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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兴宋-第332章

小说: 兴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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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得到皇帝纵容的张叔夜变本加厉,与市舶司上下官员勾结,按照时穿开的单子列出了容许的压舱物——这相当于免税清单,海州城当时就炸了窝,商人们纷纷买船组织货物出海,导致温州台州以及郁州造船厂的积压货为之一空,连船架上还没建好的船都被预定了。
  当然,经过张叔夜时穿这么一捣乱,大宋朝迂腐呆板的海贸政策逐渐松动,原本出海的商船禁止配备弩弓等自卫武器,但海州出产的软帆船因为配备了鱼炮而深受海商们欢迎,于是,影响波及下,台州温州造船厂也偷偷赶去夷州采购鱼炮,加装在自己生产的渔船上,更因为造船厂之间的竞争,软帆船逐渐开始普及。
  软帆船的普及也导致丝绸销售量大增,由于当时中原的主要纺织品是丝与麻,麻质布韧性不够,遇到海水浸泡后,盐粒会沉积于布面纤维上,导致布面变硬变脆,遇到海风更容易吹裂,而丝绸轻软,不怕盐水浸泡,韧性十足,于是,未经染色的丝绸做船帆,成了一时首选。
  紧接着,秋季信风刚起,第一批下南洋的船只返回了,大捆大捆的棉花包被运回海州——这时候“棉”这个词还没有诞生,人们说棉花主要用“绵花”这个词,稍后,海州开始种植棉种,人们觉得“草木之绵”应该有别于“蚕丝之绵”——于是木字旁的“棉”出现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要紧的是,随着这批海贸船的入港,大宋的贸易格局出现了重大改变。
  第387章 成长的烦恼
  这批西洋海船进港前,时穿是拔头水军防御使,负责在海面上拆分船队;等海商到了海州岸上,时穿摇身一变成了张叔夜的掌书记之一,帮助州衙出面,处理海船船籍问题——整个西洋藩船入港过程中,前前后后都是时穿独立完成。
  对于这次究竟从西洋来了多少海船,或者说究竟有多少“流籍”人员在海州落籍,张叔夜并不愿过问。他这是不太想过问,而市舶司官员也怕时穿的处置引起朝廷争议,所以不敢过问,对他们来说,只要各项税赋能收到手,干脆装糊涂。
  事后,单日一百多万贯的税收令市舶司官员很满意,眼看着不断有海船进港,又不断有海船出港,市舶司官员只顾美美的计算眼前收益,根本没注意番船的来往以及数量——到了年底的时候,市舶司官员经过盘账,发觉入港藩船超过三百艘,入籍蕃人超过四千人时……他们再也不敢查下去了。
  四千人就是四千户,他们滞留海外多年,好不容易踏上故土,常常迫不及待地与家乡联系,随即就会招朋唤友,招呼乡人过来与他们聚居——聚族而居,这才是古人的传统。东海县原本才多少户,重要的是,东海县没多少耕地,这些人聚居于东海,免不得每年还要从事海贸,这么多的人每年流动起来……哎呀呀,可不得了。
  朝廷历来对居民流动感到恐惧,即使现代也曾有介绍信制度、收容所制度来控制奴隶走出限定居住区,宋代虽然开明,但照样对流民限制诸多,时穿这么做,等于将朝廷关于定居的律法捅了个大漏子……于是,市泊官员匆匆封存了账目,整件事便糊涂过去了。
  然而,入港的帆船远不止账册上的数目,入港的只是些明面上的船只,还仅仅是船队的一部分,这些人基本是海外思归准备落叶归根的浪子,但依然有些人不肯放弃海外基业,这次来只打算与母国建立贸易关系的——这些人被时穿诱导去了夷州(大琉球)。
  此外。那只三年前由时穿的时空分身带往西洋的船队,返航的时候自身已经增殖到了四十艘的数目。这支船队带回了二十吨书籍,以及数千民奴隶——其中,一些敏感的人员与物资,也被时穿指使到了夷州,以避开众人的聚焦。
  沿途,时穿时空分身带领的船队不断诱惑途经国家商人加入他们的船队,并将驶往宋国的航线图向每位参与者公开,于是,这支团队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等到了广州泉州,又挟裹很多大宋当地蕃商加入,使得入港船支络绎不绝,最后就是一笔糊涂账。
  而泉州、广州等地来的伪蕃商,以及少量西洋船商、愿意返回故土的少量宋商等,得以进驻东海县,他们就是做做样子给张叔夜看的。而后,通过锦绣会馆的交易会所,大宋各地商人,不管是不是从事海贸的,纷纷前往大琉球与西洋人交易——随后,两地商贸像滚雪球一样扩大。
  平静无波的台湾海峡几乎不存在航海危险,用快帆船来往海峡两岸,即使运载的鸟粪,在海州差别征税的情况下,也能少少赚钱。但即使利润微薄,也架不住它安全、快速,本小的人驾上一艘小舢板,一个月往返四五趟,收益也比种地强。
  更何况,随着大量人员的涌入,夷州开发逐渐上了正轨。荒野之地一旦熬过开发期,它的效益立刻如井喷似的爆发出来。一年三熟的土地,各种热带水果,以及海公子在海外开发的钢铁与工业原料,带来的受益导致居民富足,消费市场也成倍增长……
  在这种种巨变当中,明面上的时穿继续过着悠闲的备考日子,直到九月,科举正式开场。
  相对于其它郑重其事的小秀才们,时穿应考的情绪极为轻松,然而他的入场式之花哨,却使海州百姓津津乐道了好几年的——他进入贡院的时候,虽然只是一身布衫,提了个标准考篮,外形很朴素,但他身后一片花枝招展——光时家女孩就来了二十多位,已经出嫁的还带上夫婿,带上夫婿家里的小姑子,一起来祝贺。这些著名的时家女娘一直在引领海州流行时尚,她们的出现,不知使多少青年此后魂梦缠绕,犯下了严重相思病。
  还不止这些,这一天,崔庄女学为了庆祝她们的山主、教科书编撰人“进学”,特意给全体女学员放了假,于是,闲的无聊的崔庄女学生,也赶来祝贺山主科考,她们梳妆打扮之后,将女学里教的歌舞进行了一次完全大宋式的路演……那场面真是“花的海洋”。
  随后,马路上的消息惊动了海州黄氏、东海县施氏(衙内),以及锦绣街的大海商、豪商,这些人有的仰仗时穿做生意,有的则干脆与时穿合作多年,家里的子侄也总是念叨时家女娘的风采……以至于时穿进入场中的时候,贡院门口监场的张叔夜很无奈的说了句:“这么大的场面,他要考不中,我都无法给海州百姓交代了。”
  白虎山时氏宗子时灿是跟时穿并肩入场的,所以送行人员中还要加上白虎山庄派来的送行人员,只这些人就占了贡院门口半条街,以至于其他人根本靠不到跟前,然而,海州百姓却在这场送行中,彻底见识了美女该是什么风姿。
  隐居很久的海州才女褚素珍也在这次科举送行中露面——时穿带回来的那几吨书籍,是送给褚素珍的,褚素珍的《沧浪阁印书局》将负责把这些书籍翻印成汉语印刷出版。
  这批书籍中,最重要的部分是关于军事、医学以及机械方面的,褚素珍根据时穿建议,文字采用横行排列印刷,句子之间加了标点符号以及段落,还绘制了大量图谱——其中包含以及自春秋时代于西方诞生的军事基建,比如说最终造成南宋毁灭的“回回炮”
  ……
  重新露面的褚素珍,身上似乎没有离婚风波留下的阴影,她的个性依旧那么张扬,由她引领着时家女孩以及二三十位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青春少女,上演了一场盛大的时装秀,充分将宋人在时装上对个性的追求展露无遗,现场的四五十位女孩,衣服首饰没有一个重样的,其绚丽多变的色彩,以及令人匪夷所思的剪裁手段,让海州百姓大开眼界——当然,更让海州百姓开眼界的是那些女孩的美丽,以及她们展示出的新款化妆品:口红、眼影、眉笔、小化妆镜等等。
  美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时穿在贡院门口刚与女弟子们谈论几句,被堵在一边的秀才家属闹腾起来,他不得不赶紧入场腾开道路,随后,留在院外的褚素珍成为焦点人物,来送行的女娘家眷纷纷围上来与她寒暄,随后的日子,褚素珍再度于海洲掀起一场时装风暴。
  她借助这次复出的亮相,四处接受邀请参加各种宴会——论男人间的诗会,还是女人间的游园会。在此期间,褚素珍大肆奉送小礼物,她送出的口红匣子,光是红色就有十二种深浅,远比当时的胭脂色泽鲜艳,而且使用简便,至于其他颜色眼影,更是让海州适龄妇女大开眼界,比如银色系眼影,从浅灰到反射银有十几种颜色;而紫色眼影系列,黑色系列,黛绿色系列,更是……
  崔庄女学最近的课程恰好是化妆术,这次洋船入港,海公子从印度、黑汗帝国采购的女奴也上岗了,她们操着生硬的汉语,其实讲述的是现代化妆术……不过,在褚素珍的示范效应下,没人在意这化妆术来自何方,海州的妇人一拨一拨的赶往崔庄女学旁听,以至于这门课程在女人的要求下重复了又重复,听课的女人把课堂上讲的每一个字句都抄录下来,结合自己的经验进行分类总结,然后拿回家去教导自己的子女或姐妹,随即她们写的小抄又分散到闺蜜当中,经过闺蜜不断地补充完善,竟而变成各个家族的传家宝,并逐渐发展成各自的流派……
  而男人的社会,复出褚素珍这次也没有放过,他赠送给男友的礼物是各类新版的西洋书籍,其中,各类书籍中,尤以星象学和医学部分最受欢迎——此时的西方医学中,已明确提出病症不是由五行八卦变化引起的,而是由各类病菌引起的,这个颠覆性的结论先是让医学界陷入失语,紧接着,阿拉伯医学中最璀璨的部分登场了——外科治伤术。
  等三天后,时穿考试归来,褚素珍已经成为海州最受欢迎的女人,各种聚会邀请纷纷向她发出,有时候她需要一天参加四五场欢宴,当然,因她带来的心灵冲击也在迅速发酵,这阵子,先不提医学上的争论,那些研究星相学书籍以及西洋兵书,读书人已逐渐品味出味道来,以前只是在部分读书人中流传的共识,这次逐渐扩散——原来,遥远的西方也不完全是蛮夷之地。而正在进行的十字军战役,交战双方所采用的军事技巧,也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这种日子过了几天,在海州读书人议论最热闹的时候,准备好的、自夷州出发的部分西洋海船进入海州港。这次抵达的蕃商全是大鼻子、蓝眼睛,头发有金色的,红色的以及褐色的。
  经过褚素珍这几天努力的铺垫,海州港的百姓并没有拿这群人当做红毛绿眼的野兽,相反,很多人由此萌生了追寻西洋人前去西方的念头——两年后,中国第一部全面介绍西洋的图书《诸藩志》得以提前诞生。
  这一批西洋人进来,带给大宋的不仅仅是航路重开的震荡,这是东西方文明第一次平等接触,西洋人带来的货物不算什么,数千阿拉伯俘虏带来的医疗技术以及机械技术的革新也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观念上的重新——大宋是古代中国唯一可以平等看待外交伙伴的国家,他们可以平静地接受另一个国体的存在,而不是嚷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从而要求外交使节屈辱的跪拜。
  随后,喜好新奇玩意的宋徽宗知道这个消息,张叔夜算是彻底没事了,道君皇帝不仅没有追究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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