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疆-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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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却万万没料到竟然会连开拔的银子都要暂时压下来?户部到底有没有银子,奕忻比谁都清楚,在奕忻看来这里面很可能是因为僧格林沁在自己来之前与两宫说了些什么,才使得两宫突然改变了心意。
难道是两宫唯恐北洋势大?借口敲打敲打北洋?给曾国藩提个醒?还是想把北洋抓在手心里头,用这银子调着北洋的胃口?
奕忻现在猜不透两宫是如何打算的,但是在他看来那种打算无异于都是一步臭棋,自古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军发兵战阵,大军未行先质疑上自己方面带兵的统帅?这算是哪门子权术?
奕忻非常清楚僧格林沁十分擅于妒忌是出了名的,今天这趟浑水八成是僧格林沁策划出来的,换一个人也鼓动不了两宫的心思,这里面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权柄之争,要知道僧格林沁是亲王,曾国藩是北洋大臣直隶总督,放兵出阵两个互无统属关系,这本身就是大忌,争权里面又参杂了满汉之争,僧格林沁为的是曾国藩手中的兵权和那个他看在眼里却吃不到口中的北洋,所以眼前的事情看似简单,实际上几乎复杂到了难以说清的地步了。
不过奕忻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两宫并没有冷落疏远曾国藩的意思,这次只不过是被僧格林沁应了景,担忧未来的北洋会成为第二个南洋,不过以军费做手段只能激化矛盾,毫无任何有成效的作用,但是曾国藩始终没张口,也没向自己求援,不知道是打得什么注意?
奕忻犹豫了好一会儿对稳坐在上的两宫道:“启禀两宫皇太后,臣弟以为这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朝廷眼下确实困难,但是朝廷不牢饿兵嘛那林逆乃是枭雄之才啊不可让下面的将士们寒着心打仗,厚此薄彼的事情若是被下面一些心术不正之人利用了,那可是要出大乱子的啊尤其林逆极为擅长蛊惑人心”
奕忻的一番话让慈安和慈禧顿然觉悟,她们之前听了僧格林沁的一番危言耸听之后,才临时起意将本来给北洋诸军的二百万两银子先扣下,而给僧格林沁的一百万两则增加了五十万两,全当做一种变相的赏赐。
新军全部都是清一水的汉人,僧格林沁的满蒙八旗与新军同样出战,厚此薄彼之下一定会激生乱子,恭亲王所言恐怕还是挑好听的说,就算是临阵哗变也不会十分稀奇。
但是慈禧考虑的是话以出口,怎么样挽回,慈禧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奕忻,奕忻立即明白了慈禧的意图,于是装作十分痛苦的表情道:“请两宫皇太后和曾大人容我半天时间,我就算拆房子卖地,也要凑出这二百万两银子给曾大人带走,新军是为了朝廷去打林逆的,我这个王爷自然义不容辞了”
曾国藩听闻此言急忙感激的向奕忻施礼道谢,僧格林沁则在一旁不屑的愣哼一声,不过曾国藩感激恭亲王奕忻之后,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之前的摸样,不喜形于色乃是儒家静心养气的君子行德,知道的人很多,但是能做到的人却微乎其微屈指可数。
不过曾国藩并没有在北京停留等着奕忻给他承诺的那笔银子,一路上曾国藩甚至怀疑这是奕忻、僧格林沁与两宫给自己唱的一台好戏,无论什么时候都需要好人和恶人,无疑僧格林沁就是自己面前的大坏蛋,而恭亲王奕忻无疑成了好人
曾国藩之所以急着离开北京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俄国总领事戈莫契洛夫公爵突然乘坐戈洛基夫号铁甲舰抵达大沽口了,现在正在他的北洋衙门等他,林逆大举进犯让曾国藩的神经绷得很紧,对于戈莫契洛夫公爵的突然到来,曾国藩甚至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曾国藩见到满脸笑容的戈莫契洛夫公爵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途中的担忧算是杞人忧天了
戈莫契洛夫公爵非常兴奋的对曾国藩道:“伟大的俄罗斯帝国的统治者,高贵无比的亚历山大二世沙皇陛下已经慎重做出的决定,根据我们双方的秘密协定的附加条款,调集远东舰队抵达大沽口保卫清帝国京畿,在清帝国需要的前提下,派遣陆军帮助清帝国打击一切形式的叛乱”
曾国藩已经被戈莫契洛夫公爵的所谓消息彻底的震惊住了,过了好一会才恍然询问道:“这个消息已经通知朝廷了吗?”
戈莫契洛夫公爵微笑道:“还没有正式的照会,因为我们必须要确定你们是否需要我们真挚的帮助?而且我认为由您呈递贵方的话会对您很有利”
戈莫契洛夫公爵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一样企图在循循诱导曾国藩进入他早以布好的圈套,戈莫契洛夫公爵一直认为曾国藩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对手,他很不喜欢这样充满了智慧的对手,虽然这样的对手会让他更加享受成功后的喜悦,但是同样,对待曾国藩这位清帝国的权臣,他尚且还没有成功的经历可循。
对于戈莫契洛夫公爵的所言,一瞬间曾国藩想到了很多很多,最主要的是这个戈莫契洛夫公爵此番恐怕是对自己不安好心,原本先应该奏报朝廷的事情竟然先告诉了自己?而且还是巴巴着等了一天,这种两国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这个北洋大臣来管了?如果被朝廷中有些人刻意利用的话,那么自己就算浑身是嘴恐怕也难说得清楚。
俄国人的贪婪,尤其在土地上执着的贪婪让曾国藩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前一段还信誓旦旦跟自己说就算拉出整个俄罗斯帝国的海军去和中华帝国去打,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怎么现今又不怕了?
又要动用舰队,又要出动军队,仅仅一纸秘密协定根本不算什么,俄国人没有觉悟更没有义务自己掏腰包帮朝廷平定叛乱,况且林海疆不是洪秀全那么容易对付,自己在上海放上了一个李鸿章 的淮字营就牵扯住了几万发匪。
一贯于不喜形于色的曾国藩只是淡淡的一笑道:“我这个北洋大臣直隶总督,不过是看上去风光一些罢了,其实远没下面的督抚们行事痛快游刃有余,你说的是朝政国情大事情,还是直接呈报总理衙门转军机处吧”
碰了一个软钉子的戈莫契洛夫公爵微微一愣,他想不明白曾国藩为何会拒绝自己的好意?
戈莫契洛夫公爵离开之后,曾国藩颇为无奈的一笑道:“用他们的方式办中国的事情,结果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南昌城内
第一百八十七章 南昌城内
在南昌城外,刘泉思望着野炮群发射后的硝烟和南昌城方向的弹着点,几枚炮弹恰巧在东门城楼上爆炸,在硝烟腾起的烟柱中夹杂着清军士兵的残肢断臂,一面三角的蓝白相间的旗子掉落在了城下。
刘泉思缓缓放下望远镜,他知道整个南昌只有防守东门的才是正儿八经的镶白旗的满州旗营,理论上应该是南昌城内最强的一只部队,在之前的试探进攻中,城门密集的前装滑膛枪射击声似乎也证实了刘泉思之前的判断。
刘泉思召集了他下属的第九师师长徐仁达、第十师师长李江、第十一师师长王道敦、第十二师师长黄胜志以及军团全部的作战参谋,遥望南昌城开了一个战前会议,刘泉思开会的目的就是告诉自己的部下,不要在等第三军团的三个师了,现在再总体时间上已经落后很多的第二军团已经没有时间可以用来等待了。
进攻装备水平落后的清军,如果是野战遭遇的话刘泉思有十几种作战预案可以将清军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他,但是现在他面对的是城池攻坚战,刘泉思没有足够口径的重炮可以用来摧毁城垣,即便摧毁了城垣打开了突破口,他也不愿意让自己的部队陷入更加惨烈的巷战之中。
通过近几日的情报积累,刘泉思几乎可以断定清军打的就是想通过巷战来拉近弥补双方在单兵火力上的致命差距,刘泉思非常清楚,他的部队一直在打顺风仗,一旦进入南昌这样街道狭窄,民房错落无定格的城市内,在很多环境下步枪击发一次后就会直接卷入白刃战,刺刀对大刀?对扎枪还有多少优势?自己的新兵能够经受住死亡的考验?
这些就是刘泉思一直试图在极力想避免,却又无避无可避的事实,为了尽快突破南昌,他只能选择全面攻坚,将希望寄托在三面被围的清军缺乏抵抗意志,其实刘泉思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那就是他有二千发最新式的定装引信烧夷弹。
对城内近二十万百姓大规模的使用烧夷弹,刘泉思知道除非是自己疯掉了,那是即便是疯掉了都难以干出来的事情,十几万百姓的伤亡和一座满是烧焦的尸体、瓦砾的废墟,他刘泉思的仕途估计也就到头了,到时候第一个不能放过他的恐怕就是元首本人了。
所以在刘泉思的总攻击计划中,烧夷弹被划在了禁止使用的弹药范围内,刘泉思只能期望自己所指挥的第二军团各部能够经过这场战斗迅速的成长起来,战争的本质就是残酷的,作为一名高级将领的他是非常清楚的,但是刘泉思同样知道自己所指挥的军队可谓是训练不易,这也是他迟迟不下决心攻城利用巷战歼敌的主要原因。
但是既然已经下达了战役决心,刘泉思自然就要拿出全部的劲头来,他要在南昌将落后的时候全部追回来,而且还要给林海疆唱一出好戏。
与此同时在南昌城内的巡抚衙门里,一脸沮丧的两江总督范书礼和巡抚曾庆侯如同一对难兄难弟一般的凑在一起,原来的总督衙门目标太大,城外的老虎头已经落入敌军手中,赣江的水陆码头也早就失陷,可以说南昌外围的四个堡垒城和赣江对岸的二座堡垒城已经都被对方逐一占领,现在还掌握在手中的只有一座塞满了人的南昌城。
而二天前中华帝国的炮兵就将大炮运上了老虎头,从那天开始两江总督范书礼就逃离了总督衙门,跑到巡抚衙门来与巡抚曾庆侯共患难了虽然他的部下意在信誓旦旦的保证亲眼看见了林逆的匪军向山顶运大炮,不过几天来除了军营方向之外,其他地方尚未遭受到中华帝国陆军第二军团的炮击?
现在的巡抚曾庆侯可以说几乎是恨死了白痴范书礼了,如果不是范书礼坚持搞什么坚壁清野,集中全部力量固守南昌的话,他们现在应该经景德镇前往九江了,两江不可守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巡抚曾庆侯与两江总督范书礼不同的是他的家人都在九江,而范书礼的全家都在北京,所以范书礼一口一个与城共存亡叫得嗷嗷响
范书礼打算利用城内街道狭窄复杂与林逆的匪军打巷战,所以一开始就为了能够保证更多的兵力投入到南昌的防御中,两江总督范书礼几乎放弃了吉安和抚州的防务,士气低落,人心涣散,几万人挤在城内人吃马嚼空耗度日,就成了现在南昌城内清军的真实写照。
为了担心林逆匪军的炮火猛烈,两江总督范书礼甚至下令不准百姓出城避难,重要地方多以百姓为人肉掩体,致使刘泉思所部很有投鼠忌器的顾虑,所以南昌城的城防设施还保持得比较完整。
不过只要微微懂一点枪炮的都明白,城头的五百斤铜炮是绝对没有可能压制林逆匪军的后膛快炮,几天来唯一倒霉的就是部署在城头下的那些敢死队,拿了银子和了血酒的敢死队原本就是死拼的活,他们躲在城墙下面的藏兵洞里,一旦敌军进攻,他们就背靠城墙与来犯之敌死战,其主要目的是尽可能的破坏敌方的登城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