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璎-亲爱的公主殿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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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元还在发呆,忽而被扯上了马背,惊魂未定中她发现自己已在席不赦怀中,他的坐骑迅雷般飞奔出去,风在耳际呼啸而过,树林景物也似布景一般—一在眼前移动。
“你要带我去哪里?”紧紧搂住他胸膛,紫无恐惧的把身子依向了他。
席不赦笑了,眼中是两道狂野的光芒,“你刚才不是想碰千冢吗?成全你的愿望。”
哦!原来这匹骄傲的马叫“千冢”,“你慢点,我……我会怕。”她不说实话不行,再以这种速度奔驰下去,她恐怕心脏会跳出胸膛,虽然满向往江湖儿女的豪迈,但她毕竟是自小养在尊贵深宫的公主殿下,这种情况没那么快适应。
席不赦倏然勒住了马,马儿的嘶鸣又吓了紫元一跳。
“你不是胆子很大吗?怎么在我怀中就失去胆量了?”他微笑着问。
微笑?!天啊!他在“微笑”?他居然懂得什么叫笑,她还以为面无表情就是他永远的表情。
“你……”紫元着迷的凝视着他,此时的他,双眸没有平时的深沉,那身谜样的气息隐没了,蛰猛被昂扬所取代,如果她没看错,他向来吓坏人的气势转变成一点点柔情……“你想说什么?”
他的唇近在寸许间,他问话的同时,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而眼光却是没有离开她的脸庞,“你……”紫元顿了顿道:“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听了她的话,席不赦更是昂首狂放大笑。
紫元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她说错了什么?若是如此,他可以动怒,为什么不怒反笑?“不准笑了,你这是在笑我吗?”他的样子使她懊恼,她不该对他说这么轻佻露骨的话吗?可是有什么办法,她的确是迷上他了。
“我不是在笑你,只不过这句话向来都是由男子向心爱的女子说的,你对我这么说,不能再有第二次,明白吗?”席不赦轻道。
她的脸颊就在他的颈项间不动,而她适才目光缠绵的对着他,难道她就真的那么缺乏魅力吗?他居然一点都不心动?如果他无意,为何要带她来此?紫元不禁在心中生出许多疑惑。
“我们回去吧!”席不赦掉转马身,就欲朝来时路而归。
“什么?这样就要回去了?”紫元不满的喊,她什么都还没有玩到啊!更何况,刚才浪漫的幻想都没实现,她还想知道他的心意呢!
“嗯!已经让你试过骑千冢的滋味了,记住,以后你不准擅自碰它,它极不易驯服,我怕你会将它的暴戾之气再引起,听明白了吧!”
噢!搞了半天,原来是这样,害她以为他要对她展开缠绵的逗弄,谁知道原来他只不过是怕她染指他的爱马,所以才勉为其难带她出来绕一圈。
很好,他又弄得她没什么理智了,她会加倍讨回来的,等着瞧!紫元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
第四章
天香阁
这是南方最负盛名的青楼,艳冠万里的名妓童亿深即委身于此,由于她色艺双全且饱读诗书,每日为她慕名而来砸银两的王孙公子川流不息,几乎都快踏破天香阁的门槛了。
童亿深在天香阁中有单独的雅净别院,但她的确配得到最好的待遇,像她这么姿色出众的花魁纵使身边有几十个小丫环轮流服侍也不奇怪,更别说她日日为老鸨进帐有多少了,只消她姑娘笑一笑,便有一堆疯狂男子争相捧着黄金而来,只求见她一面。
她是一票男人垂涎的对象,令他们趋之若骛,以竟价当她的入幕之宾为荣,自从她帜起艳旗,其余花柳坊便再也乏人问津了。
她,童亿深,让其余的金钗都一应失色。
“童姑娘!”余大娘失声唤着她。
童亿深扯了扯嘴角,面上有薄薄的讥笑之意,她红了,这里靠她吃饭的人多的是,就连亲如鸨母也不敢直呼她名讳,跟着大伙以“童姑娘”称呼她,真是好笑。
“哎哟!我的好姑娘啊!你怎么还没梳妆打扮呢!
张大人都等了你好半天了。”余大娘掀起门帘,看见童亿深气定神闲的在作画,可让她急了。
张大人不是好打发的,他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是在省里势力雄大,只消他一根小指头的命令,天香阁就会吃不完兜着走,更别说开着门做生意了。
余大娘对张大人极尽巴结之能事,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而张大人对童忆深的情有独钟,也是大伙心照不宣。
“急什么,叫他再坐会,等我画完这幅画,自然会去见他,如果他不耐烦等,就请他找别的姑娘伺候吧!”童亿深冷静的慢声说道,然后神色自若的继续作画,看也不看余大娘一眼。
“姑娘,你这不是存心拿我的老命开玩笑吗?”余大娘苦笑着说,她身上已经冷汗涔涔,再拖下去,恐怕张大人有再好的脾气也会翻脸。
童亿深冷笑一声斥道:“您的命不代表我的命,大娘您也知道,前些时候红艳楼才送了几万两黄金来,那儿的住处也比这华美许多,就只等我点个头。”
余大娘知道她说的不是大话,想挖她的妓坊何其多,开价一家比一家高得吓死人,条件好是其一,还给她充分的接客自由,她之所以还留在这,连余大娘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暗地里直喊庆幸呢!
斜睨了在一旁干着急的余大娘一眼,童亿深终于放下了画笔,“走吧!”
余大娘轻吁了口气,还好,今天的童亿深脾气还不算大,否则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向那些贵人大爷们交代了。
“我叫银杏来帮你梳头。”余大娘一副讨好的嘴脸。
“不必了,我就这样子去见客。”重忆深美丽的眼神冷冷的,自有一股不容反抗的气势。
余大娘可为难了,童亿深一身雪白绸缎,长发上没有任何饰品,更别说脸上有胭脂花粉了,若不是她天生丽质,唇不染而朱,眉不点而翠,还怎么踏出这门槛哪!
“童姑娘,你好歹换件衣裳吧!张大人上回送你的那件红缕,你就勉为其难的穿上……”余大娘话还没说完,就教童亿深凌厉的眼神给扫断了,“既然知道是勉为其难,您就不必开口了,我自有分寸,若张大人不爱看我这身素衣,就让他回去。”
余大娘嗫嚅的闭了嘴,诚惶诚恐的跟在童忆深身后,就怕她待会脾气又来,虽然童忆深冷若冰霜,但自愿来这里当散财童子的仍然不少。
张大人——张禅月就是其一,他已经连续捧了她半年多的场子了,童忆深虽没给他碰过软钉子,却也没对他有什么特别。
“童姑娘。”看到轻移莲步由阶梯缓缓拾阶而下的童亿深,张掸月不禁喜上眉梢,她那张艳丽嫣红的俏脸,已教他日夜难忘。
他还以为今天见不到童亿深了,据说她并不是天天都有心情见客,挑客更是严酷得紧,没有规矩的粗人她最厌恶,不识诗书的俗人不能踏进她的别院,更别说那些财大气粗的乡绅了,多少巨富已经投下了千万两银票,却没有一个得以见她半面,得以叫她瞧上眼的更是没几个。
至于他之所以能够多次见到她而不遭拒绝,全是恐吓加利诱那个爱财又贪生怕死的余大娘的结果。
“张大人,让您久等。”童亿深虽然言简意赅,却话音软中带有刚强,一双眼随意的瞥了瞥张禅月,令他霎时心花怒放。
泡上壶热茶,四色点心重新换过,在香气萦绕的氤氲中,张禅月的脸颊几乎都要笑开了,“是我不好,姑娘在休息,还硬教我给打扰起来,待会罚我连干三杯。”他邪气的歪笑,一只肥掌就往童亿深的腰际揽去。
童亿深心下一沉却也不躲,只细细瞅了他好一会,才轻声细语的道:“张大人,您来我这里也有半年多了,怎么,今天突然忘了我的规矩吗?”
一番不轻不重的话说得张祥月不得不将他恶心的肥掌放开,让他心痒却难搔。
“童姑娘,我……你千万别生气,我是酒喝多了,一时忘记,胡涂!真胡涂!你罚我好了……”张禅月正期期文艾、诚惶诚恐的解释,丫环银杏匆匆忙忙的掀起珠帘进来了,还一脸的大惊失色,“童姑娘,有一位年轻男子一定要见姑娘的面。”银杏气喘吁吁的通报。
童亿深柳眉挑起,不悦的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见客的时候,几时容你们进来打扰了?”
“可是姑娘,那男子就快要闯到这里来了,我们挡也挡不篆…余大娘要我先来向姑娘说一声。”
“院里的保嫖呢?几十个人围不住一个人?”童亿深淡淡的说。
银杏被问得答不出话来,“这……这我也不清楚“一群没用的东西!”童亿深厉声道,“我不管什么男子,现在你马上离开,不许再进来打扰,听明白了吗?”
“童姑娘,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我,我一概有办法可以解决。”为了弥补刚才的过失,张禅月存心在美人面前出头。
“小事一桩,不敢劳烦到张大人。”童亿深没什么笑意的答。
银杏被责备得正要离房而去,一阵爽朗的笑声忽地由远而近的传来。
“童姑娘,他来了!”银杏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跟着银杏的话语,一位俊俏尔雅的少年郎君缓缓踱着步子而进,他手摇羽扁,眉宇间英气逼人。
童亿深若有所动的微微一愣,震慑住了,她的眼投注在来人身上。
勾栏里怎会出现这种风采俊逸的人物?他秀挺漂亮的双眉好像一个人……一向沉着内敛的童亿深失神了。
“这位就是童姑娘吧?”紫元笑盈盈的一作揖,一双炯然有神的眼紧紧的盯着童亿深。
“公子是……”童亿深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年轻男子,如果见过,凭他如此出众的人品,她不可能不记得。
“小生姓赵,单名元,京城人氏。”紫元微笑道,由童亿深怔仲的表情看来,她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女扮男装来嫖妓本来不是什么名誉的事,可是为了要让南宫游主动出手相救阳平,她不得不由现在谣传他身边最为宠幸的女人身上下手。
据说南宫游对童亿深百依百顺,只要童亿深开口,他不曾拒绝过。
一想到南宫游那家伙,紫元就有一肚子气,南宫游不知道哪来的士大夫迂腐观念,居然死也不肯暗地里派人去拦劫和亲队伍,他还把话挑明了讲,如果没有得到席不赦的亲口应允,他是绝对不可能出手。
该死的尽忠责守!如果让他瞧见貌似天仙的阳平,他一定会后悔得跳脚。
无论她说了多少好处,既然他执意不肯帮她,那么她就只好自己想办法了,只是以后莫怪她搅乱了一池春水。
“童姑娘!’絮元叫唤了她一声,清楚的看到重忆深一双动情的眼在闪耀,她自觉轻易的领受到了其中的微妙之处。
太好玩了!她开始有一种干坏勾当的快乐,她就要让南宫游的女人爱上她,到时候再吉向他耀武扬威!
“童姑娘,你不要怕,我这就去叫人来把这小子给押进地牢里,保证他三、五十载都无法再来烦你!”张禅月粗声的喝,心下却颇不是滋味,死人也看得出来重亿深对这小子有点不一样,这样明目张胆,教他这花了钱的大爷做冤大头嘛!
“张大人,我想,是我误会了。”童亿深嘴角泛起一丝从容淡笑,“这位小哥是我远房亲戚,向来住在京城里,已有多年未曾连络,前些日子他曾捎信来,说他南下游山玩水会顺道来看我,我一时给忘了。”
“哦?”张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