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裹娇-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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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勉静静窝在他的臂弯里,稍后抬头,慕沚却把脸偏到了一旁。
知道他在生气,慕勉语气若嗔若怨:“我的脚都伤了,你还跟我生气。”
慕沚身体猛地绷紧,片刻后,终于俯首与她对视,眸底是藏也藏不住的忧急心疼。
慕勉却敛去嘴角淡弯的弧痕:“把那个东西给我。”
慕沚不明她所指。
“她不是给了你一个荷包吗?”慕勉一摊手,“给我。”
慕沚沉默,随即从袖内掏出荷包。
慕勉握着那绿锦缎绣牡丹的荷包,图案精美,针脚密匝,看得出对方是下了一番功夫。
她想也不想,伸手用力撕扯。
“勉儿……”慕沚皱着眉,却未阻止,任她将荷包撕得扭曲不成形状,掀帘丢出车窗外。
慕勉仰起头:“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以后再有其他女子给你荷包,你都不会接受,更不会戴在身上。”
慕沚凝睇着她,窗外有斑驳的光影,从他眼中转瞬即逝,显得那样复杂难明。
许久,他答道:“好。”
慕勉鼻尖一酸,大大的清灿眸子里,浮光荡漾,恍惚有泪:“哥哥,你都不疼我了。”
慕沚抚着她的头发:“我没有。”
慕勉笑意有些悲凉,更透露着无限委屈:“你今天都不向着我了。你跟她在一起,你是不是喜欢她?是不是?”
慕沚只是看着她,缄默无言。
慕勉感到胸口沉沉下坠,肺里的气像被抽走,快要无法呼吸的窒闷。她抓住他的右臂,任性而固执地问:“我不喜欢她,你以后不要再见她了?好不好?”
她就要哭出来,慕沚抬起手,但经过极力克制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淡定:“勉儿……你别任性,哥哥将来总要成家娶妻的。”
慕勉冷冷一笑:“所以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慕沚摇头:“勉儿……”
“就是! 你就是不要我了!”慕勉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像小蛇一般在他怀中扭动挣扎,“你走开,反正你也不要我了,你还管我做什么!”
受伤的右脚刚着地,她顿时吃痛地“啊”了声,小脸恨不得皱成一团,慕沚慌张地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勉儿,勉儿,你别这样……”
从她看到流泪的那一刻起,他只觉得心痛如绞,用力搂住她:“不会的……哥哥永远都不会不要你,永远都不会……”
这世上任何女子,都远远不及他的勉儿重要。
慕勉小声啜泣着,他用拇指一点一点为拂拭她眼泪,那么轻柔,仿佛她是水晶做的,一不小心就会破碎。
他听到她说:哥哥,我不会嫁给卫连的,所以,你也不要娶她。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喜欢这篇文文的话请撒个花留个言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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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
“小姐,您瞧开那石榴花开得多美啊。”
慕勉的脚伤养了大半个月,委实把她憋得要命,前阵子又值细雨绵绵,难得今日天气晴好,便带着秋渡出来逛园子。
“小姐,这花新鲜得还盛着晨曦的露水,要不咱们采一些来淘胭脂怎么样?”秋渡出着主意。
其实慕勉没甚兴趣,不过秋渡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实在不忍拂她的意,很快,秋渡就取来篮子,穿行在花林间拣着新鲜的花儿摘,没多久,已是不见了人影。
慕勉托腮坐在凉亭里,尽管周围鸟语花香,蝶蜓欢飞,却仍让她感到百无聊赖,她解开随身携带的小香囊,掏出那个水点桃花的口脂小盒,打开盒盖,用指尖轻轻挑了些口脂,放入嘴里吃着,想到什么,忍不住甜甜一笑。
隔着假山,有脚步声渐驰渐近,还当是秋渡那丫头回来了,慕勉刚起身,传入耳中却是一道男声——
“公子,公子,前往慕公子所住的园子,不是应该走另一边吗?”
卫连听舟书在耳边唠叨个不停,俊俏的眉宇间蹙出一道深痕,正待发作,眼尾余光忽然映入一条柔影——却是那人系在腰际的朱绦,辗转半空,随风舞动,宛如绯红的莲,凭空绽放着妖丽之华。
望见亭中人,他面色一惊,也不知怎的,说话竟有点打磕:“你、你怎么在这儿?”
慕勉皱着眉,只觉他问得莫名其妙:“这里是我家,我不在这儿该在哪儿?倒是你,怎么在这里?来找我哥哥?”
卫连居然有些尴尬,自不肯说出实话——刻意绕道经过花苑,还不是为了能见到某人。
但他转瞬就恢复正常,清下喉咙,一对桃花眼斜斜睨来:“你的伤好了?”
慕勉不料他迸出这么一句,先是呆了呆,继而点头。
卫连暗笑,瞧瞧,他稍微流露出一点点关心的样子,对方就显得不知所措了,之后指不定要怎样感动或者撒娇呢。
他扬起下巴,站得昂然挺直,只等着慕勉主动讲话,可惜过去半晌,却听慕勉问:“你怎么还站着不走?”
卫连就像被呛到,差点咬着舌头,抬头见慕勉眨着眼,满脸不解的样子,他情不自禁攥了攥手:“你,你就不想跟我说些什么?”
慕勉更疑惑了:“说什么?你不是来找我哥哥的吗?”
卫连咬着牙,尽管颇不情愿,但还是提醒道:“上回的事被你撞见,你觉得我对不住你是不是?
慕勉起初不明所以,稍后一沉吟,才回过味来——当时他与薛旁婉在小屋屏风后,两个人亲热得就跟是烈火点着了干柴。
她一下子拉下脸来。
卫连这才觉得舒服,眉宇的蹙痕变得舒缓,昂起头:“我这人虽然行事风流,但还不至于做些低劣卑鄙的事,让人把你引过来……完全是薛旁婉出的歪主意,我可完全不知情。”
他随之想到什么,竟有些动容,唉地一叹:“我知道,你当时心里一定不好受,许是恨透了我,但你又何必故意弄伤自己。”
慕勉听得云里雾中,搞不懂自己受伤跟他有何关系:“卫连,你说什么呢?”
卫连摇摇头,一本正经道:“其实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居然狠得下心用这样的法子……”
当时卫连就在想,这丫头真是傻得可以,只为取得他的一点点关心,不惜弄伤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一举,倒令他心中有了几分愧疚,恐怕这段日子,她就眼巴巴地等着他登门探望吧。
“卫连你……”慕勉瞪大眼睛,简直哑口无言。
卫连见她这般,即知是被自己说中心事,声音里居然略带歉意:“不过慕勉,尽管你对我痴情一片,但我也不能为此就答应娶你。”
慕勉道:“不是……”
卫连打断她,很耐心地讲:“而且你也不要让你哥哥来求我,我跟阿沚虽是好朋友,但我不能因为这样就真的违背自己的心意啊,你也知道,我是不可能只对一个女人上心的,况且你的性情,也不是我所喜的……”
听他自顾自言,慕勉有些头疼地抚额,觉得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徒劳,干脆让这家伙自作多情的说下去吧。
她扭头就走,使得卫连话到一半不得不打住,提心吊胆地追上前:“喂,你可别又突然想不开啊?”
慕勉深深一呼吸、深深一吐气。
卫连满脸的莫可奈何:“我也是为了你好,可你如果始终忘不掉我,我也没有办法……其实,你也并非一无可取,你要是能把脾气改改,气量大度一些……”
慕勉刹住脚步,猛一转身:“卫连,你烦不烦!”
卫连吓得跳脚,待缓了缓神,一下子心头火起,用手中折扇指向她:“瞧瞧你这个凶悍劲儿,谁敢喜欢你!”
慕勉叉着腰,满不在乎:“你放心好了,今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更不会逼着你娶我了。”
卫连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神情自若,摇着扇子,不疾不徐地启唇:“我知道,你这是说的气话。”
“你……”不可理喻的家伙!慕勉瞪他几眼,干脆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真是小孩子心性……”卫连站在原地,用扇掩着唇一阵好笑,虽没跟去,但目光又不由自主的,往她离开的方向循望,纤瘦的身影已从花阴间渐渐杳去。
不知为何,想到适才她嘟嘴气鼓鼓的样子,好像一只吃到撑饱的小松鼠,卫连竟觉得颇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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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入夏,屋里显得格外闷燥,西窗的湘竹帘子半卷着,隐约见得外面花木扶疏,蝶影繁繁,一只碧绿色的蜻蜓栖在帘子上,似也被蝉声吵得倦了。
“秋渡,这里你再绣得慢一点,我没瞧清楚。”二人倚坐在榻上,手里各自举着一个绣棚。
秋渡只好将线拆掉,又重新绣了,慕勉学得认真,仿照她的绣法,在自己的绣棚上一线一穿。
秋渡瞧她不时用手揉着眼睛,心疼道:“小姐,不如歇会儿吧,从一大早绣到现在,仔细眼睛疼。”
“没事,没事。”慕勉却兴致盎然,举起手中已经绣好一半的图样,左看右看,觉得十分满意。
秋渡叹气:“小姐,这么一个荷包,您都绣了将近一个月了,手指头不知破了多少次,要不干脆让奴婢帮您绣吧。”
“不行。”慕勉很坚决地摇头,“这荷包上的一针一线,必须是我亲手绣的才行。”
因为,这是她要送给慕沚的,她必须要用心,就算手指头破了又怎样,只要他能永永远远戴在身上。
秋渡一开始也是大出意外,从不爱女红的小姐,以前可连针线都懒得碰一下,而今却跟转了性似的,成日缠着她学刺绣,偏偏这件事,还不许她向外人说。
秋渡对自家小姐当然言听计从,其实仔细一想,便可知对方是有了小女儿家的心事,但小姐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小姐不肯说的事,她就不过问。
李顺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小姐,夫人来了。”
慕勉吓了一跳,立马停下针线,跟秋渡说:“快去,快去。”
秋渡点点头,起身迎了出去,而慕勉手忙脚乱地将绣棚缎料丝绳等等一齐塞进针线筐里,有些头大地思付着该藏在哪里,不料慕夫人已经进来。
“娘……”她直直站着,下意识把针线筐掩在背后。
举动虽快,却也落入慕夫人的眼中,慕夫人不动声色地一笑:“娘又不是你爹,怎么瞧见娘来了,就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既然被发现,慕勉只好将东西放回桌上。
慕夫人见是针线筐,大吃一惊,随即挽起她的手,一同坐在临窗的炕上,语重心长地讲:“勉儿长大了。”
慕勉微微赧然,小声嗫嚅着:“其、其实……不是我……”
慕夫人笑道:“难不成你要告诉娘,这些个小物件,全是秋渡一人绣的?”
慕勉自知无法否认,垂下睫毛,像帘外的蝶影一颤一颤。
慕夫人拍拍她的手:“傻丫头,女儿家到了这般年纪,谁不有个心事?在娘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让娘瞧瞧你绣得如何。”
慕勉闻言一惊,赶紧将绣件死死掩在背后:“还是别了,绣得不好……怕娘笑话,等我先练练手,改日再拿给娘看。”
慕夫人知她羞赧,自然不作强求:“好好,那娘就先不看了,原先我还觉得奇怪,这段日子你整日闷在屋子里,还以为你哪里不适,原来是在私底下认真呢。”
慕勉嘴硬:“没有,夏日里天气太热,一时闲来无趣,才想着绣着玩的。”
慕夫人笑笑,捏了下她白嫩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