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四海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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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幸福却那样短暂,现实总会把你逼得身不由己……
*****
骑兵们的操练告一段落,蓝兹走会院内,决定去拜访一下碧斯。碧斯正在做俯卧撑,看到蓝兹掀起窗帘探头探脑,忙示意他进车里来'自由自在'。
“如果小皇帝病愈了,我们还要过去吗?”蓝兹压低声音斟词酌句。
“那当然!”碧斯笑起来,“你最好请我当向导,别看吉极是沃顺将军,对申采,他还没我熟!”
蓝兹也笑:“到了申采,一定要好好逛逛。”
“沃顺很漂亮。中午,接应的沃顺军就该到了。如果捷那舅舅不传信来,我们就可以一路悠着走,沿途欣赏风景。”
32。
按皇崞的国际惯例,特使出访可带侍从50人,碧斯看到来接应的军官是吉极提拔起来的乡宜,于是喜笑颜开地只留了40名近卫军。
从帆切进入沃顺后约两小时的骑程,就到达兜丫城,虽然兜丫候府装饰古朴,但占地广阔,东西北三院占了近三分之一个兜丫城。因为吉极打过招呼,兜丫候十分热情,把整个西院都腾出来做为“特使别院”。
碧斯一进别院就扔了纱帽:“我终于可以大大地伸个懒腰!”要一个手脚闲不住的人在小马车里困个三天两夜,确实有点难为人。他高举双手,夸张地扭曲腰杆,把每一块骨头都调动起来“伸懒腰”。
蓝兹掀开他,愁眉苦脸地走进屋。
碧斯跟进去,见蓝兹一副想不开的样子,关心地问:“怎么啦?”
“脸都笑僵了!”
碧斯暗吁口气——还好不是生气!
早晨,在马车里,碧斯终于坦承自己是沃顺皇位的第一继承人。这是老皇帝临终前定下来的,写成密旨,如果小皇帝无子嗣而亡,则密旨生效。
密旨共三份,一份藏在月光使宫的藏经阁里,由老皇帝生前选出的八名近侍守护;一份由宰相等顾命大臣看管;还有一份请帆切皇帝保管。
知情人都清楚,老皇帝在临终前半个月已经说不出话,密旨其实是捷那所拟。老皇帝周年祭后,捷那开始亲自外交,第一站就去帆切国,暗示帆切皇帝“为防虫蛀,应翻晒密旨”。八卦皇帝一年来茶饭不香地猜测密旨内容,收到暗示正中下怀,“翻晒”一番后,虽有点感伤自己可能要少个辅政大臣,但能多个姻亲皇帝也不错,于是积极为妻弟做准备。
碧斯虽然早有继承沃顺皇位的认知,但现在这种状况实在让人尴尬。昨天早上看到骑兵们对蓝兹行贵族礼,他不觉眼前一亮,蓝兹气度高压,很有贵族风范,如果他当特使,自己做贴身侍卫,一路上不会那么引人注意,到了申采后,也更好应变。
碧斯打定主意,却不知如何向蓝兹解释,蓝兹看他憋得实在辛苦,只好为他搭个台阶,示意他自己已经知道了一些内情。按蓝兹的天真想法,当特使,只要在人前做做样子就可以,可惜人有失策!摆POSE不难,难的是一下午摆POSE。
兜丫候把他们迎进府后,就开始致欢迎辞,语气抑扬顿挫如唱歌般,但蓝兹一个字也听不懂。他低声问身后的碧斯要如何应答,碧斯说只管笑。笑完兜丫候又笑大小官员,笑得两颊抽筋。
“那是你们的官方语言吗?”
“当然不是。这是月光使的语言,他写了两篇长文,一篇是欢迎辞,一篇是送别辞,我们只在正式场合吟诵。皇崞的官员都必须会背诵。他们刚才背的是欢迎辞,手势、语气、动作都是一样的。”
蓝兹一回想,还真是这样。未免太有趣了点!他捏着双颊苦笑。
兜丫候正值壮年,穿着朴实但身材保持得很好,除了欢迎辞外,说的话也比较通俗易懂,但蓝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按碧斯的介绍,兜丫毗邻帆切、海交两国,地位十分关键。现任兜丫候是为数不多参加完试炼的人,早年曾追随捷那游历各国,继位后对皇家忠心不二。半年前蓝大将军调兵遣将,他第一个响应,并自己负担粮马军资。乡宜曾是他的奴隶,被吉极提拔后,他主动解除了乡宜父母的奴隶身份,还划出一块地盘让他们当领主。
“是个不错的人!”碧斯这样评价。
蓝兹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碧斯不敢质疑蓝兹,于是努力回忆:“好像,他看你的眼神有点那个……会不会是看上你了?”
说起“眼神”,到提醒了蓝兹。兜丫候打量他的目光确实微妙,一副很奇怪他会出现的样子,但蓝兹可以肯定,以前并没有见过这位候爷。
晚宴时,蓝兹准备好接收兜丫候的“眼神”,候爷却一敛精光,甚至有点刻意回避他。
候府的饭菜虽不如碧斯家的精致,但都是当季的山珍野菜,别有一番风味。饭后,因为特使一再强调自己车马劳累,次日还要起早赶路,兜丫候只好取消了安排的娱乐,把特使送回别院。
第二天鸡叫头遍,特使蓝兹就赶忙起床,等到天大亮,侍卫碧斯才打着呵欠出来。
“不是说要赶早吗?”
“贵族们的赶早通常是指中午,不过我们有任务在身,吃过早饭就上路。”
兜丫候显然刚晨训完,身着劲装,看见蓝兹走出别院,吃了一惊。蓝兹把碧斯的话复述一遍,以解释自己的早起,兜丫候忙差人去通知众官员。一干子人拖拖拉拉,特使终于可以动身时,已是日上三杆。
兜丫候一直把特使送出城外,到一个叫“长亭”的地方才驻脚。长亭十分宽大,可容纳二、三十人,亭外有几棵老树,苍劲有力。树下摆着些桌凳,如果不封锁官道,这里应是吆喝叫卖十分热闹。兜丫候把特使请进亭内坐下。
“下面开始念送别辞了,你跟着他们做动作。”碧斯轻声提示。
蓝兹正襟危坐,听兜丫候吟哦。碧斯也悄悄念叨,果然语气发音都一样。蓝兹肚里笑得打结,面上却还得绷起脸皮装悲凄,真是比摆笑脸POSE还痛苦。
其实送别辞字字珠玑,只是蓝兹学识浅薄不解其意,才会觉得好笑。换了任何一位读者大人,听到这篇辞都会兴起真正的离愁别绪!
为防有人说xiaom凑字数,xiaom在这里只略做摘抄。
“……长亭外,古道边……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人分千里外,兴在一杯中。” 兜丫候右手拇指平伸,其余四指微曲,凑到嘴边挥了一下,蓝兹忙有样学样。
“……我苦惜远别,茫然使心悲。黄河若不断,白首长相思!” 兜丫候终于结束自己的陈辞,看看时候不早,于是命官员们做集体表演。
蓝兹暗松口气,跟着碧斯唱道:“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
吉极率大军去月光使宫祈福,不意外地看到宫门紧闭。贝加司让侍卫摆好桌案,蓝大将军悠然坐下,边处理军务边看士兵们操练,到了中午也不回去,命后勤兵就地架起大锅烧饭。
月光使宫的大主持终于耗不住了,开门质问蓝将军为什么要断了宫里的水源。吉极也不答腔,带着侍卫闯进去。宫里侍奉的奴隶拿着扫帚、木棍拦在正殿前,看见“闯宫”的竟是蓝将军和自己的父兄,都迷惑了,自动让出一条道。
吉极进了正殿盘腿坐下,大主持被两名士兵架进来,僵着脸帮他祷告。不断有人被赶进殿,大主持越来越慌,吉极却稳坐不动专心祈福。一篇祷告词念完,他才施施然站起。
“禀将军,月光使宫的所有男主持和贵族男侍奉都在这里,院子里是领主和奴隶,女主持和贵族女侍奉集中在中殿。”
吉极点头,示意大主持跟自己出去。有贵族发威反抗,士兵们跟惯了吉极,只听他的号令,大胆拦阻。
“准备绳子,谁闹就捆起来。”吉极冷然吩咐,起步往后边走。
“我们是贵族……下贱奴隶放我们出去……”中殿也是尖叫不断。
吉极啧啧摇头:“没气质!真是丢贵族的脸。——把殿门锁上!”
吉极及手下径直穿过内院,越走越深入,大主持慌得跳到前面挡住:“蓝将军不能再过去了,前方是禁地。”
吉极笑起来:“我是皇——族!”
两人对峙良久,大主持长叹一声,缩回双手。
整个后院鸦雀无声。虽然太皇太后没有入住,但偏房里应该有老皇帝生前的近侍——“去藏经阁。”吉极调头就走。大主持认命地跟在后面。
近侍们果然站在藏经阁前,见吉极过来,纷纷垂下手中武器。捷那的管家站在他们中间,喜笑颜开地向吉极行礼:“蓝将军,我们还以为是太皇太后……”
这边的大主持和吉极都有些尴尬,搞了半天是一家人。
大主持乃方外人士,搞不清这派那派的,近侍长说要小心,他就紧闭宫门。偏偏吉极一到就示威断水源,显然来意不善。再加上这位蓝大将军连月光使宫都赶闯,还捆绑主持和贵族,完全没有一点“同伙”的样子,大主持想不误会都不行。
“蓝大将军果然是行事不拘礼法!”大主持由衷地说。
吉极老脸一红不好开腔。管家察言观色,忙打岔着向他介绍情况。
原来一年前,太皇太后成功收买两名近侍,偷看了密旨的内容。前天,管家收到捷那暗示,来查看密旨情况,正巧那两人当值,以为东窗事发,于是动了杀心。好在管家武技不错,打斗时引起其他近侍的注意,合力擒下两个内奸,囚禁在后院。
“摄政王生死不明,我们只能死守藏经阁,还好蓝将军回来了……”千斤重担被管家抛了过来。
“你们在皇宫也没人吗?”吉极惊问。
近侍长一脸无奈:“御前侍卫长博朗尔是太皇太后的侄儿,皇宫现在连鸟都飞不进去。”
*****
管家见吉极留下军队守卫月光使宫,于是跟着他离开。
吉极想起前边关着的那些人,不好意思走正门,经过侧门时讪笑着向大主持告辞。
“沃顺国就仰仗蓝大将军了!”大主持郑重嘱托。
回到将军府,施月添已把各地军情急报整理好标在军事图上。他用红色在申采城东北画了个圈,框出三块封地。
昨天中午,太皇太后的长兄博采候公开宣布不再拥戴皇帝和摄政王;昨晚,博采的北邻——算苔——响应了博采的反叛;今晨,兜丫到申采的必经地——博采南邻誉迷也举起了反旗。
“我已按蓝将军的意思封锁了三地与申采的边界,并派人拦截皇宫出来的消息。其它各郡目前还没有动静。” 施月添汇报完毕。
“如果他们动作快点,就可以把我阻杀在誉迷!”吉极替博采候遗憾完,又以行家的口吻评价:“策划了那么久,只说动左右邻,博采候比捷那差远了!”
一屋子军官在听令,蓝大将军却忙着发这种感慨,贝加司不得不提醒他一下:“将军,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马上带信给乡宜,让他把特使留在兜丫,并密切注意兜丫候的举动。”
传令官下去了,吉极看着门外半天没说话。
“将军?”
“去查一下御前侍卫队的装备情况。”吉极收回目光,掩起眼中的挂念,“贝加司,算苔军队有多少人?”
“算苔候拥兵3万5。算苔与黄栝接壤,边境守军是我们的,约1万5千人,其中有5千人是算苔候旧部,但他已指挥不动。”
“派1万人到算苔威胁一下,调3万士兵陈在誉迷南部……”
众将官得令匆匆离开,吉极伸个懒腰,把伊倍加叫进来:“我们去宰相府走一趟!”
33。
看着眼前敦实的楼宇,碧斯哭笑不得。早上才被郑重其事地送出去,天未黑又被郑重其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