心中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甚至是可以托付生命的对象。

    但他这样也太乱来了,如果我实力不济或贪生怕死呢,说不定就顾不上他防守最薄弱的背后了。

    再者,他又如何确定我这个“同伴”一定会为他守住后方呢。

    都说旗木朔茂沉稳可靠,这一刻我却觉得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胆大妄为。

    忽然间地上的砂石被一阵劲风卷着在半空翻腾,果然有傀儡朝着他的后背如离弦的箭直冲过来。

    想想也是,这么明显的攻击机会,稍微有些战斗经验的敌人都不会放过吧。

    我尽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移动过去,与他背靠背站着,十指结印。

    藤枝从地下破土而出,张牙舞爪地缠上飞冲过来的傀儡,将它的身体犹如五马分尸一样扯裂。

    我侧着脸,不满地低声说了一句:

    “您太乱来了。”

    虽然用的是敬语,但我此时可没有敬佩他的意思。

    万一我迟钝一秒半秒,恐怕他后背上如同蜈蚣般可怖的伤痕就要成双了。

    他却还有心情轻笑出声来,语气中透露着一丝赞许说:

    “夏子你这不是做得很好嘛。”

    这种笃定的意料之中的口吻让我不禁一阵无奈,叹了叹气后决定不再分神说话。

    大敌当前,还是一心一意将注意力集中在敌人身上才好。

    傀儡人的攻击看似杂乱无章,实质上一招一式皆瞄准我们之间的薄弱点。

    明明是没有生命的物体,我却有一种被紧紧追逼着的感觉,它们的攻击无论从角度、速度还是力度方面都远远胜过刚才遇见的砂忍,甚至要比他们狡猾灵活得多。

    看来隐藏在暗处的傀儡师真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我正和右侧的傀儡纠缠着的时候,左侧蓦地有傀儡龇牙咧嘴地紧贴过来。

    来不及做出充足的防御,只好本能地抬起手臂想要暂时抵挡它的攻击。也已经做好骨折的准备,却见白光一闪,旗木朔茂挥刀将它重重打飞了出去,脑袋和四肢哗啦啦散落一地。

    短刀在半空中划过一条半圆长的弧线,泛着白色查克拉的刀刃杀气逼人,即使是离刀刃还有几公分的傀儡也被这股气势震落得支离破碎。

    “不要直接触碰这些傀儡,有剧毒。”

    经他这一提醒我才发现,每一个傀儡纵然外形不同,但它们身上均时隐时现着相同的紫黑色光泽,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白日光线的反射所致。

    我竟然忘记了令阿断生命垂危的就是那个傀儡师的毒。

    半晌,所有的傀儡都被肢解得七零八落,完全看不出最初的模样。

    树林里又有脚步声渐行渐近,一只大手拨开横生的枝桠,始作俑者终于大大方方地出来了。

    和玖辛奈一样鲜艳的红发,眉目极其清秀,从那双褐色的眼眸里甚至可以看见浅浅淡淡的笑意,连嘴角都是弯着的。

    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傀儡师居然是个看上去斯文无害的俊秀青年。

    果然人不可貌相。

    就像若是单看旗木朔茂的相貌,也不会觉得他是自小便从战场上磨练出来,经历过千百次杀戮的人。

    傀儡师身后的枝桠动了动,一名深棕色长发的年轻女子走到他身旁,脸上的笑容和他的一模一样,声音很温柔地说:

    “遇到对手了吧,阿娜达。”

    “是啊。”

    傀儡师笑着应道,目光却不曾从旗木朔茂身上移开。

    “木叶白牙,真是久仰了。”

    旗木朔茂也笑着说:

    “彼此彼此。”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惺惺相惜么。

    明明是想要夺取对方性命的敌人,明明连杀气都不屑于掩饰,竟然可以笑得如此真诚,如同相知相交了很多年的挚友。

    我突然想起忍者心得的第八十一条,任何时候都不要将自己的真实想法暴露在敌人面前。

    喂,你们都违反了忍者规则了呐。

    “以彼此的性命为赌注决斗吧。”

    傀儡师说。

    “一对一,就我们两人。”

    说着,他的指尖上出现很多条细细长长的查克拉线,将地上散落的傀儡残骸聚集起来重新拼凑,顷刻间傀儡便恢复如初。

    旗木朔茂执刀横于身前,应了一声:

    “好。”

    这场战争最后谁胜谁负都好,他们能够和自己认同的对手一决高下也不枉此行了。

    就算死在对方手里也不觉遗憾和怨恨。

    现在的他们两人就是给我这样的感觉,令我不禁疑惑起来,忍者不是应该不择手段任务至上的吗,他们怎么会渴望和对方进行一场堂堂正正公公平平的决斗呢。

    我抄写忍者心得时可没有发现有这么一项。

    “真好呢,阿娜达终于如愿以偿了。”

    女子笑得眉目弯弯,目光一转落到我脸上说:

    “男人之间的决斗我们就不参与了吧。”

    “我们也有自己的事情哦。”

    说话间,她的指尖也出现了和傀儡师一样的查克拉线,操纵着重新拼凑起来的傀儡。

    我看向旗木朔茂,后者微微笑着朝我点了点头。

    潺潺的溪水波光粼粼,倒映着一个灿烂的大圆盘。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悄无声息地出来了。

    我跟着女子走到小溪的另一边。

    ***

    大概打了三十分钟?四十分钟?或者是更多。

    在我们依然相持不下,无论如何也不能从对方手里占据优势的时候,女子突然脚步一乱,惊呼了一声“阿娜达”,慌张急切地三两步跃过小溪,连手臂被我的苦无划破都无暇理会。

    我转头望过去,原来那边的决斗已经结束了。

    旗木朔茂握着刀的右手垂在身侧,刀刃上的血迹正一滴一滴滑落到地上,渗入砂石和泥土里。

    傀儡师在他前方几米处,单膝着地,捂着胸口的手被血染红,指缝间源源涌出的鲜血沿着小臂流至手肘,最后滴落到脚下。

    周围是零零散散死气沉沉仿佛再也无法拼凑的傀儡碎片。

    这场决斗,旗木朔茂赢了。

    我也跃过小溪,站在他身旁,等他的下一步指示。

    女子蹲下。身揽着傀儡师,眼睛里噙满泪水,一声一声喊着“阿娜达”“阿娜达”,温柔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悲怆凄切。

    傀儡师艰难地抬起头,望着旗木朔茂,清秀的脸庞上满是痛苦的神色,却愣是生生扯出了一个笑容,说:

    “我输了呐。”

    那个笑容,怎么说呢,意外的真挚和诚恳,不因落败而卑微,不因死亡而恐惧。

    旗木朔茂没有说话,曲着手臂,把刀举过头顶。

    我曾在书籍中看过,在忍者的世界里,这是向对手致敬的意思。

    ——向你致以我最真诚的敬意,我的对手。

    傀儡师低头不停地咳嗽,咳出来的血比他胸口流出的血颜色更深,呈现出一种生命几近虚耗殆尽的暗红。

    女子将他扶起来,紧紧环着他的背,往树林里飞奔而去。

    横生的枝桠也染上了血迹,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常刺目。

    追不追?

    我正想问身旁的男人,不料忽然肩头一重,踉跄了好几步连忙伸手扶着他。

    前一秒还好端端的人,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倒了下来,双眼半阖着,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我肩上,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

    旁边他手中的刀跌落到地上。

    “朔茂前辈?”

    我试探着叫了一声,没有回应。

    原来不是谁输谁赢,而是两败俱伤。

    我把他扶到岩石旁坐下来,见他眼窝处有一抹奇异的紫黑色,说了一句“失礼了”,然后扯下他的面罩。

    脸色苍白如纸,没有半分血色,嘴唇也是泛着紫黑色。

    果然是中毒了。

    前世学医,急救的知识虽丰富,此时却完全派不上用场。

    这个世界的医术和我所熟知的医术全然不同,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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