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切尔夫人自传-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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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犯罪威胁。他们显然具有同样的特征,但一般却更走极端。
当然,这一分析不是想概括地“证明”犯罪的“原因”,而是让人们能够预测犯罪的走势,并且——更加困难得多的是——早期对它们采取措施。但显然,这与下述看法是一致的:依赖福利(我认为它比“贫穷”更有关)和家庭教养对于了解过去30年犯罪率的情况是至关重要的。
从美国的研究证明材料可以看得更清楚些。1988年美国卫生和人类服务部对全国60多万儿童的家庭进行了调查,发现与从未结过婚或离婚后的母亲生活在一起的孩子,除了家庭收入非常高的那些孩子外,在学校非常容易惹事生非,出现情感和行为方面的问题。联邦司法局最近一次对监狱里的犯人进行的每五年一次的调查表明,2/3长期作案的暴力罪犯和全体犯人中,有一半来自非双亲家庭,在所有犯人中,37%来自寄养家庭或儿童照管所。半数以上的长期作案的暴力罪犯说, 他们都有近亲在监狱里服过刑。 于是基思,约瑟夫的“贫穷循环论”变成了“犯罪行为循环论”。有关长期作案的暴力罪犯的依据特别重要,因为公众认为这一群人构成的威胁最大。
在自由社会里,政府在改变人们的行为,特别是家庭行为方面,其作为是有限度的。由于国家在很大程度上必定是在根据不充分的情报进行干预的,而且没有适当地考虑长期影响。因此会面临许多棘手的问题。但是,建立一个文化、财政和法律框架以维护而不是破坏自由赖以存在的风气和公共机构,这不仅适合自由社会的需要,而且也是这一社会所必不可少的。
那么,该做些什么呢?为了作出改进而不是空想,我提出以下4个方法,同时不想否认社会科学家们和决策者们的丰富思想可能会想出其他一些有效的办法。
第六节 与邪恶作斗争的美德
占第一位的、最重要和最困难的领域是道德和文化气质,一个能够运转的自由社会不能没有价值标准。多少世纪以来,学问的最渊博的思想家都承认这一点。我认为,埃德蒙·伯克比其他人都更明确地对这一问题进行了总结。
人们能够享有多少公民自由,这要看他们对自己的欲望在道德上能有多少约束,要看他们对正义的热爱比他们的贪婪高出多少,要看他们的明智与清醒的理解比他们的虚荣和傲慢超出多少,要看他们在多大程度上愿意听取智者和好人的忠告而不是恶人的献媚。除非在某处存在着控制意愿和欲望的力量,否则,社会不可能存在,并且,它内部的这种力量越小,反映出的意愿与欲望就越大。事物永恒的构造己作出规定,无节制的人是不会自由的。他们强烈的欲望构成了他们的枷锁。
同样,虽然制定美国宪法的那些人选择了强烈的欲望而不是德行去克制强烈的欲望以维护自由,但共和国早期的先辈们非常清楚,德行会收到意义深长的效果。正如伟大的美国爱国赞歌所述:
用自我约束确保你的灵魂,用法律确保你的自由
公民的品格反映了国家的品格,同时国家的品格也反映出公民的品格。这是一个令人鼓舞的事实,因为它向我们再次保证——就像70年代未它曾向我保证过的一样——如果人民比它的政府更好,改变政府就能挖掘出未被发觉的才能和展现出梦想不到的可能性。但它也是一个警告。因为即使是一个自由政府建立的很好的制度,也易受到一般民众,特别是政界在观点和心态方面发生的深刻变化所带来的影响。无论是个人的品格或是集体的品格,自然是通过许多途径形成的,它是在家庭、学校、教堂、工作和我们的闲暇时间里形成的。传统认为,通过这些途径形成的好的、有用的习惯特征被称做“美德”。虽然从定义上说这些美德总是好的,但它们的效用则要根据情况而定。例如,耶稣在登山宝训中所赞美的一些美德虽然能帮助我们进入天堂,但在我们工作或平民生活中的实用性就可能要少一些。因此,当我们敦促要恢复那些传统的美德一例如节约、自律、责任感、对自己的社区感到自豪和对它尽义务,以及有时称做的“维多利亚”美德——我们并不一定是说,只有大规模地重新宣讲福音才能把西方社会团结在一起。毕竟是超人文主义的古希腊人最初确认了节欲、刚毅、具有实用价值的智慧和正义这些主要的或“基本的”美德。
谈了这些以后,我发现,难以想像出除了基督教以外还有其他什么东西可以用这些美德来重新充实西方大多数的人们,因为这些美德是重整社会道德所必需的、非常实际的办法,而这些办法又是解决许多现实问题所需要的。虽然我总是抵制这样一种论点,即一位基督教徒应该是一位保守党人,但是我从未丧失我的信念:在我的政治经济主张与基督教的深刻义理之间存在着惊人的一致。
1978年3月我在伦敦市的圣劳伦斯犹太人教堂的一篇演说中曾试图解释它们之间的这一联系:
如果不在某种道德的框架内、不在某种共有的信念内、不在通过教堂、家庭和学校传播的精神遗产内行使自由,那自由就会毁灭自己。如果自由没有目的,它也会毁灭自己。有一篇著名的祷文,它把上帝的服务看做是“完全的自由”。我对本国人民的愿望是我们能够“自由地服务”。……
依我看来,关于社会,《新约》给我们带来了两个非常一般的而又似乎是互相矛盾的概念。一方面有伟大的基督教的教义,即我们都是一个社会的成员。地上的教堂就是基督的身体这一概念表达了这一想法。从这一教义,我们认识到我们是相互依存的,也知道了这一伟大的真理:我们不是彼此孤立,而是作为社会的成员在赢得快乐或拯救。
这是影响了我们政治思想的基督教的一个伟大的真理。但还有另一个,即我们都是负责任的、有道德的人,要在善与恶当中作出选择。在造物主的眼里,人类是无限宝贵的。你几乎可以说,全部政治智慧就在于使这两种思想彼此之间能有正确的关系。
我一般不赞成政治家布道,但由于如此多的神职人员在宣传政治,看来在这方面似乎不应采取限制措施。所以我不时回到了这个主题,10年后的1988年5月,我在苏格兰长老会的全体代表会议上讲了类似的内容。我强调基督教没有特别赐福于集体主义,使在场的一些人感到不安。
(我们)决不能仅仅因为要社会改革和福利或要更好的生活水平而宣称信仰基督教和去教堂——而是因为我们接受了生活的圣洁、与自由伴随而来的责任感以及基督最后的牺牲……
在我即将卸任首相职务时,我日益意识到基督教与经济和社会政策之间的关系,并对它越来越有兴趣。我发现我以前的议会私人秘书迈克尔·阿利森和我政策小组的负责人布赖恩·格里菲斯这两位虔诚的基督教徒,他们对这些事情和我一样入迷。我所进行的讨论以及为这些讨论所准备的文章构成了一些论说文和《基督教与保守党的主张和政策》一书的基础。我为该书写了序言。该书在1990年我即将离开唐宁街时出版。
不久以前,如果设想重新出现有助于实施传统美德的理智和道德风气,那至少似乎是不现实的。可是现在,这类事情已成为严肃讨论社会问题时的重点。
在重新塑造人们看法时必须大力依靠宗教领袖们,至少他们当中有些人现在对于国家的规定和干预所带来的好的效果正在重新进行考虑,例如教皇约翰·保罗二世在他的教皇通谕《一百年》中说道:
由于其直接干预和使社会失去了它的责任感,提供社会补助的国家导致了人类精力的损失和公共机构无节制的增加。这些机构更多地为官僚主义的思想方法所控制,而不是想着要为它们的救济对象服务,这也使开支大量增加。事实上,看来只有最接近这些困难户的人们和他们的近邻才了解和最好地满足他们的需要。
罗马似乎从来没有如此靠近格兰瑟姆。
今天,美国的所谓“文化战争”,其结局仍不能肯定。正如其他许多事物的发展一样,在彼岸没有减弱迹象的思想与看法之间的冲突势必会影响到英国和欧洲。这是有道理的。因为保守党入有必要像在经济政策方面一样,也在社会政策方面赢得思想上的战斗。
没有这一点,即使有限的行动要取得胜利,其可能性也是很小的。但是在我所开始的社会行动的其他3个领域——犯罪、依赖福利和家庭破裂——必须要有这种首创精神。
第七节 减少犯罪
当我们转向犯罪这第二个领域时,认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开端。但是拒纳“一事无成”这种绝望的论点几乎也是同样重要的。自1979年以来,反对犯罪的手段已大大增加,包括新增了16,700名警官和20所监狱,但是,这却经常使对保守党刑事审判政策提出批评的人得以宣扬他们的论点:既然警察人员与监狱的数量都有很大增加,但犯罪仍在继续上升,因此应该试试其他未具体说明的但更加开放的办法。除非这些批评者在认真地辩论说(他们中间几乎没有人会这样做)警察人数的增加和更多的监狱设施要么不起作用,要么会导致刑事犯罪增加,否则,这自然是不合逻辑的推论。更可能的是,如果不增加这些手段,犯罪会增加得更多。
有限的证据和普通常识都表明,最在行的犯罪分子会进行他认为合理的计算,一方面要衡量被抓获的可能性以及课刑的长短和受苦的程度,另一方面他也要考虑可以设想得到的(物质和精神上的)好处有多大。
在放弃传统的刑罚和纠正办法之前,必须要确切证明情况不是这样。此外,美国一位犯罪学家欧内斯特·范·登·哈格曾作过以下有说服力的重要说明:
每当受惩罚的风险下降时,犯罪率就会上升。60年代以来,犯罪的增加是因为罪犯所冒的危险减少,而且他们可能得到的纯利有增加。现在,犯罪使更多的人付出了代价。在1962年与1979年间,因严重犯罪而被逮捕的可能性减少了将近一半。逮捕后被定罪的可能性下降得更多。因严重犯罪被监禁的可能性总共减少了80%……1960年,每一千个严重犯罪人中有90人被投入监狱,但1——990年只有30人。“
正如他的结论所说:“人们可能会感到惊讶,为什么那时的犯罪率没有上升得更多。”
我不是想说,更多的警察、更严峻的刑罚和更多的监狱是对付犯罪增加的全部对策。但肯定他说,更有效的防范犯罪的措施和目标,更准确的警察行动可以取得不大多的但是真正的好处。但事实仍归是,反对犯罪最直接的办法是使可能犯罪的人和确实犯罪的人的日子尽量不好过。这不是廉价可以办到的事。增加巡逻警官的人数,提供最先进的侦破技术,兴建与整修监狱,这肯定要求在法治服务方面继续增加开支。
法治是一项社会服务。犯罪以及以犯罪相威胁所带来的恐惧会使整个社区瘫痪,使孤独无援的年纪大一些的人把自己关在家里,使年轻的生命留下创伤,并且抬高了横行霸道的暴徒们的身价,从而使他们能横行乡里。当今天的政治领袖们想从社会保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