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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汉生指南-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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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有些人不明时势,恐怕会误以为主公软弱,我担心,将来还要多事……”
  乱世用重典无非是震撼人心。张涵以大将军行宰相事,本就不算名正言顺。若不能一举慑服人心,将来自然要发生变故的。人在做事之前,必然会衡量利弊得失,既然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万一成功了,则会名利双收,那负隅顽抗的人必然就会多一些。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幸好,张涵处死了带头诸人。不然的话,打着忠诚的旗帜造反者,肯定会层出不穷。
  起初,听岑澜说话,钟繇还连连摇头,然而,听到这里,他就不好说话了。
  钟繇加入张涵麾下时间太短,又素与袁曹等人有交往,可谓身处嫌疑之地。遇到这样的敏感问题,钟繇就不方便说什么了。而且,士人是讲究节操的。时势如此,张涵挟天子以令诸侯。钟繇为了保全身家,为张涵效力,在名义上也说得过去。这是人之常情,对己对人都交代的过去,可是,落井下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钟繇不好说话,审配也不说话。
  岑澜觉得,【新汉律】过于宽厚了。审配却恰恰相反——他觉得新汉律过于苛刻了。别看这二人都是大名鼎鼎的侩子手,闻名遐迩的酷吏。可是,两人却不能说到一起去。审配家族势力很大,而新汉律重点打击豪强,他是不太愿意的。不过,这符合张涵的一贯做法,审配也是无话可说。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小鸟在鸣叫,张涵揣摩了一下,随即笑道:“仲连这是说了两件事呀!我们先来说后面一件事。上元节一事,仲连说的这些,我都曾考虑过,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如此处置。你们觉得,我是否应该趁机兴大狱?”
  这个,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大汉国养士四百年,心里倾向于大汉的多了。岂是能杀干净的。再说,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智者所不为也。张涵正挟天子以令诸侯,献帝的权威,就是张涵的权威——当然,张涵的权威与献帝关系不大。大肆杀戮,只会破坏削弱献帝的正统地位,对张涵只有坏处,一点好处也没有。
  在座的三人,这点事还是能看明白的。见三人摇头,张涵一拍手,说:“这就是了!刘虞等人,重要之处在于他们的影响力,至于是夷三族(父母、妻子儿女和兄弟),还是杀死妻子儿女,其实差别并不大……”
  张涵看看审配,岑澜犹豫了片刻,慢慢的点了点头。杀死刘虞等人,他的亲人来报仇的可能性并不大。而张涵的仇敌不可胜数,这些许人简直不值一提。夷三族,更多的是一种威胁恐吓。
  “说到前者……”
  张涵整理了一下思绪,以让自己的话更为条理分明。
  “律令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为了复仇,也是为了维护正义;不仅仅是为了惩罚罪犯,也是为了保护民众;一个人无论做了什么,他就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负责任。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但是,这种惩罚应当是适度的……
  大汉国之衰落,是因为他的政令过于宽松,纵容世家大族兼并土地。所以,我之为政向来是限制地方豪强势力的……
  不过,并不是说【汉律】中没有这方面的条文,诸位都知道,这是因为条文的执行情况很差……换言之,这是有令不行,问题在于吏治,而不是法令宽严……
  因此,律令不在于严刑峻法与否,更重要的是,律令是否切实执行了……”
  说到吏治,张涵不由想起来一件事。普及教育这些年,在民间——尤其是青州——积累了一些人才。有此为底,他应该可以尝试一下了吧!
  “我觉得,针对吏治,还是要加强监督。你么说,如果我重奖举报者如何……”张涵筹谋已久,说起来滔滔不绝。列出了不少设想,比如说,但有贪污受贿者,一旦被人举报,不论举报人是谁,与之有何等关系,一旦举报,就可以获得相当于贪污受贿金额的10%~50%的奖励。当然,具体的奖励数额与提供的切实可靠证据相挂钩。同时,设置了许多免责条款。如果一个人大额行贿受贿,他会受到严厉惩处,起码被判监禁1~3年。但是,如果他举报了,多半只不过是上交贿赂而已,会免于追究刑事责任。这种情况下,谁举报,谁没事,谁不举报,谁倒霉。
  张涵的主意差不多就是这样,三人只听得是汗流浃背,如坐针毡——真是太歹毒了!
  “大将军,此事万万不可!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路人;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仇寇……”
  钟繇痛心疾首。这位先生倒是个清廉之人,可这年头士人荣誉感很强,非常重视自身的荣誉,这样被当成贼来监督,实在是令人发指。
  “不会吧!元长,这有什么。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再说,我的兄弟要是剥削黎庶,我早收拾他了……”张涵的眼色颇为怪异,这下可惹火了钟老先生,大袖一摆:“反正,这事我接受不了!”
  审配、钟繇和岑澜难得达成一致意见。于是乎,张涵的这一伟大设想,遭到了强烈的反对。
  说起来,这三人还真没有贪污受贿的。可是,谁人背后没有点隐私,没有点不愿意人知道的。还有,君择臣臣亦择君。换句话说,这是双向选择。还没怎么样呢,就想把众人当成老家贼,这也太过分了!无论如何,这也接受不了。大不了回家去种地,也不能受这份侮辱!
  三人决心已定,遂怒目而视。
  “哈,”接受监督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嘛,臣下的反应如此激烈,出乎了张涵的意料,他打了个哈哈,“我随便说说,你们不要这么认真吧!”
  “……”
  这反应似乎是有点过分了,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算了,算了!我就随口一说,你们不要这样子,当我没说好了。”
  犹豫了一下,张涵也觉自己鲁莽了。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一时间,三人好说歹说,给张涵好一番正确的人生观,直说的张涵连连致歉,这才罢休!
  不过,张涵总是主上,又认罪态度良好,三人深知穷寇莫追,也不好穷追猛打,劝谏了一会儿也就算了,三人争执的却不是这个,而是一桩案子。
  第三卷 第七十七章 《新汉律》(2)
  这是一间小小的茅草屋,不足两步宽,长约三步有余,一座土炕就占了大半地方,几件简单的杂木家具把余下的地方摆的满满的。屋顶是厚厚的茅草,窗户上糊了层纸。一缕阳光穿过半启的气窗,在墙上映出块碗口大的明亮光斑。墙壁只粉刷了一遍石灰浆,雪白的墙壁上还有刷子留下的痕迹。偶尔在角落里看到黑黄的斑点,那是遗漏的土墙本色。   周复躺在炕上,双手叉在脑后,棉被只盖在胸口。棉被一定晒过了,软软的,满是阳光的味道。虽然屋子很简陋,周复却觉得很舒服。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回家的感觉就是好。躺在那儿,说不出的惬意,周复已经醒了大半天了,却懒洋洋的,不愿意起来。
  盯着光斑,周复眼光迷离,若有所思。
  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做妻子呢?
  在这腊月的清晨里,少年人的思绪被这个念头紧紧地抓住了。
  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富家千金,豆腐西施……曾经见过的女子纷至沓来,在周复的脑海里走马灯似地,你方唱罢我登场。想到得意处,周复满面春风,想到失落处,不免神色黯然。
  正在周复思虑万千的时候,忽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女人哭泣声。那女人显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有心压抑,却控制不住。周复皱了皱眉头,没有吱声。隔壁的孙大听说两个月前病故了,这样一来,孙家嫂子孤儿寡母的,想必是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了。不过,这事儿他却是不好开口,毕竟,他一个十七八的大小伙子,瓜田李下还是要注意的。
  “孙氏,怎么啦?可是在生活上有什么为难的,缺啥少啥,知会一声,都是街坊住着,立刻不要客气……”
  声音不高,很是和蔼慈祥,周复不由露出丝微笑,是周母那熟悉的声音。
  “周婶,不缺啥,就是,就是……”
  孙嫂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渐渐听不清楚了。
  ……
  “母亲,我自己来……”
  未等周复动手,周母已经将杂米粥盛好了,周复双手接过碗,转身放在桌子上。
  遇到这样的事情,周复躺不下去了。起身劈了点柴火,便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久不活动,周复这两捆柴劈下来,身上就冒汗了。周母怜惜儿子,自己快手快脚的准备好了早饭,才招呼儿子。
  ……
  “孙氏是怎么啦?要是手头紧,你就给她拿些钱儿,别小气了,让人笑话……”
  吃了几口粥,周父便问起了孙氏为何哭泣。
  “……,没什么事!”周母看了眼儿子,低声回了句。“怎么,要很多钱吗?”
  周父踌躇了下,周复在法学园不必交学费,食宿也有补贴,节省一点儿的话,这些都不用花钱。可是,来去的路费,同学间的交往,每年的衣服……杂七杂八的算下来,也要不少钱的。再说,还要给儿子准备聘礼,若不是高不成低不就,儿子早就应该成亲了。如今,儿子即将毕业,没多久便要做官了,怎么也要给他说门好亲事。
  不过,这些钱都能省,周父一咬牙:“不行的话,过年咱们省着点儿,再把复儿的路费也拿着——回头我再凑!当初孙家二老没少帮衬咱们,现在,孙家这境况,咱们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呀……”
  “不是钱的事……”周母摇摇头。
  “哦,那是什么事……你倒是说话呀!”
  周父是个急性子,见周母这样,声音不由大起来。
  “其实,孙氏……”
  周复眼巴巴的看着母亲,周母见瞒不过去了,白了丈夫一眼,这才叙说了经过,听完了缘由,周父也犹豫了。
  说起来,这还真不是钱的事……呃,这么说,也不对。
  原来,孙家在西安县是个大家族,孙大这一支不算什么,可孙大是独子,家境殷实。虽然,孙大这一病没少花费,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孙大身故后,除了孙氏母子俩,还留下五顷多良田。自从张青州分田分地之后,地价就下跌了不少,但这仍然是一笔不小的财产。孙家族里就有人动了歪心思。
  先是有人说要帮孙氏种地,后来,有人干脆就说孙氏年轻,怕她守不住,要帮孙大的两个儿子守住这份家业什么的——这分明是要谋夺家产。孙氏一个妇道人家,在族里根本说不上话,娘家又没有什么人。族里的老人一说,孙氏就只剩下哭的份了。
  “不行!这也太欺负人了!我去跟孙嫂说,去县里告他们!”
  周复听着来气,两口喝完了粥,就要起身。这点事情,在他还不是手拿把掐。
  “坐下!老实待着你的……”周父想的却要多一些,他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周复见状立刻腿一软,又坐下了,坐下归坐下,他脸色涨红,大是不服。
  “吸溜~~”周父也不说话,慢慢地喝完了粥,把碗放下。坐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
  周家不是西安县本地人,早些年逃荒到了青州,周父尚有几个积蓄,就在这西安县买了几十亩地,落下脚来。刚来的时候,孙家二老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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