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空军传奇-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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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凤智看了看大家,继续分析说:“从当前的情况看,第一种情况根本不可能,我们的翅膀没有那么硬,腿没有那么长,根本伸不到敌人的大后方去;第三种情况更不存在,因为我们的力量还弱小得很,所以,供我选择的方案只有第二个,还得只有靠空中打,只有把他们打趴下,打破胆,他们才会变得老实起来。”
打,是一门最复杂、最深奥的学问。
聂凤智在仔细地分析了整个浙东上空的敌我态势后,很快拿出了一个“远伸作战”的方案。
华东军区司令部里,张爱萍正在仔细地听聂凤智在作“远伸作战”方案的汇报。
聂凤智摆出了令人信服的理由:“我的看法是,根据已有的上海防空体系和我军的作战力量,蒋介石要派大机群大编队进攻上海的可能性不大,但还要以防万一。他最可能的是小股侵袭,扰乱和平,制造国际影响,而且极可能是夜间偷袭。来与不来,来大来小的主动权都掌握在敌方手中,因此,无论我们怎样加强防空的火力,增设雷达的数量,我们都陷于一种被动的、无奈的防御之中,万一有哪一环出了差错,整个防御的链条就可能绷断。”
张爱萍皱着眉头,吸了一口烟,急切地问:“你的办法呢?”
聂凤智说:“我认为,我们变被动为主动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争取'远伸作战'的办法。所谓远伸,就是把我们的作战区域和防空体系前移到舟山群岛上空及其以南。
这样,不但可以寻找更多的战机,同时也就把大上海远远地摆到了绝对安全的大后方,从而达到保卫大上海安全的目的。“
张爱萍听后,站起身来,十分高兴地说:“很好,凤智,我认为,这是一个最有力也最万全的方案,您可以再把细节多考虑一下,争取在作战会议上敲定。”
“远伸作战”行动实施后,立刻收到了神奇的效果。华东军区把远伸作战的任务交给海军航空兵和驻杭州、嘉兴一线靠南方的空军部队配合执行后,很快就打得蒋军“空中英雄”们自顾不暇了。经过几次激烈的血战之后,不但上下大陈岛和一江山岛以北空域完全由我军控制,天气好的时候,我们的飞机还可以向南伸进至一二百公里的空域,有效地威胁蒋军的海上运输线。这样一来,不仅使上海的陆空安全有了保障,也使我海陆空三军向一江山岛和上下大陈岛展开作战的意图得到了更好的保障。
解放一江山岛的战斗还没有打响,聂凤智指挥的空战就已经先声夺人,打得有声有色如火如荼了。
二、东矶列岛空中擒魔
浙东沿海的东矶列岛由高岛、头门山、蒋几岙三岛组成,矗立于台州湾和三门湾的对面,扼守着海门、石埔航线的要冲,控制着浙东的辽阔海面。
远远望去,东矶列岛这个三岛一体的岛屿,仿佛是一只怪兽,蜷伏在浙东沿海的水面上,龇牙咧嘴,狰狞可怖,似乎随时都会扑过来咬你一口。
这是一个天然的前沿要塞,要夺取大陈岛、一江山岛,必须首先攻克这个天然的屏障。
蒋介石为了保住大陈、一江山两岛,在这个不起眼的怪岛上投放了大量的兵力。东矶列岛的守敌,是蒋军一江山地区司令部派出的以王枢为大队长的游击队100多人,有长短枪100多支,配有无线电台,可与一江山岛之敌保持联系。随时能得到他们的支援,此外岛畔还经常驻有小型炮艇、大型舰各2—3艘。
东矶列岛上的蒋军利用手中的这些重型武器,张牙舞爪地肆意横行,他们经常以“试炮”为名,在海面上威逼肆虐,掩护其机帆船截击、抢劫往来商船,封锁我南北海上交通,极大地破坏我渔民的安宁。
我最高统帅部决策:一定要收回东矶列岛。为解放大陈岛、一江山岛做好必要的准备。
5月8日,军委要求华东军区攻占东矶列岛,登陆后,以适当数量的舰艇,依托东矶列岛,配合我驻宁波的海军航空兵,掩护守岛部队,打击可能反扑之敌。
前线司令员战前下达命令:“务必全歼东矶列岛之敌,组织严密空防,决不能让敌机窜到大陈、一江山一线以北。”
5月11日,战斗开始。
清晨,天空积云片片,敌人出动了两架F—47飞机,他们利用云端、云隙作为荫蔽,采取忽高忽低、波浪式前进的战术手段,抵近至大陈、松门一带,对我防区进行骚扰,偷袭。
我雷达部队准确地捕捉到了敌人的踪迹。
坐在前线指挥所里的张爱萍司令员,用十分坚决、凝重的语气下达命令:“空军旗飞迎击!务必将其击落!”
机场上,马达轰鸣。海空某团的两架战鹰呼啸着冲上蓝天。
这是飞行中队长保锡明和飞行员董世荣的长、僚机。
两架米格—15战斗机加大油门,穿过白云和高空的雾层,向战区飞去。
透过云隙,保锡明看到下面山色蒙蒙,烟波浩渺,白茫茫的海面上飘浮着点点渔帆。这是他第一次带着僚机单独执行战斗任务,心情有点紧张,亦有些激动。
“要坚决拦歼敌机,不能让它轰炸我们的渔场,更不允许它攻击我地面部队和舰艇!”
保锡明默默地沉思着。
两架米格—15飞过渔场上空后,保锡明向僚机下达了命令:
“463号,注意搜索前进!”
“463号明白!”僚机回答。
他们此刻圆睁着虎眼,在茫茫云海中左右搜索,上下翻飞,两眼瞪得发酸,唯恐溜掉了任何可疑的黑点。
“兔崽子!躲到哪儿去了,怎么还不露头?只要我们在,你们就别想窜过来!”董世荣心里焦急地叨念着。
保锡明加大油门,指针已接近最大速度了。很快地,他们就飞到了已被我军占据的最南端的头门山了。
“咦?怎么地面指挥员还叫一直向南飞呢?”董世荣问了一句保锡明。
“是啊,应该发现敌机了,继续搜索!”保锡明回答道。
正在这时,耳机中传来了地面指挥员急促的命令声:
“462,463,敌机已飞到你们前面,发现了没有?截住他们,狠狠打!”
“是!”二人同声回答。
一听说敌机已经出现,两人精神立刻为之一振,两架战鹰加大速度,疾速地向前面冲击。保锡明看了看下边,松门已远远地落在后面了,前面的天空灰沉沉的,很难分清哪儿是水,哪儿是天。
在这种情形下想发现敌人是比较困难的。
“敌机就在我们前面,怎么追了3分钟还没有发现?”耳机传来小董不解的问询声。保锡明当机立断:“463,调头回走按原航线搜索敌机!”
他们立即转身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按原航线搜索回去。
果然,阴云里两架敌机如两个黑色的麻雀正在偷偷飞进。
“462,我已发现了敌机!”僚机董世荣十分激动地报告。
“好,马上投副油箱,准备战斗,我掩护,你攻击!”保锡明简明地命令道。
董世荣驾机照直朝敌机冲去,保锡明的飞机犹如飞鹰一样,尾随在小董的后面,咬住了敌人的长机。
他猛地把油门前推了一下,见敌机的投影在瞄准具的光环里慢慢的变大片来。
“乖乖!是美国造的F—47型战斗机!”
这是美国比较新型的战斗机,速度快,性能好,火力强,但越是这种吹嘘不可战胜的新式武器,越能激发我指战员的高昂斗志。
“打得就是这不可战胜的……”
保锡明抓住战机,狠狠地按下了炮钮。
“咚咚咚……!”一串红色的炮弹射向敌机,可惜射偏了一点,炮弹从敌长机僚机之间穿了过去。虽然没打着,但敌机却被这一通炮给吓懵了,机身摇摇摆摆地失去了平衡,队形也乱了套。他们妄图摆脱攻击,于是向左偏机逃跑。
正当敌机把机头扭向左侧时,保锡明敏锐地洞察到这个家伙的鬼把戏,他立即大胆地逼近敌机,紧紧地跟着它,同时不断地向左侧进行瞄准修正。
500米、400米、300米了,“咚咚咚……!”又一串炮弹射出,红光像一团团炽爆的火焰包围了整个敌机,敌机被命中,但没有被击中要害,摇摆了几下,又向前挣脱飞逃。
这时,保锡明扑上前去,再次拉近与敌机的距离,猛地按动了两个炮钮,猛烈的炮火像数十条火蛇一样,向敌机频频送去“死亡之吻”。
这一次,敌机肯定回天乏术了,串串炮弹把原本漂亮的机身打成了一个千孔百疮的漏斗。可距离太近了,我飞机距离敌机只有五六十米了,再过一两秒钟,就会相撞在一起而同归于尽。保锡明沉着地猛一拉杆,飞机紧贴着敌机的左上方冲上云天。
他扭过头,喜悦地看着敌机拖着浓烟,带着没有投出的炸弹,歪歪扭扭地坠下海去了。
“轰”地一声,海面上腾起一座十余丈高的浪柱。
“462,注意敌机!”僚机董世荣高声呼叫。
另一架企图逃跑的敌机为了摆脱厄运,不再一味逃窜,而是调转回头,穷凶极恶地朝保锡明迎头扑来,保锡明想绕到敌机尾后攻击,可就在这当儿,敌机的两个翼尖前缘喷出几道眩目的火团,敌人为了摆脱困境,抢先朝他射击了。
保锡明突然觉着他的飞机左翼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座舱里立刻充满了刺鼻的黑烟。黑烟遮盖座舱里的仪表,像起了火似的弥漫着。
“糟糕!我被打中了。”保锡明被浓烟呛得难以喘息。“难道要跳伞吗?不!这架飞机太珍贵了,祖国需要它,人民需要它,只要还能飞,就要保住它。”保锡明决定要与飞机共存亡。他果断地打开了座舱盖想换换气。座舱盖“唿”地被强烈的气流刮掉了,一股冷风吹散了密布在座舱里的黑烟。呼吸顺畅了,顿时觉得大脑清醒了许多。他欣喜听到了发动机正常的轰隆声。
保锡明立即检查了操纵系统,飞机的主要仪表指示正常,保锡明心里感到十分欣慰。
现在他放心了,不仅要把飞机平平安安开回去,还要再将剩余的那架敌机击落。他赶紧向四周搜索,敌机没有了,僚机也没有了,好像他们都神奇地消失了,身下大海里只有点点白帆在慢慢飘移,四周的云絮绵绵厚厚,驮浮着他的飞机。
此时整个天穹海面像从来没有发生战斗一样寂静平和。
他不知道董世荣与敌机的追杀战,已经飞出很远了。
当董世荣发现敌机把保锡明的飞机打伤以后,怒火陡起,猛推油门,以泰山压顶之势扑向敌机。
敌机看董世荣像猛虎扑食一样朝他冲来,心胆俱裂,吓得赶紧转身驾机逃跑,董世荣猛追过去,一阵重炮,直打得敌机冒着黑烟向远处逃去。
“返航。”董世荣听到长机微弱的命令。
“462,你怎么样?”董世荣着急地问。
“我很好,返航!”保锡明命令。
保锡明驾驶着受了伤的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地面上。
地勤员飞也似地围了上来,当大家把保锡明从飞机里扶出来时,只见他的安全带和裤子上还在冒火星,撕下裤子一看,他的右臂被重机枪弹打掉了一大块肉。血水已经浸透了衣衫。
“伤的重不重?”董世荣冲过来拨开人群,关切地问。
“没啥!就这胳膊上让疯狗啃了块皮。”保锡明忍住剧痛和胜利的喜悦,风趣地骂了一句。
敌人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