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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将军又掉机关里-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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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诺被这眼神刺得一痛,伸出手,停了半天却不敢往前伸。“阿年……你怎么会……该死!”她低咒了一声,眼中有杀意一闪而过,那几个小兵,分明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凌煜忽然剧烈抖了一下,紧接着口中有大口大口的黑血涌出来,沾在他的脸上衣上,触目惊心。苏淮年抱紧了他,再不能控制眼中汹涌而出的泪,“凌煜,你不要死,你不能死!凌煜……”
  凌煜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抓紧了苏淮年的衣袖。她低下头,立刻握住了那只手。
  “阿年,答应你的事……我做不到了……”他吃力地将目光转向萧诺,嘴里支支吾吾了几句,听不清楚。苏淮年整个人不停地颤抖,低下头去听,只听他在耳边断断续续道:“萧诺……西野国……奸细……务必……小心……”
  尾音戛然而止,苏淮年死死握紧他的手,睁大了眼,以这样僵硬的姿势定在原地,不敢去看他的脸。无边无际的恐慌蔓延开来,眼睛早已疲惫不堪,眼泪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她的手越握越紧,后颈处忽然一阵痛,她颤抖了一下,僵硬着倒了下去。
  

  ☆、浑浑噩噩

  苏淮年初初醒来,就想起了那个道士的话。
  “姑娘身怀惊世之才,只是与姻缘线相交错,二者只能取其一,若是强求,反为之误。姑娘,今次看相贫道不收你钱了,还望你珍重。”
  她捂住胸口,那里像是被插了一把刀子,刀尖锐利,带了巨大的力道将她一颗心搅得七零八落。
  “凌煜……”她艰难地呼吸着,眼角有液体慢慢积聚起来,在眼窝处聚成一片水泽。
  都怪她,若不是她不听爷爷的话,将苏家的技艺外露,若是她安安分分做个小木匠,若是……她成日提心吊胆,怕凌煜在战场上有个什么万一,可如今呢,他从战场上回来,毫发无损,反倒是死在了自己所制的武器下。
  机关术,机关术,她幼时便一眼相中并坚持要学的技艺,到如今,竟会是这样的光景。
  为什么要醒过来呢?她紧紧闭着眼,仿佛这样便能沉溺于梦境中再不醒来。
  至少梦里,不会有那样的惨烈,她依旧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为了一包糖炒栗子被凌煜骗得什么都愿意。
  “凌煜……坏蛋,为什么要丢下我……”
  她死死咬着嘴唇,在心里一遍一遍喊,无力的酸涩感,自左胸腔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
  黑暗中,有一只手奋力掰开了她的嘴。她惊喜地睁眼,却见到了满面怒容的萧诺。
  萧诺眼睁睁地看着她睁开眼,眼中有动人的神采一闪而过,在看清是她的一瞬又寂灭下去。她看着苏淮年下唇渗着血的齿痕,觉得仿佛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她冷着脸道:“有什么不舒服么?”
  苏淮年依旧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躺在床上,不肯看她,也拒绝同她说话。
  仿佛她完全是多余。
  萧诺将手里的小碗放在桌上,单手抄过她的脖子,想要将她扶坐起来。谁知苏淮年开始猛烈地挣扎,以鱼死网破的气势,在她怀里胡乱窜动。纵使她的力气在萧诺面前完全不够看,萧诺却怕她磕着碰着,无奈地收回手,看着她脱离了自己的碰触后,又恢复成死气沉沉的样子。
  她涩着嗓子道:“阿年……你恨我?”
  屋子里蔓延着难言的尴尬,苏淮年仍是闭着眼,身侧的床垫凹下去一块,她听见萧诺缓缓道:“我本来不愿你看到那些场景的,那几个小兵没尽到责任,已经被我杀了。”
  苏淮年的睫毛一颤,却仍是紧紧闭着嘴不肯说话。
  萧诺像是换了个人,她从来没有过这么多话的时候,但此时此刻,她宁愿她不要说话。可她断断续续说着,每一句话都让她心惊肉跳,仿佛要将她从痛苦的泥沼中拉出来,再狠狠掼进去,翻来覆去地折磨。
  “阿年,你说话啊,不说的话,我便再杀些人,反正在这乱世,人命轻贱。这宅子里有那么多人,竟然看不住小小的一个你。你说,我是不是该将他们全都杀了?”
  苏淮年忍无可忍,突然睁眼怒指着她道:“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你这个西野国奸细!你……”这最后一个尾音戛然而止,她狠狠盯着萧诺,是如同那夜赶到凌煜身边时一样愤恨的眼神。
  萧诺却缓缓地笑了,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摩挲,“阿年,不要不理我。”
  苏淮年用力往回抽,奈何她握得紧紧的,两人的力道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她觉得关节都要脱位了,手却仍被她握着,纹丝不动。
  “看来凌煜死前告诉你的,就是这个了。其实我是哪国的奸细又有什么区别?阿年,你扪心自问,我对你好不好?”
  苏淮年死死地盯着她,奈何她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温柔看着她,如同以往的每一次。
  她不言,萧诺继续道:“我一向知道你是天玄宫的传人,可我又对你做了什么呢?你说不要上战场,我便再不提起。反倒是你,你啊,为了一个男人就违背了所有的原则。你还记得当初自己说过的话么?怕是不记得了吧。”
  她无奈地勾了一下唇角,将苏淮年的手放到被子里,又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眼神温柔而怜悯,“把桌上的粥喝了,保持力气,才能继续跟我闹。你放心,以后我还是会像以往一样照顾你。”
  她起身就走,身后衣角却被拉住,苏淮年的声音轻轻柔柔地响起,带着力不从心的意味,若不是刻意去听,几乎便要漏掉。
  “凌煜他……在哪里。”
  “一把火烧了,干干净净。”
  身后的手无力垂下,萧诺头也不回,径直走了出去。
  晚饭时候,三皇子亲自登门来探望苏淮年。
  萧诺像对待木偶一般,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梳头,穿衣,衣物搭配好,梳理得漂漂亮亮,如同这个年纪最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一般。
  她一边梳着手中的乌发一边道:“凌煜虽然死了,凌小纪还活着,你若是不顾他的性命,便只管告诉三皇子一切实情。”
  苏淮年狠狠一颤,没有说话。
  铜镜中的小姑娘眼中沉寂一片,明明是鲜亮年轻的面庞,可看着神情,却如同八十老妪。
  萧诺替她收拾好,又牵了她的手,带着她一路往前厅去。
  三皇子正坐在主座上品茶,一身锦衣,还是一副贵公子的做派。苏淮年茫茫然任由萧诺牵着走到近前,听萧诺态度恭敬地说了几句什么,三皇子起身,看着她的眼神怜悯又纠结。
  苏淮年木木地站着,反正她向来不懂规矩,便无礼到底好了。
  皇甫明卿只当她是伤心过度,也不去计较,宽慰了两句,见苏淮年精神实在不怎么好,不多时便告辞了。
  这一个冬天格外漫长。
  苏淮年在那一方宅院里住了许久,只觉天气一日比一日严寒。她每天醒了就睁着眼睛看眼前素色的床幔,萧诺每日都亲自端来吃食,不厌其烦。尽管自己态度一日比一日冷,她却仿佛不知道似的,日复一日,闲时就带她出去走走,只一点,萧诺不在时,她再没出过门。
  苏淮年也没有出门的意思。
  还能去哪儿呢?她问自己。
  一道大门隔绝了外面世界所有的消息。萧诺从不与她说,她也无从得知。
  她隐隐地有些疑惑,仗都打完了,为什么还停留在这里呢?可她不想问,她甚至不想和萧诺说上一句话。
  这一日,萧诺一早就出了门。
  天冷到了极致,到了午后,有点点雪花飘落下来,不多时,竟飘成了鹅毛大雪。
  苏淮年坐在屋子里,将窗开得大一些,伸手去接。雪花落在她温热的手心,很快融成了雪水。
  天地之间只余雪花簌簌而下的声响。她盯着窗外良久,手脚冰冷了而不自知。
  漫天彻地的雪白中,一小抹灰色由远而近飞过来,苏淮年立刻被吸引了目光,定定地看,才发现那是一只白鸽,只头顶一小抹灰。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傲慢地盯着她,在窗台上停了一会,怕冷一般,跳了跳脚,一头扎进了苏淮年的怀里。
  苏淮年不可思议地看了半晌,这鸽子及其眼熟,她心下一震,仔细看了看四周,啪地一声关了窗。
  室内远比室外温暖。那鸽子许是觉得舒服了,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苏淮年,扑簌簌振着翅膀飞到桌上,碟子里有几块点心,它飞过去用尖尖的小嘴啄着吃,一点也不见外。
  苏淮年脑中灵光一闪,这不正是她和凌煜在村里时,凌煜用来送信的那一只?她眼中重新有了光彩,盯着那小小的身影,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鸽子吃得不亦乐乎,似乎察觉到身后过于炽热的视线,索性转了个身,将屁股对着苏淮年。不料身子忽然一轻,它奋力挣扎半晌无果,转过头来,黑漆漆的两只小眼睛十分不善地盯着她。
  苏淮年爱怜地摸了半晌鸽子身上的白羽,她摸索了一阵,在鸽子叫上摸出了一个竹管。一颗心砰砰直跳,她小心翼翼地取下那竹管,从里面掏出一卷小纸,上面字迹歪歪扭扭,她勉强辨认了一会,落款是凌小纪,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找机会逃。
  苏淮年有些失望,但随即又有些愧疚。那日那么多人包围着凌煜,萧诺说他已被一把火烧了,自己虽然一直心存幻想,却也知道那有多不切合实际。反倒是凌小纪,萧诺早就说了凌小纪在她手里,她却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完全忘了凌小纪的安危。
  萧诺是西野国的奸细,自己来风决城的那一日小纪哥就不见了,现在想起来,或许那时萧诺已将他抓了起来。
  她看着吃得不亦乐乎的鸽子,心中微微一定,既然能让鸽子来送信,凌小纪此刻定是脱离危险了。他一向那么聪明,必然是有办法的。
  “谢谢你,小鸽子。”她将鸽子爱怜地抱起来,完全无视那鸽子小小的挣扎,小小声开了窗,见四下无人,又将那鸽子放飞了出去。
  “小鸽子,快些飞出去,不要让人发现了。”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立刻就湮没在漫天飞雪中。
  真是恶女人,就不能让我在屋子里多呆一会嘛!鸽子在寒风中抖了一抖,泪流满面。
  

  ☆、不速之客

  苏淮年已换上了从山上带下来的衣服,原先凌煜给她买的几件收拾进小小一只包袱里。她将包袱塞进床底下放好,又低头检查了一遍,牛皮囊好好地系在身侧。一切无误,她端端正正坐到桌前等萧诺回来。
  她垂着眉眼一动不动,在桌旁坐成了一座雕像。
  当值的小兵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看了一眼,见她是与往常无二的样子,放心地走了回去。
  天气越发的冷。
  雪已经停了,不过半日时光,整座风决城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白。这场雪来得突然,原本就阴冷的天气顿时寒意越发彻骨。
  几个当值的小兵在院中扫雪,透过窗小心翼翼地往屋内看——
  那日萧诺抱着昏迷的苏淮年回来,黑着一张脸,第一件事就是将那日当值的几个小兵就地处决了。
  没人敢吱声。
  凌煜的死如同风吹一般迅速传遍整座城池,对外的官方解释是凌煜通敌叛国,底下人多有不信的,但谁都知道三皇子是景元帝最喜爱的儿子,而萧诺此刻又是三皇子面前的红人,所以尽管这些时日变故太大,但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沉默。
  见苏淮年安安静静坐着,那几人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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