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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娇妻如云-第7章

小说: 娇妻如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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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缺一件搭配衣服的饰物,这件事不但周恒知道,赵主事也知道,周恒上一次就是希望沈傲送上这份礼物博取母亲的欢心,沈傲却拒绝了。而赵主事也同样怂恿侄儿送这份礼,为此,还贴了十贯出来让赵文卿去筹办,想不到果然有了效果,瞧夫人掩饰不住的笑意,这一对叔侄悬着的心总算又放下一半。
  赵文卿诚惶诚恐的道:“花费的钱是小生卖些字画攒下来的,只是聊表小生的敬意,哪里还敢要夫人的赏。”
  夫人道:“你有这个心意我就承你的情,你和沈傲都是乖孩子。”
  沈傲咳嗽一声,跟着道:“夫人,沈傲也准备了礼物,为夫人庆贺。”
  夫人笑眯眯的望着沈傲,其余人也都引颈等待,方才沈傲出彩的地方太多,不知他又会拿出什么别样的东西来讨取夫人欢心。
  沈傲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佛像,佛像上刀痕累累,显然还未完工,沈傲双手献上道:“两天前才知今日是夫人诞日,因此时间仓促,这一尊观音大士像请夫人笑纳。”
  这佛像并不精美,反而显得很粗糙,许多地方的刀痕也不平整,若不是沈傲说它是观音大士,只怕在场的人不细看也认不出来。
  夫人却很高兴:“好,好,这是你的心意,我很喜欢。”拿手去接,目光却落在沈傲的手上,双眉已蹙了起来。
  沈傲的手与佛像一样都满是刻痕,尤其是手背,一条清晰可见的刻痕从指缝一直划到手腕,触目惊心。
  夫人的眼睛已经通红了,说:“你的手是怎么了?是不是雕佛像的时候伤着了?傻孩子,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夫人彻底的感动了,赵文卿的礼物她喜欢,这是女人爱美的天性。可是像她这样的大福之人,对相配的饰物也只是喜欢而已,毕竟这只是点缀,花些银子哪里买不到?
  可是沈傲的礼物却不同,沈傲送的不是俗物,而是心意。这份心意分量很重,尤其是那满是刻痕、刀疤的手,让夫人一下子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有些时候,送礼并不需要贵重,只要有诚意,带着足够的诚意去做,就是一根鹅毛,一尊不起眼的佛像,也足以打动人心。
  沈傲仿制的雕刻艺术品不知凡几,雕刻一尊佛像手到擒来,可是他故意这样做,故意在手中划出浅浅的刻痕,就表现出了自己的诚挚。而这种诚挚,却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尤其是对于夫人这样养尊处优的人,什么样的珍宝没有见过,可是见了这佛像,对沈傲的看法就完全不一样了。
  注目在沈傲的美眸,多了一分疼惜怜爱。
  夫人踟蹰片刻,道:“赵主事。”
  赵主事连忙道:“夫人有何吩咐。”
  夫人道:“去,到账房再取十贯钱给文卿,让他安心在家读书,来年总是要高中的。”
  夫人这句话已是不言而喻了,这个书童与赵文卿绝缘了。说起来夫人倒也厚道,前后一共赏了赵文卿三十贯钱,足够赵文卿一年的用度。只不过此刻赵文卿脸色更加苍白,这已不是钱的事,输给一个下人,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木已成舟,他勉强作出一副感恩的样子,微微笑道:“谢夫人。”只是笑容有些僵硬。
  接下来便是赏月吃糕点,夫人礼佛,自然是不吃酒的,所以也没有摆酒上来,乐呵呵的吃了糕点,便都各自散去。
  第008章 阴险啊
  夫人回到卧房,净了手,捻着佛珠念了会经文,却见春儿还没有走,便问:“春儿,你回去歇了吧。”
  春儿缳首称是,脚却没有挪动半步,脸窘的说不出话来,欲言又止。
  夫人道:“你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可有什么话要说。”
  春儿闭着眼,鼓起很大的勇气道:“夫人,我听说沈傲这个人油奸嘴滑,好吃懒做,识得几个大字便四处炫耀,平日做事总是拖拖沓沓……我……我……”
  她一口念完,眼睛却不敢睁开,脸色更加窘了。
  “哦?”夫人嘴上含笑,眼眸落在春儿处:“这是谁教你说的?”
  春儿呼吸加重,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我不知道。”
  夫人却是笑了:“傻春儿,你跟了我这么久,我会不知道你的心性,瞧你这模样,肯定是有人教的。”
  春儿便不敢说话了。
  夫人放下佛珠,眼眸中掠过一丝冷然,道:“是赵主事教你说的?”
  春儿不出声。
  夫人却也不蠢,春儿这孩子不会说谎,可是谁能支使她?内府里头不会超出三个人。春儿编排沈傲,又是谁支使呢?
  夫人想到的只能是赵主事,她虽然慈善,却也不是蠢人,否则这府上又如何会井井有条?想及此,夫人的脸色已有些冷了,漫不经心的道:“好啦,你下去歇了吧,以后再不许说这样的话。”
  沈傲是和外府主事一道儿回去的,刘文很兴奋,觉得沈傲为外院争了光,而且前途很无量。做了书童,就是少爷的亲信,又很得夫人的喜欢,将来在府里头也是个能说的上话的人物。
  因此刘文对沈傲很热络,笑嘻嘻的庆祝一番,又约定将来相互扶持,沈傲对他笑:“刘主事太看得起我了,一个书童罢了,比起刘主事来差的远了。”
  刘文听了心里很舒服,觉得沈傲很会做人,便悉心教导他道:“今日你驳了赵主事的面子,往后到了内府一定要小心在意。若是那赵主事为难你,就来和我说,不是我吹牛,这府里头我刘文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沈傲应承下来,口里说:“赵主事哪里刘主事,依我看,这个内府该让刘主事来管才是。”
  内府和外府的主事虽然权利相若,可是内府的油水比之外府要大的多了,不说别的,就是夫人、小姐们采买的衣饰、书画,一年就有数百贯的油水。外府是苦差,辛辛苦苦的打理着,可是国公和夫人都看不见,刘文早就惦记着去内府了。听沈傲这样一说,很是心花怒放,一直把沈傲送到住处,才掌着灯笼回去。
  吴三儿见沈傲回来,兴冲冲的问:“怎么样?打败了秀才没有。”
  沈傲哈哈笑,很张狂的道:“对付他还不是小菜一碟,从明天起我就要搬到内府去了,每月的工钱四贯,赏赐另算。”
  吴三儿很兴奋又有些懊恼:“你搬出去,这屋子就我一个人了。”
  沈傲道:“放心,刘主事很精打细算的,他不会让你白白占着一个屋子,过两天,说不定就会安排别人住进来。”
  吴三儿很伤神:“就怕换一个有臭脚、睡觉打呼噜的。”
  沈傲点点他的头,哈哈笑道:“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三儿,你做家丁很没前途知道不知道?”
  吴三儿攥着拳头,很生气的说:“怎么没前途了?我一个人做的活比两个人都多。”
  沈傲摇头:“所以你没有前途啊,这说明你这人脑子不灵活,连偷懒都不会,怎么能做好一个家丁?”
  吴三儿很沮丧,沈傲说的没有错,他和沈傲一起干活。每次这个家伙都是偷懒耍奸,自己却一个顶两,结果现在沈傲就要进内府了,自己还在做杂役。很不平衡啊。
  沈傲道:“放心,我是不会抛下你的。你有没有想过出府去做点生意?”
  “做生意?”吴三儿眼珠子都要掉下来,期期艾艾的说:“我不会做生意,而且,做生意也要本钱……”
  沈傲坐在铺上:“本钱我们一起凑,不会做我来指点,我们一起合伙,置办些产业,家丁是不能做一辈子的。”
  “好。”吴三儿很兴奋,掰着指头道:“我有个同乡也在汴京做生意,如今日子过的不错,我明天就去向他讨教。”
  “哇,不得了,原来吴三儿还认识生意上的朋友。”沈傲很欣慰,说:“这人是谁?做的什么生意?”
  吴三儿见沈傲对他另眼相看,已经有些飘飘然了:“他叫吴九,在城隍庙卖炊饼,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赚三百文钱呢。”
  沈傲很受惊,再不提这位生意场的朋友了,转开话题道:“我的意思不是去卖炊饼、糖葫芦什么的,这虽然也是生意,但是太有前途,你这么笨,做不来。所以我打算开一家私人会所。”
  “私人会所?”吴三儿对这个陌生的名词很难消化。
  沈傲解释道:“相当于茶室,当然要显得有点儿档次,让汴京城的名流才子们去那里喝茶。要提升档次,首先考虑在汴河河边上盘下一个大宅子来,再装点一番,就差不多了。”
  “汴河河畔的大宅子?”吴三儿底气一下子没了:“没有几百贯,不,就是一千贯,只怕我们也做不来这样的买卖啊。”
  “钱的事好说。”沈傲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对于他来说,钱一向不成问题:“这件事我去办,我身上差不多有二十贯,这些钱你先拿去。”
  沈傲拉开铺子,在枕头底下是一个嵌进床的小盒,盒子里琳琅满目的碎银、制钱,这是沈傲的全部身家。
  之所以让吴三儿去开店,是因为沈傲对吴三儿比较放心,他这些钱放在枕头底下吴三儿也知道,可是一文不少,说明吴三儿虽然有赌瘾,但是并不是一个不懂克制的家伙,和他一起合伙做生意并不担心揪扯不清。
  把小盒交在吴三儿手里,沈傲伸了个懒腰,哈欠连连:“睡了,明天我就要去内府熟悉环境,哈哈……”
  第二天天蒙蒙亮,沈傲起了个早,内府那边已经有人来催了,沈傲随着来人进了内府。昨夜虽然进来,但是毕竟夜色朦胧,因此并没有细看。可是今日再看,这内府中又显现出别样的大气磅礴,金碧辉煌。既融合了江南特色的清雅,又兼带了北方的厚重感。
  过了一条长廊,远远便看到周恒正托着下巴坐在石阶下发呆,沈傲走过去,发现周恒捧着一幅画卷。
  “你来了正好,郡主又送来了一幅画,看看是不是假的。”周恒看到沈傲,脸色顿时舒展开。
  沈傲展开画卷,一幅山水画出现在眼帘。
  “这是董源的大作,名叫《潇湘图》。”沈傲失了会神,董源被后世称为北宋三大家,其画技出神入化,想不到今天竟能遇见名闻已久的潇湘图,令他大开眼界。
  “潇湘!”指的是湖南潇河与湘江,二水汇入洞庭湖,“潇湘”也泛指江南河湖密布的地区。图中绘画出一片湖光山色,山势平缓连绵,大片的水面中沙洲苇渚映带无尽。
  “好画!”不管真假,单这一幅栩栩如生的潇湘美景,已让沈傲沉醉其中,随即又看了一会,才道:“可惜仍然是伪作。”
  “又是假的?”周恒显得很沮丧,虽然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可是沈傲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沈傲指着画中的小舟道:“这一幅比上一幅有点进步,可是画风仍有生硬。董源以画笔厚重见长,而这幅画的主人力度欠缺了一些,虽大致临摹出董源的神韵,临摹的痕迹还是不少。”
  周恒道:“郡主又送来伪画是什么意思?”
  沈傲将画卷收起来笑道:“她是不服气,想和我们比一比。”
  周恒叉手很张狂的大笑:“跟我们比,沈傲帮我教训教训她。”
  “好一个狗仗人势。”沈傲白了这家伙一眼,点点头:“我也临摹一幅潇湘图来,让她大开眼界。”
  随后又想起春儿的事,问:“春儿的事和你娘说了吗?”
  周恒气势一下子弱了,可怜巴巴的道:“正在办,正在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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