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25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哗啦啦……”一辆辆装满砂石的运输车,被直接推入壕沟增高地面。顷刻间,千百辆运输车失去踪影,一条三丈宽四丈深的壕沟同时被硬生生堆出一条十余丈宽的康庄大道来。
第一波工兵完成任务后迅速向两侧撤退,将位置让给第二波工兵进行填坑伟业……工作周而复始地进行着,数万张五角塔盾构成一片坚固天棚,棚下是忙碌狂奔的工兵们,他们的目标显然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壕沟,然后直逼城下的护城河。
炮台上铁隆脸容狰狞而可怕地扭曲着,他一边观察着敌军动态,一边恶毒地狂喝道:“孩儿们,给老子瞄准盾阵狠狠地打,把他们卵蛋给我统统轰爆。”
“轰轰轰!”数十枚“地狱火”应声在盾阵内爆炸,强大的冲击波构成一道道死亡波纹,凡是爆炸范围内的人、车、物,莫不支离破碎飞上半空。
但是敌人数量太多了,像潮水般一波接一波无休无止。借着偶尔亮起的凄厉电光和“地狱火”爆炸时一闪而逝的红芒,铁隆看到漫山遍野尽是黑鸦鸦的恺撒士兵。他们以铺天盖地的浩瀚气势疯狂袭来,尽管波塞冬巨炮和闪电连弩满负荷运转,也仅在庞大人流中搅起点点水花就销声匿迹了。
一批批敌人冲到了第四道壕沟前,一辆辆运输车填入了壕沟内,眼看着壕沟越来越浅,敌军就要兵临城下。铁隆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道:“狗娘养的,为什么增援还没到?谁去通知的,我要宰了他喂鲨鱼!”
话音未落,城楼甬道内蓦现数以万计的盗盟士兵,他们迅速而准确地进入阵地,片刻也不停留地架起一支支闪电连弩,冲着城下无遮无掩的敌人展开了狂风骤雨式的射击。
由于炮台统统都建在城楼最后一排,所以只能对远距离的敌人造成有效杀伤,当敌军侵入第四道壕沟后,炮台周围发射的箭矢和炮弹就威胁不到他们了。这让敌人产生了一种极大的错觉,误以为盗盟士兵箭矢不够或者人数不够了。于是索性撇开五角塔盾的保护,惮肆无忌地发起集团冲锋,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架起云梯登城,结果被新来增援部队迎头痛击,死伤惨重。
铁隆高兴得直蹦高,冷不丁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猛回头,却见炮兵一团团长铁堰没好气地瞪着他,叫道:“大哥,你也太不够义气啦!如此大功也不给小弟分点儿,让俺也沾沾光吗?”
铁隆拿这位嫡亲兄弟最是没辙,闻言像泄了气的皮球道:“他奶奶的熊,每次都跑来跟哥哥我抢,难道老子上辈子欠你不成?”
铁堰笑眯眯道:“不欠不欠,是哥哥照顾我嘛!何况小弟还有多尔顿指挥官的口令呢!嘻嘻,盗盟历史上还没听说放着正规炮兵团不用,用杂牌的警备团充数的呢!嗯,请大哥撤出所有警备团的兄弟,回到了望塔吧,所有炮台由小弟的炮兵一团全部接管了!哦,对了,其实大哥不必太伤心,小弟的炮兵团对炮台也不是永久独占,后面还有七八个炮兵团编制排队等着接班呢!”
“郁闷!”铁隆嘟嘟囔囔地下令全线撤退,与炮兵一团紧锣密鼓地完成了换防工作,回到了望塔台。铁隆沿途所见,尽是一队队士气高涨的海盗兄弟们从城楼甬道跑出来,投入到层层叠叠的沙包掩体后各据各位,双眼血红地等待着敌人光临。
这群天性凶残的亡命之徒个个疯狂嗜血,平日里都没事找事地好勇斗狠,眼看着敌人送上门来哪还不兴奋莫名呢?对他们来说,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害怕和胆怯这种懦弱的词汇存在过,脑袋掉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才是他们的座右铭。
“靠,老子当初咋就一时糊涂加入警备团了呢?要是我加入陆战团,现在岂不就可以杀个痛快淋漓了吗?”铁隆懊悔到了极点,偏偏又无可奈何,只能望着瓢泼大雨出神。
此时,恺撒部队正在冒雨填堵护城河,短兵相接的攻城战已迫在眉睫。
当我闻讯赶至西城的时候,战斗已晋入白热化阶段。
城墙上下内外处处刀光剑影,敌我双方喊杀连天,箭矢、擂石、滚木比暴风雨更密集百倍地横空穿梭。方圆数十里笼罩在浓厚杀机中,时虽午夜,但在战云密布下,大地一片喧嚣鼓噪,到处是低沉雄浑的战鼓鼓点和号角长鸣。
城西外墙被撞破三处,敌人的数十架攻城车仍不知疲倦地猛攻不休,想要趁机扩大战果。而盗盟士兵组成血肉长城拚死顽抗,阻挡从缺口潮水般涌入的凶残敌人,以他们的鲜血保证寸土不失。
“轰隆!轰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巨响,又一处城墙崩塌,在漫天激射的灰尘碎石中,一大片城墙徐徐滑落,露出第四道缺口。早在缺口不远处整装待命的一支整编陆战师,第一时间堵上窟窿,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场陷入胶着状态,恺撒军队兵精将猛,且人人悍不畏死,蝗虫般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所有看得见的土地。这回哈·路西法是下足本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若非倚靠聊胜于无的城防优势,袍哥州早已被攻陷多时。
身旁诸将皆忧形于色,日前海上初战告捷,让他们心底产生了一种恺撒王牌不过如此的轻视念头,如今真与敌人正面交锋,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厉害。武器、装备、士气、阵势、战术……不论哪方面,七海盗盟这支杂牌军队都无法和名震天下的敌人相提并论。
观战多时的多尔顿,倒吸一口凉气道:“他奶奶的熊,哈·路西法用的是什么新式武器?这简直可以跟‘地狱火’相媲美了。”
我郑重地道:“如果情报无误的话,那想必就是恺撒最新研制出的攻城利器——‘彻地雷’!据悉它差点连续炸毁了五十道特制的‘万斤闸’,袍哥州的微薄城防根本不在话下。所以我想……”
多尔顿心领神会道:“以攻代守?”
我胸有成竹地点头道:“没错,既然结果始终都是守不住这座危城,我们就索性和哈·路西法来场硬碰硬的对决!不过在那之前,必需完成几件准备工作。”
我顿了顿,略作思索后道:“其一、通知‘长鲸’要塞按兵不动,只在哈·路西法退路上埋伏。我怀疑他早就布置了伏兵防止孔龙增援袍哥州,所以我们将计就计和他比耐心,看谁忍不住先暴露目标。其二、通知郡主殿下严守城东以及海岸线,我料恺撒海军定会趁乱偷袭我军背后。其三、将所有战马都装备给最精锐的王牌陆战师,并且保证这支部队是绝对生力军,待敌人丧失锐气的一刻,我将带领他们一举破敌。”
多尔顿身躯剧震,难以置信地望向我,躬身施大礼道:“多尔顿一贯自诩足智多谋,想不到今日听闻阁下一番话,才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唉,小人真的心悦诚服,此时此刻起,甘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我哈哈一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根杰兄如此说话可就太见外了。眼下唯一障碍物就是哈·路西法,我们只要齐心协力消灭了这只老狐狸,就可将盗盟和南疆军团彻底合二为一。我们两家强强联手后,总兵力将首次超逾两百万规模,并且配备当世最精良武器装甲,届时锋芒所向试问谁与争锋?在场诸位都将是封疆裂土的大公和诸侯啊!”
这番话我憋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道出,心底真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淋漓。一个男人生平所需无非四样东西:名誉、权势、金钱、美女。一言以蔽之就是两个字:尊严,要别人关注、羡慕、嫉妒、敬畏的尊严。而我柳轻侯恰恰可以赐予他们这群臭名昭著的海盗头子们,若继续以七海盗盟的名义厮混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事物,可以说我是他们一个永恒的希望。
环顾四周,包括多尔顿在内的十多名亲信将领看我目光里充满了崇拜和孺慕,那是弱者对强者的顶礼膜拜。我安然领受,心中无限享受着造物主般伟大的情操,嘴角不由自主浮起一抹阳光灿烂的微笑。
可惜谁也不知道我真实的想法:“他奶奶的熊,如果你们这帮家伙能活到我统一深蓝的岁月,那么老子就统统封你们个空头公爵好了。至于封地吗,嘿嘿,一个菜园子不知道够不够?”我脑海里转悠着最恶毒、最卑鄙无耻的想法,毫无顾忌地瞪着漆黑天空。
“轰隆隆!”一道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好像老天爷都忍不住愤怒了。
我却满不在乎地一笑,喃喃自语道:“靠,让你鬼叫,惹急了哥哥我照样灭你没商量。”
黎明时分,暴风雨终于结束。
雨过天晴是铁龙平原最明媚的时光,空气像刚滤过似的,每颗砂石都变得分外晶莹透亮,闪闪发光。雨后的天空大地纤尘不染,一碧无际的天幕给人带来意种爽快的心境,显得那么清晰、洁净、明媚、宽阔。
一片金黄色的阳光斜射进“长鲸”要塞最著名美景——菊园,林荫小径冒着轻轻水气,翠柏带着如烟的湿雾,树叶都绿得可爱,很有韵律似的滴着水珠,更有不知名的昆虫在树根的石头下幽然长鸣。
窗外美景如诗如画,烟霞轩内诸人却恍若隔世满脸写着不愉和愤慨。
“蓬!”林祺瑞一掌重重拍在会议桌上,震得杯盘齐齐支离破碎,汤水四溅。他怒气冲冲地戟指在座诸将,恶狠狠地道:“你们这是明目张胆的造反,是赤裸裸的背叛,是对风云舰队的亵渎!别以为用所谓的整编重组,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吞噬帝国最精锐的三十三万海军将士,你们会为此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孔龙哑然失笑道:“请恕孔某愚鲁,实在不知林参谋长所指罪状究竟从何说起?本官自问上无愧于苍天和皇室,下无愧于部属和百姓,清晨一觉醒来,就被您找来无端扣下造反的帽子,实在冤枉之极。嘿嘿,这可是要抄家灭门株连九族的死罪啊,希望您给本官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休怪孔某要讨个说法!”说到最后一句,虎目射出两道深不可测的异芒,容色静若不波止水,修挺的躯体有如崇山峻岭般使人生出难以撼动的气势。
林祺瑞顿时胸口如遭重击,难过得差点狂吐鲜血。他万万没想到年及弱冠的孔龙居然身具如此匪夷所思的强横功力,仅凭纯粹气势即可伤人于无形之中,不禁方寸大乱,隔了半晌才调匀真气。
林祺瑞气急败坏地道:“难道我冤枉你了不成?根据帝国律和风云舰队惯例,唯有舰队总长才有整编重组部队的权力,你凭什么横里插上一手?还敢擅自将部队整编重组成十一个主力师,并且自拟编号、委任正副师团长人选,是谁赋予你这么大的权力?”
孔龙做出一副幡然省悟状,轻描淡写道:“原来您的证据来源于此,真是可笑啊可笑,亏您还是帝国最精锐的风云舰队参谋长呢!”
林祺瑞见对方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隐隐觉得不妥,却不知究竟哪里不对头,唯有硬着头皮冷笑道:“请孔侍元帅指点迷津!”言语中蕴涵着一种说不出的讥讽。
孔龙佯装不闻,侃侃而谈道:“根据帝国律第一百七十二条规定,战役最高指挥官有权在非常情况下,对缺编严重的部队进行撤番、整编、重组和建番等命令。备注中指出,非常情况包括骚乱、叛逆、战争等一切危害帝国统治和领土完整的行为。”
他庄重地道:“这是至高无上的帝国律赋予本官的神圣权力,在下只是严格遵照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