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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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这里做什么?”
小郡主面对质问,反而比沈傲更加理直气壮,挺着小胸脯道:“我来问你,上一次我叫人到国公府去向你问话,你为什么不理睬?”
沈傲便道:“我师父的画还没有作好。”
小郡主便道:“现在有没有作好,我等不及了,所以来向你要。”
沈傲撇撇嘴:“作倒是作好了,不过你先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在国子监?”
小郡主便笑,她笑起来倒是很可爱,脸颊上露出浅浅的酒窝,让人忍不住……沈傲心里想:“如果小郡主一直都这样笑,倒也很好,可惜平时还是傻乎乎的时候居多。”
小郡主道:“我去了邃雅山房一趟,一打听,就问出来了。”
噢,沈傲明白了,小郡主是从吴三儿那里问来的,只好道:“画是作好了,你随我去宿舍拿。”
小郡主左瞧瞧右瞧瞧:“你的住处在哪里?”
沈傲引着他到了住宿的小楼,小郡主就止步了,口里说:“沈傲,你会不会是有什么居心。”
沈傲想哭,居心?他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啊,口里便道:“那你就在这里候着,我上去拿了画就来。”
小郡主却又是甜甜一笑:“你们这些作诗的最喜欢假正经了,我相信你,我要上去看看。”
她说起你们这些作诗的口气,又是一副轻蔑的样子,沈傲郁闷极了,作诗的得罪谁了?不就是盗版抄袭了古人的诗词吗?故意不去理会她,带着她上了楼。
画是现成的,前几日读书读得累了,就作画消遣,正是白鹭图。
这幅白鹭图,画得很好!花了很多的心思,不管是布局还是着墨,沈傲都尽量做到尽善尽美,甚至在一些细微处,他还尽量在赵佶的基础上进行突破。他跑到书柜里寻画,小郡主则百无聊赖地走到沈傲的书案前,看了沈傲写的几幅行书,口里便笑:“你的行书倒是写得不错,咦……这是什么?”她目光落在书案上的一本书上,伸出手去拿。这书好奇怪呢,封面上画着丰腴的女人,袒胸露乳,双手竟是抱住胸前的嫣红,脸孔朝天,一副陶醉状。
哇,好羞人……《武媚娘传》……这是什么书啊?她好奇的去翻阅,只看到上面写着:武氏衣钗斜坠,枕头边堆一朵乌云。搏弄得千般旖妮;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
沈傲从书柜中取出画,笑嘻嘻地旋身回来,口里道:“画在这里,往后不要再来麻烦我了,小姐,我是来国子监读书的,你这样来寻人,我还要活吗……”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小郡主在看书,而小脸窘得通红的,胸口起伏得很快;沈傲再往小郡主的手上一看,哇,不得了了,原来小郡主手里拿着的是昨夜里沈傲观摩到半夜的《武媚娘传》。
小郡主听到沈傲的话,吓得把书丢开,一双眼睛很迷惘,望着沈傲,不说话。
沈傲有点心虚,他脸皮厚是厚,可是被女孩子觑破这个,多少还是有点难堪的!悔啊,早知道就把这书还给周恒了,就算不还他,也该把它收藏起来啊!
小郡主半响后回过神来了,怒视着沈傲,道:“写几首酸诗就成天看这种书,你不知羞吗?”她气急了:这个沈傲真是无药可救,本郡主原来还对他没有成见,可是他太坏了,这……这可是淫书啊。
沈傲也回过神来,不对啊,我只是看本毛书而已,至于如此吗,就算是要教训,也不该这小丫头来跟自己讲大道理不是?便理直气壮地道:“这画你还要不要?”
小郡主叉着手,道:“从此以后我要和你断绝交情,你这人好虚伪,好没有廉耻。”痛痛快快地骂完沈傲,便道:“把画拿我。”
原来断绝交情还是要给她画的,这个交情似乎断的有点藕断丝连,沈傲只是笑,将画交给她。
小郡主展开画,便顾不得其他了,眼眸落在画处,一丝不苟地看起来,口里啧啧称奇,道:“你师父的画技似乎又增进了几分,依我看,他比官家画得还要好呢。”
第076章 三甲
趁着小郡主在看画,沈傲连忙将那本《武媚娘传》收起来,太危险了,事关自己的名节,看来以后要小心一些。
小郡主只埋头看画,竟是痴了,蹙着柳眉一双眼睛大大的,很可爱。
许久,她从画中回过神来,眼泪就流出来了,用手去擦眼睛,说:“陈相公画得真好。”
“画得好,那你还哭什么。”沈傲心里腹诽,不过小郡主夸的是陈济,在沈傲耳里却等于是夸他自己,很爽,很惬意,笑呵呵地道:“过奖,过奖……”
小郡主白了他一眼,道:“你过奖什么,说的又不是你。”
沈傲理直气壮地道:“你夸我师父不就是夸我吗?本公子与有荣焉,为什么不行?”
小郡主不说话了,虎着脸把画收起来,卷在手上,道:“我已经和你断绝了关系,所以现在不理睬你了。”
沈傲心里说:“不理我更好,我难得耳根清净,我是读书人,要好好读书,谁稀罕你理我啊。”脸上却是一副不舍的样子,道:“郡主,你若是不理我,我很伤心的。”
小郡主得意了,看来她这句话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虎着脸道:“就是不理。”说着旋身便走,走了几步,见沈傲没有追来,脚下的步子就慢了下来。
咦,他不是说我不理他会伤心吗?怎么不追来?
这个人太坏了,好,就不理他!于是继续往前走几步。
嗯……还没追来,他是不是很伤心?哼!就气死他。
再走几步,到了门槛,后面还是没有动静,小郡主装不下去了,旋身一看,这家伙摇着扇子背对着自己,好惬意。
太生气了,小郡主攥着粉拳,高声道了一句:“混蛋。”人就跑了。
小郡主好伤心,平时都是别人奉承着她,这个沈傲不一样,太粗暴太无礼,还喜欢做酸诗看淫书,小郡主最讨厌酸诗了,不过那本淫书的插画还不错,虽然……虽然羞人了一些,却颇有神韵,算是佳作了。
小郡主想到这里,脸红了,心里说:“啊呀,我要跟着这个作诗的酸监生学坏了。”
气呼呼地抱着画,从国子监出去,路上遇到几个助教,这几个助教不知小郡主的身份,板着脸过来问,小郡主不理他们,助教们拿女孩儿没有办法,灰溜溜地去叫学正来。
学正是掌管纪律的,自然有几分威严,可是一看到小郡主,威严就摆不下去了,这人他认识啊,这不是穆王殿下的嫡女吗?
哇,不能惹!于是远远地身子一转,学正捋着须板着脸装作没看见,大摇大摆地走了。
到了傍晚,初试总算结束,监生们一个个从考棚里出来,有觉得成绩不理想的唉声叹气,有妙手偶得了一句佳句的,那自然是昂头挺胸。
周恒出来,撞到了蔡伦,蔡伦今日心情好极了,考场上超水平发挥,非但觉得诗作得比平时好,就是那行书也隐隐有了进步。
行书对于成绩还是很重要的,阅卷官第一眼看的就是字,这是对试卷的第一印象,若是字写得好,好感自会大增几分,诗词只要还过得去,成绩就不会太差了。
蔡伦问周恒:“沈傲去哪里了?”他的考棚离得远,虽然听到那边的骚动,却不知沈傲已经交卷走了,上一次吃了沈傲的亏,这个场子要找回来,得问问沈傲考得怎么样。
周恒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摇头道:“不知道,只听说先走了。”
蔡伦便冷笑,心里想:“这个沈傲,一定是考得不好,所以无颜来见我,好极了,等放榜的那一日要好好羞辱羞辱他。”
数千张考卷全部封存,随即礼部尚书杨真与属官亲自阅卷,先是属官从考卷中分出成绩优秀的出来,送到杨真那里,杨真再进行圈点,至于那些寻常的卷子,则由属官评出优劣。
重点是优秀的考卷,杨真亲阅的考卷里头才是太学和国子监的精华所在,前三甲也在这些卷子里产生。
国子监祭酒唐严焦急不安地在外厅候着,对面坐着的是太学祭酒成养性,都在等着里头传消息出来。成养性显得胜券在握,所以并不着急,只慢吞吞地喝茶,随口与唐严说几句闲话;唐严就不同了,初试是他最后一根救命草,事关他的前程和脸面,万万不能出差错。
足足等到了半夜,一个礼部的属官拖着疲倦的身躯出来,口里道:“大体已经分出优劣了,监生评为优良的共是三十二人,太学生是七十五人。”
成养性露出得色,捋须微笑。
唐严很紧张地抓住椅柄,更是焦急,胸口仿佛堵着一口气,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那属官道:“杨大人说了,请二位大人一起入内陪同阅卷。”
两个祭酒点了点头,一道入内,进了内室,便看到杨真坐在上首,身前一方桌案,案上累着考卷,烛光摇曳下慢悠悠地看卷子,抬眸看到两个祭酒过来,便笑着招手道:“哈哈,快来,这里有一幅佳作,很难得。”
两个人陪笑着过去,在案下搬了个几子坐下。杨真掸了掸卷子,给他们传阅,唐严先是去看卷首的署名,一看到程辉的名字,气色就更差了,再看行书,说着行书行云流水,有几分王羲之的神韵,用笔很细腻,结构多变,笔走龙蛇之间又不显得突兀,这书法很难得。
上面的诗也不错,格局紧凑,对仗工整,虽然略显得中规中距了一些,深意还是有的。
唐严心中感叹:“太学果然藏龙卧虎,单这程辉就已十分了不得了;尚书大人又如此欣赏,看来这初试,程辉得第一是没错儿了。”
成养性看了程辉的卷子,便笑吟吟地道:“这个程辉是河洛的才子,天资聪敏,也很刻苦,官家也很看重他的。”
杨真点头,道:“此人该当是第一,二位以为如何呢?”
成养性自然不反对,唐严也只得唉声叹气地点头。
说着杨真又拿出一个卷子,道:“此人也很不错,诗词花团锦簇,二位祭酒可看看。”
唐严看了看署名,却是蔡伦,心里总算寻到了一点安慰,上一次蔡伦的终考成绩是第三,这一次初考,总算是力争了一次上游。尤其是这行书,很得家风。笔法姿媚,字势豪健,痛快沉着,独具风格,看的很舒服。
只是诗词却比程辉要差了一筹,虽然有心想标新立异,对仗也还算尚可,唯独是几个词的用法似乎欠妥了一些。
杨真道:“蔡公子的行书好,诗词却差了一些,排为第二应当也绰绰有余了。”
唐严点头道:“蔡公子出身名门,天资也是极好的,难得的是他尚能用心苦读,勤学不坠,很难得了。”
成养性抿抿嘴,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
等杨真拿出第三幅卷子出来,唐严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国子监只要有两个人跻身入三甲就已令他欣慰,若是三甲之中让太学独占了第一和第三名,只怕官家那边很难交代,但愿这得第三的试卷是监生做的。
等拿到了卷子,唐严看到卷首的徐魏二字,便一下子愣住了,徐魏,不就是太学里那个自比管仲的狂生吗?完了,全完了,这一次只怕国子监又考砸了。他万念俱灰,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颓然坐着,也没有兴致去看卷子,只默默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