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传-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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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洋舰上的法国官兵得知自己的皇帝有可能落入英国人之手,义愤填膺,“美杜莎”号上的舰长波内对蒙托隆将军说:“我刚刚同我的军官们和全体船员商量过,决定在夜晚用'美杜莎'号去攻击英舰'别列洛风'号,缠住英国舰队,'沙阿列'号载着皇帝可趁机冲入大洋。”蒙托隆将军将波内舰长的计划告诉了拿破仑,拿破仑不同意。他说他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为了拯救个别人而牺牲法国巡洋舰及舰上全体人员是绝对不行的。他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命运,准备去英国度过余生。
7月14日,拿破仑向英国摄政王发出函件:“尊贵的殿下:由于受到了分裂我的国家的派系和欧洲列强的敌意的糟害,我已经结束了我的政治生涯;我现在像泰米斯托克尔所①曾做过的那样,要求英国人民炉边的一席之地。我把自己置于英国法律的保护之下——我要求殿下,要求我的最坚强、最难对付,也是最宽宏大量的敌人的保护。”
…………
①泰米斯托克尔:古希腊雅典统帅,他曾在战败后到雅典的敌人波斯国王那里寻找栖身之所。
7月15日,拿破仑登上一只小船,朝英舰“别列洛风”号开去。他身穿他始终喜爱的近卫轻骑兵制服,头戴三角帽,在水手们一片“皇帝万岁”的高呼中,靠近了“别列洛风”号。梅特兰舰长在舷梯下迎接着拿破仑,并向他低头鞠躬。拿破仑登上了船,以坚定的声调对梅特兰舰长说:“我是来把自己置身于贵国君主和法律的保护之下。”随即便走进了梅特兰为他准备的最好的房间。别列洛风直兴致很好,他似乎并不为自己目前的处境而感到特别难过。24日,“别列洛风”号驶入托尔贝。26日又奉命绕行普利茅斯海峡。拿破仑到来的消息一传出,“别列洛风”号立刻被大批小艇所包围,小艇上挤满了按捺不住好奇心的人群。拿破仑在甲板上露面了,群众对他欢呼,他微笑躬身作答。
7月31日,英国政府将最后决定通知了他:他不得在英国登岸,而要立即转往圣赫勒拿岛。除了将军的身份之外,不承认他有其他称号。拿破仑平静地倾听着来函的宣读,没有一点不耐烦和吃惊的表现。当问他有什么话要说时,他以非常安详的态度与和善的面容开始宣告,他严正抗议刚才宣读的命令,拒绝被当作俘虏送往圣赫勒拿岛。他坚持自己有权被当作一位主权君主,而不只是一位将军。
然而,一位末路英雄无论如何抗议,也无济于事。最后,他只有默默接受英国人给他的安排。这位倒台的皇帝获准任选4名军官以及12名仆人一同前往圣赫勒拿岛,他挑选了贝特朗、蒙托隆、拉斯加斯三伯爵以及古尔戈将军随行。8月7日,拿破仑从“别列洛风”号上转移到巡洋舰“诺森伯伦”号上,开始了流放航程。
流放岁月
1815年8月8日,旭日东升,英吉利海峡上刮起了强劲的海风。悬挂着英国皇家海军白色旗的“诺森伯伦”号旗舰,在低垂的苍穹下,扬起风帆,破浪前进。从皇帝到俘虏,拿破仑已默默地屈从了他的命运,他再也不想制定什么东山再起的计划。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日子却让他难以忍受,尤其是大海上单调枯燥的航程更让他心烦气躁,他不时地埋怨道:“我生来就是为工作的。无所事事是对我最残酷的刑罚。”8月27日,拿破仑对身边的人滔滔不绝地谈起布里埃纳之战和法国大革命,这时他萌发出撰写回忆录的念头。从此以后,人们每天都看到博学多才的拉斯加斯伯爵胳膊下面挟着一叠稿纸朝拿破仑的舱房走去,拿破仑口述着那个辉煌时代所发生的每一件事。由于工作,海上的日子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经过67天的海上航行,1815年10月15日,圣赫勒拿岛的最高山峰终于从云缝里露了出来。随后,一座戒备森严、带有雉堞的堡垒涌出海面,它险峻陡峭,巍峨高耸,了望塔和城墙插向大海。拿破仑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这个令人生畏的海岛,然后说道:“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当初,我留在埃及就好了,现在已是整个东方的皇帝了。”
圣赫勒拿岛是南大西洋中一个十分荒凉的孤岛,该岛在17世纪后半期归属英国,是英国西印度公司往来于英国和印度之间的船只停泊港。它离最近的海岸(非洲海岸)大约2000公里,再加上岛上阴森森的悬崖峭壁和堆起的火山岩,这似乎成了拿破仑的天然监牢,欧洲列强再也不用担心拿破仑会逃离圣赫勒拿岛,重现“百日政权”那一幕。
因为岛上还没有一座像样的建筑可以接待这样一位特殊的俘虏,拿破仑上岸后,暂时寄居在英国商人巴尔科姆家中。两个月后,他搬进了经过扩建的朗伍德别墅。为了杜绝拿破仑逃跑的任何一个微小的机会,英国人采取了森严的警戒办法。他们在朗伍德的四周划出了一块周长约12英里的地方,拿破仑可以在此范围内自由运动,无须任何陪伴。在此界外,则布置了一连串的哨兵,除非有一名英国军官陪同,否则拿破仑不得自由出入。在房屋的进门处也布置了岗哨,巡逻兵来回不断。晚上9点以后,拿破仑不得擅离房屋,不凭口令任何人不得随便进出。岛上每个登陆地点,甚至类似登陆地点都设有哨兵,连通向海面的每条羊肠小道上都布置了岗哨。在海岛附近的海域,有两艘英国战舰不断巡游。外国船只不准在海岛附近停泊,如果有船只因重大灾难而不得不在此停泊时,那也不准任何人上岸,英国战舰将派一名军官和一队人马上船,严密监视着船上人的一举一动,防止他们与岛上有联系。岛上的每一艘渔船都编了号,每晚日落时在一名海军少校监督下抛锚停泊。日落后,任何船只不准下海,只有英舰上放下的巡逻艇整夜在岛旁巡游。值日军官必须在24小时内两次查明拿破仑的实际所在。另外,英国总督还与岛上居民约法三章:“居民们应提高警惕,提防企图帮助或鼓动波拿巴及其随从潜逃的阴谋诡计;未经总督或海军少将许可,不得同将军及这些人接触或通信,违者将被驱逐出境,并视其罪行判处劳役。”
一个习惯于指挥千军万马驰骋疆场的人,突然间被囚禁在这个远离大陆和世人的荒岛上,在英国总督吹毛求疵的监督下生活,其精神上的折磨和痛苦可想而知。拿破仑不甘心顺从英国人加给他的种种限制,更不愿忍受孤独寂寞、无所事事的囚徒生活,他经常歇斯底里地大叫:“海岛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我们像被关在监狱里。我们应当大声疾呼,进行控诉。”从1815年到1821年间,他多次向英国政府提出抗议,但英国内阁佯作不知,避免答复。
这位天才的活动家身陷囹圄,毫无作为,他只有在这被人遗忘的海岛上默默等死。为了打发孤寂无聊的时光,他和小女孩一起做游戏,和园丁们一起修剪花木;他大量地读书、骑马,与人交谈,口述自己的历史。他的才智在衰退,意志在消沉,精神受到压抑。心理上的毁灭加上胃部的病变使他的健康每况愈下。1820年末,他的病情加剧,精神越来越差。他往往几个小时沉默不语,忍受着来自胃部的剧烈疼痛。1821年1月,他试图用体操来制服疾病,可他发现自己力不从心,体力在迅速下降。3月,病痛发作越来越频繁,发烧、呕吐、胃部及肩部疼痛使他苦不堪言。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活不多久了,他对身边的人说:“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我是拿破仑。但是,现在我一无所有,我的体力、我的智力都离开了我。我不能再活下去了。”他拒绝服用英国医生给他开的药,他大叫着:“我不吃药,既然英国要我的尸体,我不愿让它久等,我现在用不着毒药就可以死去。”
4月13日,拿破仑开始口述他的遗嘱。尽管病痛在不断地折磨着他,他还是对遗嘱字斟句酌,反复推敲。他认为君主的遗嘱首先应是一份政治文件。这份遗嘱中有评论、有解释,还有谴责。他在遗嘱中写道:“50多年前,我生于罗马教会的怀抱,死也属于这个教会。我希望将我的遗体安葬在塞纳河畔,在我如此热爱的法兰西人民中间安息。
“我对于我最亲爱的妻子玛丽亚·路易莎是感到满意的,直到临终时刻,都对她怀有最深厚的感情。我请她悉心保护我的儿子,他从孩提时代起,身边就布满了陷阱。
“我嘱咐我的儿子,千万不要忘记,他生为法兰西皇太子,决不能成为压迫欧洲人民的执政者手中的工具,也永远不要以任何方式对抗和损害法兰西。他应当牢记我的座有铭:一切为了法国人民。
“我因遭受英国寡头政治及其雇佣的刽子手谋害而过早地死去,法国人民迟早会为我报仇。
“我之所以会失败,乃是由于我的部属马尔蒙、塔列兰等背叛所致。但我决意宽恕他们,愿法兰西的后代子孙也同我一样宽恕他们。……”
4月14日和15日,拿破仑继续口述着遗嘱,他决定将他的两亿法郎财产分成两半,一半留给从1792年到1815年间曾在他旗帜下战斗过的军官,另一半则捐给1814年和1815年遭受入侵的法国各省市。“
4月16日,拿破仑勉强迫床执笔,将这份遗嘱抄写了一遍。
5月4日夜是拿破仑临终前的最后一夜。他不停地呻吟,直打呵欠,显得异常痛苦。他喃喃自语:“谁在后退……军队首领……冲锋……”这天夜里,岛上掀起了最猛烈的风暴,狂风拔起了大树,刮走了小屋,震动了朗伍德别墅。第二天,当晨光照亮了狭小的房间时,风暴平息了,拿破仑已僵硬得如同一座横卧的雕像,眼角边还挂着一颗泪珠。不过,医生还可摸到他那一息尚存的脉搏。下午5点50分,一声炮响划破长空,太阳落山了,拿破仑也停止了呼吸。
哭泣着的仆人马尔尚把一件拿破仑曾在马伦哥战役中穿的大氅盖在他的身上。然后,总督和军官们走了进来,向死者低头致哀。
4天以后,岛上的人为这位征服者举行了葬礼。在礼炮的轰鸣声中,棺木徐徐下葬在圣赫勒拿岛上的托贝特山泉旁。在这幽静的峡谷深外,几棵垂柳掩映着一淙流水,秋海棠、海芋和美人蕉竞相开放。拿破仑,这位一度叱咤风云、有功也有过的盖世英雄,便长眠在这些绿叶鲜花之下。
19年后,法国旗月王朝的路易·菲力气派军舰到圣赫勒拿岛接回了拿破仑的遗骨。1840年12月15日,巴黎人民满腔热情地举行了隆重的接灵仪式。数不尽的人群冒着严寒、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