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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将军又掉机关里-第25章

小说: 将军又掉机关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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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
  李老这一声嘶哑难听,两日未进食,方才也不过粗粗吃了点,嘴唇早已干裂,声音自然也是干涩无比。他究竟还是有些威严,当下没人敢说话了,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凌煜。
  帐中终于安静下来,凌煜这才清了清嗓子,似话家常般随意道:“我当日下令收兵,你可曾听到?”
  李老答:“听到了。”
  凌煜闲闲抬目,眸色深深看不出情绪,只是声音陡然变得凌厉,一改往日谦和可亲,“那我此刻罚你,你可有话说?”
  李老将头伏在地上,大声道:“但求主帅从严处罚,以正军威!”
  “好。”凌煜冷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那几个老将从未见过他这番样子,竟让他们立刻想起了凌仲,不自觉便低下头去,不肯与之对视。
  便听他一字一句缓缓道:“李志刚罔顾帅令,一意孤行,致手下一万八千余人丧命,依军法处置,除去副将之位,由第五分队队长萧诺接任。”他坦然与一众不可置信的眼光对视,继续道:“你且自去领五十军棍吧。”
  “是!”李老伏下身去叩首,而后起身直走出营帐,留下帐中面面相觑的众人,他们看向凌煜的目光不再似以往,原先眼中的轻蔑一扫而净,谁也不敢再小看凌仲的唯一儿子,如今军中的主帅。
  苏淮年在自己营帐中坐了片刻。手中的小刀未停,小小的木头萧诺身上一笔一划都极为细致,自衣领而下几乎每一道褶皱都雕得清晰。她眼睛仔细盯着手下的每一个动作,眼神却时有飘忽。
  当日那些老将的指责言犹在耳,是啊,她是这军中的一个异数,吃着军粮,住着他们搭建的帐篷,军中每一个人都在为这场战争出力,唯独她,除了为他们做了三匹木马用以运输,成日便是随心所欲做些自己喜欢的。
  她也并不是没有心的。
  只是心中每每有动摇,总能想起爷爷严厉的目光。
  心思一晃,锐利的刀锋从指腹划过,留下一道极细的纹路,很快便有血渗了出来。她急忙放下小木人,将手指放到嘴里吮了一会,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能再逃避了,她想。
  萧诺是第一个发现苏淮年失踪的。
  晚饭时还是她亲自端来的饭菜,小丫头这几日安静得不同寻常,她委实有些担忧。
  然而夜里临睡前想着来望她一眼,一掀帘子她就觉出了些清冷,空无一人的清冷。她心下不安,摸到床边,空空如也。只桌上一封信,是极简单的三个字:“我走了。”
  萧诺没惊动任何人,独自在军营中找了一圈,时间已是半夜,只有明月冰冷地洒下光辉。
  她立刻去牵了马想要往外走,迎面却碰上半夜起来解手的凌小纪。
  凌小纪见她满脸急切,哈欠打到一般停了下来,问道:“萧诺,大半夜的,干嘛呢?”
  萧诺骑上马,头也不回道:“阿年不见了,我去找找她。”
  凌小纪惊得立刻跑去凌煜帐中,顾不上他是个养伤之人,慌慌张张禀报了一通,转头也要出门寻人。
  凌煜皱眉,起身穿上衣服,冷静道:“你去喊上几个人,此事不要闹大,天亮之前,无论有没有找到,务必回军营集合。”
  凌小纪应下,慌慌张张出门叫人去了。
  凌煜很快收拾好,拿起桌上的剑和马鞭,牵了马就走。
  夜风清冷,据门口守夜的人说,苏姑娘在晚饭后就离开了军营,到此刻约莫已有三个时辰。凌煜骑在淡金色汗血宝马上,沿着出军营的路一路走,深秋寒凉,林中树木错乱无序,他不由加快了步伐,那丫头胆子怎么如此大,敢在夜里赶路?
  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苏淮年行了一夜的路,她原本只是想回家看看,爷爷走了这么久,不知回来了没有。但她方向感显然不大好,那么多那么大的林子,她一不小心就走错了路,待看到匆忙赶路的行人时,她傻了眼,满街行走的人皆着西野国服饰,她这是走到了哪里?
  街上开始有做买卖的人,城里约莫有摆摊卖烧饼的,浓郁的香味顺着晨风飘出来,她闻着闻着,立刻感觉到了饿。
  还是吃饱了再赶路吧。她这么想着,欣然迈步进了城。
  这是一个不大的城镇,满街来来往往的都是西野国人,她一个鄢国人入内,很快就遭到了围观。附近的马萨成近日才被攻下,一时看向她的目光皆有些诡异。
  老板冷冰冰地上前,苏淮年是个心大的,丝毫未觉出什么不妥,只笑眯眯地看向老板道:“给我上一碗面吧。”
  话音未落,肩上陡然搭了一只手上来。苏淮年抬头,那是一个凶神恶煞的西野国人,块头很大,满脸横肉显得他尤其狰狞。她默了片刻,天真地望向他道:“有事?”
  她一个小姑娘,穿着鄢国服饰只身闯入西野国城镇,当下的态度在他们眼中是十足十的挑衅,那大块头一把抓住她的长发,恶狠狠道:“什么时候鄢国人也如此胆大了,你就不怕丧命于此么?”
  那人力道极大,苏淮年被他抓的头皮一阵剧痛,此刻终于意识到了眼下两国正在交战,她穿着鄢国的服饰贸然入境,是多么危险的行为。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她立刻摆手道:“误会误会!我不是鄢国人!”
  那大块头仍然没有松手,一旁有人不客气道:“不是鄢国人为何穿鄢国的服饰,当我们瞎的吗!”
  苏淮年简直欲哭无泪,若要细究她是哪国人,恐怕得去问天玄宫的先祖。她定了定神,满脸无辜看向那大块头道:“这位大哥,你这样掐着我我不好解释。”
  许是她这么些时候也没耍什么花招,那些人自动将她归为无害一类,哼了一声,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苏淮年头皮疼得厉害,眼泪情不自禁地涌出来,她顺势咬着牙做出可怜至极的样子道:“我是西野国人,幼年时被卖到鄢国当丫头,从小吃尽各种苦,不信你们看。”她伸出布满老茧的双手摊开,道:“我那家主人很看不起我,什么事情都使唤我做,我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衣服总是这么灰扑扑的几件。”她又抬起袖子,出门前她已换上了旧衣裳,在穿过那些色彩艳丽的轻便料子之后她才发现,凌煜当日为何会如此嫌弃她这身装扮。
  周围没有声音,但看向她的目光却有所变化,毕竟即便是从小做农活的姑娘家,手上也不会有这样多的老茧。
  苏淮年扁扁嘴,像是想起伤心往事一般,狠狠啜泣了一番,才又接着道:“近日打仗,我那家主人忙着逃命,顾不上我,我就偷偷跑出来想回到自己的国家。我真的不是鄢国人,我只是想回来找找我失散多年的娘亲……”
  人群中唏嘘声不断,多是对她身世的同情,苏淮年见他们信了八分,哭得更加厉害,不多时,面前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她看了一眼,哽咽道:“谢谢你,老板,我逃出来到如今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她吸了吸鼻子,端过碗就开始吃,无视身旁目光众多,她只觉这面与鄢国有所不同,更粗且有筋道,她一口气吃完整整一碗,眼角犹挂着泪花,正要再说些什么,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凉凉的声音:
  “你说你是西野国人,如何证明?”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宝贝,还是隔天一更哈

  ☆、误入囚笼

  苏淮年愕然回头,一名玄色锦服男子背着手站在她身后,袍角袖边皆以密实的银线勾成诡异的图案,他面容白净,下巴尖瘦,一双眼斜斜上挑,乍一看是个相当俊俏的男子,只是那双眼波光流转间,道道冷冽光芒迸射而出,让人不自觉就想远远逃离。
  围观人群像是才反应过来,立刻骚动起来,“是啊,你有什么证据!”
  苏淮年欲哭无泪,方才装了那么久的可怜样,难道要她一字不漏地重复一遍么?
  面前这男人显然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她眼珠子一转,捂住肚子哀嚎道:“哎呀,肚子好疼啊,老板你这面里放了什么?你莫不是放的都是死猪肉吧,呜呜,”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眼,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是个痛不欲生的模样。
  老板怒道:“我的肉都是每日从猪肉铺子新鲜买来的,你这小丫头怎能血口喷人!”
  苏淮年这回开始全身颤抖,凄惨至极抽噎着道:“你莫不是看我一副外乡人打扮故意折磨我罢,我命好苦,没死在异国他乡,竟要被自己的国人毒死在西野国的土地上……”话音未落,她眼一闭直挺挺倒在地上,面色青白,真真一副命不久矣的形容。
  身周开始骚乱,苏淮年紧紧闭着眼,听那老板不住解释,似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提出质疑,她不敢大意,用尽全力憋着气,直到将将要窒息才小口小口呼吸,唯恐被人发现了异状。她一面装死一面在心里哀嚎,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就该向程复讨要些灵药啊,诸如传说中的龟息丸什么的……这念头在她心里一闪而过,她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如此不快乐的事,还是随风消散罢。
  混乱中,有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一如他初次发声,几乎要将苏淮年震得灵魂离体:“大家不必争执,就由我带这姑娘去医馆吧。”
  苏淮年心一凉,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然而她用余下的理智权衡再三,所谓众怒难犯,这男子虽然看起来难对付,但就他一个人……应当比现下的情况好一些……吧?她瞬间说服了自己,随即整个人腾空而起,轻易被人翻折过来,腰腹处顶着块硬硬的骨头,她被人像扛破麻袋一般扛起来,一步一颠,难受至极。
  不知走了多久,身旁渐渐没了声音,她偷偷将眼睁开一条缝,谁料正对上一双斜斜上挑的眼,那双眼与她对上,微微眯起来,眼中寒光一闪,唇角一勾,露出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容,凉凉道:“姑娘醒了?”
  苏淮年这才发现自己是被另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扛着,她用眼角的余光瞄到那大汉走动时来回摆动的粗壮胳膊,在心里默默哭了一声,然而再与那玄衣男子对视之时,却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是程复的近亲吗?”
  那男子露出个疑惑的神情,随即唇角的弧度渐渐加深,“程复?宋齐国医仙堂程复?啧啧,”他将折扇在手中敲打了两下,袖边银线在苏淮年眼前一晃而过,继续凉凉道:“倒是我小看了你,你竟与那人也认识。薛四,将她带回府中。”
  苏淮年极小幅度地试探性挣扎了下,那只铁壁一般的手立刻紧了紧,几乎要将她的腰箍断一般的力道,她咬牙切齿不敢再动,脑中却纠结上了另一个问题,脱口而出道:“你原本是要带我去医馆吗?”
  那人瞥了她一眼,冷冷一笑,“原本是想将你带去乱葬岗。”
  还不如去乱葬岗呢。
  苏淮年安安静静趴在薛四背上,泪流满面。
  五十余人集结于军营门口,皆称没有找到苏淮年的踪影。
  凌煜面沉如水,他拖着伤病之躯策马寻了半夜,一无所获。派出去这么多人,那丫头究竟是去了哪里?
  由近及远传来阵阵马蹄声,众人抬头望去,萧诺同另一个士兵正从两个方向赶过来。萧诺下了马,摇了摇头,面色很不好看。另一个小兵是徒步出门的,此刻累得气喘吁吁,待喘匀了一口气,急急忙忙道:“主、主帅!有人说在凌晨见到一个穿鄢国服饰的女子往朔平镇的方向去了,一身灰衣,头发很长,会不会是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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