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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船王卢作孚 作者:胡凤亭-第8章

小说: 船王卢作孚 作者:胡凤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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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卢作孚和挚友黄云龙来到重庆,对重庆所有的航运业进行了彻底的调查。

  卢作孚惊讶地发现,外国航业早就开始了对川江的渗透。

  早在19世纪90年代,《新订烟台条约续增专条》约成,重庆、宜昌陆续开为商埠。重庆开埠之初,英美两国最先侵入,有英商2家:太古洋行和立德洋行;美商1家,各自派员到渝设立洋行。以后,英、法、日、美、德、意等国依次在重庆设立领事署。

  到1926年初,染指川江的外轮公司已多达14家!其中主要的有英商太古公司、怡和公司,日本的日清公司,美国的捷江公司。

  其时,太古公司在川江拥有轮船6艘,共3388吨;怡和公司拥有轮船3艘,计2881吨旧清公司拥有轮船4艘,计3169吨;捷江公司拥有轮船5艘,计2074吨。

  此外,还有许多华商悬挂外籍旗,托庇外人。

  外国航业侵入川江,刺激了我国民族航业的兴起,从而形成~支抗争的有生力量。

  一些官绅为防止外轮染指川江,开始投资以获其利。1908年,川江轮船公司最初成立。这是一家官商合办的民营公司,经营初见成效。一些人纷纷效仿,川路、华川两公司继起。

  川路公司1914年成立,1919年倒闭。华川公司1912年筹建,旋即分化为瑞庆、利川、庆安3个公司。但这3家公司只在川江上昙花一现。

  这些民族航业的早期探索者,以自身的失败,为日后的民族航业的兴起垫上了躯体。

  中国的轮船公司虽有几十家,轮船也有几十艘,但还不足以达到与外轮公司相抗衡的地步。主要原因一是中国轮船公司的吨位小,几家甚至十几家公司的总吨位还不及外商公司的一条船的吨位。加之中国轮船公司势单力薄,一直处于外轮排挤的困窘地位。因此,川江航运,几乎被这4家外商轮船公司所垄断。

  卢作孚后来在《一桩惨淡经营的事业——民生实业公司》一书中写道:

  “当时正是长江上游航业十分萧条,任何公司都感到无法撑待的时候,而不是在航业有利的时候。”

  卢作孚认为:长江上游自从开始有航运以来,不过十几年,然而它已经历了极其复杂的发轫时期、繁荣时期、过剩时期,正在进入衰微时期。他说:

  “在这几十年中,由中国公司的创始,到外国公司的继起;由着重一时利益旋起旋落的若干中外公司的经营,到英商太古、怡和,日商日清,凭扬子江中下游的基础,有计划地伸入扬子江上游,以成不可拔的势力。……有一时期,扬子江上游宜(昌)渝(重庆)一段,触目可见英、美、日、法、意、瑞典、挪威、荷兰等国国旗,倒不容易看见本国国旗。”

  他将笔直接伸入到事物最本质的核心:

  “在扬子江上游初有航业的时期,航业是最时髦的事业。由于轮船不足,运货商人争先要求运货的迫切,运费提高到最有利的程度,几乎一只轮船一年可以赚回一只轮船。……所以航业以极短的时间,发展到极盛,而且发展到过剩。……大多陷于船本折完,欠债无法偿还,以致于转相卖船,其情势非常紊乱,尤其是中国籍轮船公司非常危险。”

  摆在他面前的困难已经一览无余,“没有任何理由要开始办一个新的轮船公司——特别是一个中国公司,而却有一切理由不办它”。

  那么,后退吗?

  后退不是他的性格!

  细致的调查,周密的思考过后,他果断提出“航业应作新的试探和新的试验”,“不应在原有轮船过剩的航线中,去与正在失败的同业竞争,以加速其失败”。

  绝对的慧眼!绝对的商业道德优秀品质!

  卢作孚雄心勃勃地回到了合川。

  他对黄云龙说:“箭已削好,就缺将箭射出去的弓和弦了。”

    筹股一波三折,卢作孚揣着八千元钱办成了两件大事

  1925年10月11日,卢作孚在合川县通俗教育馆内主持召开了第一次发起人会议。其中有卢作孚幼年时的恩师、时任合川县视学(县教育局长)的陈伯遵先生,还有重庆名流——曾在合川等地当过知事的贤达郑东琴先生,以及同学、好友黄云龙、彭瑞成、赵瑞清、周尚琼等,一共10多人。

  这次会议决定了创办民生实业股份有限公司,简称民生公司。为何取“民生”二字?卢作孚解释说:早年他崇尚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学说,受之启发,并愿为之奋斗。故从孙中山先生三大主义中取其一:民生。

  “兹事体大,必须有本地士绅和有名望的前辈鼎力致成。”卢作孚说。

  已厌倦仕途的郑东琴,正打算弃官从商,一听卢作孚要办实业,忙问道:

  “不知为何选中航运?铁路、公路不是也可使四川走向繁荣吗?”郑东琴有些不解。

  卢作孚若有所思地说:“别的我也考虑过,修铁路、公路耗资大,四川山地多,很难办。唯有办航运投资少,收效快。”卢作孚侃侃而谈,“目前航业不景气,众所周知。对此我已作过细致调查,只要经营得好,管理得当,还是可以赚的。长江是大自然赐予我们的财宝,无需集聚大批财力去修通,只要有船有人,就可以办航运。办了航运,四川就可以和长江中下游相沟通,一改闭塞局面,使四川经济迅速繁荣起来,以不负家乡父老祈盼。”

  “好!只要用得上老朽,当竭尽全力。”郑东琴一言九鼎,“川江乃是黄金航线,创办航业实属必要。合川系我旧游之地,与当地人士相处亦得,正可为此事臂助。”

  卢作孚忙道:“郑先生对晚辈信任之至,就请您老尽早来合川吧!”

  陈伯遵也表示,愿以己之名望,游说亲朋故旧,促成此事。

  最后,发起人一致赞成卢作孚的设想:开辟嘉陵江上的合川至重庆航线,以客运为主,定期航行。另一桩事业是兴办合川发电厂。两桩事同时起步,筹股2万元,分为40股,每股500元,由发起人分头劝募。等股金筹齐后,一部用于购买供电设备,一部用来订造新船。

  募股之艰难始料不及,10多位发起人大多没有积蓄,只能向亲朋好友劝募。有的老师、朋友、同学,好不容易凑到一起才能合成一股,为数有限。于是,募股的对象转到了合川工商界人士和士绅身上。但是,大多有钱人热心于购置田地产,放高利贷,不放心将钱投到几位青年人身上,还有些有钱人隔岸观火。

  卢作孚将公司筹备处设在合川。他被公推为筹备主任。整个筹股期间,全部发起人一无工资,二无车马费,食宿均各自解决。幸亏各界名流、士绅出面,方才将全部股金认了下来。虽说已筹齐股金,但只筹到现资8000元,其余的12000元只是认了股,尚无现资支付。

  卢作孚未等筹齐全部股金就和黄云龙上路了。他身无分文,向别人告贷借得300元,又由陈伯遵先生暂垫200元,来到了上海。

  上海的老朋友黄炎培和黄警顽先生再度热情地接待了他,还抽出时间来,陪他走遍了上海的几家造船厂。他和黄云龙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根据嘉陵江水浅流急的特点,反复与各造船厂研究,对轮船的造型、性能、造价进行了讨论和比较,经过慎重考虑,最后选定上海合兴造船厂订造新船。

  合兴造船厂是上海所有造船厂中最有实力的厂家之一。卢作孚说明来意:订造一艘载重约70吨、吃水浅的客轮,不知需要多少钱?

  对方告诉他,订造这么一艘客轮,至少也需3-5万元!

  全部股金只有2万元,这如何是好?

  此时,卢作孚又得到从合川带来的消息:已认了股的股东,大多不愿交付股金。在上海川裕公司楼上,卢作孚和黄云龙陷入了焦急不安之中。

  “云龙,购买发电供水设备5000元差不多吧?”卢作孚说,“这样一来我们只剩3000元了。”

  黄云龙想了想:“是不是我们先回去募股齐了之后再走?”

  卢作孚没作声,望着窗外,沉思良久,忽地转过身来,斩钉截铁地说:

  “没时间等了。先把合同签下来,钱回去以后再想办法。”

  黄云龙担心地道:“那样风险太大了。”

  “但我们已没有退路了。”

  “我想订造新船的事暂时缓一缓,先把发电柴油机买回去——”

  黄云龙正说着,卢作孚突地抬起右手,示意他将话题打住。

  “走,签合同去。”

  俩人来到合兴造船厂。卢作孚将所剩的3000元钱往桌面一拍:“这是造船的订金,其余的部分,等船造好后一次性全部付清。”

  “这个——我们还从未有过如此先例。不过看在卢先生率直、真诚之品格,本公司可以破一次先例。”

  “一言为定!”

  合同很顺利地签订了。黄云龙大喜过望。他们俩匆匆赶回合川。

  “已经说好了的事情,股东们为何反悔?”一踏进筹备处临时办公室,卢作孚就迫不及待地问。

  “我想,还是股东们不信任我们,怕把钱丢在水里打漂了。”陶建中说。

  “是啊!”卢作孚轻声道,“这些年来,川江航业萧条,航运业几乎全在外国商船的控制之下,中国轮船公司纷纷被排挤,生意不景气,常有破产者,濒临破产者更不在少数。这些足以让股东们担心的了,更何况常有公司倒闭,累及股东事件发生。”

  正当卢作孚举步维艰之际,郑东琴不改初衷,“大胆从宦囊中借了几千元”。陈伯遵也冒着风险从教育经费中挪借了七八千元。加之再东拼西凑了2万多元,总算初步解决了购船及购买电灯厂设备的用款。









船王卢作孚第6章 逆流而上






第6章 逆流而上

    庙宇作办公室,民生公司正式成立;电闸一推,古城结束了点菜油灯

  的时代

  当“民生号”轮船离开上海港驶入长江口不远处的时候,太阳从崇明岛外的江水里冒了出来,将“民生号”那淡黄色的船体映得一片金黄。

  这只船大小了,在浩瀚的长江上,宛若一片落叶飘浮,同6月的江水吃力地厮杀着。

  “民生号”的处女航开始了。

  自一开始它就逆流而上。2500公里的航程对这只小船来说有些遥远。

  1926年5月,“民生号”轮船在合兴造船厂竣工了。消息传回合川,卢作孚立即让陶建中去接船,自己则开始了公司的筹建工作。有了船,即有了资本,一切就要走上正轨了。

  由于“民生号”吃水较浅,马力大,在长江上航行,风浪大,有些摇晃。

  “陶先生,风浪大,你还是到舱里去吧。”一名船员关切地走到陶建中身旁说。

  自“民生号”一出发,陶建中就未离开过甲板。卢先生的信任、公司的家底、合川父老乡亲的期望一齐压在了他的身上,他不敢有半点闪失。

  “能不能再快一点?”陶建中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这已是最快的速度了,不能再快了。”船员说。

  陶建中还是感觉有些慢。尽管在川江上他坐过无数的船——从未有过哪条船的速度能快过“民生”,但他仍是觉得慢。

  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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