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神州-第7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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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不仅掩护了蒙古人的突袭,也让他们的视线受到极大的削弱,等他们可以朦胧看到敌人的时候,几乎不到十步,这样的距离,加上粮车的掩护,让他们精准的骑射功夫受到很大影响,反到是金兵可以毫无顾忌的对着浓雾漫射,反正浓雾中都是敌人,这让他们占了不少便宜。
看到对射占不了上风,蒙人改变战术,一排拿着盾牌的蒙古骑兵冲出,一边抵挡着箭雨,一边冲到车队前,手中的战刀狠狠的砍向这些粮车,意图劈开粮车之间的联系。出人意料,手上的战刀砍到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扣环上,却反震出巨大的力道,让虎口都是一阵发麻,没等他们恢复。几支长枪就斜挑而来,沉闷的刺穿声就像被穿透地牛皮。
冲杀在前的蒙人倒了一批,后面的蒙人才悲哀的发现,这些扣环都是铁的,而粮车上的一些关键位置也做了防护,一圈粮车围起来,就成了一个坚固的堡垒。金人就躲在这个堡垒中刺杀着自己。
短短时间,蒙古人就损失了上百名勇敢地战士。比先前偷袭的伤亡都要多,这个结果让千夫长额头上地青筋都暴了,没想到偷袭这支粮队,比偷袭金人主力的损失都要大。
“绕过去!”怒喝一声,千夫长亲自带队,带领部队绕着粮车防御圈跑了一圈,等跑到东边的时候。他蓦然大喜,看到一处比较开的空隙,似乎是粮车不够造成的。
“杀!”看到攻破堡垒的机会就在眼前,这些蒙古人如同看到血腥的狼群,凶猛地冲过去,撞,拉,砍。劈,诸法齐上,而金人更是不甘示弱,射,刺,戳。挑,全线压上,围绕这个小小的缺口,双方杀的难解难分。
眼看又将陷入缠战的局面,蒙人大怒,驱赶了数匹战马直冲而来!
“轰!”几匹战马携带着巨大的冲能撞到这个缺口上,凶猛的力量,让几个躲闪不及的金人被撞的向后飞出去,砰地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而原本争夺激烈的缺口却因为这次撞击。被大大的拉开一道口子。几辆粮车脱开防线,打横的翘立起来。让原本严密的防线出现几道狭窄的缺口。十多个蒙古兵迫不及待地冲过来,在金人阻止前,就将套马索丢到这些粮车的把手上,策马向回一拉,粮车顿时被拖动,卡住的车轮发出剧烈刺耳的的摩擦声,沉重的车身在几匹战马的拉动下,无奈的侧移开,露出一条宽敞大道。
僵持的局面就此打破!
“喝,喝,喝,喝,喝!”
无数的喝声冲开层层迷雾,汹涌地骑兵洪流奔泻而来,金戈铁马中卷起无数地飞尘,令天地越发昏沉和迷蒙。声震耳膜的马蹄声中,无数地战刀被挥出,策马飞箭,纵横在这小小的天地中。
大批的战士惨叫,更多的战士嘶吼,在这支凶猛冲来的骑兵面前,生命如同瓷器一般的脆弱,泼洒的鲜血染红了大地,抛飞的脑袋麻木了心灵,死亡,鲜血,惨叫,绝望,成为地狱永恒的交响曲,在这种壮烈残酷的交响曲中,大批的生命成为死神鲜美的祭品,强壮的勇士瞬间成为地府的幽魂。
一时间,雾裹着鲜血,遮掩了无尽的天地,地传扬着惨叫,冲击着惶恐的心灵!
这一刻,看见的只有混乱,慌张,听见的只有惨叫,碰撞,以及惨烈的喊杀,还不时有一支支流箭飞窜,不经意间就带走大批的生命。
蒙古人全冲到粮车堡垒里面来啦!
一直脸色严峻的完颜仲元听到这个消息,紧紧咬住的牙根终于稍微松了一下,死命捏紧的拳头也放开来,望着迷蒙的战场,他的嘴角露出了冷冷的笑容:“开始吧!”
一道凄厉却又带着特别声音的响箭划过。
拼杀的蒙古人根本就不懂这个响箭的含义,甚至都没留意,他们此刻眼中只有一件事情,只要冲破面前这些金人,就可以杀死这支队伍的主将,这种功劳的渴望让他们疯狂,也让他们迷失,以至于放松对他们后队的防御。
当一支凶猛的金人骑兵杀来的时候,这支蒙古人只有几个人发出示警,当后方战士慌乱策马迎战的时候,对方已经冲进他们的队形中,长枪横飞,战刀晃眼,措手不及的蒙古人被杀了一大片。
剩下的蒙古人慌忙的策马,利用高超的骑术,意图避过这支金人骑兵的锋芒,可等他们机动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进入的防御堡垒,不仅外面的人不好进来,里面的人也不好出去。
而唯一的缺口,此刻正有大批的金人狂涌而入,对着他们衔尾砍杀。这支金人作战勇猛,骑术娴熟,比之蒙古人相差有限,甚至很多作战方法和蒙人类似,有些人甚至连套马索都会用。在这支骑兵面前。蒙人引以为傲的骑射优势完全被抵消,只能被动地和对方肉搏着,可在对方精良的战甲掩护下,蒙古人取得的成绩很微弱,简直就是被对方在屠杀,犹如他们先前对金人做的一样。
鲜血再度泼洒,尸体接着倒扑。惨叫也仍然响彻,似乎和先前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双方对换了一下脚色,主角变配角!
完颜仲元在这支金人骑兵出现的时刻,就指挥手下的士兵展开全面的反攻,死死地缠住这支蒙人军队,砍马腿,刺马腹,策马对撞。跳起来将对方拉下马去,如同结实的牛皮胶,牢牢地贴在对方身上,和冲来的骑兵一起,前后对攻,犹如一张巨大的蛛网,将落入网中的飞蛾尽数捕杀。
原本气焰雄壮的蒙古人转眼间就成为刀下鬼,满心的绝望的千夫长正想发出拼死地反击。一支长矛就挑穿他的胸膛,巨大的力量甚至将他举了起来,然后被远远的抛飞出去,摔在一摊血泥中,溅起点点腥臭的血水。
收回手中的长矛,完颜陈和尚勒马立定。此刻大局已定,蒙人全军覆没的局面不可避免。
喊杀渐停,惨叫微弱,随着金人最后的绞杀,落入陷阱中地蒙人就像落地的玉器,被击杀的粉碎同时,也让缠绕在他们身上的光环熄灭。
他们不是不可战胜,这成了这支金人队伍的共同信念。
不知什么时候,完颜仲元来到陈和尚的身边,看着眼前地战局。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既有浓雾的甜味,也有鲜血的腥味。甚至还有尸体的臭味,这种战场上最常有的味道。
“没想到我们那位大元帅也会让我们立下如此功劳!”陈和尚的眼中没有丝毫高兴,反到是充满忧虑和讽刺。
完颜仲元笑了笑:“蒙人这次来的只是小部队,看来他们还是在试探,不过今天这下,会让他们长点教训。”
当知道移刺蒲阿加快行军速度,拉大双方的距离后,完颜仲元和完颜陈和尚就知道蒙人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将计就计地设下陷阱,今天这场大雾不仅帮了蒙古人地忙,也帮了陈和尚的忙,让他们冲到近前才被蒙古人发现。
整场战斗赢得有些侥幸,若是蒙人指挥不贪功,在这种天气下要想歼灭他们,几乎是不可能地。
只是此刻,他们胜利啦,虽有波折,但这场胜利却是实在的来临。
……
……
“可恶,怎么可能,怎么会!”移刺蒲阿将手中的情报扔到地上,鼻子喘着大气的在屋中走动着,“这个小子只怕会更得意?太可恶啦,怎么会让他们撞上这样的运气?”
此刻移刺蒲阿就像一被激怒的公牛,急切的想找人撞一下出出气,可偏偏所有金将都知道他的这个爱好,没有一个敢留在他身边,这让他越发愤怒。
“陈和尚,你这个小子不要太得意!”移刺蒲阿咬牙切齿咒骂着,如果完颜陈和尚在他面前,估计他咬下他一口肉都可能。
“夫君,你是主将,何必要和属下争什么闲气,既然他让你难堪,你就不如分个很重要,但又立不了功的位置给他。上次不是说让他当一辈子的运粮官吗,既然有办法,还怕他吗?如此一来,反到会让夫君博得一个宽容大度的名声!”
不知怎么的,移刺蒲阿脑海中回响起出发前,他的新夫人给他说的这番话,当时他觉得是至理名言,于是就将完颜仲元和陈和尚两人都派到辎重大营中。这个位置很重要,但又立不了功,又容易出茬子。本来没按好心,但现在对方却意外的歼灭了一支蒙人袭扰的部队,相比于自己的碌碌无为,实在是狠狠的煽了他一个大耳光,让他更显得难堪。
他现在拔刀杀了陈和尚的心都有!
只是事已至此,再多想这些已经无用,甩了甩脑袋,又在屋中踱起步来,过了片刻眼中一亮,有了主意,又走了一圈,越发觉得自己的主意好。
于是不再犹豫,来到帅堂。擂响聚将鼓。
众将提心吊胆的进入帅堂,当看到移刺蒲阿面色如常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眼观鼻地坐好,一幅恭敬听从训示的表情。
见到下面的人如此恭敬,移刺蒲阿的面色才好了些,开声道:“我决定连夜出发,轻装前进。偷袭承德,你们以为如何?”
这些将领顿时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片刻,一位叫高英的将领站出来直言道:“大人,不是说要在滦阳休息二天吗?今天才是第一天,朝令夕改,士卒疲乏未消,末将担心士卒会有怨言!”
“哼,军情如火。瞬息万变,既然入我军中,就当以国事为重。此刻我军休整的消息蒙人想必也知道,若我今夜出发,定当出其不意,一战成功。若能一举擒杀托雷,你我就是大金的功臣,以后皆是中兴名将。如此伟业,士卒吃点苦头算什么?我等既然尽心王事,也当要刻苦耐劳才是!”
移刺蒲阿这番话也引起大部分将领地点头认可,毕竟出其不意也是兵家常用,再说啦,他们是出兵来讨伐蒙古人。又不是来游山玩水,只要能打胜仗,辛苦点也认啦。
高英想反驳,但又找不到什么好理由,若再以士卒说事,只怕会引得对方大怒,权衡一番,只得坐下。
其他觉得不妥的将领要么是找不到好理由反对,要么是资历声望不够,一时大堂中尽是赞同地声音。
“大人。我看这件事情不妥!”在一片赞同声中。这声反对显得那么刺耳和与众不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是左营副将樊泽。他和完颜仲元交好,一向不被移刺蒲阿看重。见到是他反对,移刺蒲阿皱起眉头,很不耐烦的说道:“有何不妥!”
樊泽站起来,声音充满一种激动和肯定,带起一种特别的压迫力,让移刺蒲阿感到很不舒服!
“自从我军北伐以来,蒙人一直退让,直到我们开到北京路,蒙人才开始出现骚扰。这种情况很不寻常,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蒙人的打算,但末将认为,我军不应该冒进,反要稳扎稳打,逐步压迫蒙人。若按照大人计划,我军趁夜偷袭,和完颜陈和尚以及完颜仲元二位将军的距离将拉大,若遇蒙人袭击,只怕双方不能互相照应。若粮草有失,我军将陷入进退不能的境地,到时蒙人再趁机袭击,我军将难于抵挡。末将以为,我军应该坚守滦阳,等待两位将军前来汇合,等大军给养补充完毕,再行进攻!”
“胡扯,像这样慢腾腾地前进,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承德,什么时候才能收复大定府,若我不主动寻找战机,迫使蒙人和我军接战,只怕蒙人又将逃窜,到时我军战线拉长,只怕蒙人可以任意选择一处攻之,让我们疲于奔命。与其如此,反到不如毕功于一战。我军探马早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