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5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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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将每块宝石精心加工后再嵌人大理石板的凹槽中,最后抛光,使之更加平滑光亮。此外,城堡上还有美丽的亭阁、阳台和透雕的大理石窗户。全堡有五座门,二大三小,西边的正门高十二步,门上建有八角形尖圆楼房和望楼。
我在正门前甩蹬下马,由卢偃头前带路,两人一起步进星光覆盖下的宏伟城堡。
可能慕容氏家规素来严厉,于堡外一直言语滔滔不绝的卢偃,走在堡内却一声不吱,安静之极。这让我大大有暇欣赏沿途灯火映照下的美丽景致。
走了约盏茶功夫,林荫大道已尽,赤堡内最著名的赤场,展现眼前。
赤场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大,大约只有赤堡的五分之一。地面很独特全部由条石铺成,显得古老而神圣。周边有不少著名的建筑物,南面是珍珠禅院,当我看到它时,就被它独特的建筑风格所吸引了。这座禅院中间是一个带有大尖顶的巨冠,八个带有不同色彩和花纹的小圆顶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它的周围,再配上九个金色洋葱头状的尖顶,绝妙无比。
禅院前是一个圆形的平台,俗称断头台,是早年衙门向城中百姓说教和宣读命令的地方。它同时也是执行极刑的地方,行刑是在台下进行,在台上宣读处死令和犯人罪状。珍珠禅院的南面是一道斜坡,一直延伸到鸡龙湖畔。
赤场西侧是用红花岗石和黑长条石建造的三藏陵(注:慕容氏第一代家主慕容三藏)。三藏陵上层,修建有观礼台。每当重要仪式时,家主就站在三藏陵上检阅指挥。三藏陵的后面与赤堡红墙之间有十二块墓碑,安葬者均为慕容氏历代家主。沿着赤堡城墙往前走,墙壁上还安放有慕容氏历代将帅、家主夫人、史官、宗匠及其他名人的骨灰。
待行至赤场中心一座巨大的喷水池边时,卢偃忽然止住了脚步,回身施礼道:“启禀王爷,前边就是内堡范围了,小人无权进入,请稍待片刻,马上会有专人相迎!”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心中暗怒:“他奶奶的熊,你们慕容世家架子也忒大了吧!好歹我是东南王和现任家主的未来夫婿,就算无忧不肯来接,其他阿猫阿狗也总该跑出三两只,叫唤几声才合礼数啊!哼,真是岂有此理!”不过随即转念一想,我又觉释然,毕竟人家曾派慕容云率队相迎,只因中途去见卡尔·麦哲伦分道,这才导致现在的局面,说起来都怪自己。卢偃不是说,稍后会有人来嘛,届时视情况再发作不迟!
我打定主意,负手遥观灯火尽处的夜空平静地等候。
相隔片晌,果然有一辆装饰豪华富丽的马车,由远处缓缓驶至。
一名钢铸铁浇的汉子,稳如磐石地坐在车夫位置,两手不松不紧地抓着缰绳,驾驭骏马似疾实缓地慢慢停靠到了近前。
借着灯光望去,但见此人身材高大魁梧,穿着猩红色皮衣,脸部轮廓深刻鲜明,额头和颧骨高耸而有气势,一对浓密的眉毛下,猩红色的眼光锐利且直接,鼻子硕大坚挺,下巴结实有力,双唇紧闭,整体予人一种精力旺盛和精明强干的印象。
星空璀璨夺目,夜幕里四周是那样的平和宁静,我心灵清澈如水,古井不波地看着那身负八阶一级圣骑士功力的车夫,驾车逐渐接近停下。
另一侧公输律看着静立池旁雄伟如山的男子,似欲擎天柱地的气势,不禁想起了临行时主公吩咐一定要小心对待的情景,心中掠过一阵悸然。他做梦也没料到,敌人居然强横到这个地步,只瞄上一眼,就让自己心中生出此君绝对不可战胜的沮丧感觉,那是纵横天下半生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公输律情不自禁地跳下马车,向对方躬身施礼道:“公输律谨代老家主向王爷问好!”
我深深望着他,缓缓道:“轻侯惶恐,烦劳慕容前辈费心了!”言罢微微一笑,身形微动,已稳稳坐在车厢内。
眼前局势显然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我一时把握不到个中要害,不过却隐隐晓得想要顺风顺水地见到无忧,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除非先搞定那位未来的泰山老丈人。反正既来之则安之,放眼天下现在我柳轻侯还怕谁人,让他们尽管放马过来好啦,只是撂倒一个和放躺一群的数量区别罢了,所需时间上则毫无差异。
公输律见对方如此好说话,心中大喜,也不见他如何移动和用力,人就飞回原位,马车速度蓦增,利箭般射往前方。
整个交接过程中,公输律理也没理卢偃,但是卢偃偏偏觉得那属理所当然,毕竟即使对方暂时充当车夫之职,也掩盖不了客卿堂贵宾的超然身份,自己区区一名铁卫,与这些时刻陪伴在老少两代家主身畔的红人比较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我背靠厢壁,将整个身体陷入座位里,一阵温暖柔软的感觉,传入脑海。不知如何,我忽地想起了无忧,当她坐在卧室靠椅里时,是否也有着和我同样的感受。一念及此,温馨幸福的情愫充盈胸臆,正陶陶然之际,倏地又有一种令人汗毛倒竖的警兆突然涌上心头。
公输律尽量放松缰绳,任由骏马在道上逆风飞驰,蓦地耳畔传来一声闷哼道:“停车!”
他身躯轻颤,将手中缰绳收回来,看着末端的骏马速度嘎然由疾变缓,蹄声由密变疏,最后完全归于沉寂,只剩下偶尔发出呼噜噜的响鼻声。
我仰首望往窗外,那嵌在漆黑天幕里的璀璨繁星和皎洁明月,轻轻道:“夜露湿寒,秋风刺骨,烦劳诸位苦候柳某,轻侯真是过意不去呢!嘿,大家露个面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鬼鬼祟祟地藏头露尾可不太光明磊落啊!”
可惜语毕良久,周围郁郁沉沉的松林和鳞次栉比的建筑内仍悄无声息,不见半条人影现身答话。
我见状唇角浮现一抹酷笑,双眼乍合缓睁,猝然射出惊心动魄的电芒,落往前路右边的青铜骑士雕像,冷森森地道:“阁下的‘金钢御体’已臻大成境界,想必禅宗高手排名亦在前十之内,何须学宵小之辈乔装改扮蹲守路旁,难道真不怕传出去弱了名头吗?”
“好眼力!”一把深沉浑厚的嗓音,在我眼光落处的青铜骑士雕像内部响起,瞬间掠过十余丈距离,平和宁静地送入耳鼓,一点也不高亢,却蕴含着某种庞大念力,使人战意全消,生出极度厌战的情绪。随后伴随着密如骤雨般响起的金属摩擦声,青铜骑士雕像迅速消瘦下去,转眼间仅剩原来的三分之一,变为普通人大小。
我功聚双目,望往傲然卓立在十多丈外青铜骑士雕像原位的人。但见一名精壮结实的绿袍男子,左手平伸虚抓成球,相隔半尺光景,金属碎屑正如有生命般离地浮起,缓慢却不可抑制地汇聚成流,重新被塑造成为一尊栩栩如生的青铜骑士雕像。它跟他一样,拥有一头浓密的棕褐色毛发,眼光稳定,脖子粗壮,再配上坚定的嘴唇及下巴,看起来世故而稳重,性格极具耐性和持久力。姑且不论此人渊渟岳峙的气势,只是护体真气和禅道修为两项,已可使他跻身当世一流高手之林,可惜他不知天高地厚地前来招惹我,无论多强的功力都是白费,唯有死路一条。
那绿袍男子微一恭身道:“在下金鳞宗舒缩一,拜见王爷。”接着油然道:“舒某生平尚是首次得遇能无声无息抵消‘金鳞禅音’的奇功,王爷可以赐告名称吗?”
风云七大禅宗依次是威山、临济、阿难、无相、拈花、一味、金鳞,以僧俗两家弟子为骨干,其中威山、临济二宗都属表面不问世事的佛门一系,来历极为神秘,向不被外人所知,论声名也以他们最高,苏小桥就是这两派的代表人物;而阿难、无相、拈花三宗则以艾愁飞、独孤阔海、上官惊梦为活招牌,至于一味、金鳞二宗一贯敬陪末座籍籍无名,从没听说过有甚么了不起的杰出人物问世。但这舒缩一乍现身便惊世骇俗,使人感到世人很可能严重低估了七大禅宗排名最后的金鳞宗。
我叹了一口气道:“舒兄,我看你年纪不过四十,‘金钢御体’和‘金鳞禅音’均已臻大成境界,可惜仍无法明心见性、体认真我,略嫌美中不足。岂不闻临济曰:‘有时一喝象金刚王的宝剑,锋利无比,能斩断对方向外攀援之心,干净俐落;有时一喝象踞地狮子,威势十足,能慑破对方的执着,使人无法回避;有时一喝好像竹竿去草中探察,以考验对方见道的深浅;有时一喝不作一喝用,即对于前面三种喝,不宜执着,必须喝过之后,又把它扫掉。’。你太执迷于成败胜负,故此‘金元寂幻’禅法始终止步不前,导致心魔滋生且日益壮大,长此以往轻辄功力尽失,重辄灵智全丧,时至今日还不顿悟吗?”
舒缩一身躯剧震,栽了两栽晃了两晃,才稳住不倒,使人晓得我几句话,便让他心神大乱,甚么禅定功法统统宣告失守。外人均不知道他为何如此震撼,舒缩一当然心知肚明,他震撼的是我随口说出了七大禅宗排名第二的临济宗不传之秘《临济四喝》的真谛,并借此道破他的致命弱点。这种纯粹精神意识形态的攻击,远比真刀真枪的伤害更加可怕,严格讲来他一个照面就已输得一败涂地,哪管稍后厚颜上场,在心志被夺下,也难发挥平常一半功力了。
想通此节,舒缩一深施一礼道:“多谢王爷指点迷津,缩一败得心服口服!”言罢不见作势,身影一闪倒飞数丈,融入漆黑夜色里消失不见。
我微微一笑,暗赞此人拿得起放得下,他日成就定将不可限量,遂由此对其他潜伏四周的高手大感兴趣起来,若他们都是舒缩一级数的一流高手,哪管今夜迟些见到无忧也算值得了,着实机会难得。
这时,一道沙哑锈涩的声音响自舒缩一消失处的黑暗中,赞道:“王爷果然厉害,非但黑暗不死魔功已臻震古烁今的无敌境界,就连禅宗心法也比苏小姐要高明多多,‘临济四喝’妙论真使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名手持刻有神秘符号的利刃,骑着笼罩在阴影中战马的黑暗骑士,沿着大道缓缓策马而出。一人一骑均沐浴在神秘的力量里,外表看去似乎裹着层层漆黑浓雾,但是这点雕虫小技焉能躲过黑暗魔君的利目。我清晰地看见一张生动而有活力年轻脸容,年纪在二十二岁上下,双眼充满智慧,鼻梁瘦长,颧骨较高,下颚稍尖,嘴唇虽大却不果决,显是生性聪明善变懂得利用环境,并有双重性格,多才多艺而深受异性垂青的俊彦。真让人难以置信,他会选择黑暗骑士这条不归路。
那黑暗骑士面容肃穆地向车厢内的我遥遥施一军礼,毕恭毕敬地道:“袄教壤驷赤,参见王爷。”他对我说话的语气极为尊敬,有如觐见最伟大的君主或者虔诚信仰的无上神祗相仿。
这边话尾馀音犹在,另一边松林中同时闪出四个形态各异的高手,由左至右,依次是银衣胖子,金袍矮子,白衫少女和黄服青年。
我饶有兴致地仔细打量着他们,心里暗暗估量起诸人的武功和来历。
银衣胖子双手拿着一对坚硬带刺的方形荆棘盾牌,脸型圆圆的、肉肉的,眉头因经常深锁而有明显的纹路,可充份看出其忧郁的天性,发怒时定会非常凶狠。那双亮晶晶光闪闪的小眼睛里充满感情,粗短的颈子和圆圆的下巴给人善解人意的母性感觉,总而言之整个人显得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