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史-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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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沃尔塔特,从一开始就得到指示,应设法“用参与管理石油工业的办法来改进和取得罗马尼亚石油产品的运往德国”;但在讨论的第一阶段,他这方面并未曾施加任何明显的压力,罗马尼亚整个经济倒向德国这一协议在原则上就已达成了。(可是,沃尔塔特自己认为德国可以从这种倒向中得到很大利益的热心估计,柏林的经济政策部却并不表示赞同。它指出,德国在罗马尼亚享有经济上的优越地位已多年,即使在一项特别扩充计划下也不可能预期会有明显的改进。)2月22日沃尔塔特回柏林作最后的请示。但3月10日他又回到了罗马尼亚首都,他庆幸自己回来得正是时候,因为“布加勒斯特政界已在考虑内阁改组”——包括更换加芬库和其他两名部长,“因为他们的亲德政策(曾得到国王的支持)已证明是失败的”——如果德国政府并未授权他“签订一项条约或已经推迟了谈判的话”。在沃尔塔特给戈林的最后报告中,他描述了在得到捷克斯洛伐克事件的最初消息后谈判是在怎样的日益紧张的政治气氛中进行的,他也描述了同罗马尼亚经济部长布若尤谈判时的繁琐手续,谈判进展到每一新阶段都必须向由国王主持会议的整个内阁报告;但他没有暗示曾受到想进行吓唬或威胁的任何引诱。到3月16日,国王在原则上同意了条约草案;17日御前会议一致批准了所提出的同德国的协定;同时还批准了加芬库的处理卢西尼亚问题的政策,即在同匈牙利商定一项澄清问题的办法之前把罗马尼亚的军事措施限制在保卫现有边界之内。到18日(星期六)沃尔塔特已在同布若尤讨论最后的文本,他希望条约在下星期一就可以签署了。可以认为,沃尔塔特和魏茨泽克两人都有一些使他们感到满意的理由。可是德国同罗马尼亚的打交道就要变成为几乎是全世界注意的焦点。
到3月18日,英法两国国内最初阶段的震惊和犹疑不决已告结束,现在已很清楚的公众义愤由官方表达了出来——表达在那一天递交给魏茨泽克的正式抗议书中,表达在17日张伯伦在伯明翰所作的演说中,还表达在法国议会就达拉第的要求授予特殊权力法案进行的辩论之中。这些发展虽然不会被柏林所忽视,但处在人为地激起的愤怒烟幕后面的德国政策执行人基本上是处之以冷淡的。对比之下,西方国家踌躇地但不断地探索某些积极的防止德国进一步侵犯的安全保障体系,引起了德国人的敏锐的警惕和真正的恼怒,虽然是比较逐渐发展的。
也许魏茨泽克是相信“话说得越少,事情好转得越快”的原则,才拒绝接受英法两国3月18日的照会的,他并于20日指示驻苏联的使节“也拒绝在莫斯科进一步讨论这件事”。魏茨泽克所关切的不是指责,而是指责的变成为行动。例如,英法两国召回大使立即引起了报复:18日下午,在他粗暴地接见库隆德勒和勉强地同意会见亨德森之间,魏茨泽克以电话指示驻伦敦大使迪克森去“要求英国政府解释它这样地宣布把亨德森召回伦敦的意图。我们觉得这种宣布方式是不友好的。”在拜访了哈利法克斯后,迪克森打电话回来说,亨德森逗留在伦敦的久暂决定于他向内阁汇报后的结果和事态的今后发展。傍晚时魏茨泽克再一次打了电话,这次是转达里宾特洛甫从维也纳发来的指示,要迪克森立即回柏林报告。20日他以电话给驻巴黎大使韦尔切克下了同样的指示。对于华盛顿的反应也是同样如此:萨姆纳·韦尔斯3月17日的声明和美国政府20日的照会几乎没有受到评论就过去了。但是在18日的傍晚,德国经济政策部长维尔已经在以卵击石般地对付美国财政部,后者刚发布了两项命令:一项是在17日,对从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来的产品暂停给予最惠国待遇;另一项是在18日,对来自德国的一切课税货物征收百分之二十五的“反倾销”税。维尔打电报给驻华盛顿的代办托姆增,就第一项措施指示他:“你应口头上向美国政府提出强烈抗议”,这种措施——除了认为它是一种“表示不赞成的政治姿态”而感到愤怒外——他估计还将使大德国的出口削减八千五百万马克,并相应地减少它已经过度紧张的外汇资源。23日托姆增奉命对另一项命令也提出了抗议。在这里也曾考虑过报复措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很遗憾地予以放弃了,因为它们必将对德国自己的经济产生不良的影响,结果是只能接受这种局面。
与此同时,至今没有采取行动的德国报纸也终于起来怒斥英国和法国了。3月19日的《法兰克福日报》不祥地提起“未解决的问题”,对其中有些问题,例如西班牙,尚未采取决定性的最后步骤,而其他一些问题,首先是“法意纠纷的领域”,还“很少触及”。有些社论还注意到德国的原料来源仍感不足,和它的殖民地要求仍未得到满足,或暗示德国谴责英德海军协定。半官方的《德国外交…政治通讯》第二天发表了一篇长的声明书,叙述德国召回驻伦敦和巴黎的大使“不仅仅是形式,而是表示德国政府对英国的态度,特别是在解决捷克斯洛伐克问题上的态度,感到不满”;诉说英国似乎是“反对德国的地位有任何加强,反对德国平定和保卫归它所有的生存空间”;并威胁说,“在这种情况下,德国的确将被迫不得不彻底地和果断地改变它的基本态度”。
这些谴责本身并没有什么意思或重要性,其所以要加以引用只是想表明,德国宣传部一方面对那时希特勒的真正意图是无知到了何种程度,另一方面它对英法两国焦虑方向的新转变又是没有准备到了何种程度。因为虽然总理心中想的肯定是未来,但这是一个“对他还不大清楚的”未来,在这个未来中,西班牙和殖民地问题都很模糊不清,如果这些问题在他心中是占有相当地位的话。至于意大利立即对法国进行冒险行动,他远不是欢迎这种可能性的。他认为这是一种使人困窘的行动,应不惜一切代价去避免它。至于西方国家,在这时候它们担心罗马尼亚的完整可能受到威胁,比担心它们自己的安全更甚一些。
迪克森于3月18日已向外文部提出警告,他在一份电报中谈到张伯伦在伯明翰发表的演说时说,德国必须期待会碰到“一种组成一个大国集团的企图,和一种更加强硬的对德国的态度”。他又补充说,还必须期待会碰到一次对“英国在东欧的利益的连续性”的新的强调。他也提到了以显著地位刊登在那天早晨报纸上的关于德国向罗马尼亚提出一份经济方面的最后通牒的报道。迪克森逗留柏林期间在伦敦任代办的特奥多尔·科尔特在第二天报告说,这消息的由来出自蒂列亚的“阴谋”。20日从驻巴黎大使馆发来一份电报说,当地报纸一致赞成英国建立一道阻止德国扩张的屏障的努力,特别是在东南欧。科尔特于21日又从伦敦发来一份报告说,英国政府的意图虽然还不清楚,但它“显然想设定一条分界线,特别是要把罗马尼亚划进去,侵犯这条分界线……就将构成作为一项宣战理由的事件”。科尔特还了解到:英国同俄国、波兰、土耳其和南斯拉夫都已商量过,并让波兰和土耳其分别去同波罗的海各国和希腊进行接触;苏联提出的一项召开六国会议的建议已被英国拒绝。与此同时,魏茨泽克19日已从法布里齐乌斯处了解到加芬库的正式辟谣,声明的大意是说沃尔塔特来罗马尼亚的使命“只是进行通常的经济谈判”。
在这阶段,德国外交部对于伦敦正在作何打算很难得到一个比较清楚的了解:它怀疑究竟是包括两项各别的外交行动,还是只有一项;它也想更多了解一些苏联建议召开会议的情况。因此,3月21日魏茨泽克向各有关驻外使团提出一项要求,要他们在不暴露是出于官方指示的情况下,查明“英国要求的内容和各国的答复”。同一天他也向驻在安卡拉的大使馆发出电报,指示他们就传说正在商谈一项法土互助条约以作为哈塔伊合并于土耳其的报酬一事提出抗议,这种谈判是德国“非常不喜欢的”,德国认为是同土耳其将奉行对一切大国都严守中立的政策的保证绝不相容的。在以后的两天中,所要得到的情报源源而来。22日,莫斯科的报纸刊登了塔斯社的一份新闻公报,声称苏联政府并未收到过波兰或罗马尼亚提出的援助要求,它的召开一次会议的建议也已被英国政府拒绝,他们认为时间尚未成熟。魏茨泽克从安卡拉获得保证:土耳其将继续“拒绝同任何大国签订一项全面的援助条约”。此外,对于英国的询问,即假如德国进攻罗马尼亚,它的态度将如何,土耳其的答复是它仍将保持中立,因为根据巴尔干公约,它的义务仅限于当罗马尼亚“在巴尔干之内的”边境被一个巴尔干国家进攻时才起作用。毛奇从华沙报告说,可能有把握这样假定,即波兰既不准备为保卫罗马尼亚而拿起武器,也不会参预任何联合组织或卷入会迫使它过早地和公开地宣布它的立场的任何行动。从布加勒斯特方面传来了更多的为加芬库申辩的解释,说他是“抢在英国提出询问(正如向其他国家提出的那样)之前就采取行动的,他从一开始就宣布……罗马尼亚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参加任何大国集团来反对另一个集团。他已经抛弃了一切集体安全计划”。关于俄国曾邀请罗马尼亚参加的那个会议的报道纯属捏造,“国王也从未建议就西方国家保证罗马尼亚边界一事进行交换意见”。到3月24日,魏茨泽克觉得已可以发出第二份通知了。通知根据他所看到的、直到最近为止的英国外交的努力和进展作了总结,并表示了这样的看法:“最终的结果……将证明是非常贫乏的”。他指示驻外使团在谈话中要着重指出,由于“莫斯科献殷勤”,英国“使它自己对别国不再有那么大的魅力了,并且在重复法国1935年所犯的错误”。
与此同时,沃尔塔特也刚刚能够,虽然是极其困难地,说服罗马尼亚人签订一项经济条约。被谣传的最后通牒煽动起来的群众骚动,非但没有能够使德国人接受向他们提出的最好暂时中止谈判的建议,反而促使他们以最高速度急忙前进,既要维持他们在东南欧的威信,又要“在勒布龙去伦敦作国事访问时给予英法以一次决定性的挫败”。不过,当他判定在这已改变了的形势之下一项秘密条约已不再可能时,沃尔塔特就“把条约的文本改成一项国家条约的文本,必要时可以将它公布,另外再附一份签署的秘密议定书,把不适宜公布的目的和相互承诺等写在里面”。他和布若尤一起,到3月19日已完成了修正草案。20日他遇到了未曾预料到的障碍,因为以前反对缔结条约、费了很大力气才予以克服的某些部长,现在又用全力进行反对——一部分原因也许是受到了伦敦和巴黎最近的发展的鼓舞。用了21日整整一天,沃尔塔特竭力同布若尤商谈,最后他认为已把他争取了过来;但到22日中午,国王同内阁“仍在讨论这条约”。直到这时沃尔塔特才第一次要依赖近乎提出最后通牒的办法,因为甚至只是到了现在,他才有可能去利用那极端紧张的局势。由于动员了武装部队以防备匈牙利或甚至匈德两国的联合入侵,这时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