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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撒切尔夫人自传-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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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令人满意地履行它支撑美国对欧洲防务的承诺这一至关重要的任务。事实上,北约自身已受到严重损害。
  北约也应该应中欧国家——波兰、匈牙利、捷克共和国和斯洛伐克——的要求,欢迎它们成为它的正式成员国。鉴于欧洲共同体在接纳这些国家成为其正式成员问题上所表现出的缓慢的和犹豫不决的做法,北约的决定对这个地区亲西方的民主力量是一个打击。把像波兰这样的国家和例如像前苏联的成员哈萨克斯坦看做与西方有着同样的关系,这只能混淆北约所承诺的不同义务。北约允许俄国,或者更加确切他说,允许俄国国内反西方的势力在这个问题上为北约作出决定,这就使问题更加严重了。要莫斯科的民主人士这样地屈从,对他们没有好处,因为这表明,那些进行威胁的人比那些进行合作的人,其意见更可能被接受。
  扩大北约不仅仅是军事上的一步棋,它还能确认中欧各国的独立地位和在“欧洲的”地位。假若北约在其东边的边界上划一条“线”,像乌克兰,也许还有波罗的海国家,它们“(至少在开始时)不会在这条”线“的右边,但现在丢掉了。有人说得好:”只要北约近在咫尺……就能影响波罗的海与黑海之间这一带国家的政治心理,给予它们自由的政治力量更多的信心。所有这些事态的发展往往会使欧洲的和平更加牢固得多。
  由于海湾战争证实了我所认为必须要做的事情,即北约的军事力量必须能够在其“境外”活动,这一切就更有必要了。现在潜在的严重威胁,其范围的确已遍及全球。但这不是说,每当某个遥远的国家内部发生危机时,就应该调动北约的军事力量,而是说,大的地区性威胁必然与我们有关。一些潜伏性的严重危险已清晰可见。
  一旦发生了明显的侵略事件,并且我们的利益受到牵连时,无论是在联合国、北约还是在其他机构支持下进行的军事干预都应该是强有力的、快速的和有效的。目的必须明确,对风险一定要加以权衡,要尽可能地进行反击,并且要部署足够的后备力量。当然,每一场国际危机都不同,因此,作出的规定必须适应各种不同的情况。但是要防止的禁忌则总是一样的——即目的未经缜密考虑,采取行动前过多地考虑共识,投入的实力不足。
  不幸的是,自冷战结束以来,在联合国指挥下进行的所有大的军事干预都因上面某个问题或所有这些问题而以不同的方式受到了挫折。海湾战争使萨达姆·侯赛因仍留在台上,使他还有足够的武器和财力对库尔德人和沼泽地的阿拉伯人实行恐怖统治,继续在考验国际社会的决心。这一重大的判断失误主要是缺少明确的目标,过分强调通过国际协定而不是通过胜利解决问题。但沙漠风暴至少有效地保证伊拉克放弃了科威特。
  正如我早先说过的,尽管有关的某些人士具有崇高的个人品质,有时还表现出了英雄气慨,但对于前南斯拉夫的干预,没有什么值得赞扬的。干预的理由至少和萨达姆·侯赛因对科威特的侵略同样明确。武器精良的侵略者塞尔维亚开始时是在南斯拉夫公共机构的伪装下采取行动的,它首先攻击了斯洛文尼亚,然后是克罗地亚,最后是波斯尼亚。本来应该采取明确的政策,去武装受害者,帮助他们从空中袭击军事目标,但是这件事被曲解成为一项维护和平和人道主义的事业。
  这项政策是一个错觉,没有和平要维护。因此这支人道主义的力量要么无法帮助受害者,要么与侵略者发生冲突。不采取军事行动的西方外交,没有实力迫使侵略者认真进行谈判,而不公正地执行的武器禁运,事实上意味着站在武器精良的侵略者一边进行斡旋,反对武器装备差的受害者。的确,在处理这一危机时几乎违背了所有的道德原则或具体规章。它至少应该是向下一代的政治家们提供了一个不应该做什么的个案研究实例。
  曾促使联合国于1992年12月在美国人的领导下对索马里进行了干预的波斯尼亚和克罗地亚事件,难道不令人感到羞耻吗?没有人能批评这一人道主义行动,即插手干预和缓解由名符其实的内战所造成的可怕苦难。但是对于所涉及的政治和军事问题却没有给予足够的注意。人们很快认识到,不恢复国内秩序,人道主义的努力就不能长期取得成功。但是索马里国内似乎没有力量能够恢复秩序。
  “因此,干预给自身带来了痛苦的选择:要么联合国使索马里成为一个殖民地,花上几十年的时间进行”国家建设“,要么联合国的部队在适当的时候撤走,让索马里又回到它以前的无政府主义状态。如果是前一种情况,由于美国不愿成为宗主国,联合国只得将它交给像埃及这样当地的国家进行新的托管,或者交给以前的殖民国家托管,这大概是指意大利人。如果做不到这点——事实上没有做到——那么将来只好由民间援助机构和私人慈善机构给饥饿者以食品,给病人以帮助。不能实现其目的的军事干涉,它惹出的问题和它所解决的问题一样多。
  对波斯尼亚、索马里和卢旺达进行干预的结果,总起来说动摇了主要西方国家的自信心,玷污了联合国的名声。但有一种倾向日益明显,即在过去几年,安理会似乎准备扩大它进行干预的法律根据,以1994年9月最近一次对海地的干预达到了顶点。事实上,我们看见了那种传统的危险的结合一理论上的主张与具体措施越来越不相称。从长远看,所有这一切可能会进一步带来不受欢迎的后果。
  如果说现在有一种威胁接近冷战的份量,那就是伊斯兰教的原教旨主义。政策制定者的担心的确是有道理的。如果更多温和的或世俗的穆斯林国家陷入伊斯兰极端主义政权之手,这对欧洲、中东和俄罗斯来说,其牵连确实是很大的。
  但是,估计到某一危险是一回事,要知道如何能最好地克服它则是另一回事。在过去,西方造成的大祸是错误地判断了伊斯兰教的政治潜力。人们清楚地看到:“自从70年代以来被暴力和内部纷争撕扯得体无完肤的两个中东国家以前曾被认为是最稳定、最现代化和最面向西方的两个中东国家,即黎巴嫩和伊朗。”有一种危险,即在讨论“原教旨主义”时,我们会把具有保守思想的穆斯林国家看做是伊斯兰革命不可避免的温床。事实上,“原教旨主义”的大伞遮盖了一系列有区别的并且往往是互相对立的现象,从与伊朗有联系的海湾和黎巴嫩的什叶派教徒,到埃及逊尼派的穆斯林兄弟会,到卡扎菲上校的“第三条道路”。他们与许多虔诚的穆斯林“原教旨主义者”很不相同,因为后者只是寻求返回禁欲的伊斯兰教的苦修。
  我已经说明了我所认为的保守党人外交政策所应遵循的一些原则。但是,的确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代替常识。在我担任首相期间,我总认为一定不能让侵略得到好处。如果它一旦得逞,就增加了对我们和平与安全的威胁。我还认为,未来的侵略者要比大多数人想像的理智得多。他们会扪心自问:我们这些可能会反对他们的人是否有武器这样做,是否有及时部署这些武器的手段,以及首先我们是否有决心这样做。所以,我们必须表明我们的决心。
  最后,还有我开始称之为的撒切尔法则:“不管你准备多么充分,意外事件总会发生。”当然,如何应付,那才是真正的考验。
  第十五章 世风日下 回归美德
  第一节 持续的辩论
  当经济问题,特别是当通货膨胀问题不那么令人发愁时,社会问题在政治辩论中会显得突出。低通货膨胀率和快速经济增长是人们转而对环境问题、城市重建和社会保健服务非常关注的主要原因。1987年大选后,这些问题在政治中占有首要地位。1994年低通货膨胀率和经济的重新增长也产生了同样的效果。
  但是,这两个时期有三个不同点。第一,无论经济前景如何,关于社会政策的争论(它们已在大西洋两岸展开)似乎不会得不出结论而逐渐终止,因为它们已经触及到了如此多的要害处。第二,与1987年至1989年不同,这一次是在法治、依赖福利和家庭这一传统保守的领域发生了这些辩论。第三,对于犯罪、无节制的福利支出和家庭的破裂所带来的影响有了新的认识。公司的经理们不愿搬迁到犯罪率高和学校纪律松弛的地区。单亲家庭开支的激增迫使社会保障预算——最终也迫使税收——无情上升。首先,有人担心日益依赖福利将会使青年男女变得消沉和道德败坏,而工业发展与进步都需要他们提供劳动力。即使是那些世界上对经济增长率比犯罪率更加感兴趣的执拗的人们,现在也不得不认真地对待社会政策。
  因此,更加令人惊奇的是,除了少数明显的例子外,政治领导人一直不愿按照学者和评论家们异常相似的分析制订政策。也许,部分原因是那些企图这样做的人在大西洋两岸立即遭到了低毁。副总统奎尔和彼得·利利因为说了现在一般认为是常识性的下述问题而受到公众的嘲笑:单亲家庭的增加对于没有父亲的孩子们的成长是有害的,并且使社会承担了巨大费用。然而,早在1987年,迈克尔·诺瓦克和其他几位具有不同观点的著名学者在一个名叫《关于家庭和福利问题的新共识》这一出版物中,就一些发人深思的结论取得了一致看法。其中有:“仅仅靠金钱不能消除贫穷;需要内在化的价值观念,还有”作为国家的精神气质必须鼓励自力更生和责任感“。
  由于偏见与既得利益,在大西洋两岸以稍稍不同的方式妨碍了人们对这些事情进行诚实和明智的谈论。
  大多数资深的政治家以及在刑罚学和社会工作领域里的专家们对于60年代以来所执行的自由化政策自然感到多少负有一些责任,他们不愿承认他们的失败,这是可以理解的。或者,如果他们承认了失败,一般都附有保留意见,即:虽然目前的做法可能无效,但也没有其他更加有效的办法。对于用纳税人的钱所推行的这一费用很高、非常复杂的制度来说,这自然是一种奇怪的辩解。其次,养尊处优的政治家们不愿采用一种把穷人的处境在某种程度上归咎于穷人自己的社会分析——用同行的话来说“指责受害者”,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样做是通人情的。当少数民族中穷人的人数在不成比例地增加时,他们特别明显地不愿采用上述社会分析,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自相矛盾的是,不指出责任之所在的政策有助于产生更多的受害者。
  如果说并不是人们都认识到了这一点,那是因为“政治正确性”的影响把水搅混了,特别是在美国。在欧洲,这种影响是隐蔽的,但越来越大。例如,假如在监狱里黑人人数超出的比例太大,那自然会被认为是由于在刑事审判制度中存在着种族主义,因而需要监禁更多人的政策就会受到怀疑。如果传统的小家庭被认为是奴役妇女的体制,那么,不鼓励单身父亲或母亲家庭的政策就不大会受到青睐。只有两种情况可以克服这些强大的障碍。第一是公众不再像现在这样容忍个人的、社会的和财政在这方面耗费的费用。这一点已日益明显。第二是对于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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