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史-第7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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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是1944年4月1日由一支美国解放者空军编队对沙夫豪森的轰炸,把这个城镇的大部分地区都毁坏了。9月,瑞士战斗机在白天打信号命令美国轰炸机着陆的时候遭到了袭击,火车遭到机枪的扫射。
瑞士人民对接二连三发生的事件深感不安,他们感到这些事情之所以产生不只是由于美国飞行员缺乏地理知识和训练,而且也表明美国人对国际法保护下的中立国家的权利的厌烦和漠观。为了减少这类事件的危害,联邦委员会在1944年9月12日授权解除在瑞士的灯火管制。德国人这时已无力再来反对这项措施。边区各州政府奉令保持公用和私人的照明通宵达旦。在那些日子里,为了使瑞士的边界白天内更便于认清,在车站和高耸建筑物的屋顶上都醒目地悬挂了瑞士国旗。尽管有这种预防措施和瑞士空军的警戒,类似事件还是不断发生,造成更大的损失,并有更多的人丧生。
侥幸的是,瑞士所担忧的它的边境有可能受到地面部队的侵犯,证明是没有根据的。盟国发起总攻之日后,吉桑将军想要召集大量的增援部队,但联邦委员会经过紧急讨论,认为这种动员将会影响粮食生产,决定只征召数目有限的一支边防部队。当盟国于8月15日在法国南部登陆以后,又宣布了再次部分动员令。
8月28日,美国前锋部队到达了瑞士的边境,瑞士和外界恢复了联系。自从意大利投降,使德国封闭了它在瑞士边境周围的包围圈后,瑞士就几乎完全与世隔绝了。
瑞士政府在这期间所遭遇的另一个麻烦是避难权的问题。自从络绎不绝的逃亡者涌入瑞士寻求避难以来,难民问题即成了他们在整个战争过程中不得不加以处理的一个问题。1940年的法国士兵、1943年的意大利士兵、各国的逃亡者、川流不息的犹太人和其他德国占领区的平民越过国境到中立的瑞士以逃避追捕、死亡、饥饿和拷打。虽然大批人不得已从国境折回,但许多人则被收容下来。1944年,德国的失败已经在望,看来很可能有另一批新的逃难者来敲瑞士的大门,这次将是德国人来寻求庇护,借以逃避胜利者的报复。盟国再一次要求瑞士政府保证不再收容那些畏罪逃来瑞士寻找庇护的战犯。瑞士坚持认为伦敦和华盛顿的惶惶不安是没有必要的。尽管庇护权是瑞士公认的原则,但这种权利并非无条件的。关于允许难民入境的规章规定,那些由于早先不正当的行为不配收容的和其举止有损瑞士利益的外国人将被拒绝入境。可是,他们确实感到,无论如何应该由瑞士自己作出以公认的法律为基础的决定而不能以胜利者专横武断的决定为准。例如煽动战争不是一种公认的罪状,但是轴心国首脑由于其他原因显然是不受欢迎的。瑞士政府在1944年11月15日联邦会议的一份声明中,表述了自己的立场如下:
根据维护瑞士尊严的一系列先例,联邦委员会打算行使一个主权国家公认的权利,对于那些值得考虑的逃亡者给予庇护。但是由于难民麋集已造成了人满之患,因此,即使是在可能造成死亡的情况下,它也不愿不经过审查就批准所有要求避难的人进入瑞士。很显然,特别对那些曾对瑞士表现出不友好态度的人、那些犯有违反战争法令罪行的人或过去的经历证明其观念与法律和人道的基本传统不相符的人,一概不能收容。
在和非轴心国世界恢复联系后,瑞士便须同法国重建关系,在瑞士被隔绝期间,这种联系大部分已经中断。1945年2月21日,当戴高乐同意选派伯克哈特教授为驻巴黎的瑞士公使后,瑞士即同法国临时政府建立了正式外交关系。法国解放后,在瑞士,人们怀着最大的兴趣和同情注视着戴高乐使法国重新站起来所做的努力。瑞士希望法国能成功地恢复它先前的地位,并在胜利者的会议席上,为维护欧洲和欧洲较小国家的利益发挥重要作用。但是,在同戴高乐政府建立良好关系之前,还存在许多严重障碍有待克服。戴高乐未尝忘怀,直到德国占领维希法国时为止,瑞士政府还在与贝当元帅和维希政府保持着友好的关系;另外,法国人强调瑞士银行保存有大量属于“劫夺来”的黄金,原是德国从法国窃取的。因此,在完全恢复两国在战前的密切关系前,必须消除许多隔阂。
在战后时期,关于如何处理德国在瑞士的财产问题上的争议,阻挠了瑞士恢复和盟国之间的正常经济关系。盟国声称有权获得德国在中立国家所拥有的资产作为赔款。这批财产在清理时应用于曾受战祸的国家的善后和重建事业。瑞士否认盟国对这笔财产拥有任何合法权利。在有关德国财产的数额上也有分歧。瑞士估计大约是二亿五千万美元(十亿法郎),而美国宣称总额是这个数字的三至四倍。他们还认为瑞士在挖掘隐匿的敌产方面不肯合作,他们急想能让盟国代表前去进行调查。除非等到德国的财产问题获得圆满解决之后,美国当局拒绝撤销针对瑞士商行的黑名单或解除1941年在美国的大量瑞士存款的冻结。瑞大在英国的存款也被冻结。
1946年3月,以沃尔特·斯塔基博士为首的一个阵容强大的代表团前往华盛顿同美国政府和英、法代表进行谈判。除了有关德国在瑞士的资产这一总的问题之外,还提出了瑞士国家银行拥有的资产问题。盟国声称那是被德国掠夺的黄金,应移交到一个黄金储备库,以便归还原有国家。
经过长时间的谈判后,终于在1946年5月21日达成了一项协议。协议为清算德国境内的德国人在瑞士的存款作了规定。属于住在瑞士的德侨的财产不予没收。清算工作由瑞士赔偿清理处负责办理,并与由三个盟国政府和瑞士组成的联合委员会保持密切联系。结算后的一半收益将由瑞士保留,以抵消德国对它的欠款,另一半则移交给盟国以资进行重建和救济工作。有关掠夺的黄金的争论,根据盟国的要求,由瑞士付出了二亿五千万法郎作为最后解决。美国同意撤销对瑞士存款的冻结,而盟国也答应取消瑞士商行的黑名单。
双方的让步在各自国内都引起了舆论反对,特别是在瑞士,华盛顿协议在议会中被描述成是盟国指定的条款、强权战胜了公理及对公认的国际法原则的违反。为了替这个协议辩护,斯塔基博士说,在华盛顿那场“斗争”中,盟国掌握了全部王牌。他们拒绝解除瑞士在美国的财产的冻结和撤销黑名单,除非瑞士同意移交出德国的资产。斯塔基还提醒他的批评者,瑞士是要依靠盟国供应煤和小麦的。国民院在6月28日批准了这项协议,次日,联邦院也予以批准。
(二)瑞士同苏联的关系
我们已经看到战争结束时,瑞士作为一个中立国家在调整它和得胜的英、美及法国的关系中,遇到了相当大的困难,尽管这些国家都是它的老朋友,且在许多地方都是与瑞士类似的民主政体。而同共产主义和极权主义的苏联建立关系则又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但是,显而易见瑞士在调整它的政策以适应战后世界形势时是不能再把这个俄国巨人掉以轻心了。1923年,当一名俄国官员在瑞士被谋杀后,两国就断绝了外交关系。瑞士并不掩饰它对苏联政体的厌恶,莫塔就反对过苏联加入国际联盟。
1944年期间,在联邦、州议会和报界都对同俄国调整关系是否恰当问题进行了广泛的讨论,成立了许多委员会鼓吹恢复关系,尤其是贸易关系。确实,与苏联妥协的愿望大部分是出于经济上的动机。由于苏联工业化的迅速发展和德国的暂时没落,瑞士急想能在恢复和平后同苏联进行贸易。1944年3月29日,国民院的一名社会党议员提出一项决议案,要求联邦委员会竭尽全力与苏联恢复正常关系。皮莱…戈拉在回答时向议院保证,政府准备考虑复交。驻伦敦的瑞士公使奉命与苏联大使就此事进行商讨。由于会谈取得了积极进展,10月10日瑞士向伦敦的苏联大使递交了一份备忘录,提议重新建立正常关系。对签订协议来说,那时似乎一切都已准备就绪,讵料因为瑞士和其他据称仇视苏联的国家将会出席在芝加哥举行的民航会议,苏联拒绝参加。几天后,在11月5日,联邦委员会向苏联提出建交请求时竟遭到拒绝,理由是瑞士政府多年来一贯“追随一种敌视苏联的亲法西斯政策,而迄今为止,从没有放弃过这种政策”。
瑞士人对苏联态度的反应是不胜惊异与愤慨。人们把受到苏联无理拒绝的屈辱心情都发泄在皮莱…戈拉身上,重新对他进行抨击,许多人把这种局面的形成归罪于他。社会党人大声疾呼要他下台。虽然那些比较不太极端的分子并不相信苏联的答复仅仅是由于对皮莱…戈拉的厌恶引起的,但普遍感到他在战时认为必须追随德国的那种政策并不能帮助瑞士同胜利的国家重建友好关系。联邦委员会在11月10日接受了皮莱…戈拉的辞积,选出了纳沙特尔的律师马克斯·彼蒂彼爱(以往没有任过公职)作他的继承者。
在1945年的大部分时间里,瑞士和俄国之间的关系无甚进展,俄国报纸和电台不断攻击瑞士帮助德国,并扬言瑞士只有期待联合国家对它亲法西斯政策的惩罚。瑞士还被指责包庇法西斯罪犯、虐待在瑞士的俄国战俘和避难者。从俄国占领区遣返瑞士平民的工作中止了。瑞士拒绝移交来自波罗的海国家和苏联占领区的避难者也招来了麻烦。1945年春天,出现了第一次缓和,当时俄国接受了彼蒂彼爱的邀请,派遣一个调查团对俄国拘留犯提出的抗议进行调查。同时也为遣返瑞士拘留的俄国人与俄国占领区内的瑞士平民作了安排。1946年初,驻贝尔格莱德的瑞士公使奉命为重建外交关系一事与苏联大使进行协商,这次洽谈成功了。3月19日,瑞士政治部宣布,苏联政府已同意恢复外交杀系,并互派使节。8月,新的瑞士公使到莫斯科上任,一个月后,苏联公使和全体工作人员到达伯尔尼。虽然在1946年还未签订一项全面的贸易协定。但是俄国为许多瑞士出口物资提供了市场。瑞士与其卫星国波兰和匈牙利都订立了协定,保证它煤、铁和原料的供应。根据与匈牙利的协议,瑞士得到了制铝工业所需的矾土,并用机器换取了粮食。
到1946年底,瑞士使自己适应于战后世界的努力取得了普遍的成功。和俄国的关系正常化了,与英、美、法重建了友好的联系。虽然物价昂贵,粮食和燃料仍然实行严格配给,但总的说来国家繁荣昌盛。没有遭到战争触动的瑞士工厂的出口业务大为兴旺。同时,国家强大的金融地位使它能给国外买主以优惠的信贷。
第三章 爱尔兰
第一节 战争爆发前与联合王国的关系
爱尔兰在战争爆发时和整个战争时期一直遵循的政策,只有对照它的历史背景和它为摆脱英国统治而进行的长期斗争情况来考虑才能有所理解。显然,要在这寥寥几页中复述爱尔兰动乱的全部历史,不仅是不可能的,也是没有必要的。但是,由于爱尔兰战时政策这一条线是由中立和分裂这两股不可分的绳索拧成的,因此,就需要回顾一下战争即将开始前那一时期的事态发展。有关事态对于这两个问题有着直接的关系,并使得德·瓦勒拉在战争爆发时能执行一项中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