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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宫女卷-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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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一:
  庭绝玉辇迹,芳草渐成窠;隐隐闻萧鼓,君恩何处多?
  其二:
  欲泣不成泪,悲来反强歌;庭花方烂漫,无计奈春何?
  其三:
  春阳正无际,独步意如何?
  不闻闲花草,反承雨露多!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蜗居在挹翠亭畔的宫舍中,遥望十六院的繁花似锦,自己却冷清清、孤零零地打发着寂寞无奈的时光,使得侯才人那颗柔弱而机敏的心受尽了煎熬。
  她时常听人说起十六院那边有座豪华之极的“迷楼”,那里金虬环绕,玉兽拱卫。朱牖迎风,重门复户,百转千回,曲廊雕栏,绣帷层垂,王光珠色,日月相映,华丽无比,宫女与皇上穿梭嬉戏其间,宛于瑶台仙境。这一切令候才人多么向往,却始终无缘。只因自己在选入西苑之初,凭着才貌被定位在挹翠亭中,反而不能象其他低一级的宫女那样,随时可有调换宫院的机会,自己甚至不被准许进入十六院窥览一番。
  迷楼是当时隋炀帝纵情极欲的温柔乡,除了建筑华丽、陈设豪奢之外。墙壁上到处都挂着春情烂漫的艳画。半裸的宫女们穿梭来往,一个个争奇斗艳,冀望赢得隋炀帝的垂青,便可平步青云,一夜之间改变此生的命运。十六院的嫔妃们更是千娇百媚,想尽了讨隋炀帝欢心的办法,引得炀帝整天整夜的心旌摇荡、神魂颠倒,根本无法管理朝政,又更哪有精力和时间来顾及身处偏僻挹翠亭中的侯才人呢?多少妙龄佳丽全自愿或不自愿地系在一个荒淫君王身上,又有几人能得到真情的回报?宫中女子的感情悲剧,一千多年来就这样不断地上演着。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又一个春天到来,侯巧文再一次酝酿她的希望之梦,盼望新的际遇能同新春一同到来,于是打起精神梳洗妆扮、刚收拾完毕,忽然隔窗瞥见腊梅迎着春雪绽开了花蕾,心中一动,吟出“春梅”词一阕:砌雪无消日,卷审时自颦;
  庭梅对我有怜处,先露枝头一点春。
  香消寒艳好,谁识是天真;玉梅谢后阳和至,散与群芳自在春。
  侯巧文被选入隋宫西苑已经五年了,不但未蒙隋炀帝宠幸,甚至连炀帝的影子也难得见到。春花秋月,时光飞逝,闲愁恼人,无法排遣,看到许多描写闺怨的诗句,深有刻骨铭心的同感,不禁自言自语慢吟道:“妆成自多惜,梦好却成悲;不及杨花意。春来到处飞。”事实上的确如此,与其在寂寞深宫中苦捱凄清的岁月,不如象杨花、象村姑民女那样自在生活呢。女性是需要爱情滋润的,一个候才人这样的有着锦绣才情,又极富柔情的青春女子,生活中没有爱情的抚慰,就象鲜花没有雨露的滋润一般。在这种孤苦无奈的生活中,侯巧文的心渐渐枯萎了,甚至失去了生活下去的毅力和信心。
  容颜姣好原本是女子的一种资本,而侯巧文的美貌不但没为她带来幸福,反而把她带入宫中,禁锢在一个没有爱的小天地中,她不由得自叹“色美反成弃,命薄何可量。”在宫中找不到幸福,又再不能返回宫外的自由天地,没有爱情、没有亲情、没有自由、没有希望,这种情形,她一个弱女子除归究于命薄之外,又还能有什么主张呢?绝望之中她只有选择死,死则一了百了。于是挥笔和泪写下了她最后的两首诗:其一:
  悬帛朱梁上,肝肠如沸汤;毅然就死地,从此归冥乡。
  秘洞房仙卉,雕窗锁玉人;毛君真可戮,不及写昭君。
  侯巧文与王昭君命运有相似之处,她慕昭君之气节不肯屈服于选妃官宦,始终遭受冷落;王昭君不讨好画师毛延寿,久不被君识,但命运给了她一次机会,她毅然抛弃了安适的宫中生活,选择了出塞和亲的路,用苍凉的大漠和悲亢的琵琶,奏写了自己壮丽的下半生。而侯巧文连这种机会都不曾有,她只有用自己的双手把自己送上茫茫冥路。如果说王昭君的一生是可歌可泣的,那么侯巧文的一生就只能是可悲可泣的了。
  临死前,侯巧文有计划地把平时寄兴感怀的诗句抄录在金彩笺上,装入锦囊系在罗襦襟上;用三尺白绫往挹翠亭横梁一搭,就这样结束了她短暂而幽怨的一生。
  这是一个凉风萧瑟的秋日,当时隋炀帝正与一群穿红着绿的嫔妃在十六院玩着“剪彩为花”的游戏,试图留住大自然的春天,却不料一位含苞欲放的花蕾般的女子,正为了他而在这时悄然结束了生命的春天。侯巧文自缢的消息传到十六院,自恃是雨露普施的多情角色隋炀帝,蓦然听到一个才人因幽怨而香消玉殒,不免泛起一丝黯然的情绪。读到她留下来的诗句,刹那间引起了震撼,心想:宫中竟有如此才情的人儿,更有如此的幽怨情怀,自己竟然没有及时发现。随即吩咐内侍移驾挹翠亭探视候才人的遗容,侯才人虽然已经气绝身亡,尚且颦眉含愁,两腮犹如桃花带露,隋炀帝不禁顿足道:“已死颜色,尚且美艳如花,可痛!可惜!咫尺之间,为何如此无缘。”为此,他处死了负责挑选美女的许廷铺;接着,追赠侯巧文为四品夫人,位与十六院嫔妃并列,并下诏以夫人之礼予以厚葬;且破例亲自为生前未曾谋面的侯夫人撰写祭文,洋洋洒洒的展露自己的惜香怜玉之情,祭文中有这样的句子:长门五载,冷月寒烟;妃不遇朕,谁将妃怜?妃不遇朕,晨夜孤眠;朕不遇妃,遗恨九泉;朕伤死后,妃若生前。
  然而,这些诰封,这些厚葬,这些祭文,对已经长眠不醒的侯巧文又有多少意义呢?隋炀帝的感叹中,又有几分是对侯巧文真正的哀念呢?更多恐怕还是为自己不能发现和消受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而后悔吧。他未必不知道,他的宫中还有多少女子正在走着与侯巧文同样悲寂的路,他又愿意为她们的悲欢考虑多少呢?
  长孙皇后贤淑佐太宗
  有人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站着一个伟大的女性。唐太宗大治天下,盛极一时,除了依靠他手下的一大批谋臣武将外,也与他贤淑温良的妻子长孙皇后的辅佐是分不开的。
  长孙皇后是隋朝骁卫将军长孙晟的女儿,母亲高氏之父高敬德曾任扬州刺史;长孙皇后生长在官宦世家,自幼接受了一整套正统的教育,形成了知书达礼、贤淑温柔、正直善良的品性。在她年幼时,一位卜卦先生为她测生辰八字时就说她“坤载万物,德合无疆,履中居顺,贵不可言。”
  长孙氏十三岁时便嫁给了当时太原留守李渊的次子、年方十七岁的李世民为妻,她年龄虽小,但已能尽行妇道,悉心事奉公婆,相夫教子,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小媳妇,深得丈夫和公婆的欢心。
  李世民少年有为,文武双全,十八岁时就单枪匹马突入敌人阵营之中,救出身陷重围的父亲;二十岁时便有王者之风,能折节下士,疏财广招天下豪杰;二十一岁随父亲李渊在太原起兵,亲率大军攻下隋都长安,使李渊登上天子宝座,成为大唐王朝的开国之主——唐高祖。李渊称帝后,封李世民为秦王,负责节制关东兵马,数年之内,李世民就挥兵扫平了中原一带的割据势力,完成了大唐统一大业;唐高祖因之加封他为天策上将,位置在其他诸王公之上。在李世民征战南北期间,长孙王妃紧紧追随着丈夫四处奔波,为他照料生活起居,使李世民在繁忙的战事之余能得到一种清泉般温柔的抚慰,从而使他在作战中更加精神抖数,所向无敌。
  李世民被封天策上将后,便享有特殊的权力,能够自设一套官署,伊然一个小朝廷的架式,当时归于他麾下为他效劳的,武将有李世劾、程咬金、秦叔宝、翟长孙、秦武通、尉迟恭等能征善战的骠勇大将;文臣则有杜如海、房玄龄、虞世南、诸葛亮、姚士廉、李玄道、蔡允恭、薛元敬、颜相时、苏勖、于志宁、苏世长、薛收、李守素、陆清明、孔颖达、盖文远、许敬宗等“十八学士”,真可谓贤臣如云,势力盖天。李世民拥有这样通人的局面,自然令当时贪酒好色的无能太子李建成不安,出于猜疑和嫉妒之心,他联合三弟李元吉企图谋害同胞兄弟李世民;阴谋却被李世民手下的谋士察觉,迫于无奈,在大舅子长孙无忌和谋臣房玄龄的力劝下,李世民终于痛下决心,在玄武门除掉了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不久,李世民被立为太子。事实上,唐太祖李渊心中最赏识的也是他这个二儿子。对于这种骨肉相残的惨剧,长孙王妃原本是极力反对的,但面对残酷的政治斗争,她一个女子又能怎么样呢?她只好勉力地理解丈夫。
  唐高祖武德九年八月,李渊因年事已高而禅位给太子李世民,李世民就成了唐太宗。水涨船高,长孙王妃也随即立为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应验了卜卦先生说她“坤载万物”的预言。作了至高无上的皇后,长孙氏并不因之而骄矜自傲,她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贤良恭俭的美德。对于年老赋闲的太上皇李渊,她十分恭敬而细致地侍奉,每日早晚必去请安,时时提醒太上皇身旁的宫女怎样调节他的生活起居,象一个普通的儿媳那样力尽着孝道。对后宫的妃嫔,长孙皇后也非常宽容和顺,她并不一心争得专宠,反而常规劝李世民要公平地对待每一位妃嫔,正因如此,唐太宗的后宫很少出现争风吃醋的韵事,这在历代都是极少有的。当初隋文帝的独孤皇后虽然也曾把后宫治理得井然有序,但她靠的是专制的政策和手腕;而长孙皇后只凭着自己的端庄品性,就无言地影响和感化了整个后宫的气氛,使唐太宗不受后宫是非的干扰,能专心致志料理军国大事,难怪唐太宗对她十分敬服呢!虽然长孙皇后出身显贵之家,如今又富拥天下,但她却一直遵奉着节俭简朴的生活方式,衣服用品都不讲求豪奢华美,饮食宴庆也从不铺张,因而也带动了后宫之中的朴实风尚,恰好为唐太宗励精图治的治国政策的施行作出了榜样。
  因为长孙皇后的所作所为端直有道,唐太宗也就对她十分器重,回到后宫,常与她谈起一些军国大事及赏罚细节;长孙皇后虽然是一个很有见地的女人,但她不愿以自己特殊的身份干预国家大事,她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认为男女有别,应各司其职,因而她说:“母鸡司晨,终非正道,妇人预闻政事,亦为不祥。”唐太宗却坚持要听她的看法,长孙皇后拗不过,说出了自己经过深思熟虑而得出的见解:“居安思危,任贤纳谏而已,其它妾就不了解了。”她提出的是原则,而不愿用细枝末节的建议来束缚皇夫,她十分相信李世民手下那批谋臣贤士的能力。
  李世民牢牢地记住了贤妻的“居安思危‘与”任贤纳谏“这两句话。当时天下已基本太平,很多武将渐渐开始疏于练武,唐太宗就时常在公务之暇,招集武官们演习射技,名为消遣,实际上是督促武官勤练武艺,并以演习成绩作为他们升迁及奖赏的重要参考。按历朝朝规,一般是除了皇宫守卫及个别功臣外其他人员不许带兵器上朝,以保证皇帝的安全,因此有人提醒唐太宗:”众人张弓挟箭在陛下座侧,万一有谁图谋不轨,伤害陛下,岂不是社稷之大难!“李世民却说:”朕以赤心待人,何必怀疑自己左右的人。“他任人唯贤,用人不疑的作风,深得手下文武诸臣的拥护,由此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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