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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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VI 坦克上面是76毫米的高炮,口径要小得多,尽管尼古拉刚刚交付了一种新的型
号——一种改进型较长距离ZIS。5 型高炮。
7 月12日,俄国人开始反扑,要害是谱罗克霍洛卡。尼古拉所在的团里有六部
KVI 型坦克,团长认为他看见对方有五部潘策尔马克W 型坦克,他决定开始进攻。
俄国人并肩前进,翻过一个山顶,又下来进入了一个浅山谷里面。德国人在对面的
山顶上。
那个年轻的上校看错了,德国人装备的不是潘策尔马克W 坦克,他们是老虎型
坦克。他们用穿甲炮弹把俄军的六辆KVI 坦克逐个消灭了。
尼古拉的坦克两次中弹。第一颗炮弹把坦克一边的所有履带都扯掉了,并把壳
体剥开了。他坐在司机的座位上,“感到坦克在颤动,轮子不转了。第二发炮弹斜
飞着向炮塔袭来,猛冲到山边上去了。它的冲击力足以杀死坦克内所有人员。
这辆KVI 坦克里面坐了五个人,其中四个人都死了。尼古拉被击伤了,他试着
从那个散发着柴油味道的滚烫金属板上爬出去,他要离开那个活人的坟墓。尸体挡
住了道;他不得不把他们推到一边。
枪炮指挥员和炮手四肢展开,趴在枪炮后膛上,嘴里、鼻子里和耳朵里流着鲜
血和粘液。尼古拉可以从壳体的裂口处,看见德军的老虎型坦克飞驰而过,进入其
它正在燃烧着的KVI 坦克的硝烟中。
使他惊奇的是,他发现他的坦克上的炮塔仍然可以使用。他从架子上拿起一颗
炮弹,把它推进枪炮后膛里,关上机械门。以前他从未上过炮弹,但是他见别人做
过。通常上炮弹需要两个人。由于大脑受了炮弹的震荡,他感到脑子昏昏沉沉,柴
油的臭味不断涌上来,他坚持着把炮塔转过来,单眼瞄准潜望式观测器,发现了一
辆老虎型坦克就在不到300 码远的地方,他开火了。
后来才知道他选择的那辆坦克是五辆当中的最后一辆。前边的四辆坦克没有察
觉到后面的情况。他再一次装弹,找到另一个目标。又开火了。他的炮弹落在老虎
坦克上面壳体与炮塔之间的地方爆炸了。尼古拉脚下的某个地方有一声响,地上的
燃油着火了,由于草中有多个燃油点,火苗开始蔓延。第二颗炸弹爆炸之后,前面
的三辆坦克意识到他们背后受敌,他们掉头了。他从侧面向正在掉头的第三辆坦克
发起进攻。另外两辆坦克已经完全掉过头来,一起朝他开火。此时他意识到自己死
到临头了。
他急忙趴下,从坦克的裂口处钻出来了,此时老虎坦克的反扑炮弹刚好击中了
他刚才占据的炮塔。炮弹开始爆炸了,他可以感到他的宽松的上衣在慢慢地燃烧。
因此,他在草里打了好几个滚,离开了炮弹攻击的现场。
然后发生的事情是他没有料到,也没有看到的。十辆SU-152 型坦克翻过了山
脊开过来了,老虎型坦克决定不再打下去了。他们的五辆坦克只剩下两辆了。他们
急忙朝对面的山坡驶去,翻过了山顶。
尼古拉感到有人在拽他的脚。那个人是一名上校。那个浅山谷里布满了炸毁的
坦克,躺了六个俄国人,四个德国人。他自己的坦克被三个老虎坦克的尸体包围着。
“这都是你干的?”上校问道。
尼古拉几乎听不见他说话。他的耳朵仍在嗡嗡直响;他感觉非常不舒服。他点
点头。
“跟我来。”上校说。山脊后面有一个小型卡车。上校开车走了8 英里的路程。
他们来到了一个露营地。在主帐篷的前面,放了一张长桌子,桌子上面盖满了地图,
有十几名高级军官正在研究那些地图。上校停住车,走上去敬了个军礼。那名年长
的将军抬起头来。
尼古拉坐在卡车前排的车座上。他可以看见那位上校说话,那些军官一起看着
他。然后,那位年长的将军举起手来,朝他招手。尼古拉心里很害怕,因为他让那
两辆老虎型坦克逃走了,他从卡车上下来,大步走过去、他的棉外衣被烧焦了,脸
被熏黑了,他身上散发着柴油和无烟火药的味道。
“你击中了三辆老虎型坦克?”坦克陆军第一卫队指挥官帕维尔·罗特米斯特
罗夫将军问道,“从后面?从一辆被炸毁的KVI 坦克里面?”
尼古拉像一个傻瓜一样站在那里不说话将军笑了,他转向一名矮矮胖胖的带勋
章的政委。
“我认为这值得奖励。”
那个胖政委点点头:“斯大林同志会同意的。”有人从帐篷里拿出来一个盒子。
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将一枚苏联英雄的奖章别在这位17岁的土兵胸前。政委的名字
碰巧叫尼基塔·赫鲁晓夫,他观看着这一过程,再一次点点头。
他们告诉尼古拉·尼古拉耶夫去战地医院报到,在那里他被烧伤的手和脸得到
了处理,贴上了一张发臭的药膏,然后他回到了将军的司令部。在那里他得到战地
提升,授予中尉职衔,指挥KVI 坦克。然后,他回去参加战斗了。那年冬天,德国
装甲部队退出了他们身后几百英里的突出部,他上升到上尉职务,得到的许多刚出
厂的崭新的重型坦克。它们是IS-11型,以约瑟夫·斯大林的名字命名的。这些坦
克上的高炮是122 毫米,装甲材料变得更厚了,被称为老虎杀手。
在巴格拉季翁行动中,作为一名出众的勇士,他获得了第二枚苏联英雄勋章,
在柏林郊区崔可夫元帅指挥的战斗中获得了第三枚奖章。
55年之后,贾森·蒙克来拜访的就是这个人。
假如这位老将军在政治局里表现得再圆滑一些,他不仅会得到元帅的军衔,而
且还可以与其他有钱有势的人一起,在沿着莫斯科河的沿岸得到一大套免费的离休
别墅,那是政府赠给的礼物。但是他总是把他真实的想法告诉他们,他们不是一直
同意他的看法的。
因此,他在到图克胡瓦的途中,明斯克公路旁为自己建造了安度晚年的高平房,
那个地区到处都是部队营房,他至少可以离他心目中的可爱的军队近一些。
他从来没有结婚——“年轻姑娘受不了那种生活”,他指的是那无数次到苏联
帝国前哨过的那种最凄凉的生活一一他73岁时,与一名忠实的贴身男仆住在一起,
那个男仆原来是一名军士长,只有一条腿,还有一只四条腿的爱尔兰猎犬。
蒙克向附近的村民打听科尧大叔那简陋的住所。老将军在中年时,他的部下给
他起了这个绰号,就一直沿用下来了。他的头发和胡子提早变白了,所以他看起来
像是所有人的叔叔。报纸上提到他时称他为陆军尼古拉耶夫将军,但是乡下每个退
伍军人都称呼他为科尧。
那天晚上,蒙克开了一辆国防部的军车,身穿总参谋部上校制服,村民们很自
然地给他指出了科尧大叔居住的地方。
晚上刚过9 点钟,外面的天气寒风刺骨,一片漆黑,蒙克敲响了将军家的门。
那个瘸子男仆开了门,看见一名穿军装的军人,让他进来了。
尼古拉耶夫将军这个时候一般不会客,但是看到上校的制服和他手里的公文包,
他除了多少有点惊奇外,更感到了一些亲切感。他坐在他最喜欢的扶手椅子里,面
前的壁炉里有一堆熊熊燃烧的柴火,他正在阅读由一名较年轻的将军写的一本军事
回忆录,不时地嘲笑几声。他知道那里面所描述的所有情节,他知道他们都做了些
什么,更使他感到尴尬的是,他知道他们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不管他们怎么说,他
们都可以通过写虚构的历史来赚钱。
当沃洛佳告诉他有一名来自莫斯科的客人后,他抬起了头,那名男仆离开了。
“你是谁?”他大声问道。
“我是需要与您交谈的人,将军。”
“从莫斯科来?”
“是的,刚到。”
“既然你已经来了,就谈正事吧。”将军朝那个公文包点点头,“也许是国防
部的文件吧?”
“不完全正确。是文件,但是来自其它的地方。”
“外面很冷,最好坐下吧。好吧,快说吧。你是干什么来了?”
“让我非常坦白地告诉您。我穿这套军服的目的是想说服您接见我。我不在俄
罗斯陆军工作,我不是上校,我肯定也不是任何人的一般参谋。事实上,我是一名
美国人。”
在壁炉那边,将军两眼盯着蒙克看了足有好几秒钟,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后,他那小胡子气愤得都竖起来了。
“你是一个骗子,”他厉声地说,“你是一名该死的间谍。我的屋里不接待骗
子和间谍。滚出去。”
蒙克坐在那里没动。
“好吧,我会走的。但是我从6000英里之外长途跋涉来到这里,才谈了30秒钟,
你是否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尼古拉耶夫将军对他怒目而视:“一个问题?是什么问题?”
“五年前当鲍里斯·叶利钦请你出山指挥进攻车臣人并摧毁车臣首都格罗兹尼,
有传言说你看了计划后,对当时的国防部长帕维尔·格拉乔夫说:”我指挥的是士
兵,不是屠夫。这是屠夫要做的事。‘这是真的吗?“
‘与那件事有什么关系?“
“是真的吗?您允许我提出一个问题的。”
“好吧,是真的。而且我当时是正确的。”
“您为什么要那么说?”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我还要走6000英里的路程才能回到家。”
“好吧。因为我认为有计划的灭种和屠杀不是士兵应该做的工作。现在出去吧。”
“你知道你正在看的那本书很腐败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读过它。它简直是胡说八道。”
“你说对了。那又怎样呢?”
蒙克把他的手伸到公文包里,抽出了那份黑色宣言。他把它翻到他已经做了标
记的那一页。然后,他把它递到壁炉的那边。
“既然你有时间读那些垃圾文章,为什么不看一眼真正令人讨厌的东西?”
将军的怒火被他的好奇心压下去了:“美国佬的宣传?”
“不。是俄罗斯的未来。看一下那一页和下面的内容。”
尼古拉·尼古拉耶夫将军咕哝着说了些什么,接过了蒙克提供的资料。他很快
读完了做过标记的那两页纸。他的脸色变白了。“纯粹的胡说八道,”他大吼着,
“谁写的这个废品?”
“您听说过伊戈尔·科马罗夫吗?”
“别犯傻了。我当然知道。他就是1 月份未来的总统。”
“好事还是坏事?”
“我怎么知道?他们都不说实话。”
“那么他比其他人不好也不坏?”“
“差不多吧。”
蒙克描述了去年的7 月25日发生的事情,他尽快地讲完那一过程,惟恐这位老
将军失去注意力,尤其是怕他失去耐心。
“我不相信,”将军厉声地说,“你来这里讲一些想像出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