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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明末1625-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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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而已,因此他还在奢崇明的军中担任军师一职。
  安邦彦刚刚登上西城,正在组织彝族兵攻占城头的要地,突然见迎面冲来一个大汉,这大汉虎背熊腰,身材高大壮硕,比寻常人高了一头有余,手粗脚大,声势骇然,大汉手拿一个古怪兵器,这兵器乃是青铜铸成,长达四尺多,粗壮有如一只手臂,仔细一看,这个兵器居然是一个铜铸的人,铜人只有一只脚,正在做金鸡独立。大汉用右手抓着铜人的独脚,一边挥舞着砸向彝族兵,一边狂吼道:“游击将军猛如虎到,谁敢与我一战!”
  独脚铜人?这兵器真是诡异,安邦彦大吃一惊,使用这样的兵器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么大一只铜人,拿在手上得多大的臂力才行啊?
  猛如虎看到了安邦彦,看出他是一个头领,顿时大喜,隔着人山人海就直冲了过来,手上独脚铜人胡乱挥动,见人砸人,几个彝族兵试着想结矛阵阻档他,却见猛如虎将铜人一个横扫,那几个彝族兵哼也没哼一声,矛断人倒,淹没在乱军之中。
  白杆兵里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将领?安邦彦对彝族的老对手土家族研究已久,实在没听说过白杆兵里还有这等猛将。
  猛如虎冲到安邦彦面前,安邦彦的几个亲兵立即挥出钢刀,大呼道:“军师速走,这个蛮子我们来应付……”
  他们话音未落,猛如虎的独脚铜人一个横扫,这几个亲兵顿时飞到了半空中去,半天都没落得到地上。安邦彦大惊,这等怪力,如何能敌,他提起手边的长矛,对着猛如虎掷去,转身就跑……
  猛如虎一闪身让开长矛,大笑道:“孬种,有本事别走,给爷爷站住!”
  安邦彦哪肯理他,带着几个亲兵在城头上到处乱窜,此时乱军如麻,到处刀枪横飞,猛如虎块头太大,目标明显,他所过之处总是有彝族兵阻挡,不停地有人向猛如虎挥出刀枪剑戟,虽然这些人都被猛如虎一铜人扫到了半空去,但是却阻碍了他追赶安邦彦的速度。追了半天,连安邦彦的一根毛也没捞到。
  幸运的是,猛如虎这一阵乱追,也搅得安邦彦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空闲来指挥自己的士兵,西城一片混乱,打得有如一锅糊粥……
  ……
  西城和南城虽然打得热闹,但东城却只能用打得残酷来形容。
  奢崇明亲率大军,疯狂猛攻东城,城头上的火炮已经打得哑了火,城底下的抛石机和巨弩车也没了弹药,云梯正密密麻麻地竖向城头,挠钩和飞索满天乱飞。
  白杆兵捧着石头,向云梯上的彝族兵狂砸,不停地有人从云梯上摔下,落进城下茫茫多的人头堆里去。
  一大队白杆兵将烧滚的菜油从城头上淋下,城下的彝族兵被烫得皮开肉绽,但他们立即还以弓箭,抱着油壶的士兵胸口中箭,油壶从手中滑落,将旁边的自己人烫得乱蹦乱跳。
  城下出现一根巨大的圆木,这圆木显然是一根参天古树的主干,一头削得极尖,五六十个彝族兵抱着圆木,冲向城门,想要撞门。小马超大声命令道:“射那些推圆木的士兵,不能让他们撞开城门。”
  城头上弓箭向下倾泄,但抱圆木的敢死队旁边守护着一队盾牌兵,一波弓箭下去,盾牌林立,冲门的彝族兵没有一个伤亡,圆木仍然向着城门挺进。
  “蓬”地一声巨响,圆木尖顶撞在城门上,光滑的门面被顶出一个巨大的凹坑,城门里顶门的石块被震得一阵疯狂地抖颤。彝族兵向后一退,将圆木搬退开,准备下一次冲撞。
  “泼油!”小马超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几十壶菜油从城头上倾落,盾牌兵不知道是油来了,仍然习惯性地向上一顶,结果被滚油烫得东倒西歪。
  小马超抓过一只火把,向着他们扔去,城门前立即燃起了大火,几十个盾牌兵顿时化为了火人,失去了盾牌兵的保护,白杆兵乱箭齐发,那些抱着圆木的彝族兵顿时被射成了刺猬,圆木轰然落地,在地下滚动了两下,再无声息。
  然而城下的彝族兵并没有气馁,黑盔黑甲的奢崇明排众而出,大声命令道:“乱箭压住城头!再上五十人,去把圆木抱起来!”
  城下的彝族兵见到主帅到来,士气高涨,神情顿时变得坚毅,几百把长弓一起扬起,对着城头倾泄下一大片箭雨,小马超挥起白杆枪架开流矢,却见城头上的弓箭手在这一波箭雨里折损了一两成,彝族兵悍不畏死地冲上了一批,再一次扛起圆木,猛扑城门,将城门撞得蓬然巨响。
  捧着油壶的白杆兵还想再故技重施,但彝族兵毫不怜惜箭支,几百把弓对着城头不停地乱射,油壶还没抱到墙边,抱壶的白杆兵就被射成了刺猬。油壶倾倒,滚油在城头上乱流,把弓箭手的阵容也搅得一团乱。撞城门的圆木没有受到弓箭和滚油的威胁,声势大涨,咚咚咚地疯狂顶撞着城门。每撞一下,城门上的凹洞就越大,不一会儿,坚实的城门已经被撞出一个大洞,彝族兵们看到城门里面还堆着一大堆石块顶着城门,他们发声大喊,继续用圆木撞击城门后的石块。
  不一会儿,石块松动,顶住城门的石堆哗哗地向后垮塌,城门眼看就要不保。
  小马超叹了口气,领着自己的亲兵队下了城头,在城门的后面摆开了一个凹形阵,白杆枪密集如林地指着城门背后,所有人都静静地等着城门被攻破的那一刻。
  随着圆木一下一下地撞击,坚实的城门终于不堪巨力,咯嚓一下化为碎片,满天石屑乱飞,轰然巨响中,城门口的石堆也被巨石撞开。
  烟尘乱舞,灰烟弥漫!
  “放箭!”小马超一声令下,白杆兵对着洞开的城门疯狂地倾下一阵箭雨,这些箭支飞入烟尘之中,带出一片惨叫声,显然是撞开城门的彝族兵被射杀在烟尘之中。
  然而乱箭只能挡得住一时,却挡不住一世,烟尘中突然传出一阵豪迈地狂笑声,紧跟着是一阵密集地“叮叮叮”声,似乎射进烟尘里的箭支都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黑盔黑甲,不可一世的奢崇明,挥舞着凤翅镏金镗,拨开箭雨,穿过烟尘,有如远古时坠入凡间的恶魔,冲入了城中……
  “石柱马家!”奢崇明大吼道:“松藩之战时的老帐,今天咱们就在这里好好算一算吧……”
  ……
  黑盔黑甲的奢崇明,穿过烟尘,来到了小马超的面前。与银盔银甲的小马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奢崇明已经四十几岁,已经过了风华正茂的壮年,但他常年累月的戎马身涯,使得他的身子骨儿还是那么健壮完美。加上一身黑盔黑甲,一把华美的凤翅镏金镗,气势夺人。
  小马超却只有三十来岁,正当壮年,长得风度翩翩,他之所以有小马超这个称号,虽然是形容他武艺高强,但同时也是因为他长相英俊,颇有当年“锦马超”的风范,他英俊的五官配着一身银甲,勃勃英气,与奢崇明的杀气不相上下。
  乱臣贼子,在水西打了败仗,像老鼠一样逃来西昌,还装什么大牌,和他无话可说。小马超懒得多说废话,白杆长枪转出流星,一枪刺出,去势连绵有如江河大海,奢崇明大笑一声,凤翅镏金镗迎着白杆枪而来,“叮”地一声,小马超神力崩发的一枪,被奢崇明轻轻松松地架了下来。
  要知道小马超的突刺,就连张逸尘也要凝神连劈二三十刀,才能化解了枪上的神力,但奢崇明却毫不费力气地将这一枪轻轻松松地接了,似乎还游刃有余。
  小马超眉头一皱,长枪一摆,刷刷刷,连环十几枪刺出,每一枪都全力而发,不但力透长空,而且还快逾电闪,别说普通人,就算是张逸尘在这里,也要躲到一边,暂避其锋。但是奢崇明就似浑不在意地般,凤翅镏金镗挥洒自如,每一镗都不偏不倚,正好迎住白杆枪,叮叮叮一阵急响,小马超的连环快枪,被他一招不落地全都架了下来。
  奢崇明大笑道:“松藩之战时,你母亲秦良玉再加上神弩将张令,两个人夹攻我,也莫奈我何,你区区一个黄口小儿,有甚能耐与我对敌,退下吧!”他一边大笑,一边将凤翅镏金镗轻轻一拖,巨力透过镗尖,勾住白杆枪上的弯勾,将小马超向旁边一拉,小马超运劲回夺,但他的力气居然不敌奢崇明,被他一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哈哈,拿命来!”奢崇明的凤翅镏金镗向前一探,直取小马超的胸腹。
  小马超大吃一惊,这一镗来得好快,他踉跄中的身形猛地一定,收回白杆枪,横枪一架,噗地一声闷响,这一镗顶在白色的枪杆上,巨力崩发,小马超感觉自己有如被一只巨锤击中,澎湃的力量将他双臂震得发麻,他身形不稳,一瞬间连退十几步才化解了那巨大的冲力。
  他这一退,城门要道已经被奢崇明占据,彝族兵的精锐见机不可失,立即从奢崇明的身边杀出,白杆兵毫不示弱,上前堵截,城门道里立即变成了修罗屠场,彝族兵在拼命向里面冲,白杆兵在拼命向外顶,两股巨力挤压,夹缝里的士兵抛头颅,洒热血,极短的时间里,尸体就摆了一地。
  奢崇明大吼一声,正要前冲,突然听到身后的手下正在大喊:“大王,外围有一股军队,正从南边杀来,与白杆兵前后夹击攻打南门的我军!”
  “多少人?”奢崇明心里一惊。
  “人不多,两千多人吧,肯定不到三千。”那士兵报道:“来人都用墨汁涂面,似乎是陕西阎王军。”
  “阎王军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为什么会帮官兵?”奢崇明大感不耐烦,命令道:“叫外围分出一个四千人的小队,去把阎王军拖住。这点人手,成什么事,别理他们,赶紧给我拿下西昌城。”
  奢崇明挥起凤翅镏金镗,又对着小马超杀去,小马超此时已经知道了奢崇明的厉害,不敢再大意,凝起全副心神,将一把白杆枪发挥到了极致,全神惯注地与奢崇明较量了起来。
  ……
  乌云翻滚,凉山上一片压抑与深沉,西昌城边,漫天的喊杀声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郑晓路收起了嬉皮笑脸,摆着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远处战火中的西昌城。两千五百名阎王军士兵排着整齐的方阵,站在他的背后。其中有两个方阵是满千人的编制,另一个方阵因为有五百人留守在了盐井镇,因此只余下三百铳手,两百黑杆枪兵。
  “说实话!”郑晓路叹道:“我第一次打真正的硬仗,以前都是阴谋诡计,暗箭伤人,这一次……没计可用,只能硬拼。”
  两万彝族兵正围着西昌城的三个方向猛攻,只留下了北城方向没有敌军,但谁都知道,如果白杆兵敢逃出北城,就会被彝族埋伏起来的骑兵绞杀在草原之上。
  张逸尘拿着一把普通的钢刀,伸指在上面弹了一弹,皱了皱眉头,似乎非常不满意,但他还是把这把刀挂在了腰间,看着皱眉的郑晓路,张逸尘淡淡地笑道:“你以前虽然总是用计取胜,但那不代表你没有打过真正的仗,所谓上兵伐谋,下兵才是攻城。咱们打过的仗,可比彝族的攻城战要高明得多了。”
  “嘿嘿,别安慰我了。”郑晓路手心微微发汗:“这次的敌人……太多了点……我心里也不是很塌实。”
  张逸尘轻轻一笑,道:“我平生经历过三次围杀,每一次的敌人都百倍于我,我都杀出一条血路,胜了过来……但碰上你,我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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