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散文诗集电子书 > 曹贼 >

第24章

曹贼-第24章

小说: 曹贼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还没大亮,两人开始各自做起了功课。曹朋打完了太极拳之后,开始慢跑,然后在跑动中,联系八段锦桩功。双手托天理三焦,左右开弓似射雕。口吐真言声如雷,阴阳循环壮精神……
  八段锦做完之后,曹朋气喘吁吁的开始慢走。
  不过,与第一天练完功之后,浑身好像脱力的感觉不同,身体虽然疲乏,但血气却变得旺盛。
  血气盛,则精神壮。
  曹朋慢慢活动手脚,下意识向河对岸看去,就见昨日那位老者,正站在河堤之上。
  老者似乎感受到了曹朋的目光,远远的朝他点了点头。而曹朋得了邓稷的警告,颇有礼貌的拱手欠身。而后,两人各做各的事情,就再也没有交集。待到曹朋练功完毕,再向河对岸看时,老者已不见了踪影。
  “阿福,你今天一直张望什么?”
  “哦……没事!”
  曹朋笑了笑,和王买一同回家。
  才到家门口,曹朋却愣住了……
  只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曹朋一眼就认出,这马车正是当初司马徽赠予他的那辆车仗。
  王猛,回来了!
  曹朋说:“虎头哥,你爹回来了!”
  王买兴奋的跳上台阶,人还没有进去,声音已经响起,“爹,你回来了?”
  随着一阵爽朗的大笑声,王猛雄壮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
  “爹,你可回来了。”
  王买兴奋的跑过去,一把就抱住了王猛粗壮的腰身。
  王猛一怔,眼中闪过一抹奇光,“虎头,这才几天功夫,你可是大有长进啊!”
  有道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王买跟着曹朋练了几天功夫,的确是有进步。但如果不是明白人,也看不出他的进步。曹汲算不上明白人,他那身功夫,还是当初被王猛逼着练得。
  而邓稷,一个典型的书生,更不可能看出王买的变化。
  但王猛不同,他虽然只是个三流武将,可眼界和实力摆在那里。王买那种变化,源自于精神上的改变。比之他离开棘阳时,王买的气质里似乎多了些剽悍,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可这种改变究竟是什么?王猛也说不出来。只是单纯的感觉到,王买似乎变得厉害了。
  “伯父!”
  曹朋上前,欠身行礼。
  王猛看到曹朋,又是一愣。
  也许是曹朋之前的底子太差,所以给人的感觉,变化也很大。
  身子看上去还是很瘦弱,病怏怏的感觉并没有消失。但好像多了几分精气神,那张平日里惨白的小脸儿,似乎也增添了几分颜色。看看曹朋,又看了看王买,王猛若有所悟,脸上的笑容,更甚……
  曹汲拉着王猛回大厅坐下,王买和曹朋作陪。
  张氏一大早被洪娘子拉着出去买东西,家里面只有曹楠。
  “爹,阿福不是让你还车,你怎么又把车赶回来了?”
  王买好奇的问道。
  王猛呵呵笑了,从木榻旁边又拎出一个包裹。
  “阿福,这是给你的。”
  曹朋一怔,起身走过去,从王猛手里接过包裹。
  曹汲笑着说:“虎头,你爹不仅是把车带回来了,还带来了两个礼物……你出去,看看马厩里有什么?”
  “马厩,不是空着的吗?”
  王买疑惑的起身,迈步往外面走。
  王猛问道:“阿福,你猜猜看?”
  曹朋刚坐好,正准备把包裹打开。闻听王猛询问,他抬起头,微微一笑,“马厩里面,当然是应该进入马厩的东西。”
  “马……阿福,有两匹马!”
  屋外,传来王买惊喜的呼喊声。
  曹朋抿着嘴,一言不发。
  他轻轻打开包裹,只见里面摆放着七八卷竹简。拿起来一卷,入手沉甸甸的……他轻轻打开来。
  “《孝经》?”
  曹朋连忙放下竹简,又拿起来一卷。
  《论》、《诗》……
  “伯父,这是?”
  “给你的。”
  “伯父见到元安先生了?”
  王猛摇摇头,“没有见到。”
  “那这些……”
  “这是小庞先生所赐。”
  “小庞先生?”
  这时候,王买兴冲冲的跑进大厅,结结巴巴的喊道:“阿福,马厩里有马,有两匹马……”
  “马厩里,当然是马,难不成圈猪?”
  王猛脸一沉,“虎头,坐下……看你这样子,成何体统?两匹马就让你失了分寸,日后如何能做大事?”
  殊不知,当他刚得到那两匹马的时候,比王买还要兴奋。
  王猛解释道:“我赶到襄阳的时候,元安先生正好不在。
  我也进不得庞家大门,于是思来想去,就想到了司马徽德操先生。幸好当初德操先生留下了住处,我过檀溪一打听,就找到了他的住处。没想到,在德操先生家里,正遇到了小庞先生。
  小庞先生听我说明了来意之后,又问了一下你的情况。
  他说,这辆车是元安先生所赠,哪有再收回的道理?然后他从德操先生那里拿了这几卷书,说是要带给你。
  小庞先生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
  曹朋不由得色变。
  他知道这句话,是出自《论-雍也》一篇。
  一个人要正直,只有正直才可以光明磊落。虽然有些人靠着歪门邪道也能生存,那只是侥幸而已。
  言下之意,他已经明白了曹朋的意思。
  小庞先生倒不是责怪曹朋,而是希望他以后能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活着,而非靠着歪门邪道,靠着小聪明来处世……从另一方面来说,小庞先生也很欣赏曹朋,希望他能做正人君子。
  王猛不懂得这句话的含义,只是带话而已。
  可曹朋却感受到了一丝压力,缓缓站起来,恭敬的朝着面前的书卷,一揖到地。
  “学生,受教!”
  这是一种无法言述的人格魅力。
  哪怕你没有见过这个人,仍能够从他的话语中,行为中,感受到他那种令人心悦诚服的气度。
  小庞先生,名叫庞仁,是庞季的兄弟。
  也许人们不知道庞仁是谁,但提起庞德公,一定有印象。
  王买本来很高兴,可是见曹朋这模样,也不禁严肃起来,站在曹朋身旁,对着书卷一揖到地。
  “那两匹马,也不是什么好马。
  呵呵,德操先生说,权作送给你的礼物。另外,小庞先生还说: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自己的学问足以去鹿门山了,那么他会在鹿门山欢迎你的到来。可如果你不能让他满意,他绝不会让你踏进鹿门山半步。”
  这也就是说,庞德公应承下来,可以收曹朋为学生。
  当然了,现在只是记名的,算不得数……
  而包裹里的这些书籍,恐怕就是庞德公送给他礼物。别看只是几卷竹简,但在这个时代,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曹汲兴奋的脸通红,对儿子能得到庞德公的看重,非常开心。其实,他并不了解庞家兄弟的情况,只知道他们是荆襄有名的大人物。至于庞季和庞仁究竟有什么区别?他还真说不出来。
  曹朋心里暗自苦笑:被这么一个大人物看重,恐怕也是一种负担吧。
  低头,看了看包裹里的那些书卷。
  曹朋久久说不出话来……
  第022章 龙形搜骨(一)
  “德公,你这么做,会不会有些轻率?”
  司马徽正襟危坐,表情严肃,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在他对面,却斜躺着一个头戴纶巾,身披大袄的中年男子。正寒冬腊月,这男子却敞着胸,披散着头发。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鼓槌,不时敲击一下身边的小鼓,发出‘咚’的声响。
  “有什么轻率?”
  “你明知道那孩子是用你们的名头生事,非但不责怪,反而……”
  “我责怪他了啊?”中年人笑嘻嘻的说道:“我不是让那大汉带回去一句话吗?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那孩子如果聪明,自然能体会出我的心意。如果体会不出,他就没资格踏进鹿门山。”
  中年人说到‘人之生’的时候,唱了起来。
  而后他翻身坐起,端起一碗温酒,一口饮尽,长出一口气。
  “德操,你我相交多年,你的学问,你的道德,我素来敬佩。
  可有些时候,你太拘泥于形式,而不问状况。我问你,你明明看好那孩子,为何不把他带来?”
  司马徽一怔,道:“那孩子见解独特,确有几分才气。
  不过我与他不相熟,只见一面便收他做弟子,会不会有些太仓促?我对他根本不了解,又怎么能轻易收徒?”
  “德操,你这只是一家之言。我问你,是学问重要,还是德行重要?”
  “当然是德行重要。”
  “那我再问你,曾夫子尚需三省吾身,已正己心。
  你把那孩子丢出去,说是观察,其实你又能给他什么帮助?我倒不认为借用家兄名头有什么错误。懂得借势,恰恰说明此子的高明。当然了,他手段和方法可能有错误,但我们可以给予指正。像你这样,丢在一边不管不问,他犯了错也不可能知道,又如何能正己心,省自身?
  你要知道,这个曹友学和诸葛不一样。
  诸葛家学渊源,君贡兄虽故去,但还有故友照应。他生来便在这样一个环境中长大,有人时时提携,时时点醒。包括庞统也是如此……可那孩子,却只能靠自己。越是如此,我等就越是应该给他提点,而非置之不理。再者说了,他在棘阳的作为,也算不得什么错误……
  我赠他以车马书籍,其实也是给他套上了一个枷锁。
  日后他再做事,就会想到我告诉他的那一句话。如此一来,他即便是有小过,也能随即醒悟。”
  司马徽沉吟许久,终于一声长叹。
  “德公,你何不与我一同授业?”
  “授业?”
  庞德公哈哈大笑,“德操,你治学多年,为何会说出这种言语?
  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说完,他便闭口不语,静静的看着司马徽。
  这也是庞德公和司马徽的分歧所在。司马徽讲求天地君亲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的教育理念,是将自己所学尽数传授给弟子,从而进一步去领会圣贤之道;而庞德公则不然,他认为过多的约束,只会给学生增添枷锁。你看老天爷说过话吗?可四季分明,风调雨顺。
  为人师者,应该是在引导,而不是把自己的思想灌输给学生。
  圣贤们已经把道理说的很清楚,很明白了,需要学生自己去理解。做老师的,就是在一旁扶持,不让他走歪门邪道。毕竟,人和人不一样,一样米养百样人的道理,同样的话语,不同的人,就会有不同的理解。你又何必非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学生?让他自己领会,不是更好吗?
  司马徽没有错,他想要尽人师之道。
  庞德公也没有错,他希望能解放天性,令其自由成长……
  两个人坐在屋中,默默相视,谁也没有说话。这是个人理念的分歧,大家各有各的坚持,谁也没办法说服对方。所以,当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最好的解决办法,似乎也只有沉默。
  屋外,两个少年蹲在一块田垄上。
  “庞林,你再和我说说,那一晚曹朋究竟是怎么说的?”
  “哥哥啊,我已经重复了好多遍了,你怎么……好吧好吧,那天晚上,父亲和德操先生在羊册镇驿站里煮酒论事。那个曹朋突然窜出来,大言不惭的说要指正父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