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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曹操秘史-第6章

小说: 曹操秘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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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熹四年(161年),财政危机爆发,刘志下诏令公卿以下的公职人员全部减薪,并向王侯借一半的租税。即使这样也还不能支撑庞大的战争费用,第二年甚至连天子的虎贲、羽林卫士也接到了减半俸的命令。
  快入冬的时候,虎贲、羽林卫士们都在等着换冬天的军服,却接到命令说,凡在营地值勤站岗没有外出任务的都不换装(住寺不任事者勿与冬衣)。朝廷里公卿以下各级公职人员的官服,原本也是朝廷供给,因帝国财政困难,当年的冬衣全部减半供给。
  刘志没有想到,好不容易从梁家人手里夺回来的天下竟然是这样的,大司农卿作为财政部门的主管,天天愁眉苦脸,一见着皇帝就诉苦,刘志烦得干脆不见他。管理皇家财务的少府寺那边,虽然情况稍好,但也紧紧巴巴,刘志这个皇帝当得有点憋屈,既不能花天酒地,也不能大手大脚。
  宦官和朝官士人们还在继续开打,把刘志夹在中间。好在刘志是一位平衡术大师,也是抹稀泥高手,同时又能装猪扮虎,他今天哄哄这个,明天吓吓那个,总之让谁都不能太得势,又让他们觉得皇帝始终站在自己这一边。
  “五侯”过于得意时就收拾他们一下,士人风头起来了就培植新的宦官来压朝臣。在一系列平衡手段付诸实施以后,他对“梁党”突然也有了新看法,何不启用他们,把局面搅得更丰富些?于是,“梁党”成员陆续被启用,梁冀伏诛后被免官的胡广、韩演等人回到了朝廷,胡广担任太中大夫,韩演任司隶校尉。
  不仅国事衰败,人事颓唐,连老天爷也跟刘志作对。延熹五年(162年),从正月里开始,皇宫和多处陵园发生了神秘的连环大火。
  先是这一年的正月,南宫一个叫丙署的地方起火。紧接着四月的一天,埋葬着安帝的恭北陵东门起火,大火还没有灭,位于宫内的虎贲寺掖门也起火。五月,殇帝康陵园寝发生火灾。七月,南宫承善门内发生大火。
  从正月到七月,共发生了六场大火,这些大火背后有没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对此我们不得而知,但多数人已习惯于把这些突发事件与五行、天道、神秘预言联系在一起,认为这些事件不是人为而是天意。
  这还不算,四月里洛阳发生了地震,虽然震级不大,没有造成严重破坏,但与那些神秘的大火联系在一起,就更加令人惶惶不安了。
  还是四月,一匹惊马和一头从御苑中跑出来的大象居然闯进了皇宫,这两个家伙在宫内横冲直撞,引发了更大的不安。在五行学家们看来,失控的马预示着“马祸”,是政治衰败的表现。其实,这是一种附会,起码这一次不是上天的预言,而是一种正常的自然现象。联系到洛阳发生的地震,这次惊马和惊象事件很可能是地震的前兆。
  后来又发生了更令人恐慌的事,延熹七年(164年)的一天,在德阳殿的御座上竟发现了一条大蛇。蛇是有鳞甲的动物,五行学家认为蛇预示了甲兵之灾。
  刘志是东汉诸帝中最信五行学说和神秘预言的一个,这些事接连发生,让他心情沉重。更让他感到恶心的是,在野王山上发现了死龙。
  延熹八年后,各种灵异现象发生的频率更高,不断出现神秘大火,一会儿这里地震,一会儿那边的河水原来清的突然变浑,原来浑的突然变清。
  还有一次,是延熹九年三月,京师洛阳的居民突然发现夜空中有一团火光在飘动,看到的人无不感到恐惧。
  如果是现在,这一现象将成为UFO爱好者探究的对象,但在那时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这件事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上天在表达某种感受。
  桓帝被这些事搞得很疲惫,中兴之事早被置于脑后,现在桓帝想,只要能平平安安地过好每一天就谢天谢地了。
  这就是刘志最后的日子,他才三十多岁,享受着人间最好的生活和医疗条件,享受着最高的权力,但他的生命活力还比不过一个农夫山民,他被周围的一切折磨得无比虚弱。
  他终于死了,死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政治遗言,没有留下爱和恨。更要命的是:没有给帝国留下一个小太子。
  桓帝刘志驾崩于永康元年(167年)十二月二十八日。第二天,以太尉陈蕃为首的内外朝官员一致尊皇后窦妙为皇太后“临朝”,主持帝国的工作。
  历史似乎正在重演:先皇帝驾崩,皇后升格为太后,临朝,酝酿新皇帝人选,太后和外戚总揽朝政。
  程序确实如此,但不同的是,这次主角换了,太后和外戚不姓梁而姓窦。
  在太尉陈蕃和皇后的老父窦武一手策划下,河间王刘开的曾孙、解渎亭侯刘宏登上皇位,这就是灵帝。刘宏是个亭侯,比刘志的县侯矮了一级;刘宏本年十二岁,比刘志当年小了三岁。陈蕃和窦武联手之后,势力很强大,朝野上下无不对他们寄予厚望,希望他们能一鼓作气,铲除日益不得人心的宦官集团。但是,在这一轮拼死较量中,宦官们再次占得上风,陈蕃、窦武被杀,以曹节、王甫、侯览、张让为代表的新一代宦官重新把持了朝政。
  大约在刘宏登基前后,曹嵩重新回到了洛阳,随后目睹了陈蕃、窦武被宦官诛杀的事件。此时距离他返回谯县守孝大约已有十年。
  这时,朝廷中有大批官员因为受到陈蕃、窦武事件的诛连而被罢官。宦官们不断以灵帝的名义发布新的任命诏书,当然大部分都是他们的心腹和亲属,同时,还有胡广、桥玄这样政治上相对温和的士人。曹嵩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任命为大司农卿的,这个任命远远超出了曹嵩的预期。
  曹嵩被宦官阵营重用,原因主要有三点:一是在近年来的多次流血事变中,他都是局外人,与各派没有瓜葛;二是朝廷官吏在短时间内大量减员,虽然宦官也任用了不少亲信作补充,但维护帝国的正常运行更需要一些专业型官员;三是曹嵩是曹腾的养子,尽管大长秋已去世多年,现在的宦官大多与大长秋没有多少私人来往,但作为前辈,曹腾的威名仍在。
  大司农卿是九卿之一,正部级官员,负责帝国的经济工作,农业、水利、仓储、手工业、商业流通都管,同时还是帝国的财政部和税务总局,除皇室之外的财政支出都由大司农卿来调配。从灵帝永康二年(168年)开始,曹嵩在这个职位上供职多年。
  【二、不安分的太学生】
  熹平元年(172年),曹操即将年满十八岁,曹嵩决定让他到洛阳来,进太学读书。于是,曹操第一次远离故乡谯县,来到了京师洛阳。
  作为帝国的最高学府,同时也是各级公职人员的培养基地,太学是所有读书人心中向往的地方。前朝初建太学时,规模仅五十人,后来逐渐扩大到三千人,王莽时更是扩大到上万人。太学归九卿之一的太常卿管辖,太学的老师称为博士,太学的校长称为博士祭酒。“祭酒”就是在社交活动中担当首席的那个人,如“军师祭酒”,就是首席军师,也就是参谋长。
  太学招生实行推荐、考试加保送的办法。地方上以郡为单位可以推荐本地优秀学子入学,有固定的名额。此外,在当时组织的一种明经考试中,凡取得优异成绩的,也可以入太学学习。保送的对象是公卿官员之子,品秩在六百石以上的官员,都可以送一名子弟到太学学习。曹操入太学,走的就是这条路。
  从熹平元年(172年)到熹平三年(174年),曹操一直在太学学习。这里的教育完全按照儒家经学标准模式进行,重点讲授五经,又按五经家法的不同,分别设立不同的专修方向,类似于不同的系。
  这些系不教别的,教的都是经学,太学其实就是经学院。
  但曹操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是一个偏科生。在校期间,他的兴趣一是博览杂书,另一个就是广交朋友。
  这个高干子弟、亿万富翁家的长子、从沛国谯县来的小个子青年,以他的爽朗、率直、慷慨和好交往赢得不少同学的好感,很快成为太学里的活跃分子。
  这些同学有依靠家庭背景入学的,也有不少是全国各地推荐来的优秀青年,能跻身太学,个个都不简单。
  这些人带来了各地的新闻,有奇谈怪事、风土人情,也有山川风物、历史传说,曹操最喜欢跟大家聊这些话题。
  关于曹操的太学生活,史料实在太匮乏,但从零星的记述中,可以推测曹操在此期间可能接触过下面这些人:
  王俊(也作王隽),字子文,汝南郡人,与曹操关系最好,后来,王俊避乱到武陵郡,曹操征刘表时他刚好去世。曹操曾经亲自到河边祭奠他。
  周颀、周昂,来自于会籍郡的周氏家族,这个家族在扬州刺史部有一定势力。多年以后,他们在关键时刻曾支持过曹操。
  刘勋,字子台,琅邪郡人,后来做过沛国建平县长、扬州剌史部庐江郡太守等,最后归附曹操。
  许攸,字子远,南阳郡人,也是一个活跃分子,交际很广,后来与袁氏兄弟关系尤其密切,官渡大战时从袁绍阵营投奔曹操。
  张邈,字孟卓,东平国寿张县人,家境富裕,年龄稍大,是一个侠士,一边上学一边交结各路英豪,后来与袁绍、曹操的关系均很密切。
  还有一个人,曹操总想结交他,但没有成功。这个人叫宗世林,南阳郡人,是太学里的学生明星,曹操主动找他想交朋友,但他却对这个宦官养子家的后人不感冒。
  在一次聚会上,曹操和宗世林都在,曹操一直想跟宗世林说话,但没有机会。后来宗世林起身离席,估计是上洗手间,曹操抓住机会跟上去,拉住宗世林的手,想与他交往。但宗世林一点情面都不留,表示拒绝。
  这件事在曹操的心里留下了伤害。越是心里自卑的人,越渴望别人的尊重。他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后来曹操当了司空,让人把宗世林找来,接到许县。
  曹操说:“这一回可以交个朋友了吧?”
  宗世林回答:“松柏之志犹存。”
  这件事记录在《世说新语》里,它说明,太学读书期间的曹操,多么渴望交结更多的人,得到大家的认可。
  这是一个舆论可以左右一切的年代,就连炙手可热的宦官们,有时也不得不向舆论低头。
  曹腾的生前好友桥玄此时担任司空一职,是外朝的领袖之一。因为祖上的关系,曹操到桥前辈家去的比较多,桥玄对这个年轻人格外器重。
  桥玄字公祖(不是那个大乔、小玄的父亲乔玄),是梁国睢阳县人,他是从县政府科长(功曹)一路干上来的实务型官员,一生廉洁自守。
  桥玄善于评点人物,在清议界拥有一定声望。桥玄第一次见到曹操,就觉得这个青年很不一般,他对曹操说:“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意思是:现在天下将要大乱,不是经邦济世的人才是不可能使天下安定下来的,能够安定天下的,大概就是你了。
  桥玄还说:“吾见天下名士多矣,未有若君者也!君善自持,吾老矣!愿以妻子为托。”意思是:我见过的天下名士多了,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你要好好努力。我已经老了,愿意把妻子儿女托付给你。
  这是极高的评价。显然一个六七十岁的大名士兼朝臣领袖不需要对一个不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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