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的天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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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们步行离开的？山姆忽然想，把福特车进停车场以后两小时的录像又用稍快速度放了一遍……等等，有一辆出租车进停车场了，又出来了！美琳达肯定在车上！原来他们叫了一辆出租！山姆按捺住激动心情，还是把两小时录像看完，确定美琳达没步行离开，然后立刻放大出租车图像，提取车牌号，查找司机。
那辆出租车的司机叫王尔德，山姆在赶去和他见面之前取得了电话联系。
“对，车上有两位乘客。”听得出王尔德对被人大老早叫醒有点儿不满。“一位男士，一位女士。女士是白人，长得很漂亮，就象电影明星，红色的长发，大大的眼睛……男人嘛，是个黑人，身高大约五英尺十英寸到十一英寸之间，他留着络腮胡子，带着一个大墨镜。”
山姆赶到王尔德家，给这个司机看了美琳达的照片。“对，就是她。”
山姆只兴奋了一小会儿，又投入了新的调查。据王尔德说，那黑人和美琳达在碧崔斯百货商场下了车。山姆查看了商场五个出口的卫星录像，但两个人有进无出。“又是个花招。”他喃喃自语，打电话联系商场负责人。商场经理满怀睡意地听完山姆的话后，联系商场值夜班保安，让他们配合山姆的工作。
山姆发现商场的监控录像中没有黑人和美琳达，这和停车场一样，又是用假录像代替了真录像。但他们是怎么不暴露地离开商场的呢？山姆抱住了头，觉得自已很愚蠢。
调查那辆福特车的外勤也碰上了困难，但并非不可解决，车牌号是假的，他们查了一下本城挂失车辆，同车型的没有，也就是说这辆车就是犯罪嫌疑人自已的，只不过换了个假牌儿。福特车的产量很大，这一车型本城拥有1368辆，外勤们只能一个个去查车主，看看他们手里还有没有车，这工作量太大了，只能向交通警察部门求援。到了下午一点半，所有车主才调查完，手中没有了车的人叫比尔。奎因，居然是个没工作、住福利房的闲汉！
“那天我正在垃圾堆里翻东西，”比尔交待说，“过来一个留络腮胡子、戴墨镜的黑人，问我想不想赚五百美元，这可是一笔大钱，够我吃一阵好东西了，福利餐厅的饭比垃圾强不了多少，于是我就一口答应了。这黑人先替我买了一套新衣服，打扮得很精神，然后让我到一家二手汽车行买了一辆福特车，他说他要开这车半个月，半个月后归我，还可以卖个好价钱。谁遇到这种好事都会有些疑心，我就问他，你不是想开这车去干坏事吧，比如抢银行什么的，他说我如果想干这些，直接偷一辆就行了，何必花钱买，再说就算是去抢银行，你只要说自已的车被偷了，警察也不会抓你，你要不答应我去找别人。听他这么说我就放了心，接了五百美元，他把车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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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又断了，山姆感觉无计可施，只能又把调查重点放回碧崔斯百货商场。他在商场各楼漫无目标地转悠，在看到一个戴着假发的假模特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我明白了！他们到这里来是要乔装打扮！商场卫生间没有摄像头，但他们为了不让调查人员看到进入卫生间的图像从而缩小范围，所以还是在商场录像上做了手脚！
（二十）黑社会追踪者
恍然大悟的山姆立刻跑到旁边顾客试鞋用的椅子上坐下，打开笔记本儿电脑，开始看从那黑人和美琳达进入直到商场关门这段时间之内，各出口的卫星录像，他认为两人不会在商场耽搁太长时间，上午应该就走了，但凡事还是以防万一好，宁肯多查，不能放过。这段时间内进出商场的共有7622名女性，看到这个统计数字山姆感到头疼，打电话请求机器人监控中心支援，中心的答复是不能为一个机器人耗费大量人力资源，除正在调查的三人外，只能再派两名外勤，内勤支援小组和外勤人员一样，定为五人。山姆看这么少的人力，只能决定先查上午的1948名女顾客。把资料发给内勤小组后，山姆先把全天所有红发女顾客都挑出来看了一遍，一共9名，没有太吻合的，看来美琳达染了发。他又在上午的女客中挑出留长发的，有183人，其余的暂时放下。山姆可以用专门的软件来分析美琳达的照片，得出她的身高、三围等数据，然后输入另一个用于比对的软件，和所有女顾客对比，很快就能得出吻合的人，但当他想这么做时，注意到美琳达的腰部有些鼓，似乎在外衣里面围了什么，也许是一件衣服，这就破坏了提取数据的真实性，而且化装后的美琳达也可以改变腰围或是一点儿身高，从而影响比对结果。他只能恨恨地捶一下大腿，然后用肉眼观察183个女人。
辨认的结果似乎异常顺利，山姆很快找到了一个和美琳达相貌相似的女人，青春和美貌并未掩饰，只是长发染成了黑色，一双绿色眼睛变成了棕色，大概是戴了一副变色隐形眼镜儿。
“有这么简单吗？”山姆暗想，“据我的推理，那个络腮胡子黑人开始就化了妆，来碧崔斯商场的主要目的应该是让他卸妆脱身。现在两个人已经不在一起，单独行动了。”这么想着，山姆感到追查那男人实在困难，决定还是主盯化了妆的美琳达。这一路顺着卫星录像找下去，山姆突然大骂一声“狗屎！”，惹得周围人递来不满目光。
美琳达走入了地铁站。雅典娜星的人均汽车拥有量达到，但还是有许多人依赖公共交通，大城市的地铁线路象蜘蛛网一样密。
山姆合上笔记本儿电脑，出商场上了自已汽车。他感到非常沮丧：本城地铁系统中虽然有一万多个摄像头，但美琳达只要略施小技，就能消失在百万人流中。
事实上美琳达就是这么做的，地铁系统的摄像头太多了，所以她只利用了两个车站和一节车厢上的五十多个，另外还有一个地铁站出口外的街上的摄像头，也有十一个做了手脚。她进入的站口直到站台的一系列摄像头被假录像屏蔽都没拍到她，她先去了洗手间，进入一个隔间儿，从挎包中取出剪子，把长发剪短，然后染成白色，趁晾头发的时间取出一片薄薄的面膜一样的东西贴在脸上，立刻有了一张老妇人的脸，这是乔书亚从一个电影化妆师那里订购的。然后她从挎包中拿出一双古板的鞋子换掉脚上时髦的女鞋，又用一条素雅的长裙套在自已穿的裙子外面，再解下腰间缠的一件薄罩衫套上，活脱脱变成了一个老年妇女。她的主机中下载了一个老妇人演员的电影片段，只需要忠实学着那走路的样子就行了。最后她把那个用轻薄面料做的大挎包绞成碎片，冲下马桶，鞋子以及剪子、洗发剂等杂物则装入一个小些的挎包，挎在肩上，这时她要等的那列地铁也差不多到了，她又待了一会儿，才走出洗手间，来到站台。一分钟后，地铁来了，那节选好的车厢正象乔书亚连续观察的三天一样，停在每天同样的位置，也就是美琳达的正前方。她走进去，看着车厢中那并不会拍下她样子的摄像头，心里不由有些得意。她一直坐到离入站口最远的地铁站才下车，这个车站的摄像头也不会拍下她来。在所有的摄像头中，老妇人版的美琳达都是不存在的。
山姆被扔进了一个迷宫，烦躁得在车中咆哮。没有人能这么耍我！没有人！
一百多个地铁出站口就象噩梦，百万人流更是噩梦中的地狱。
毫无希望地看着卫星录像中人们从站口不停出来，山姆的眼睛开始发涩、发干，最后疼痛，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多，除了中午吃了点儿东西，他一直在这干这种大海捞针的工作，这一刻终于决定放弃追踪美琳达，阖上眼皮歇歇超负荷的眼球儿，然后把卫星录像切换到8天前的54街区，那是闲汉比尔。奎因把车交给络腮胡子黑人的时间和地点。
那黑人开上车直接去了57街区，停好车，步行到58街区，进了那里的福利房，然后就一直没出现。山姆把卫星录像快进，直到八天后的早上，那黑人才出来，走到57街区开上车，直接去了美琳达和弗兰克。路德过夜的旅馆外，接上她，走了。
“狗屎！狗屎！”山姆疯子一样大吼，然后用手捂住了脸，他觉得眼部的疼痛已经传染到太阳｜穴。如果说美琳达的花样百出让他觉得自已是在被玩弄，而络腮胡黑人以不变应万变的反侦察手法则让他觉得自已无比愚蠢。
他不知道的是，这全是美琳达的杰作。
美琳达出了地点站口，叫了辆出租，在十个街区以外下车，乔书亚。柯利开着用真名买的一辆二手车在等她。这可爱的乔乔已经绞碎、扔掉假络腮胡子，擦去脸上、脖子、手臂上的黑色颜料，重新变成了白人。两个人在车里紧紧拥抱，然后开到一个僻静地方，美琳达脱去老妇人的脸皮和衣服，把头发剪成更短的男孩儿头，染成金色，换上一副使眼睛变成蓝色的隐形眼镜。一切忙完，两人驱车上路，驶向幸福的远方。
五天后，当山姆一边不时骂着“表子”和“黑鬼”，一边痛苦地象一只鼻子受伤的狗一样追踪美琳达和乔书亚的时候，“快乐城”的老板佛朗哥。托尔塞洛阴沉着脸正在他办公室等人。
三下从容的敲门声，这是蒂托的风格，佛朗哥已经告诉外间的女秘书，他到以后不用通报，可以直接进来，但蒂托是一个十分讲礼貌的人。
“快进来，亲爱的蒂托！”佛朗哥大声说，推开椅子大步迎上，拥抱进门的小个子男人。
蒂托。喀朗日是组织中的首席执法者，执法者的工作是追查、处决各类叛徒，叛变行为包括向警方告密、出卖自已兄弟、贪污组织钱财等等。
“蒂托，这种事本来不应该麻烦你，可是那个拐带的家伙太狡猾，机器人监控中心都抓不住他，只能拜托你这个最出色的追踪者。”佛朗哥客气地说，他是组织中的三号人物，而蒂托直接听令于老大。
（二十一）悠闲的蒂托
蒂托微笑着看着佛朗哥这个脸色很不好看的大个子，十分理解他的窝火处境。丢了一个价值两、三万美元的娱机损失不算大，但脸面的损失却无法估计，现在敌对帮派已经开始嘲笑佛朗哥是个连机器人表子都看不住的笨蛋。老大很明白，这个忙必须帮，否则整个组织的声誉都会受影响，所以才会答应派他
来处理这烂事。
“老大说了，这种事本该由你自已的手下去干，”蒂托说，“他同意派我来，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我知道，我非常感谢老大。”
闲话说完，蒂托就进入正题：“现在咱们就开始吧，你把美琳达的所有资料拿给我看。”
佛朗哥拿出几张美琳达各个角度的照片，这是从夜总会的监控录像中摘取的。
“就这些？”蒂托有些不满。
“你也知道，机器人监控中心案件的调查资料不能向外泄露，如果需要的话，我马上派人去贿赂调查人员。”佛郎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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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去办，”蒂托说，“如果贿赂不了案件的主要调查人员，就找次要人员，不要舍不得花钱，我需要一切资料。”
佛朗哥满口答应，叫了一个亲信去办这事，然后想带蒂托去别处休息，却被蒂托拒绝了：“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