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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汉生指南-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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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离家赴青州之前,对现有武器的改进,便列为小作坊的重要任务。利用软钢、齿轮、弹簧、拉杆等,李胜忠不仅减轻了强弩的重量,增加了射程,还提高了射击速度。
  这时候便看出效果来了,顷刻之间,青州军射了七轮,八百名弩手,七轮射击,便是五千六百箭,待尘埃落定,鞠义埋伏的弩手已经死伤过半,惊恐之下,弩手大溃,乱趁一团,蜂拥向土丘,寻求庇护……
  受到这样的打击,弩手已经蒙了,所有行动全凭本能,他们不顾生死,疯狂冲上土丘,冲向正居高临下向青州军射箭的鞠义本队……
  鞠义大惊,此时此刻,若是被冲乱了建制,败势就不可控制了,势必全军大溃,这八百骜手不是鞠义的手下,是郭图临时调过来的,但他这时也顾不得许多,先活下去,才能有以后……
  鞠义果断命令向溃兵射箭,又命人大喊,“后退者死,两翼绕行”,土丘上的士卒都是鞠义一手带出来的,听到命令没有犹像,跑在最前面的数十名溃兵如遇雷击,轰然倒下,近在咫尺,强弩显示出了强大的威力,撕裂开所有阻拦,鲜红的血液汹涌而出,染红了大片泥土,溃兵一愣,随即便依照喊声,向两侧绕行……
  鞠义的脸却一下子全白了,没有半点血色,事情发生的太快了,鞠义竟忘记了青州军的骑兵,听见隆隆的马蹄声,他才想起来……
  第三卷 第十四章 游说
  我本以为,仗打到这个地步,我军就胜利了……”
  张英说到这里,脸色有点白,回想起鞠义嗔目大喝,与部下一起狂舞长刀拼命的模样,他双眼闪亮,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在他这一级别的将领,基本很少有机会与敌人直接交战了——这是常识。可他不久以前还是冲杀在前,而今看到了鞠义,张英也不禁手痒了。
  “杀!杀!杀!”
  鞠义回身便看见了狂奔而来的骑兵,区区两三百人奔腾而来,气势依然无可阻挡。就在这一瞬间,鞠义便决心拼命了  他们是跑不掉的,这里是平原,他们都是步兵,天色尚早,若是溃败了,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条腿的。
  “拼啦!”
  这声音扭曲破碎,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引起了一片呐喊声,话不用多说,幸生不生,必死无死,谁都知道跑不掉的。
  鞠义操起弓来,转眼间已射了三箭,然后……骑兵就冲上了土丘,鞠义便挥舞着环首刀扑了上去,呐喊声、惨叫声、撞击声、刀砍入肉体的撕裂,响彻云霄,土丘上一片混乱,杀声震天,韵义也谈不上指挥与否,在这一刻,不需要将军,只需要战士,不能把突进土丘的骑兵杀光,大家就都得死在这里……杀!
  土丘后面的斜坡,令骑兵的速度受到了限制,要不然,鞠义等人想拼命,也没得拼,冲刺起来的骑兵根本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当然,就是现在这样,抗着厚重的木盾冲上去的王老六,也只能以更快地速度飞回来,鲜血不断从他的嘴涌出来,眼看是不活了……
  鞠义眼睛都红了,大喝着“杀!”随即猛冲上去。一刀将失去速度的骑兵斩于马下。
  在短短一刻时间里,土丘上便倒下了一两百万,守军的损失倍于进攻者。但是,这些牺牲是值得的。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们挡住了骑兵的冲击。鞠义每挥一刀,必大喝一声,长刀舞动间,每刀必见鲜血,这片刻工夫,他身上连中了两刀,却已经砍倒了七八个骑兵,浑身浴血几若魔神,后来地骑兵不自觉地避开了鞠义。在这一刻,鞠义们竟在气势上压倒了进攻者。加之。乱七八糟的人尸马体堆叠在一起,构成了特殊的障碍物,也大大的削弱了骑兵的冲击力。而由正面突进地步兵,多手持环首刀,还没能撕开防线……
  鞠义敏锐地觉察到形势的变化。一丝希望油然而生,还有一个半时辰黑天。只要把这股骑兵打下去,他就可以重整旗鼓,守到了晚上,到时候就可以趁夜色逃脱掉,只要把骑兵打下去……
  “杀!”
  鞠义大吼一声。又砍倒了一名骑兵,斗大的头颅戴着怪模怪样的兜鍪,冲天而起。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绽放出漫天的火焰,是如此的美丽,鞠义忽觉身体一振,他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音  他对此并不陌生,从声音里,他甚至能描绘出,那疾劲的一箭深深得贯穿了肉体的景象,只是这声音太近了,比咫尺还近……
  雪亮地三棱箭头穿头了铠甲从前胸透了出来,粘稠的鲜血汹涌喷洒出来,迅速把箭杆染的血红……
  “啊~~”
  鞠义不甘心,他狂吼一声,声音里又是惊讶,又是愤怒,就差了那么一点,但他的力气都随着鲜血一起流了出去。鞠义摇晃了一下,他想回头看看,是谁杀死了他,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就像一棵被砍伐的大村,轰然倒地……
  “这蹶张(弩)似乎小了点儿……”
  黑暗吞没了鞠义,他死了。
  “将军死了……将军死了……”
  兵是将威,将是兵胆,在鞠义亲自带出来的士卒里,他的威信非常高,多少次在生死关头,鞠义带着他们杀出一条血路来。故而,鞠义一死,土丘上见者都是一片哗然,随着消息地散播,守军失魂落魄,四散奔逃……
  “胜了!”
  张英放下手里的弩,仿佛在叹息一般。
  张英眼睛迷离,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刻,在那个时候,他还真以为,要让鞠义逃掉了呢!
  张涵却没心思理会张英,鞠义死了,这不希奇,人总是要死的,有他自己这么大只的蝴蝶,鞠义之死实是一点也不希奇,他早就预计到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但是,听说鞠义被眼前这小子宰了,这感觉还真有点难以置信,张涵若有所失的摇摇头,露出一丝微笑,又是骄傲又是自豪。张英在阵战中斩杀了鞠义,可算是个名将了;而张英是他一手教出来地。从这一点说来,他也应该可以算是个名将了吧?
  张涵厚着脸皮,把名将的头衔,戴在自己的头上,心情大是舒畅。
  吧门口的卫士招过来。
  “去找个匣子,把人头装好……”
  这回头夸奖张英,“仲华,干的好!”
  “嘿嘿,主公,谬赞了!”
  张英笑着谦虚,心里颇为得意。这一次的胜利多少有点侥幸的成份。若是没有望远镜的话,他十有八九也会上当受骗,一交上手,肯定吃亏不小。到时候,一败涂地是未必,但占便宜的可能也不大。不升能战胜鞠义,张英也觉得不容易。凉州军的战斗力确实非同小可,难怪韩馥手握一州之军,也不能讨平鞠义,想袄韩馥,张英忍不住笑了,真是,竟拿冀州军作比较,冀州军连黑山军都不能平定,有什么可比的……
  “文臧!”
  戏志才应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如此近距离的交战,对他来说,也是头一回。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定定神,戏志才说起了他去冀州的经过。
  “主公,韩文节这一回可是怯了……”
  戏志才此去冀州,适逢袁绍派人去游说韩馥。袁绍自从回兵向东以后,先后派了许多人去游说韩馥。这一回派的便是颖川荀谌。戏志才来到府衙通报不久,骑都尉沮授便急冲冲地赶了出来,将他迎了进去。
  戏志才心中诧异,也不好多问。到了大堂外,戏志才听了几句,这才明白,沮授这不是来引他,是来引虎的——二虎相争,冀州好坐山观虎斗。
  荀谌口才极好,来时又做了充分地准备。这一番游说发挥的淋漓尽致。一上来,荀谌就对韩馥说:
  “公孙瓒乘胜南来,袁车骑引军东向,我很为将军担忧啊!”
  韩馥一败于鞠义,二败于公孙瓒。仅有的一点锐气早已散尽;此时他三面受敌,内外交困。邺城之外可见贼寇,实是心力交瘁,有些撑不下去了,他的心态自然便反映在说话里了听了荀谌的话,韩馥并不反驳。反而问他说:“那我该怎么办呢?”
  荀谌听了这话,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大半,打点起精神。连问了三个问题。
  “君自料宽仁容众,为天下所附,孰与袁氏?”
  “临危吐决,智勇迈于人,又孰与袁氏?”
  “世布恩德,天下家受其惠,又孰与袁氏?”
  这三个问题是荀谌精心准备过地,别说问韩馥,就是用来问张涵,只有第二个问题可以探讨一下。韩馥哪里能和张涵比,所以,他就只好说,我不如袁绍了。这话连说了几遍,就成了一个心理定式,若再问点儿什么的话,韩馥估计都能自卑死。这样一来,对于袁绍图谋冀州,韩馥便没有了抵触情绪。荀谌不知道心理学,应用的却很好。
  接下来,荀谌就图穷匕首现了:
  “渤海名为一郡,但土地广大,实在不亚于一州。现在,将军这也不如袁车骑,那也不如袁车骑,袁车骑这样的豪杰,怎么能够久居在将军之下?
  公孙瓒率领的燕、代之劲卒,锋芒所向,势不可挡。
  如果袁车骑和公孙瓒携起手来,兵临城下,只怕将军立刻就有覆亡之危……
  袁车骑与将军是故交,如今又是同盟。如今最好地办法,莫过于把冀州让给袁车骑。到时候,袁车骑肯定会厚待将军,公孙瓒也不能与之相争。
  将军有让贤之名,必定会安于泰山,请你不要再犹豫了!”
  韩馥本无雄心,正忧愁无计间,听了荀谌的话不免动心,见他意动,荀谌心中暗喜,心道,这事成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堂外传来一阵儿大笑,戏志才随声而入,嘲笑道:
  “袁车骑?
  荀友若,你好厚的脸皮!好狠的心肠!
  韩冀州可曾薄待于你,眼看他自赴死地,见死不救也就罢了,你竟然还要落井下石!
  荀友若呀,荀友若,想不到你是如此的歹毒!”
  听见有人说话,荀谌连忙回头,见是戏志才,脸上就先红了。袁绍这个车骑将军,是他自己一表了之,而张涵的车骑将军则献帝诏拜的,成色截然不同。背后再瞧不起张涵,也拿不到桌面上来。
  不过,荀谌也是机敏之人,哈哈一笑:
  “戏别驾何出此言?”
  戏志才先打量了一会儿荀谌,哂然一笑,也不理会他,径直对韩馥行了一礼:
  “将军仁厚,不知人心之诡诈,险些上了小人的当……
  袁本初统率大军征战于河内一年之久,董卓望风远逃,可见袁氏之勇:
  当初天下尚还安定,袁本初弓董卓入京,从而为祸于天下,可知袁氏之智;董卓战败而逃,袁本初乃招公孙瓒南下,自己则回兵东向,以图谋冀州,可叹袁氏之仁义;孙文台奋勇当先,收复雒阳,袁本初却使人夺其州郡。可想袁氏之宽厚;袁本初如此雄才大略,今日,将军欲投入其麾下,我实不敢阻拦。
  只是有三个问题,我也要请将军考虑一下……”
  荀谌冷笑一声。也不辩驳。眼见大功告成,却半路杀出个戏志才来,荀谌心中很是恼怒,他为人深沉多谋,戏志才举的几个例子,不是可以轻易推翻的,争论起来多半还要牵涉到韩馥。于是,他便暂且忍隐不发,作出不屑一顾地样子。
  “将军投入袁本初麾下,袁本初要置将军于何地。才能安心?”
  戏志才这话问的厉害,韩馥投了袁绍不过是保全身家性命,若是不能令袁绍安心,这些就都无从谈起了。
  “袁,袁将军宽仁容众。置将军何地,皆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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