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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娇妻如云-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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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心人一看,立即精神一振,这几乎已经是指着人家鼻子骂了,这个女人是谁?知道这事儿的心里清楚,那是沈家年后回来不久的春儿夫人,此女精明强干,沈家的生意都是她打理着的,知闻纪事虽然说得隐晦,却不正是说沈家没有几个男人,要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吗?
  除了这个,还有进兵的事,朝廷里头近来递进去的奏疏越来越多,都是要求马军司从速进兵的,一个个慷慨陈词,很是鼓噪了一番,就说近几日的廷议,闹得也很凶,官家坐在御案之后,被一群大臣吵得什么话也没有说,甩手就走了。
  知闻纪事便大力颂扬那些慷慨陈词的官员,又说如今再不进兵会如何如何,很是评头论足了一番,引发了坊间的热议;至于那遂雅周刊,对此事却是颇为忌惮,并不说什么。
  因此邃雅周刊的销量在汴京一时大减,反倒是知闻纪事越来越受人的青睐,不过如今邃雅周刊的销量倒也不至落得太低,毕竟汴京对邃雅周刊来说,如今只是一个销售点罢了,由于杭州那边几个印刷工房的扩大还有车马行的合作,汴京对邃雅周刊来说,销量连一成都没有,虽然少了一些读者,但还不至于失去了所有的生意。
  只是这件事越来越令人堪忧,春儿那边是最先得到消息的,她虽是见了些风浪,遇到这种事还是拿不定主意,只好写家书连带着近期的知闻纪事都送到沈傲那边去,叫他拿主意。
  沈傲看了家书,又看了知闻纪事,火气就上来了,其他的倒也罢了,最让他受不了的是知闻纪事那篇影射春儿的文章,气得立即将这篇周刊撕了,随即撇撇嘴道:“老子刚出来几天,你们就上房揭瓦了;不给你们几分颜色,就当我姓沈的好欺负?”
  二话不说,立即寻了纸来奋笔疾书,叫人送了回去。
  薄城离汴京不远,寻常人三四天的脚程也就到了,若是用快马,一日便可抵达,春儿看了书信,立即皱了眉,前去陈济那儿寻陈济商量。
  陈济在沈家的地位超然,既是沈傲的老师,也是沈家的谋士,因此沈傲不在,家里出了事,都少不得问问他的。
  陈济看了信,眼珠子都掉了,立即放下信,平淡的道:“我没有这样的学生,我也不认识沈傲是谁,我和他一点干系都没有,夫人,请回吧。”
  春儿无言,见陈济捧起一本书装腔作势去读,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叹了口气,移步走了。
  回到自己的卧房,春儿重新展开信,蹙起眉沉吟了一下,一时愁眉不展。恰好这个时候周若在外头叫:“春儿妹妹在吗?”话音刚落,周若穿着一件松绿的长裙款款进来,笑吟吟地道:“今早起来便见你皱着鼻子,怎么,到底有什么难事让你这样。”
  周若和春儿从前是主仆,关系是极好的,现在又是一家人,双方知根知底,倒也没什么忌讳,一把拿过信,看了一眼,讶然道:“夫君又要砸谁家?他现在是练兵练上了瘾,做人这般的蛮横!”
  春儿便将事儿说了,指着这信道:“夫君的回信只说:‘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就把它砸个稀巴烂’这寥寥几语,他能做出这种事,可是我们终究是女人家,难道真的带着人去砸了人家周刊馆子?”
  周若本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人,听了春儿的话,皱眉道:“你这样说,那叫什么知事的周刊也欺人太甚了,夫君这法儿虽然蛮横了一些,可是这些小人,你不给他一点教训,过几日指不定还会编排什么呢。”
  春儿道:“小姐的意思是我们按夫君的意思去办?”
  周若笑嘻嘻地道:“我可没说,都说了多少遍了,往后你不要再叫我小姐了,这事儿和陈先生商量过了吗?”
  春儿又将自己去见陈济的事说了,周若笑得更是灿烂:“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学生,一定也要和他断绝师生之谊,好端端的读书人,怎么就养成了这么暴戾的性子?”她想了想,又道:“不过夫君虽然爱胡闹,可是他说的话也没有错。”
  春儿渐渐镇定下来,这两年的历练,已让她渐渐成熟,考虑事情也颇为周到了,她略略一想,当然知道沈傲虽然是以蒙受侮辱的名义砸馆,却也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那知闻纪事摆明了是要和遂雅周刊打对台,不但影响了遂雅周刊的生意,另一方面,对进兵的事,知闻纪事那边也尤为关心,说不定,这后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现在把它砸了,表面上是意气之争,却也不失为一劳永逸的手段。
  春儿秋波盈盈的眸子微微定住,沉声道:“既然如此,就按夫君的意思去办,我亲自去一趟。”
  周若道:“不若让我也去?不过这事儿先不能和蓁蓁、茉儿说,她们最怕的就是打打杀杀,一定会反对的。”
  春儿颌首点头,笃定地道:“要去,就得穿上诰命的礼服,省得到时候揪扯不清,按大宋律,无中生有,侮辱诰命夫人那也是个罪过,就寻这个由头。”
  二人各穿了诰命礼服,又去叫了刘胜来,叫他集结府里头的精壮家丁,足足凑了十几个人,又觉得这点人不够,倒是周若有办法,叫刘胜去祈国公府里又补充了二十多人进来,便和春儿坐上马车,在三四十个家丁长随的扈从下,径直往那知闻纪事的刊馆而去。
  这一路周若又有点儿担心了,她的性子虽然外柔内刚,却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事,免不得有点儿担心;倒是春儿这个时候无比地镇定,一路上说着不少安慰周若的话。
  第451章 痛殴尚书
  气势汹汹地到了刊馆门口,春儿和周若自然是不便下车的,只是吩咐刘胜道:“进去,按你们少爷的吩咐去做事。”
  “好嘞。”刘胜搓搓手,大手一挥,很是神勇地带着人往馆里冲,平时做主事都是看人眼色,今日总算扬眉吐气一回,少不得要学着沈大人的口吻叫两句:“挺起胸来,弟兄们,把家伙亮出来。”
  知闻纪事刊馆虽是新近开张,占地却是不小,前头是门脸,后头是印刷的工房,见到他们进来,便立即有人来拦了:“做什么,做什么,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刘胜蛮横地一叉手,威风凛凛地道:“做什么?你们这什么什么纪事知道不知道得罪了我家夫人,知不知道咱们踩着的是天子脚下,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是知法犯法!”
  门房这边一头雾水,到底是谁知法犯法还是两说,看这些人提着棍棒前来便知道来者不善,八成是来捣乱的,却也一点也不怕刘胜,梗着脖子道:“知法犯法?你也不打听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快走,否则知会京兆府来拿人。”
  刘胜废话不多说,对带来的人道:“弟兄们,给我砸!”
  话音刚落,几十个家丁长随精神一振,提着棍棒冲进去,先将那门房打翻,随即涌入厅堂四处打砸,知闻纪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鸡飞狗跳,偶尔有几个胆大的站出来,也立即被打了回去。
  其中一个堂里长随模样的人一见这么多凶神恶煞的进来,立即上了楼梯,上楼报信去了。
  三楼的一间小厢房里,知闻纪事的东家江洋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员外衫,小心翼翼地给落座的一人端了杯茶,坐着的人只是淡淡然地颌首点头,仿佛天生就该受跟前之人奉承似的,也不道谢,抱着茶吹了口茶沫,慢悠悠地道:“你这差事办得不错,一个月功夫就把架子搭起来了,就是恩师那边也夸耀了你几句,好好地去做,好歹也是从本官府里头出来的,做出个样子,本官与有荣焉。”
  说话之人语速很慢,顾盼之间有一股自雄的气势,他便是兵部尚书王文柄,自从向蔡京承诺一定办好差事之后,王文柄就开始上下活动起来,朝里的事容易,叫几个门生故吏起个头也就是了,有人起头,自然就会有人跟进,反正这种奏疏不会引来什么打击报复,顺道儿又可以给自己增添几分清誉,何乐而不为。
  最难办的是办周刊,为了这个,他自己拿出了不少钱,又叫府里跟着自己多年的主事出来主持,江洋便是他挑选出来的人选,好在这江洋也是个来事的人,不出几个月,仗着王文柄的支持,还真办出了一点起色。当然,知闻纪事的畅销和王文柄的财力支持也不无干系,同样的版面,知闻纪事只是邃雅周刊三成的价格,几乎不赚取任何利润,要的就是影响。
  今日王文柄恰好路经这里,免不了要来看看,顺道儿给江洋打打气,江洋听了王文柄的鼓励,受宠若惊地道:“没有老爷栽培,哪里有小人的今日,有老爷这番话,小人一定会更加上心,一定按着老爷的吩咐,把这知闻纪事打理妥帖了,绝不辜负太师和老爷的。”
  王文柄呵呵一笑,喝了口茶,道:“你有这样的心思固然好,不要说什么不辜负太师和我的话,这也是为了你自己,我是想好了,这事儿办成了,知闻纪事也还要办下去,有了这周刊,许多太师不方便办的事就可以让你来办了,好好做下去,少不了你的好处。”
  江洋又是称谢,感激涕零得要死,接而道:“老爷,现在朝里既然有人带了头,知闻纪事这里是不是也该响应一下,下一期发出一篇言辞更激烈的议论出来?”
  王文柄想了想,道:“先别急,捉笔杀人和做官一样,先要酝酿,打通了关系,等到水到渠成的时候再发力。现在先发几篇不痛不痒的文章上去,等到朝里的气氛差不多了,再图穷匕见。”他打了个哈哈:“好啦,我不能在你这里久坐,这就走了,你好好办事吧。”
  江洋立即道:“小人恭送老爷。”
  这时楼下已传出一阵喧闹,王文柄站起来,皱起眉头道:“怎么?出了什么事?”
  江洋也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事,一头雾水,心里忍不住有点儿不悦,暗怪下头的人不懂事,在这个当口大声喧哗,等送走了这主子一定要好好责罚一下。
  一名长随一惊一乍地进来,扑通跪下,哭丧着脸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外头突然闯进许多人来,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
  “什么!”江洋腾地瞪住这长随,怒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江洋心里又惊又怒,想不到王文柄来一趟就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悄悄地瞥了王文柄一眼,王文柄淡淡地道:“刊馆莫非得罪过什么人?”
  江洋躬身道:“老爷,小人冤枉,对刊馆里的伙计,小人一向是看管得极严的,就怕他们惹是生非,坏了老爷的大事……”
  王文柄冷声打断他:“不必再说了,随我下去看看。”
  江洋小心翼翼地道:“老爷……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
  王文柄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一旦闹起来,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泄露,到时谁不知道知闻纪事的背后是他王文柄在幕后操纵,道:“好吧,我从后门出去,这件事你看着办。”
  江洋松了口气,道:“那小人先恭送老爷。”
  领着王文柄下到二楼,恰好这个时候,刘胜将一楼砸了个稀烂,又带着人拿着棍棒上二楼过来,狭路相逢,双方在一楼和二楼的楼道口相遇,相互瞪了一眼,江洋见这些人都面生的很,王文柄又在边上,便忍不住要表现下自己忠心护主,手指着刘胜怒喝道:“大胆,你们是哪里的贼人,这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撒野?”刘胜这时已经砸出了感觉,一时间什么人都不怕了,咯咯冷笑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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