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折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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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摸摸wuli季同学,阿荼走了后,真的没人心疼他了。
☆、第二十七章 投食喂养
宋章是在宫门口把莫冉折的马车拦下来的。一脸气喘吁吁的模样,挥舞着手臂挡在路中间,要多惹眼有多惹眼,要多不怕死有多不怕死。
临渊正好好地驾着车,冷不防突然冒出个人挡在路中央,吓得他急忙拉紧缰绳,生怕晚了这人指不定就得横死在自家车轮下了。
宋章见车停得离自己只有一足之距,很是满意,抬头就朝临渊呲了呲牙,足尖一点,人就轻飘飘地钻了进去。
“宋大人…”临渊是认识宋章的,见他这么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也不敢太过阻拦,只得回头不确定的询问。
“没事没事,你继续架你的车,我和你主子叙叙旧。”宋章从帘子探出一个头,吊儿郎当地朝他一笑。
临渊默了默,见自己主上既没有出言阻止,也没有将这个厚脸皮的人赶下去,才又缓缓扯动了缰绳。
“哎哟,你家这个小门童,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懂察言观色,自家主子唯一的好友前来探望,竟然还跟防贼似的防着,累不累呢?”宋章甩手放下锦帘,摇头直叹,说话间已经一屁股坐在了车中软榻上。动作熟练,一气呵成,显然不是第一次半路爬车了。只不过到底还有些分寸,没敢离莫冉折太近。
莫冉折对于这位不请自来的人竟是什么都没说,自顾自地斜靠在塌上闭目养神,并不搭理。
宋章见怪不怪,笑呵呵地看向他,讨好道:“没车,顺路捎我一程吧。”
他边说边盯着眼前之人多看了几眼,一段时日不见,这张脸依旧是纤尘不染,犹如谪仙啊。此刻正一改平日的冷冽严谨,斜斜倚在锦塌上,白袍四散,姿态随意,眉宇间难得露出些疲色,墨发随性地披散在肩头,领口微微散开,露出几点白玉微光和线条精致的锁骨。
宋章看得忍不住啧啧几声,真想把帘子车门都拉开,让全京城的姑娘们都一饱眼福,看看国师大人这副模样!
莫冉折似有感应,嚯得睁开眼,冷玉般的眸子寒光凛凛凛:“宋章,你再用那个眼神看着我,我会怀疑你有断袖之癖。”
“哈哈——”宋章连忙干笑两声,移开眼睛:“国师大人可真会开玩笑。你看你,消失这么久,我能不多关心一下吗?”
莫冉折笑而不语。
“可是,我看你脸上有些疲色啊。”宋章又目光灼灼地盯过去,语气严肃:“难不成和我一样,昨夜喝了一夜的花酒?”
莫冉折手指微微一抬:“再胡言乱语就扔你下去。”
“咳——”宋章立刻识相地转移话题道:“那什么,对了,今儿在朝堂怎么一回事儿,我看那个季大人,被你和陛下联手打压的不要不要的。”
莫冉折换了个舒服的位置重新靠了靠:“没有的事,你多心了。”
“说真的,他哪儿得罪你了?”
莫冉折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祸从口出,宋大人造谣生事,多管闲事,小心被参一本。”
“参吧参吧,参的重些,革职了正好,我可以带着我的小桃红去浪迹天涯了。”宋章咧着嘴挥挥手,一点儿也不在意。
“我可以成全你。”莫冉折声音轻巧地接道。
宋章正在给自己倒茶,闻言手抖了一抖,见鬼似的抬头看他。
心情不错啊,连玩笑都接了口。
他呵呵一笑,更是放松了道:“哪敢再劳烦您老人家了,您可是已经帮我了一个大忙了。”
“哦?”莫冉折回忆,真不记得帮过他什么忙,于是问道:“什么时候?”
“真是贵人多忘事。前阵子,屠兮出殡那日,可不就是国师大人把京城里那些痞子们混混狠狠收拾了一番,最后拆胳膊拆腿的拧成一堆,送督察司来了,这群人可真是愁死我了。”
莫冉折这才想起来,当下便眉峰一蹙:“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目无王法作恶多端,官府失职,你也跟着不管不问?这个御史是怎么当的?”
宋章被这兴师问罪的语气唬得一愣。莫易从不过问他职责上的事情,对于这些事情也从不上心,可怎么。。。
宋章一拍脑袋,有点明白了:“我说怎么会是你家的两个小跟班把那帮小混混给拧来的,难不成是这群不长眼的冲撞了你什么人,才会被你收拾的这么惨!”
见莫冉折没有否认,宋章倒吸一口冷气,顿时没了之前嘻笑模样。他坐直了身子道:“这群人虽是地痞流氓,但后台可是硬着,来头不小,办起来颇有些束手束脚。”
莫冉折凝眉冷道:“有后台就拆了,有人作梗就办了,宋大人位及三品御史,当自己手上的权利是泥捏的?”
宋章原本表情正严肃,听得他这么讲绷不住笑了:“屠兮那小子也跟你说过差不离的话,他怕我不顶事,硬要我那些混帐交给他处理,说是要直接上手吊打。”
说到这里,宋章一顿,明朗地眉目渐渐有些暗淡下来,说个不停的嘴巴也闭上了。这些日子没在朝堂上见着他,竟还会恍惚地以为他领兵出征了,没几个月就会回来,哪怕知道他已经不会再回来。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这小子倒是好,欠我的银子还没还呢。”
声音越说越低,连带着一声叹息消散于四周。
莫冉折没说话,面前的热茶水汽蒸腾,缕缕的白烟染得他眉目氤氲,看不清表情。
宋章自顾自低沉了半响,才察觉自己走神走得厉害,车里的气氛也有些凝滞。他抬手抹了把脸,再抬头依旧是精神万分。
他四周还顾一圈,有意寻找能转移话题的东西。这一看,还果真看见了感兴趣的东西,惊喜道:“这是什么?竟然还冒有白气儿从里面冒出来?”
指的正是先前君年塞给莫冉折的那盒点心。因这名为花琢的金贵点心说是冰镇起来口感更好,于是君年很是细致的命御膳房在这隔层下铺上了曾碎冰。这会儿搁在车里,竟是逸出了丝丝冷气。
宋章一向没什么耐心,没等人回答便探身去掀那盖子,谁知手指刚搭上那食盒便被一阵指风弹开了。即便如此,他还是眼疾手快地看了个形状,一脸诧异地喊:“糯米点心?你不是一惯不碰这些甜甜腻腻的东西吗?”
莫冉折淡道:“带回去投食。”
宋章瞪大了眼睛他,一头雾水:“投。。。食?投什么食?你养了个什么东西吗?”
莫冉折唇角微弯:“嗯,的确养了这么个东西。”
“…”养的什么这么金贵?吃人吃的点心,还得冰着?宋章一脸扭曲地盯着他,还想再问。
莫冉折明显不欲多说,一眼瞥过帘外光景:“到了,下去。”
“啊?”宋章还没反应过来,就身子一轻,飘飘然被送下了车。他晕头转向地稳了稳身形,定睛一瞅,立刻上火了:“到什么到啊!菜市口啊这是!有把人撂在这儿不管不顾的么!”
回答他的是绝尘而去的马车背影,以及飞扬而至的尘土。
宋章灰头土脸地小声嘀咕:“把人送到门口怎么了,赶着回去干什么呢?又没媳妇儿在家里等着!”
这个莫易。。。。不对劲,实在太不对劲了!
☆、第二十八章 耳提面命
天色微亮,羡鱼照例起了个大早,拾掇完手头边的琐事后,便慢慢跺去水居院看花荼兮起了没有。她哼着小调穿过长廊,手里还捧着几枝刚刚折来的鲜艳欲滴的海棠,花瓣上还滚着几粒豆大的晨珠。
羡鱼本来可没有这辣手摧花的习惯,但自从花荼兮住进来之后,她总忍不住这里挖几朵那里折几枝插到她房里。美人配鲜花,多赏心悦目。她摘得很是心安理得。
水居苑安置在白水荡的最里头,羡鱼一路走过去有些发汗。她站定在门口匀了匀气,这才慢慢推开门。
一室静谧,屋里依旧是入夜时分那乌沉沉的颜色,几丝残余的酒气缠绕着清新的花香,凭添了几分旖旎。
羡鱼轻手轻脚地走至床榻边,凑近一看,果不其然,花荼兮睡得正沉,想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羡鱼对着那精致睡颜看了片刻,觉得这会儿把人叫醒似乎太有罪恶感了,于是弯下身给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又转到桌边的玉瓶前将手中的海棠换上。一番忙活后,轻轻地退了出去。
“醒了吗?”
还在关门的羡鱼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慌忙地转身看去。
草木深幽处,莫冉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廊下,如雪下墨松,纤尘不染。
“您回来啦。”羡鱼急忙上前行礼,轻声回道:“姑娘还没起,要婢子去唤醒吗?”
莫冉折看了眼紧闭的门扉:“不用,让她睡吧。”
羡鱼还未来得及应下,眼角便晃进一个黑沉沉的盒子。莫冉折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拿给她。”
羡鱼愣了愣,才伸手接过。
“等她起了派人来禀。”
“是。”
莫冉折交代完,又瞥了眼花荼兮的房门,这才转身去了。
羡鱼等人走出了视线,才拎起手中盒子左右看了看,眨巴着眼重复:“点心?吃的?”
——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掌灯时分。
莫冉折彼时正在书房处理朝中事物,忙得连头都不曾抬上一抬,直到羡鱼差了人来禀,这才想起来这回事儿。
“大人…”前来禀报的是个小丫头,惶惶不安地看了眼莫冉折道:“姑娘起了。”
莫冉折看了眼窗外天色,神情微妙:“竟是有人能睡到这个时辰。”
小丫头顿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临渊看了眼喜怒不辨的主子,倒是一脸镇定:“姑娘定是昨晚上喝得多了。”
“我瞧她若不是被饿醒了,定能一觉睡到明日早上。”
临渊干巴巴的笑了两声,他都替花荼兮尬尴。
“走吧,去看看睡神。”
莫冉折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花荼兮的确被饿醒的。羡鱼还在为她打理头发,这厢已经抱着盒点心坐在绣墩上吃着了。
“这个味道真不错,软软糯糯,手感也好。”花荼兮捏了捏两指间的粉团子,感慨万分。
那是,主上特地带回来的东西,能不好吃吗?羡鱼心里嘀咕,伸长脖子看了眼她手里的小盒,一共八个,还剩五个。
“马上就要传晚膳了,姑娘可不要吃太多了,仔细会腻。”
“腻?”花荼兮笑眯眯地捻起一个:“不腻啊,不信羡鱼也尝尝?”
“啊?”羡鱼手一顿,忙拒绝道:“不不不,奴婢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来嘛,啊——” 花荼兮仰起头,乌发垂地,手也高举着向后弯过头顶,莹莹两指间执着粉红一点,送至羡鱼唇边。
手里还举着桃木梳的羡鱼顿时手足无措起来,颊边刷得飞起两抹红霞脸。这个动作…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哦,对,外头那些风流的公子哥喝花酒时,好像就是这么个喝法。
眼前的的笑意盈盈,满袖盈香,明明知道这是个女子,但理所当然地做出这样的举动,依旧是勾人摄魄。
“嗯?”花荼兮等了片刻,不见她有动作,小指一弯,竟是勾上了她的下巴,笑道:“手酸,吃啊。”
冰冰凉凉的一根手指抵在自己下颔,羡鱼视线羞涩一垂,便对上一副精致眉眼,顿时感觉唇边的似是琼浆玉液,晕晕然就凑上去,张了嘴。
莫冉折翩然而至的时候,见着的就是这么副风流多情,温柔缱绻的场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