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明-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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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枫这才知道那耿新城为何要花如此多的银两谋求调往江南了,正当他心里为明朝军备废弛而感到难过的时候,吴淳夫却又道:“不过他耿新城想要如愿却还是没有这么简单的,其他卫所的人哪个不是盯着江南这块肥肉?江南的那些原来的人也想着留任,这一切都要在这段时间里做出一个决定,所以他们都会四下里活动,我想用不了多久,这些从外述职的武官就会求到唐大人你的门下来了,到时候唐大人你也可以大大地发上一笔了。”说到这里,吴淳夫就嘿嘿地笑了起来。唐枫心里虽然对这种行为很是不齿,但是却也不能与这些人有着太大的差别惹人怀疑,便也像是心知肚明一般地笑了起来。
还真被吴淳夫给说中了,在两三日后,登门求见唐枫的人便多了起来,许多人都是从外地进京来述职的武将。他们在京几日之后就知道了最近最得魏忠贤看重的乃是这个叫唐枫的人,而且他们还知道此人也是武官的身份,这下来见唐枫求他代为向九千岁美言的人就更是趋之若骛了。唐枫明白自己现在所扮演的是一个与阉党中人没有分别之人,所以心里虽然对他们的行为很是厌恶,却也不好闭门不见,几日下来就见了三十来人,贿银也收了许多。
看着满满一匣子的银票,唐枫就不禁皱起了眉来:“没想到连军中也已经养成了如此风气,这些将官能够一掷千金,显然是家底丰厚之人。而他们的这些钱财又都是从军饷中克扣而来,以斑窥豹,足可见我大明军备是如何糜烂了。或许只有孙大人麾下的辽东大军才能真正算得上是一支百战雄师了。”
田镜知道唐枫心里的感受,也叹了一口气道:“官场一片糜烂,自然会影响到整个大局了。而且这些人花了大价钱购得了官位之后必然不会就此作罢,他们一定会变本加厉地从百姓或是军队的身上将自己所花的银子加倍得得回来,如此下去我大明的根基只怕是……”
“这些个国之蠹虫,真是百死而难赎其罪啊。”唐枫感叹间就想到了历史上的大明就是因此而亡的国。以明朝各地所驻的军队数量,原来就是有更多的农民起义也没什么威胁,但就因为上行下效,军队没有了斗志,甚至倒戈相向,所以才会让像李自成这样的泥腿子有机可趁。想想当起义之初他们碰到辽东军连战连败,而碰到一般的卫所军时则是连战连胜,唐枫心里就更是急切地想要改变如今这糜烂的朝局了。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怎的面色如此难看?”田镜见唐枫突然沉默了下来,便出声问道。唐枫苦笑道:“原来我还因为能够除去了阉党的一个智囊崔呈秀而有些欣然,但最近更多地接触朝中情形之后我才知道现在的局面已经有些积重难返了,在阉党群(奸的胡作非为之下,我大明已经如此不堪。除去了一个崔呈秀是远远不够的。”
田镜点头道:“大人你说的没错,现在的阉党早没了可以与之为敌的人,即便没了崔呈秀也一样能够为祸天下。所以大人,我们可不能就此自满啊。”
“那我究竟该从何处入手呢?军中的情况虽然严重,但是我现在毕竟只是京军的将官,想要拨乱反正只怕力有未逮。而朝中更全是阉党之人,我为了不被他们怀疑都必须同流合污,何来什么办法呢?”唐枫苦恼地看向了田镜。
田镜自从唐枫斗倒了崔呈秀后就开始帮着他想下一步的行动了,此时见他为难就说道:“老朽也曾有过这样的苦恼,最终却有了一个想法。阉党除了把持朝政,深得皇上的信任之外,最为厉害的手段就是掌握在魏忠贤手中的厂卫的侦察之权了,若是大人能想法子将锦衣卫的人拉来为自己所用的话,或许就有了正面与魏阉为敌的本钱了。”
“将锦衣卫的人收为己用?”唐枫闻言就想到了之前自己与吕岸在回京时所说的一番话来,当时他就曾有过同样的说法,说是锦衣卫与东厂的魏忠贤未必是一条心的。但当他想到与田尔耕之流的交往时,还是没有任何的把握:“锦衣卫的田尔耕和许显纯两人乃是阉党中的要员,是魏阉的左膀右臂,他们怎么可能舍弃了这个任由他们胡为的九千岁而和我合作的可能呢?这恐怕很不现实吧?”
田镜也只是就事而言,并不了解其中的奥妙所在,只得说道:“大人所顾虑的也不无道理,不过事在人为,连崔呈秀都被你赶出了京城,那锦衣卫你也总有办法收为己用的。”
“希望如此了,现在的大明朝已经到了很危险的时刻,若不能早些除了阉党的话,恐怕一切都将无法挽回了!”唐枫苦笑了一声
第263章 挑拨离间
因为存了想将锦衣卫这股势力从阉党那边拉过来的心思,唐枫便尝试着与这些原来自己并不太过注意的人往来。这些锦衣卫的人也都是军中出身,所以对唐枫这个如今在军中的地位日益提高的人也很是巴结,一来二去地,众人就有了一些交情。虽然在民间锦衣卫和东厂一样都是让人谈虎色变的特务机构,而且他们的诏狱更是因为总对那些个敢于直言的官员施以酷刑而臭名昭著,所以即便是寻常的军士也不敢与他们接近,但其实这些人也多的是豪爽的汉子,没几日工夫,唐枫与部分锦衣卫中的百户上下的人就混得熟了。
在不断地往来中,唐枫也依稀地看出了一点不寻常的地方,虽然锦衣卫的这些人嘴上不说什么,但其实在他们的心里,对眼下的境况是很不满意的。有了这个初步的认识之后,唐枫便决定试着撩拨一下他们了。眼看着重阳节就要到了,他便给几名与自己有着一些交情的锦衣千户和百户送了请柬,请他们在九月初九当日在京城的翠偎居饮酒。
这翠偎居乃是北京城的几处比较高档的青楼之一,也是一些官宦人家喜欢来寻欢作乐的所在,唐枫清楚这些锦衣卫的百户千户并非什么正人君子,当然喜欢在这样的地方饮酒为乐了,便将地点定在了这里。对唐枫的好意相邀,中和锦衣卫的人当然没有推辞的可能,在接了请柬之后就没口子地应承了下来。
当日黄昏时,一众人就都杀奔了翠偎楼,在那二楼的一处包间里坐了下来。见客人到了,院子里的老鸨就叫来了那些水灵灵的女子出来任人挑选。这些人其实也都是欢场中的老手了,见唐枫示意自己这些人先选,便也不客气地各自选了一个歌姬陪在了身边。唐枫虽然早有了准备,但好似一被那柔若无骨,通体喷香的女子依偎在怀里,就有些很不适应。
不过俗话说酒是色媒人,在喝了好几杯酒之后,唐枫便也就少了一些忸怩,和众人一道开怀了起来。酒过半酣,唐枫便笑道:“众位兄弟可知在下为何会在今日请你们来赴宴吗?”众人都有些猜测不到,都茫然地摇了下头,唐枫一面给临近的两名千户倒上了酒,一面说道:“只因为我也是锦衣卫千户的缘故。当日我刚来京城不久,就被九千岁所看重,被任了一个锦衣卫千户的职,而在辽东的数次大事都亏得有锦衣卫的兄弟鼎力相助,这才有我唐枫的今天。做人不能忘本,所以我唐枫如今有了些出息也不能忘了诸位锦衣卫的兄弟。来,我敬各位一杯!”唐枫说着便干了手中的一杯酒。
那些锦衣卫的人见唐枫竟能这样对待自己,心里也很是高兴,纷纷举起了酒杯干了一杯,然后有人道:“唐大人这话有些言重了,为大明,为朝廷效力乃是我们锦衣卫该尽的本分而已,大人何需放在心上。倒是大人你为我们锦衣卫的兄弟们争了一口气,如今谁人不知唐大人你深受九千岁看重,用不了几年,我大明的军权就都在您的手中了。如此一来,身为曾是你同僚的我们这些锦衣卫兄弟也是与有荣焉的。所以要说感谢,还应该是我们谢你!”
唐枫呵呵一笑,谦虚了两句,然后又道:“说实在的话,我在早几年时就对锦衣卫心向往之的,没想到如今可以与诸位同桌而饮,实在是得偿所愿啊。”
“嗯?大人难道在未为官时就对我们锦衣卫有兴趣吗?这却有些奇了,在寻常的百姓看来,我们不过是一些凶神恶煞,大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一个姓李的百户有些喝多了,见唐枫这么说就将实话给问了出来。
虽然众人的脸色因为他的实话而有些尴尬,但却也有不少人对此深有好奇,就都看向了唐枫。唐枫早已经想好了说辞,便道:“那不过是那些没见识的小民不了解我锦衣卫的作用而已。当年太祖洪武帝创立锦衣卫,为的就是监察百官,使人不敢贪污舞弊,只是洪武一朝就抓出了多少的贪官污吏,难道这不是我们锦衣卫立下的大功吗?还有与蒙人间的战斗,又有哪一次能够离得开我们锦衣密探的功劳了,就是我去辽东时,也是靠着我们锦衣卫的探子的帮助才将暗藏在各城中的金国奸细给抓了出来的。所以才有了后来宁远的大捷,可以说要没有锦衣卫兄弟的帮助,就没有我唐枫的今天。”他说一句话,众人就点一下头,应一声是,待到唐枫说完了话后,所有人的脸上都满是兴奋之色,在酒劲上来之下,更让他们觉得自己确是与国与民都立下了大功的功臣了。
“既然大家都是兄弟,有些话我也不藏着了。”唐枫见众人的兴头被自己给吊了起来,就继续说道:“这次我能将某个一直与我为难的人赶出京去,靠的也是众位兄弟的帮忙,若不是诏狱里大刑的伺候,量那小子也不肯将实情吐露出来。只此一点我也该当多谢各位才是。”唐枫这话一说,更与众人拉近了关系,每人的脸上都有一种了解的神情。
这时在他们身边依偎着的那些个红倌人似乎也很是佩服他们的本事,纷纷捧着杯敬众人饮酒,一时间厅上软语温香,好不旖旎。唐枫见众人的虚荣心都被自己给说得完全膨胀了起来,就知道时机到了,于是便换了语调道:“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却很是看不惯,那就是我们兄弟却还是对某些人有着一些畏惧之心。”
众人刚被他的话捧到了天上,突然听唐枫换了话题都有些难以适应,有人喝得多了一时想不起来道:“唐大人你指的却是什么人?我们锦衣卫无论在京在外可都没有畏惧之人。”
“是吗?我却不这样看。”唐枫坐直了身子,让那偎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坐好了,才说道:“记得就在几日前,我就曾见过我们的几个兄弟吃了亏。当日在某处酒家里他们三五人与另外的一些人因为争桌而起了冲突,原来还是我们兄弟占了上风,但是在他们报了自己的名号之后,他们却没了斗志,认输而去。”
众人都知道这情况,但却还是有那喝得有些多了的人十分不忿地道:“唐大人,你所说的是什么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威风,能让我们锦衣卫都退避三舍!”
唐枫微微一笑道:“就是那东厂的番子了。莫看他们中有不少原来是我们锦衣卫的人,可自从成了东厂的番子后就全不将我们这些兄弟放在眼里了,有时候我看着都来气!”他的话说完后,厅上就都静了下来,这些人毕竟没有醉,自然还是知道东厂的人的嚣张气焰的。
唐枫见众人都没了言语,心里暗笑,却依旧说道:“我就不明白了,同样是监察百官的人,我锦衣卫好歹还是在军中有着身份的,怎么就会怕了这些人?”
“大人慎言哪!”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