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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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说什么啊?她怎么可能为他担心?她只是……只是……
努力要替自己的心情找藉口,可是无论她怎么想,就是无法解释自己奇怪的行为。
「赵姨和谁?」他站起身,来到她面前逼问。
「没……没有了,我的意思是……你别让赵姨太操心……」她僵硬地说明。
「你呢?」他又向她靠近一步。
「我?」她拚命後退。
「你也担心我吧?」他拉住她,满心期待。
「怎么可能?我还恨不得这一刀是我砍的……」她摔开他的手,立即严正反驳。
「是吗?」他很失望,这不是他想听到的话。
「对,如果是我砍的,一定砍得更深一点!」她虚张声势,就怕被他发现她内心软弱的一面。
「那好,给你个机会。」他拧著眉,转身打开衣橱,拿出一把长刀丢给她。
「这是干什么?」她惊诧地接住刀子。
「砍我。我允许你砍正面,而且记得砍深一点。」他脱下上衣,站到她面前。
「你……」她脸色一变。
「快啊!我给你机会,别错过了。」他冷笑地盯著她。
他竟用这种方法考验她,他明知道这种时候她根本出不了手……
「够了!我没空陪你玩游戏!」她气得将长刀往旁边一扔,转身冲向房门。
他比她还快,一个箭步挡在门前,抓住她的肩膀。
「你不忍心,对吧?」他笑了,真心地笑了。
她对他,并非无动於衷,他可以这么想吗?可以吗?
「放手!我得去写作业了!」她不看他得意的表情,低著头怒斥。
「不,我不让你走,你拿走了我的烟,我的嘴唇正闷得发慌……」他说著探下头,吻向她的小嘴。
她惊骇地闪躲,不料他的唇顺势吻向她的耳际,惹得她一阵麻酥。
「不要!」她慌张地喊著。
「我忍得够久了,安知默。」他抬起她的下巴,飞快攫住她的唇瓣。
三天前为了拍卖物而遭到对手狙击,不小心挂了彩,被迫闷在家中养伤,每天裸身面对安知默,两人气息交会,总是一再地激起他无限的渴望。
他要她,欲火烧得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喊痛。
现在,她就在他面前,若有似无的情丝引得他的欲望节节高升,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想抱她,想吻她,想与她彻底融合在一起……
她就要昏倒了!
他的吻灼热而狂野,仿佛要将她吻死才愿意停手,那强烈的欲望清楚地从他身上传来,令她又惊又伯,却又无力反抗。
他虽受了伤,但力气还是大得惊人,被他的手紧紧箝住,她根本动弹不得。
就在她快断气之时,他放开她的唇,用力扯开她的上衣。
「停……停止……不要这样……」她的抗议一点力量都没有,反而引来他更狂肆的进攻。
缠吻中,他的手轻轻爱抚著,企图点燃她的热火。
她突然身体一僵,这触探令她想起之前的羞辱,想起他可恶的笑声和嘴脸,想起他如何玩弄了她的身子,於是,她那差点被欲望淹没的理智便骤然清醒。
「不要——」她惊怒地用力推开他,将自己缩成一团。
「知默?」他错愕地坐倒在床沿,欲火难抑地喘息著。
「不要再想羞辱我!我不是你的玩物!你想发泄,就去找你的女人!」她痛苦地掩面啜泣。
「知默……」他没想到之前的事伤害她到这种地步,心疼地想过去拥住她,可是,他的手才碰到她的肩膀,她就陡地扬手挥向他的脸。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将原有的浓情全都打散。
他僵在当场,直瞪著她。
「别再靠近我!离我远一点,否则,下次我真的会杀了你!」她气急败坏地怒吼,起身冲出房间。
他坐在原地,安知默的那一巴掌不但打在他睑上,也打在他心上,把他的心都打冷了。
他还以为,在他的死期来临之前,他的爱终於有了回应,没想到,只是他的妄想而已……
他的爱,到头来还是一场单相思啊!
欲火在瞬间结了霜,他眼中闪过阴沉懊怒的冰焰,忿忿地起身,抓起一件外衣下楼。
「怎么了?什么事吵成这样?」赵姨正准备好晚餐,看见他脸色不悦地下来,立刻上前询问。
「没事。」他冷冷地从齿缝中进出话来,人却笔直朝门口走去。
「先生,你要去哪里?你伤还没好……」赵姨惊诧地追上去。
「我已经没事了,想出去透透气。」他不顾赵姨的阻拦,重重摔上门,头也不回地走向车库。
他不想再见到安知默,没有她,他一样可以过得很惬意,她还以为他非要她不可?
坐上他的黑色跑车,他猛踩油门,狂飙出别墅。
第六章
安知默坐在前往学校的公车上,憔悴的小脸映在车窗上,显得疲 惫而无神。
何让那天离家之後,一连两个星期都没回来,她以为他不在她会清心一点,可是这十多天她却老是惶惶焦虑,寝食难安。
虽然她不愿承认,但她其实心里明白,自己所有心烦的根源都来自於何让。
不管他是否在她眼前,他都已主宰了她的情绪,现在,她连喜怒哀乐都无自由可言。
不过,真正把她的定力打碎的,是何让在前几天突然打回来的一通电话。
他要她再临摹一幅周昉的图。
「我不画!」她在电话中断然地拒绝。
她早已发誓再也不要去沾惹任何非法的交易了。
「真的不画?」他冷冷地问。
「对,我不能再欺骗别人了。」她坚决地道。
「很好,你别後悔。」何让撂下这句话就挂上电话。
她的头皮发毛,担心他是否又要使坏,整日提心吊胆地伯他会对潘写意出手,不但夜里睡不安枕,连白日也忧心忡忡。
但在这些情绪之外,还有种微妙的感觉在她心中发酵,一种带著酸涩的刺痛与空虚总是梗在胸口,让她浑身空然得无处著力,像个即将溺水的人泅不到岸边,预知自己即将灭顶……
好闷,她忽然觉得整个世界和她自己仿佛正在下沉。
就在这种烦躁的心境下,暑期即将来临,过了期末考後,就要开始放假了,上星期她赶著完成作业交出,这两天,她为了准备笔试,又几乎没合眼,在内心与外务的交迫之下,整个人昏昏沉沉,因此今天一早出门,她更显得无精打彩,倦容满面。
到了学校,她走下公车,正准备进入校门,突然—辆豪华轿车停在她身边,按了一声喇叭。
她拧著眉闪开,这时,车子後座的门打开,丁国鹏笑咪咪地走下车,亲切地向她打声招呼。
「早啊!安小姐。」
「是你。」她有点愕然,丁国鹏居然知道她在这里?
「能耽误你一些时间吗?」丁国鹏人还没接近,浓呛的古龙水味就先飘了过来。
她下意识後退一步,冷冷地道:「我今天要考试。」
「嘿,别这么不给情面,只要三分钟就好。」丁国鹏说著挡住她的去路。
「你到底有什么事?」她不悦地瞪著他。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来和你谈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她抿紧小嘴。
「也许你听了我要说的之後就会感兴趣了……」丁国鹏笑了笑。
「有话就快说。」她有点不耐烦了。
「你……恨何让吧?」他忽然道。
「什么?」她一凛,防备地看著他。
「我打听过了,你似乎有什么把柄落在何让手中才会替他作画,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我可以帮你解决掉所有的麻烦,而且,报酬也会多三倍。」丁国鹏说出来意。
她微怔,很快就明白丁国鹏想黑吃黑,独自谋利。
一股冰凛的反感从胃部上窜,她厌恶地皱著眉,冷冷看著他。「你要我替你做伪画?」
「对,我会付你更高的酬劳。」丁国鹏咬著雪茄,点点头。
「那何让呢?你对付得了他?」
「当然,他虽然势力很大,不过他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在我手上,只要一公开他就会完蛋。」
「但他有很多手下……」
「只要花点钱,他那些手下就会一个个投向我。」
「我以为……你和何让是很好的夥伴……」她刻意道,心里却在想,要是能引起何让与他之间的斗争,也不失一个击垮何让的方法。
不过,丁国鹏与何让等於一丘之貉,和丁国鹏合作等於从这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她才不会傻到去答应这种蠢事。
「哼!何让那小子太猖狂了,什么事都由他作主,资金的分配比例也全由他掌控,找已经忍他忍了很久了。」丁国鹏吐出烟,恨恨地道。
和何让合作多年,他却一直无法与他平起平坐,何让永远踩在他上头,他早已积出一肚子的怨气。
「原来如此,你们早就貌合神离了。」她讽刺地道。
「我还知道他和瑟琳有一腿,那小子玩女人玩到我头上来了,这口气谁咽得下?前几天瑟琳谎报说要出国玩,结果我的手下却发现她和何让在一起,哼!我迟早要把他们两人埋了才甘心!」丁国鹏对何让让他戴绿帽的事相当火大,但碍於利益关系只能忍气吞声,可是现在,他再也不想忍了,只要有安知默这棵摇钱树,他就不需再被何让牵著鼻子走,而且还能反将他一军。
原来这阵子何让都和唐瑟琳在一起……
安知默的心无端端被刺痛了一下,可是当她发现自己竟有点在意时,脸色不禁刷白。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觉得心痛?何让是她恨得想置他於死地的人,她管他和谁在一起?
暗暗惊斥著自己奇异的反应,她连忙收摄心神,寒著小脸对丁国鹏说:「抱歉,我现在没兴趣和任何人合作。」
丁国鹏也不心急,他老谋深算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这是我的联络电话,如果你想通了,就打电话给我。」
勉强接下那张名片,她头也不回地疾步走进校内。
丁国鹏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很清楚,他和何让的较劲她一点都不想介入,要对付何让,她宁可靠自己就好。
匆忙走进校内,钟声正好响起,她原想专心考试的,但丁国鹏的话却严重影响了她的情绪,整个上午,她脑中一直出现唐瑟琳和何让相拥的影像,那一幕,像毒一样渗进她的五脏六腑,啃蚀著她的神经,撕扯著她的冷静,差点将她逼疯。
好不容易挨完考试,她有点撑不下去,不由得趴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休息。
「安知默,你还好吧?」田少钧发现她似乎精神不济,悄然走到她身旁询问。
她抬起头,淡淡地说:「我没事。」
「你的脸色好苍白。」他担忧地看著她。虽然最近两人没交谈,但他看得出她的心情非常差,气色也很糟,秀静的小脸已失去了往日淡漠清灵的神韵,被抹上了—层忧郁的色彩。
「也许是睡眠不足。」她说著想站起,可是一站起来就头晕目眩,身子晃了一下。
「小心!」田少钧连忙扶住她,心急地道:「你一定是病了!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不用了,我只要回去躺一下就好了……」她摇摇头,但这一摇头更晕,难过得眉心紧蹙。
「那我送你回去。」田少钧不让她有拒绝机会,帮她背起背包,搀著她就走。
其实,她已经没有力气拒绝了,为了阻止自己胡思乱想就已够耗神的了,所以,她只能软软地靠在他身上,任他扶抱住她走向校门口。
田少钧第一次能这么近距离靠近她,心中又是惊喜又是雀跃,说来有点差劲,不过他倒有点庆幸她身体不舒服,给了他这个机会。
招来一辆计程车,陪她坐进去,他问道:「你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