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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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也出来了,笑了笑,阳奉阴违地说道:“徐舍人,孤记下了。”
好在徐齐聃不算太古板,既然太子认了错,再说太子确实做得很不错,没有再纠缠,说道:“臣前来还有一件事相询。”
“是何事?”
“昨天臣的小女在东市碰到的是太子吧?”
“正是。”
“小女顽劣,太子切切不可放在心上。”
“没有啊,孤倒是觉徐小娘子天真活泼,并且很有才思。”杨俪给李威留下的印象不恶劣,只是觉得这个小辣椒很淘气。毕竟才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再说,他与这位徐小娘子又无半点瓜葛仅是萍水相逢而己。
“可臣家教荒疏,还是惭愧不安。不过太子,那一个对句,下句是什么?”回去徐俪将事情经过遮遮掩掩地说了一遍,先将女儿斥责了一顿后,却立即苦思冥想起来。想得头都大了,依然没有想出答案。但他来也不是为了答案,更不是为了下一盘围棋,却是看看太子的表情,看李威对自己女儿是什么态度。
“那是孤偶然外出时,想到的一个绝句,可是却想不出下一句。昨天开始并不知徐小娘子是令女,只是她想进入东宫,被孤听到了,问她为什么进东宫,她又不答,于是恶作剧了一下。徐舍人,只是一个对句,国家百姓才是正事,有答案更好,无答案,并不碍什么。”
“你也没有想出答案?”徐齐聃有些失望。
岂止是我,古今不知道多少亿人口过去了,都没有一个完美的答案。摇了摇头,问道:“徐小娘子为什么要到东宫?”
一句将徐齐聃问怔住了,他也问过女儿,女儿不答。于是逼问烟儿,烟儿将答案告诉了他,说徐俪之所以想到东宫,是因为听了很多太子的传言。于是对太子产生好奇,想潜进东宫看一看太子到底是什么样子。这件事太荒唐了,又将女儿责骂了一顿。但总的来说,对他一对儿女还是很满意的,女儿不提了,小儿子徐坚更是了得,自幼博览群书,去年沛王李贤闻其名,授纸给他,立作一赋。这时候徐坚才十一岁!
但这句话不大好说出口,总不能说她想到东宫,就是看你有没有长四只眼睛,两个鼻子。
脸涨红了。
难道是什么隐秘,虽然很好奇,终于没有究竟地问下去,又说道:“孤那是一个玩笑。如果徐小娘子想进东宫看看,徐舍人将她带到东宫就是。”
“那是小女胡闹,臣不知就算了,臣知道怎么能允许她胡闹下去。”徐齐聃立即正色说道。
………………………………
走出了东宫,因为是休假,横街上冷冷清清,徐齐聃不由地想着心事。
太子言语之中,对自己的女儿倒也是有三分喜爱。当然这喜爱与那喜爱是不同的。这倒是一个好兆头,可是太子……
想到这里,徐齐聃不由地叹了口气。
第三十七章 孤身郊游 商人法事
天光渐渐长了,但时光还是飞快的。
看了一会儿地图,又看了一会儿书,然后转到射殿里射了一会儿箭,溜达了一下,骑了一会马。西边的天空便飘起了紫红的晚霞,太阳无力地挣扎着,沉沉浮浮,最后一点点地没落在一道道宫阙的阴影下面。
宫女收拾好餐桌,李贤四人走了进来。
《西游记》很长,偏又记得好,便讲得细了。因此,才讲到红孩儿这一节。
如果说《儿女英雄传》是李威开了这个世界长篇小说的先河,那么《西游记》更是引人入胜。特别是唐三藏才去世没有多久,巨大的影响继续存在。这个故事已经又借李令月的嘴,从弘文馆流传了出去。先是小孩子传,然后大人传。不过流传的渠道有些不对,李令月丢三落四的,其他少年再东改西窜,变得面目皆非。
这个《西游记》已经成了李贤弟兄三人加上李令月,甚至内宫一场盛宴。每天晚上都巴不得李威来上一段。
说了一段后,李威说道:“今天就到此了。”
这是既成的惯例,李令月抗议了数次都没有用。李显说道:“大哥,我们明天到郊外踏青吧。”
寒食节除了吃冷食外,还有上坟、斗鸡、打毯、牵钩(拨河)等风俗,如果真不想出去了,在家荡秋千,但还有一项活动,就是郊游。
“我明天也打算出去转转。”
“那正好。”
“三弟,不行啊,我们明天不能一道了。”
“为什么?”
“我明天郊游是次要的,顺便看一下郊外农民的春耕情况。寒食节一年一次,你们跟着我后面,未免有些骚兴。不如你们自己出城转一转吧。不过二弟三弟,你们一定将四弟与小妹看好。”
“不行,我们要与大哥一道。”李令月抗议道。
“难道籍田祭,还没有吃过苦头?”
想到籍田祭的枯燥无味,李令月不作声了。李贤嘴张了张,同样没有说话。几个人当中,他是最不好发言的,老大出去察看民情,这是太子,是在监国,理所当然的。他去察看民情做什么?难道想掀翻老大。
李威又说道:“但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个礼物。”
说着拍了拍手,宫女拿上来很大的四个纸鸢,给李令月是一个花花绿绿很好看的大蝴蝶,李旭伦的是一个很蓝色的大蜻蜓,李显则是一个很威猛的大将军,李贤的是一个长袖飘飘的大儒。
李令月与李旭伦倒是很欢喜,李贤则是哭笑不得,咱也老大不小了,还玩这个?拿在手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送走了四人,碧儿问道:“要不要喊上杨家小娘子一道前去。”
太子妃嘛,未来的皇后,也要了解一下民情,一道前行却也不算过份违礼。李威想了一下,最后说道:“还是算了。”
虽说碧儿心意是好的,可是杨敏岁数还小,正是玩乐的时候,没有必要给她背上一个为国为民的大包袱。又说道:“只要你相伴,足够了。”
“可是奴婢只是一名宫女,这样不大好。”
“为什么要这样想?一朵荷花,即使在污泥里,也会开出冰清玉洁的花朵。一株狗尾巴草,放在皇宫,还是一株野草。你是宫女又如何,在孤的心中,还是孤的好碧儿。”
“殿下,奴婢不敢,其实奴婢只要在殿下心中能占上那么一点,”说着伸出了一个小拇指,但想想不恰当,用左手掐了掐,只留下小半个指甲,说道:“只要能占上这个位置就心满意足了。”
“不对,如果真比喻,你就是占位置,也是这个。”说着李威伸出了大拇指。
“那个,”碧儿看着那个显眼的大拇指,低下头,说道:“奴婢真不敢。”
正说着,刘群走了进来。她禀报道:“殿下,奴婢带来了作坊里一些情况。”
“说,”李威立即问道。这可是他的小金库。
“昨天因为只开张了大半天,到下午生意才好转的,共计售出九万七千一百十二个钱,今天情况更好一点,共售了十三万六千二百来钱。”
也就是昨天销量达到了九十七缗钱,今天是一百三十六缗钱。这与李威预算的相差不大。昨天因为大派发,虽然利润有些高,恐怕未必能盈利,但今天会十分可观,有可能抛去成本,对半盈利都不止。当然了,销售量越大,成本越低。销售量越小,成本越高。
这种销量,在长安各坊中未必是顶尖的,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其实唐朝对商税不是很重视的,除了市税关税,总体很轻松的。但不代表着对商人很有利,因为地位低,看到盈利了,各种各样的人都会伸出手来。甚至官府都利用“行”,对各个作坊进行公开的压榨。当然,这个钱又进了某些官员的腰包,与国库无关。
这时候李威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他没有直接出面,但伸手的人会查一查背景,只要查到碧儿身上,那些手儿会自动停下来。以后早迟还会有不长眼的人,伸出手来。这种情况,也不会需要李威出面,自动有人在暗中替他摆平了。毕竟不是一个层面的。甚至就是碧儿,对那些市场上的小官吏,也不是一个层面。因此,利润会十分高。只是以后好与不好,就不知道了。有可能会做得更大,但如果止步不前,新鲜劲过了,价格昂贵的缺陷就会显露出来,销量就会渐渐萎缩。
于是问道:“有没有人愿意大宗贸易?”
“奴婢正要禀报,西市有一个果子坊,倒要进一批过去销售。只是嫌价格贵了,只愿意出到一文钱一块。江掌柜不敢作主,特地让奴婢询问一下殿下。”
商人果然敏锐,这么快就有人联系了。李威沉吟了一下,西市与东市相隔遥远,如果在西市出现一个销售点,对东市这个作坊的销量肯定有影响,但影响不会很大。虽然对半砍了,做生意嘛,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况且进过后,还要交纳税务,以及分出人员经营,砍价在情理之中。再说就是一文钱一块,还是有得赚的。
回答道:“你对他说,既然交给他们经营,让他们自己作主。不过有一点,必须对所有顾客说清楚,糖份大,存放时间有限,这一点切记了。嗯,最好将它拿出来,放在外面,看能放几天。”
西市好办一点,如果是外地的,不说清楚了,就会坑害他们。
又说道:“或者估模一下,依是大块,交给进货的人自己切割。还有对他们嘱咐一声,看看作坊里有没有机灵的小伙子,培养一下。”
刘群有些迟疑。
李威说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比如这次灾民,作坊所产生的利润,看似有可能不少,但放在灾民身上,会做什么?以后会做大,甚至孤从天竺制糖方法上,又想出一种新式砂糖方法。再说新纸出来,又有一个小作坊,你哥哥与碧儿父兄,是管理不过来的。”
“但外人,总有些儿不放心。”
“察看吧,看看人品。再说背后还有孤暗中撑腰,就是有什么觊觎之心,他们也要逐磨一下。”
“嗯,奴婢明天替殿下转告他们,还有一件事,那个胡人见到奴婢,让奴婢带话,他与京城富豪邹凤炽,受到殿下褒奖的梁金柱等人约了一百多个富商,准备做一场大法事,捐一些钱粮给灾民。”
“邹凤炽?”
“殿下忘记了此人。他住在怀德坊南门之东,其家之富,不可估量。嫁女儿时,邀请诸朝士观礼,宾客数千,夜拟供账,备极华丽之事。及女儿出,数百侍婢垂钗拽履,绮罗珠翠,众皆谔然,不知谁是新妇也。去年冬天时,谒见陛下,曾请购买终南山树木,一株绢一匹,陛下讶然,他又说道,终南山树虽尽,臣绢未竭。”
还有这回事?李威不由地抹了一下汗。这个商人,未必太牛了吧。
“是啊,殿下在东宫听闻此事,还曾大发雷霆。”碧儿说道。
“那么后来呢?”
“终南山乃国教名山,京畿屏障,纵然邹凤炽再有钱,朝廷财政再困窘,陛下也不会将山树尽售。这件事没有成行,于是传扬天下。不过商人嚣张如此,士大夫皆不言。”
这又有什么,就是卖给他了,难道他将这些树木一起砍光了,运回长安,不说他的宅子了,就是整个怀德坊,恐怕也腾不出地方来堆放终南山的树木。这个人很是财大气粗。可就是再有钱,化用了一匹匹绢,也不可能将终南山所有树木买下来的。但既然说出这种大话,想来身价最少几十万缗,甚至是那种沈万三级别的大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