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云录-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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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静道:“这些事情,我自然晓得,一定不辱所命。我这一走,太原进兵长安之事便都偏劳二公子一力承担,文静不能常侍左右,为您分担了。”
李世民长叹一声,目光转向远处漠漠黄沙,眉头微皱,却不作声。
刘文静察觉他心中不怿,忙道:“二公子,这次终于起事成功,又摆平突厥,应该高兴才是。”
李世民淡淡的道:“只是一切与你我当初设想出入甚大。”他顿一顿,又添一句道:“我很感失意。”
刘文静心中一凛,道:“为什么呢?”
李世民道:“我本以为你我策划天衣无缝,只要一切按部就班,再无阻滞,谁知平空插入了许多不相干的人和事,将我们的统筹都打乱了。”
此一句话,刘文静深有共鸣。原来他所想到的“插入了的不相干的人”正是裴寂。自起兵以来,他感到李渊事事不是跟李世民商量就是与裴寂谈,自己竟是插不进一句话,空有一腔热血雄心,竟无用武之地。他见李渊与裴寂亲厚无比,对自己却冷冷淡淡,一副猜疑之色,不禁又惊又恨。他是聪明人,很快就察觉这一切似是裴寂在背后搞鬼,不觉深悔当初为什么不象裴寂那样直接攀附李渊。他自负以自己才智,若与裴寂易地而处,李渊对自己之信服,必定远胜于对裴寂。他常在心中暗叹:“原来仅攀上李世民,若不攀上李渊,终是难成气候!”此时李世民的感慨也勾起他心中隐痛,越发的忌恨裴寂了。但他忽一转念,想:“我感失意,是因为首义之功平白被裴寂抢去,又受李渊冷落;李世民却何以也会感到失意?又有谁抢了他首义之功、冷落了他?”他这一想,不禁背上直冒汗,一个念头闯进脑中:“李世民这么说,分明是认为这首义之功原是他的,却给他父亲李渊抢了去!”他小心谨慎的道:“幸有唐公主持大局。”
李世民默然半晌,忽道:“爹爹……他谨慎有余,勇决不足!”
刘文静心中更惊,想:“这句话虽是不错,但他身为人子,岂可在我这外人面前口出这等怨言?看来我刚才想的不差,他真的自以为大功在己,却让李渊平空得了去,心中不服。这样的争强好胜,连自己父亲都不服不忍,也未免太过分了吧!”又想:“听他之话,日后必是不安本分之人。但他不仅与李渊名属父子,甚至连长子也不是,这在名份上先就输了个一塌糊涂。再说如今能人良才全都在李渊身边,他孤身一人,能成什么大事?”于是心中暗暗警戒:“他与李渊日后难免不起冲突,我一直追随于他,李渊不会埋怨自己生下个忤逆儿子,反会怪我唆摆他,那时我可就糟了!看来我得早早抽身事外。可是我毕竟由他一手提拔上来,未得李渊赏识之前,我是离不开他的撑持的,千万不能让他洞识我回避他的心意。”于是低声道:“唐公年纪大了,自然不如二公子刚勇决断。唐公身边毕竟是少不了二公子的襄助啊!”
李世民心中一喜,笑道:“刘兄谬赞了。我也少不了刘兄襄助,他日依仗刘兄之处还很多呢。但愿你我交情,永如今日,富贵不易!”
刘文静听他说得恳切,虽已起了变异之心,竟禁不住眼圈一红,忙低下头去,道:“二公子如此瞧得起我,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文静一定不忘二公子的恩德,生死与之!”然后一揖到地,转身上马而去。
李世民犹驻立良久,想:“如今我是笼络住刘文静了。但要回复从前的情景,不知何时能够?!”心中感慨系之。
突厥大军撤去,太原四门大开,入城躲避的百姓欢天喜地的纷纷涌出城去。吉儿和荷香互相扶持,也回到雷音寺旁的屋中。
荷香打开包袱,正要将衣物拿出来放回原处,吉儿阻止道:“荷香,不必了,我们不会再住在这儿了!”
荷香一惊,道:“什么?”
吉儿一字一顿的道:“我们不住这儿,不必再收拾了!”
荷香心中雪亮,知道吉儿经此事,不免深恨李世民,但她想不到吉儿怨恨之深竟至此地步。她沉默半晌,才道:“那么我们往哪儿去?”
吉儿喘了一口气,道:“不拘哪儿,总之不能再留在这里!”
荷香道:“姐姐,你深思……”
吉儿一摆手,道:“我深思熟虑过了。这些天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件事。时到今日何必还要自欺欺人?更何况……”她凄然一笑,“我家和他家之间,有着太多的深仇大恨,不是我们二人可以化解的。”
荷香听了,也只有默然,低头收拾包袱。
吃过饭后,二人都是精神一振。吉儿道:“是时候了!”
荷香点点头,左右顾盼,心中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吉儿一狠心,转过头去,只作不见,当先而行。
她推开门,正要跨出去,忽见李世民在门前一站,满面喜色,叫道:“吉儿!”
吉儿急往后退,神色凛然的道:“你来干什么?”
李世民奇道:“吉儿,你怎么了?”伸手要拉她。
吉儿将手一甩,道:“对不起,请你放尊重些!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从此与你再无瓜葛!”
李世民惊道:“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吉儿冷笑道:“明知故问!”
李世民定了定神,道:“吉儿,我知道你这是恼我不来找你。可是这些天你也知道的,我实在是分身乏术,到现在才有空来。”
吉儿嗤之以鼻,道:“这些话我已听得够多了,耳朵都快起茧了。拜托你放聪明点,找个新鲜一点的藉口吧!你若不能来,何以李青也不能来?”
李世民一时哑口无言,急切间忽想起那张字条,忙拿出来,道:“我怎么没来过?我那天一听突厥大军真的打来,急得要命,出来找你,谁知你已走了,只留下这字条。我还遇上了突厥兵,幸好突利兄弟及时赶到,知道这屋子是你住的,因此下令手下不得动这里一针一丝,这里才幸免洗劫。”他一口气的说出来,想也没想,停下来时才发觉说的全是弥天大谎,连他自己心中也是一阵恐怖:“怎么这谎话说得这般顺口,不假思索就出来了?”
吉儿却只顾看着那张字条,没留意他神色有异,突然之间,这几天的惊慌、恐惧、怨恨、愤懑全都兜上心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李世民抱紧她道:“吉儿,不要这样!都是我不好,但你不要再说什么离开这儿再也不回来的话来气我了!”
吉儿心中一惊,收住泪水,挣脱出来,摇头道:“不!就算我不再生你的气,我还是要走的。”
李世民大急,道:“为什么?我还有什么对你不住了,你要这样来折腾我?”
吉儿道:“你不是对不住我,是对不住我父皇!”
李世民一呆,不禁怒道:“直到今天,你还这般回护你父皇?”
吉儿哭出来道:“我知道父皇做错了许多事,但他始终是我父皇,他一直都很爱我,对我从没半点亏欠,你叫我怎能象你那样痛恨他?不,不!我怎能恨他?我爱他,就跟对你一样!”
“好啊!”李世民嘲讽的道:“原来说到底,你对我还不及对他!我真是是枉作小人了,来拆散你们父女俩!”
“世民!”吉儿走上一步,柔声道,“你自己也有老父在堂,难道就不能设身处地的替我着想吗?”
“够了!”李世民象是给人戳着了痛处,怒气冲冲的大喝一声,转过身去向着窗外,心内乱糟糟的:“吉儿说得对,父亲再怎么错,为人子者也应体谅。何况爹爹对我实无亏欠。这几天里我这么胡思乱想,真是不该。爹爹行事虽有失当,我自己不也常常会做错事?”
吉儿见他突然神色大异,心中到底是关心他的,不觉惊忧不已,上前扶住他双肩道:“世民,你怎么了?”
李世民双手抱头,将脸庞埋在臂弯内,低声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好!”
吉儿不觉又怜又爱,半跪在地上,将他搂入怀中,感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显是心绪激动,不能自已。
良久,李世民抬起头,二人面对着面,相距甚近,彼此呼吸的气息都能感觉到。李世民道:“吉儿,说你不会离开我,好不好?”
吉儿心乱如麻。此情此景,她怎忍心说个“不”字?但她这个决心是多少个不眠之夜里反覆思量才定下来的,岂是可以轻易改变的?她中心栗六,当真是其乱如丝,星眸流转,却有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
李世民心中忧急,道:“吉儿,忘掉你父皇吧!我……”突然一个想法电光火石似的一闪而过,脸上不禁现出狂喜之色,“我一定好好待你!我……我去跟爹爹说,我要正正式式的娶你过门,不教你再受如今的委屈。那么,我就可以天天都见着你,不必再为你担惊受怕;你也不必天天候我不至,心里怨恨了。”
吉儿张大了眼睛,只道自己听错了,喃喃的道:“这……这不是真的!你……你以前说这是不可能的。”
李世民道:“为了你,不可能也要可能!但你得忍耐一点,如今大事初起,爹爹决计不肯在这个时候行礼。待我们攻下长安,我马上就接你去长安与我成婚,一定教你风风光光,没半点委屈!”
吉儿张口结舌的道:“不,不,这……不成的!”
“成的,成的!”李世民焦躁道:“我们总不能这样一辈子偷偷摸摸的下去。只是无垢的正妻之名已定,只能让你居侧,你……不会生气吧?”
吉儿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以前你们名义上还是隋杨臣属,此事尚且不可行;如今你们已经举兵,这种事情更是绝无可能!”
李世民搂她入怀道:“正因为如今已举兵,我更要让你名份有属,否则你杨家是众矢之的,除了我,更有谁能保护你周全?”
吉儿心中一阵激荡,低低的叫道:“世民!”
“那么,你不会离开我了,是不是?”
吉儿叹了口气,道:“你若真的如此待我,我还怎能一意孤行?”
第二天傍晚,李世民才回到府中,一入门就见到李青站在门边张望,一副急不可耐的神色,一见他就迎上来道:“二公子,你可终于回来了!”
李世民见他神色有异,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李青低声道:“长安的家眷都来了。”
李世民心头一震:“什么?”
“原来留守大人早就去信长安,告知这里将要举事,叫大公子卫护着家眷赶来会合,以免事发后被长安的隋军捉拿。大公子、四公子他们都到了。”迟疑一下,又道:“二少奶也早来了,不住的问您咋晚到了哪儿去。小人只说突厥仍未退尽,您通宵在外警卫,今早就会回来。谁料您今早也没回来,小人被二少奶追问得狼狈,只好说来大门等候,一见您回来就跟您说她到了。二公子快去见见她吧!”
李世民心头一沉,道:“好,你办得很好!”便磨磨蹭蹭的往寝室挨过去。
长孙无垢坐在床边,见他进来,忙迎上来道:“二郎,怎么到这时才回来?我可等了你一夜啦!”
李世民见她面上颇有风尘劳顿之色,眼里布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