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第5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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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匈奴之恶,突厥之暴,皆不如女真也……”
有人昏昏欲睡,长长地打着哈欠。
一个骁骑营的骑兵低声对身侧的人道:“为何别人喊一两句,这里要之乎者也的说了一炷香还在呜呼?”
另一个绷着脸道:“快了,快了。”
先前的骑兵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快了?”
这骑兵得意洋洋地道:“你没听到吗?不忠不孝不仁现在都说了,现在还差一个不义,说完了这个,肯定就完了。”
先前的骑兵不信,谁知博士拉长了声音:“……此不义也,古有狄夷生乱,于是朝廷会下达旨意,忠臣会愤怒起兵,义士赴汤蹈火的跟随,诛讨暴邻……”
“咳咳……今日的好像有点长,方才是谈古,只怕现在要谈今了。”那说话的骑兵尴尬一下,低声与人窃窃私语。
这个时候,又是一阵排山倒海的呼声传出来,打断了博士冗长的檄文,所有人目视过去,才发现地平线的另一端,密密麻麻的骑兵出现,他们飞快移动,前队占住了山丘,借以来观察这边的动静,接着是更多的马队从地平线多处出现,无数条长蛇最后汇聚成洪峰……
“女真狗来了!”骑随军一个人大呼。
“杀!”如怒涛一般的大吼淹没了博士的长篇大论。
“平西王千岁,摄政王千岁!”
“万岁!”
……
旷野上的女真骑兵无规则的奔跑,一队队骑兵时而聚在一起,时而分散开,眼见到夏军的高昂士气,也不禁呆了一呆,完颜图图穿着一件简易的皮甲,坐在神骏的战马上,眯着眼,眺望远处。
居然有五成军马是步卒。
完颜图图不由发出冷笑。对方的军马,足足是女真铁骑的两倍有余,这个数量,在完颜图图心中反而觉得少了,在大漠的时候,他们往往追逐的是三倍五倍十倍的契丹人,铁骑过处,无人可挡其锋芒。
这点人,按照完颜图图的常识,甚至连塞牙缝都不够。更何况还有五成的步卒,在这旷野上,步卒遇到骑兵,结局永远都只有一个;只是步卒前的车阵和两翼、后队的骑兵倒是有一些麻烦,他微微眯着眼,最终决定去试探一下。
完颜图图扭过头,对一个传令兵道:“告诉巴图骇,带人去试一试。”
过不多时,一千女真骑兵从队中飞驰出来,飞快向夏军的两翼冲杀过去,为首的一名金将,宛若杀神一般,手举着一杆长矛,冲在最前,成为整个马队的核心。
战马疯狂地驰骋,迎面的风刮在脸上呜呜作响,密集的冲锋骑阵犹如尖刀,雷霆万钧一般,展露出了女真人的战力。
马队时分紧密,甚至可以用肩并肩来形容,在告诉的飞驰之中,队形越是紧密,冲击力越大,甚至只要一千人,就可以将数万的大军切割成两断,当然,这样的阵型,对骑兵的要求也是极高,只要有一个人对战马的操纵出了差错,快了一分或者慢了一点,就极有可能撞到前面的骑兵,也有可能被后队呼啸而来的战马相撞在一起,一个差错,后果甚至可能会几十匹战马轰然撞在一起。
女真人轻车熟路的摆出这种高难度的阵型,却是没有出现一点的纰漏,这一千的马队,犹如握紧的拳头,全速朝夏军的侧翼砸过去。
骑兵校尉只看到这种阵型,和如此的冲击,便能体会到女真铁骑的厉害,便是骁骑营的骑军,他们也绝不可能与之硬碰。不过……
在骑兵校尉和骁骑营队前的李清嘴角微微绽露出一丝笑容,对方是来试探他的底细了。他坐在马上,沉声道:“童虎。”
童虎勒马出来,跃跃欲试地道:“将军有何吩咐?”
李清淡淡道:“带一队人和他们去玩玩。”
童虎哈哈一笑,拍马道:“一营随我来!”八百校尉冲出来,飞快地迎上去。
在这旷野上,两支庞大的军马在距离千丈的空地上张目看着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战马的轰鸣声比之战鼓更加摄人心魄,双方冲出来的马队,在右翼的空地上越来越近。
童虎坐在马上,一双如刀的眸子打量着对方,龇牙一笑,眼看对方越来越近,突然大喝:“风!”
“风!”
犹如有了默契一样,八百骑兵改变直线冲刺,陡然斜冲出去,正如两个厮打的壮汉,一个壮汉千斤重的拳头全力锤击而来,而另一个,则是侧身回避。
呼啦啦……两队骑兵交错,只可惜,女真骑兵还是慢了一些,扑了个空,巴图骇不得不紧紧勒住马,微微停顿一下。
只是这一停顿,破绽已经露出来,而巴图骇发现,那些斜冲出去的骑兵校尉正站在了上风口,一支支精芒闪闪的箭簇对准了女真骑队。
第694章 虐死你
童虎已经发出森然冷笑,弯弓瞄向了巴图骇,大吼一声:“射!”
数百上千支利箭在短暂平行相错的功夫,遮云蔽日一样在半空划过半弧,朝金人的骑队落去。
几十个金人骑兵闷哼落马,巴图骇骑队的队形也不由地一乱;而这个时候,童虎已经呼啸一声,带着校尉飞马离远。
“追!”夏军的军阵那边,顿时传出一阵欢呼,士气如虹。
巴图骇心知这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不能轻视,否则也不能回去交代,咬咬牙,整个人如弓着身子的虾米,全力踢着马肚带队追击。
女真骑兵也是怒了,他们曾是原野中的骄傲,所向披靡,如今连西夏人都没有摸到就损伤惨重,对他们来说,是何等的羞耻。
于是一个个狂踢马肚,不断地提速,朝远去的校尉骑队追过去,也有带了弓箭的骑兵弯弓搭箭,飞射过去。可惜效果却是不大,在奔跑中零散地射击奔跑的目标,就算是神射手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再加上双方的距离拉的极长,就算射中,至多也只能造成皮外伤。
童虎也是第一次使用学堂里操练的战法,心里有些紧张,不过渐渐地,整个人松弛下来。他突然感觉摸到了一点东西,这种东西叫控制。
只要能控制住战场的节奏。
童虎的心中畅快无比,眼看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大喝一声:“向左,斜冲……”
又是一次斜冲,八百校尉如风一般随着童虎改变了角度,竟是绕着金人骑兵转了个圈,童虎抓准时机:“风!”
一个圆圈转过,追逐在后的女真人突然发现,这些该死的敌人又转瞬地驰骋在上风口方向,一张张弓拉满,接着箭如雨下。
“可恶!”又是几十个女真骑兵栽倒,巴图骇发出一声怒吼。这种感觉,实在令人抓狂,明明自己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可是总摸不到对手,而对方却像是猫戏老鼠一样,将他们耍得团团转。
每一轮箭雨之后,女真骑兵总免不了会稍稍停顿一下,借着这个时机,骑兵校尉又如风一样飞马撤走。等到女真人拼命地死死要咬住他们时,他们却好像恰准了时间一样,突然改变方向,这又令追击的女真骑兵有一个反应的时间,而这个时候,他们又绕起了圈圈,等回到上风口的位置,又是一阵箭雨漫天射下来。
这样的打法,几乎是接近于无赖,偏偏又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除非……能追上他们。
可是要追上又哪里有这么容易?主动权在骑兵校尉手里,他们默契地改变方向或者发起攻击时,女真人都不得不停顿一下,就是反应再灵敏的人,也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而这个时间,恰好给了对方绝佳的机会。
战斗的主动权,牢牢控制在童虎手里,一开始,骑兵校尉射击时还有些凌乱,短促的时间内,有的校尉来不及弯弓射箭,可是渐渐地,等他们熟稔了这种战斗方式,更不会给巴图骇任何机会。
眨眼之间,一百多个女真骑兵倒下,而女真骑兵的胜果却只有一个落队的校尉,巴图骇生生将这校尉斩下马,发出一阵爆吼,而这个时候,他也突然感觉到,前方的校尉骑队杀机更加浓重。不止是追击的敌人,就是夏军阵列之中,也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好像是无数人的眼睛盯住了他。
他当然不会知道,他杀死的那个校尉,那个虽然落队,却执拗地抽出刀来朝他斩来的青年,是数千人的袍泽同窗,是他们日夜朝夕相处的伙伴,他们曾在一起立下誓言,一起在浴房中嬉戏,一起在操练场上大汗淋漓,一起在夜课的课堂里窃窃私语,甚至就在昨夜,他们还彼此说出豪言壮语。
而现在,他死了。
前队的校尉骑兵还在策马飞驰,可是在夏军的阵中,一个离得近的队官咬牙切齿地道:“是一期骑兵科的朱武,他娘的,这家伙还说要做将军,说走就先走了一步。”说着,泪眼有点模糊,或许只是点头之交,可是几年封闭环境下的朝夕相处,已经习惯了有这么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现在,他不在了。
这种情绪立即散布出去,整个军阵,竟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沉默,连坐在马上的李清,也恨不得立即脱缰而出,去为那个没少受他折腾的家伙报仇。这个人……有一点印象,印象虽然不甚清晰。他也并不是李清青睐的家伙,可是此时此地,见到自家辛苦调教出来的孩子血洒草场,也不禁令他心中生出些许躁动。
“没丢武备学堂的脸,落队了也敢单人独骑去和女真人拼一场。”李清喃喃地念了一句。
“射!”又到达了预定的射击地点,校尉们策马飞驰过去的同时,无数箭簇都对准了同一个人。
巴图骇大惊失色,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看到飞蝗般的箭矢竟都是朝他射来,四五支箭贯穿他的身体,身边的十几个女真骑兵也随之落马。而巴图骇还在马上颤抖,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刀,整个人想要瘫下马去,却还在咬牙支撑:“呃啊……”
一声凄厉的痛呼,巴图骇的脸上狰狞,爆发出不甘的怒吼。
女真的骑队已经有些凌乱,眼见巴图骇受创,最后一点耐心也被消磨了个干净,有人继续追击,有人则驻马停留,再不能保持住冲锋的队列。
正是这个时候……
童虎大呼一声:“拔刀!”
八百校尉突然拨转了马头,他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愤恨,一柄柄儒刀出鞘,标准地下压到了马脖子下。
“杀!”童虎率先朝凌乱的女真骑队冲去。
“杀……”低吼声骤然响起,八百铁骑紧紧尾随,在急速的奔跑中,迅速地组织了冲锋队列,队列并不紧密,甚至有些零散,可见他们在这方面的操练有许多欠缺,可是每个人,都是士气如虹,夹杂着惊涛骇浪般的冲刺力,毫不犹豫地朝女真骑队冲去。
骑军冲锋,队形极为重要,一旦紊乱,骑队就不可能形成有效的冲击力,剩余的七百个女真勇士,是绝不可能抵挡得住一支骑队的冲击,熟悉马背的女真人不会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当校尉们突然调转马头的时候,所有人立即预感到了危险。
轰隆隆……轰隆隆……
数千只马蹄敲击着大地,一柄柄长刀下压,迎着猎猎的大风,卷起尘埃滚滚。
女真骑队还未反应,立即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刺冲了个七零八碎,若不是长途的奔跑消耗了他们的马力和耐心,若不是主将陨落令他们一时不知所措,若是给他们多一点点时间重新组织,想必与校尉还有一拼之力。
可是这时候,随着人仰马翻,稀里哗啦的血肉碰撞声,扎入队中的校尉骑队猛地一顿,随即是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