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史-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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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越的地位。
在敦刻尔克大撤退和1941年春英国从班加西首次撤退以后的日子里,近东的政治领袖们曾转向德国人,因为他们最希望使自己摆脱法国的保护。根据他们对形势的看法,他们认为德国人是他们当时所能找到的最可能的救星。后来,伊拉克叛变的失败,英国人的进入叙利亚,再加上英国对自由法国答应给予叙利亚独立所作的保证,近东有许多人的希望又转而向着英国了。另有几个政治领袖则认为英国和法国,不管是什么商标和货色,都是中东人民的顽固不化的剥削者。这些人宁愿先观望一番。再决定何去何从。
自由法国的外籍军团明白表示不愿向法国的白人军队开火,尤其不愿向军团中支持维希的那些部队开火,这引起了进一步的困难。他们的反对是有其实质的。要法国人对法国人开火,这是件很难堪的事。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运动成立之初当然就曾使戴高乐烦扰不安。虽然面临他所受到的挑衅,他却准备命令他的部队,如果遭到法国人攻击便开枪,并且对1940年8月7日协议中的有关条款作出了任意的解释,但是他也表明他热切希望尽可能避免出现这种情况。军团的成员曾宣誓效忠法兰西共和国元首,他们获准参加这个著名的部队时曾经保证要遵守一些条件,因此他们的处境更其微妙。有一度,自由法国这一旅人不得不从前线撤回。如果冷眼旁观,就比较容易看清问题的正反两面,但是,在一场相当重大的战役中间,一支重要的部队突然不知去向,这对负责指挥的将领来说,的确是很窘的。
象这种麻烦事件,以及因为语言不通和习惯作法不同而引起的其他麻烦事件,很可能助长了在场的自由法国人员和英国人之间的恶感,而同7月14日叙利亚停战有关的一些在其他情况下无法解释的事情,多半也是由于这些事件而引起的。然而,说句公道话,不论人们对自由法国这一旅人在这次短暂的战役的早期行动中的价值有多大的怀疑,勒让蒂约姆部下的自由法国部队到战斗的后期在大马士革前线的表现却是非常出色的。不幸的是,在这一战役的这个最后阶段中,他们发觉必须对人口稠密的居民区进行炮轰,这丝毫无法使当地居民对法国人,不论是对自由法国人还是对其他的法国人感到满意。
近东停战协定的条款是有关的将领们拟订出来的。从它的措辞和后来的解释看来,如果从头到尾都同英国政府商量的话,伦敦方面是否就会同意全部条款也是颇为可疑的。维希军队享受到给予战败者的恩典,凡是不愿参加戴高乐部队者都保证可以遣返法国。这一点也许不会引起非议,但是,在一项附加的议定书中却有这样一条规定,不许盟军的使者与维希军队进行任何个人的接触。既然大部分维希军官明显地都宁愿遣送回国,而不愿参加自由法国运动继续作战,既然他们的部队都奉命不得离开营房,他们的士兵实际上怎么能够投到戴高乐这边来,这就很难理解了。而且,选出来负责解释停战协定的英国…维希委员会在解释方面是极端偏袒维希法国的,他们显得故意要对那些不久前同盟军作战的官兵表示敬意,而对自由法国那一旅人却比较冷淡。例如,后者被迫在偏僻的地方住帐篷和借住民房,没有任何日常生活必需的设备,而维希部队则住在设备良好的舒适的旅馆和营房里。餐厅都保留供维希人员使用,并禁止自由法国人员入内。这些防止两类法国人接触的措施最使自由法国人员感到恼怒,而且也不大符合解释7月24日签订的近东停战协定协议的精神。这份协议中关于准许维希法国的官兵自由选择是否参加到戴高乐一边来,订有明文规定,其中第二条有如下一段:
自由选择的意义只能是,自由法国当局得向有关人员完整地和自由地说明其观点,其完整和自由的程度与维希当局通过其在场的军官和军士同他们的士兵所作说明一样。
不管这一条原来的用意如何,它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作用。根据维希方面对7月14日的停战协定所作的解释,规定的条件继续生效,结果这一战役开始时在叙利亚的三万八千名维希官兵中,有三万五千多人在1941年秋被遣返法国。这些数字即使仅仅是近似的,也很能说明问题,虽然另一方面必须提到的是在大战的这一时期,选择跟维希走的法国人和戴高乐的追随者之间的对抗显然是非常激烈的。每一方都把对方称作卖国贼和背信弃义分子。这样一种态度,要想改变也很难。双方出自对战败的深恶痛绝的那种特殊心理影响而引起的情绪如此强烈,以致甚至法国本土的地下抵抗运动(它已在不断发展,并且表现得极其英勇和富于自我牺牲的精神),也往往把自己的运动看作是土生土长和独立自主的运动,而不看作是自由法国运动的一部分,虽然它同英国人合作得很热诚。
近东停战协定的条款在自由法国人员中引起很大的不满,这并不是不合情理的。戴高乐在知道这个附加议定书以前,已于7月16日从布拉柴维尔发表了一次广播讲话,正式表示对“我们的英国盟友同维希缔结的停战协定”保留批评意见。等到全部条款公布出来以后,自由法国运动的伦敦总部提出了抗议,戴高乐也从布拉柴维尔火速赶到开罗去会见英国驻中东的国务大臣奥利弗·利特尔顿。
戴高乐当然有话可说,英国政府也准备加以考虑。不幸的是,叙利亚的事态以及他自己在叙利亚的官员发回的报告,说英国人显然正在尽力侮辱他们的自由法国盟友,使戴高乐过分激动,竟然公开发表了一些失去同情的声明。戴高乐在声明中还宣称,从7月24日中午起,他打算重新按照他认为最好的方式完全自由地部署法国在中东的全部武装部队,不再同英国人协商。这将明显地违背1940年8月7日他同英国政府所达成的基本协议。
有很短一段时期,就当时自由法国运动的外表看来,仿佛也许就要分崩离析了,但是,裂隙还是弥补起来了。戴高乐收回了他先前发表的声明,再次承认近东的自由法国部队必须受英国指挥。同时,英国政府也同意,一俟叙利亚和黎巴嫩获得独立,法国就应在这些地方享有比任何其他欧洲国家都优越的地位。
这些决议载入了7月25日戴高乐和利特尔顿拟定的两项协议里。戴高乐承认中东构成一个单一的战场,在进攻和防御方面都必须有一个协调的政策,还承认近东的英国最高司令部应该不受约束地采取一切必要的防御措施,以应付共同的敌人。凡是需要使用法国人与英军配合作战的军事计划,都应由英法双方司令部共同制定,但是,鉴于当时英国部队的数量在中东占有优势,英国的战地司令部受戴高乐的委托将决定法国部队所应起的作用。但是如果戴高乐的军官认为有任何防御措施或进攻计划是与法国利益有冲突的话,那末应将问题提交英国政府和戴高乐,由他们共同解决。公用事业、一般保安机构以及地方资源全应归叙利亚和黎巴嫩的法国政权掌握,但是,戴高乐同意在近东国家的一般保安机构下附设一个英国军事保安局的分部。其他诸如招募和使用当地部队等的某些细节问题,也都达成了协议。
鉴于戴高乐这时所持的态度,人们不免怀疑他究竟是否真想履行贾德鲁以他的名义向近东国家公开作出的给予它们独立的那项诺言。然而,8月9日贾德鲁果真同威尔逊将军根据利特尔顿…戴高乐协议解决了近东所有军事问题的细节。这样,贾德鲁便取得了民政方面的权力。先前,他已由戴高乐任命为总代表,因此也是该地区的最高军事权威,名义上说,除了有关军事安全的问题以外,叙利亚和黎巴嫩的治理是自由法国的职责所在,但是,假如英国的军事管制力量撤走,贾德鲁的行政机构即使一个星期也维持不下去。实际的情况是,由于叙利亚人和黎巴嫩人盼望贾德鲁本人答应的独立很快将会以实际的方式予以实现,公开的骚乱才没有发生。英国人也在期待着这件事。贾德鲁的一些副手,尤其是科莱和其他几个对当地政治情况特别有经验的人,也表示赞同,但是,为了同戴高乐的态度可能不无关系的某种原因,事情进展得很慢。经过多次谈判以后,贾德鲁才于9月27日发表了一项关于叙利亚独立的宣言,但是他本人却保留着全体武装部队(包括叙利亚国民军在内)总司令的权力,他还保留着可以随意宣布法国的军法的权利,因此实际上也就取消了他在名义上所承认的独立。他并且还继续保持着法国对新闻检查的控制权。人们对他的这项宣言反应冷淡,就并非不合情理了。土耳其和伊拉克都不肯承认这个新政体,土耳其人坚持说,他们同维希的关系使他们不能承认在自由法国保护下成立的一个政府,伊拉克人则声称,他们虽然一向愿意承认叙利亚真正独立,却不能认为贾德鲁所成立的政府是合乎宪法的。甚至美国也持保留的态度。在这种怀疑和失败的气氛中,贾德鲁同黎巴嫩的知名人士开始了谈判,目的是想在黎巴嫩成立一个与叙利亚类似的政府。近东国家于是保持了一年的不稳的和平。
这样,自由法国运动由于戴高乐和英国政府之间的摩擦而发生分裂的危险似乎暂时消除了,不过,大家认为戴高乐最好是尽快返回伦敦,全面讨论一下所有突出的分歧问题。他对于因此而向他发出的邀请并没有欣然作出反应,反而回到赤道非洲去,因为那里又发生了一次危机。戴高乐在布拉柴维尔接见了一个美国新闻界的代表,这个人立即把他同将军的谈话作为一篇正式“访问记”在几家美国报纸上发表了。在这篇访问记中,有几处提到英国人,据说都是戴高乐原话的正确的译文。这些都决不是对他的盟友的恭维话。此外,访问记中还包含有一项似乎是向美国提出的公开倡议。美国当时还是一个中立国家,可是戴高乐却提议说,美国可以使用已经依附自由法国的各属地内的军事设施和基地。美国政府对这项主动提出的援助倡议所感到的为难不亚于英国政府对这篇所谓访问记通篇的口气和性质所感到的。戴高乐总算不错,在人家通过外交途径要求他作出解释以前,便发表了一项声明,公开否认他曾说过那样的话。但是,尽管他声称发表的这篇报道是未经认可的和不正确的,伦敦方面却认为这几乎不能把整个事件一笔勾销,因为大家都听说过这位将军以前有好几次都喜欢相当随意地发表反英言论。
结果,等到戴高乐终于在9月间回伦敦时,英国政府对他的接待很明显地是冷淡的。所有这些不愉快的情况把自由法国运动和英国政府之间——且不说同世界其余国家之间——的关系中存在的政治缺陷都公开暴露出来了。戴高乐的政策简直无法获得任何一种自由的人民投票的赞成。他的整个法律地位根本不同于当时在英国的各流亡政府的地位。那些政府都是在过去某一时候由他们自称所代表的人民选举出来的,因此根据国际法,都可以名正言顺地行使宪法权利。甚至贝奈斯领导的捷克斯洛伐克民族委员会虽然同自由法国运动较为相似,却也有两点同这个运动不同的地方,第一,它并不声称统治着任何领土,第二,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