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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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内侍,此言当真?”碧儿眼睛都乐成一个弯月亮。
能在太子身边服侍,自然很高兴的。可中间却有很多变数的。如果能得到皇上的欣赏,那怕给一个小小的名份,那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呆在太子身边,服侍太子一辈子。
“这是口旨,某还敢撒谎不成?”
碧儿喜出望外,站在哪里痴立好久,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跑进她的房间里,拿出几缗钱,这是她的月饷,说道:“王内侍,这是我的赏钱。”
“江小娘子,你还是留着吧,到了东都,你人事不熟,还有用场的。”王彩年拒绝道,不过眼中笑意更浓。太子好啊,对自己尊重,本来是投机的,现在却倒有了几份忠心。这个太子身边最宠信的婢女,对自己又很感谢。那么太子上位后……
这样一想,越觉得自己有奔头了,又叹道:“江小娘子,好人有好报啊。”
“我不敢当王内侍夸的,王内侍,喝茶喝茶,这是我特地吩咐宫人拿出最好的东宫茶叶,专门沏给王内侍喝的。”
“难怪这杯茶喝起来那么香呢,谢过了。”
花花轿子大家互相抬一把后,王彩年开始说正事了。
“其实奴婢上次就说过,到了东都,未必是坏事。人在身边,就会亲近。人不在身边,就会让小人钻了空子。再说了,奴婢已经来宣了三次圣旨,若下次再来,必然有心人会想入非非,反而不妙。”
“那是,孤这次等两位公主大婚后,立即前去东都。不过王内侍,什么小人在钻孤的空子?”原来啥都不懂的,渐渐磨操下来,也能听出某些话外之音了。所以一个人,后天成长也是很关健的。
“这个人,有些头痛啊,”王彩年呷了一口茶,说道:“自从许家门前之事发作后,许相公立即派了他的孙子,前去东都谢罪。尔后,贺兰敏之悖逆之事发作,许相公又写了一本奏折,奏折上说,太子仁爱,百姓所望,士兵所望,官员所望,天下所望。太子才是国家根本,望陛下不可因小失大,一定要从重处理贺兰敏之,才不负天下重望。”
如果才来,李威还认为许敬宗这篇奏折是为他好,可现在却不然了,立即想到这篇奏折所产生的后果,咬着牙说了一句:“其心可诛!”
“是啊,奴婢硬是逐磨了一个晚上,才想到许相公其用意险恶。毕竟他孙子与你交恶,如果殿下得承大统,许家前途堪忧。不过这篇奏折,却是滴水不漏,任何人也做不得文章的。”
不能夸你还夸错了。但就是夸你,哄你,将你哄死。
“陛下看了这篇奏折后,还在夸奖许相公是一个忠臣。立即将许彦伯破格提为太子舍人。”
“难道陛下与皇后不知道他的用意吗?”碧儿焦急地问道。如果许敬宗一门心思要对付太子,可比贺兰敏之难缠得多。
“人无完人,两位圣上聪慧千古难寻,可总有一些缺点的,他们对许相公一直信任有加。但是许相公八十出头,又缠病在身,殿下,没有必要与此人硬撞。”
“正是,”想想许敬宗的种种,李威也十分头痛。先忍着吧,不相信他还能活上三年五年的。如果他真不老实,斗不过他,总得能斗过他这个孙子吧。通过那天在弘文馆的举动,那个许彦伯也不过如此,不足大害。
“所以呢,殿下还是在两位圣上身边,那么这些小人就无机可趁了。况且现在殿下监国,并无实利,空担了虚名,得不偿失。”说到这里,他眉头忽然皱了起来,道:“但有一件事,奴婢却是通过种种的渠道,分析出来的。殿下将会很难以处置。”
“是何?”
“这也是奴婢用了殿下给的经济,买通了一些陛下与皇后身边的宫人,听来的。殿下上书那首怀胎十月的诗后,皇后看到后,说了一句,这孩子大病了一场,难道懂事了。但陛下似乎大不悦。可殿下原来上书让两位公主下嫁,陛下却是很高兴的。所以那次圣旨,对殿下十分严厉。”
确实如此,什么你的血统的神马,都将李威骂晕了。
“唯独殿下送了奶糖后,两位圣上皆是喜欢。那是意见最统一的一次。到了这一次许家之事发作,陛下在宫中斥责殿下,难道病糊涂了,开始胡作非为了。朕已经下旨警告,为何不听?”
李威心中暗叹一声,这个狄仁杰提前就警告过了,此计实施,贺兰敏之必死无疑,逼得父亲要处死贺兰敏之,不然民愤与军愤,无法解决。可是父亲必然不悦。这是小聪明,瞒不过的!
王彩年又说道:“但是皇后却在夸赞,说太子是储君,不能一味偏软,有时也要拿出一些刚气。陛下你呢,不也有时候天颜大怒。然后皇后越劝,皇上似乎却越加不悦。因此奴婢奇怪。后来逐磨了一下,是不是这回事,这就象三国一样。陛下因为有病在身,不能全力亲政,所以分权于殿下与皇后,相互掣肘平衡。皇后与殿下对立,陛下才能安心。如果统一了,陛下反而不喜?”
不提醒便罢,一提醒,可不是如此?
但让李威如何去办?难道真听从父亲的安排,与母亲武则天对峙,对着角牛?这分明与找死无疑。
可不对峙,顺从母亲武则天,父亲又是不悦。别忘记了,现在父亲还没有病到无法自理的地步,大权一大半还在掌握在父亲手上。他不是三国的魏国,是三国的西晋。真下了狠心,无论对付蜀国或者吴国,必然取胜!
本来做了好若干准备,去洛阳的。然后就象高考数学题一样,嗯,我学了很多了,也复习了很多了,可打开试卷一看,第一道题是莫德尔猜想,第二道题是谷山志村猜想,第三道题是莫德巴赫猜想。
怎么办?
这个悲催的太子!
第六十九章 公主大婚 上官婉儿(上)
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问道:“那么王内侍,大雩祭怎么办?”
“殿下,你还想着大雩祭作什么?难道你还要出籍田祭的风头?”
“不是,孤只是奇怪,圣旨里并没有宣奏此事。”
“大约是陛下也疏忽了。”说到这里,王彩年有些苦笑,不但皇上有可能气得疏忽了,就是大殿中的群臣那一个询问过的?在此案动荡中,谁又来骚这个霉头?
“其实不主持大雩祭,倒也好。”
“这就是了,这段时间陛下龙体稍稍好转,如果举行大雩祭,也能在东都举办。成与不成,与殿下并无关系,这对殿下现在来说,有益无害。”
“嗯。”这也是他装病的最大原因,但没有必要全盘对王彩年说出来。
“殿下,奴婢那就告退了,其实殿下只要记好一个字,孝,自会逢凶化吉。”
送走了王彩年,但再三叮嘱他要小心。
以前看史书一笑而过,只有身临其境,才知道其中的滋味。自己的父亲可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母亲更是如何的妖异。王彩年为了自己,在他们二位老人家眼皮底下耍了一些小花招,可大不易。
又拨出了一千缗钱,这是让他继续活动的。
李治与武则天身边的宫女与太监替自己说好话,可比自己表达忠心效果还要更好。
立即将姚元崇与西门翀喊来商议,哥德巴赫猜想虽然不解,但总归有一些牛人,能解开其中的一部分,只是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不解之题。
原原本本地将事情说了,姚元崇与西门翀二人沉思。
姚元崇过了一会儿说道:“殿下,陛下是暴怒了。”
“姚君,岂止是暴怒。”
“但殿下此行东都,倒也不用担心。贺兰敏之逆上一案,总是不对的,虽然爵位尊贵,但不是朝中重要官员。事情一过,烟消云散。如果殿下担心,可增加一个砝码,带上小公主到东都即可。”
“小公主学业怎么办?”
“殿下,你是国家未来,小公主学业,以后可以慢慢来的,再如,东都也有大儒,兼之有陛下皇后监督,未必比在弘文馆学习差。”李令月没有出事之前,在弘文馆的顽劣,那可是有名的,至少成了低年级的真正大姐大。如果天气再热下去,弘文馆内甚至有可能派出一名学士授课,一名学士站在小公主身边替她扇扇子。还不如带到东都,做太子的盾牌。
不过接下来就有些头痛了。
对皇后,一个个想不到她以后会当女皇,但有多厉害,作为他们这层面,都是很清楚的。从宫内的皇后妃子,到宫外的大臣宰相,想踩死她的人有多少?废皇后的诏书都写好了,就差一夜,第二天早朝宣读了,结果呢?没有踩死皇后,一个个自己却被皇后反过干净利落地踩死。
再说呢,女人未必是坏,可女人心眼总是比男人小一些。皇上还是一个不错的皇帝,他心胸比皇后肯定会大,让太子监国,就已经在考虑国家的将来了。
但不敢说,你还是与皇后站在一条线上吧。
摸不清,如果皇上不高兴了,怎么办?别忘记了李贤也长大成人,文才好,读书过目不忘,交游甚广,比太子还要广,身体更健康。这与当年魏王李泰很类似。可是他又不象李泰那样抹大哥的面子,对太子很尊敬。单论长相,李泰肚大腰圆,可是李贤却是儒雅俊秀。也就是说,集合了李泰所有的优点,却无他的缺点。
让他担任太子,亦无不可。
休说太子是长子,在武则天活下来的子女中是长子,可在皇上子女中他也不是长子,再说了,皇上本来就不是长子胜出的。
正因为这个优秀的“后备军”存在,倒让姚元崇与西门翀二人不敢做决定。
还有,许敬宗,太子也小视了,那怕许敬宗只能活一两年,这一两年内如果一门心思对付太子,不大好办的。但二人相视一眼,会意,没有揭开,本来太子就有了压力,不能再让他拖着包被袱去东都。
想了一会儿,姚元崇说道:“殿下,你还是安心替两位公主主办婚礼吧。这些谋略交给臣等来谋划,真不行,臣写一封信到并州,顺便请教一下狄法曹。再说了,陛下也没有指定你何时去东都,没有谋划好,殿下病嘛……”
几个人皆是呵呵一笑。
这个病好啊,成了一张百搭牌,有很多用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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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敏之被衙役押走了,李威没有必要装那么凄惨,至少脸上不用擦什么黄粉上去。
开始替两位同父异母姐姐操办婚礼。
来到这时代很久了,四十多天了,最熟悉的是东宫,大明宫也去过不少,可太极宫还真没有去过什么,要么送李令月到弘文馆,但那也不属于真正太极宫范畴。过了太极殿、两仪门,才是真正太极宫的所在。
还有一个宫,更没有去过,那就是面积仅比东宫小一点,位于太极宫西边的掖庭宫。主要是宫女居住的地方,还有犯罪官员家属妇女配没入宫劳动之处,在北部有太仓,西南有内侍省,东北角还有一个众艺台。
两位公主就呆在掖庭宫里,如果不是原太子看到侍卫吃得不好,于是慈悲心发作了,顺便来到掖庭宫,看看这些宫女内侍的生活状况,恐怕义阳宣城公主,还不知得关多少年。
既然武则天高调主办两位公主婚礼,不可能待在掖庭宫了,要搬到太极宫去。还要在长安城中腾中宅第装修驸马府。于是李威便经常在掖庭宫与太极宫两边跑。
实际上也好奇,正好有了这一条光明正大的理由。
婚礼的日期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