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行-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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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道尊门将进行一次大的财务整理,具体操作由新的刑堂来负责。以前如何白七不去管,但会议之后,如果有被查处在暗中做手脚的,一律严惩。说到这条的时候,白七将手上的茶杯用力一捏,便成一团瓷粉撒在地上,看的几位堂主一身的冷汗都下来了。
第四,今后各堂在财务上,每月的盈余,除了必要的提留之外,其他的全部上缴,具体提留情况,将视各堂的实际情况而定。
第五,由几位堂主尽快草拟出一份门规,交由白七审核,作为日后门众的行为规范。
江州的会议,白七基本将对道尊门的控制权抓在手上,为日后白七的崛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数日之后,江州事了,白七这才起程回到余州。
张楚,西京城内,生府上。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不断传来,宁大先生再也坐不住了,天色已经黑了,还连夜进宫,晋见张楚国君。
国君李灏得知宁大先生连夜求见,心中知道必定出事了,连忙在书房中接见宁大先生。此时窗外已经下起雪花,书房内炉火随旺,但宁大先生难看的脸色,让李灏的心情冰凉许多,连带着身上也感觉到一丝的寒意。
“先生连夜进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李灏多少有点着急的问。
“禀告国主,后魏传来消息,说是有八十万斤粮食被截下来了,与我们有联系的大江盟,也被后魏官府给抄了。”
李灏听了顿时脸色变的阴沉起来,和着窗外的渗透进来的寒气,书房里的空气变得更加阴冷了。
“柳千里是怎么办事的?他那传来的消息么?”李灏冷冷的问到。
“柳千里说是水土不服,病了。可是根据我的回报…………”宁大先生说到这犹豫了一下。李灏怒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话就直说。”
“我的人说,他、他、他是马上风病倒的。”宁大先生终于把话说了出来。
李灏的脸色顿时变的如生铁一般难看,喘着粗气道:“这家伙,实在是胡闹,在这节骨眼上,这好色的毛病怎么就不能改以改?”
宁大先生犹豫了一下,替柳千里说话道:“大王,臣下以为,柳千里虽然好色,但一向是个轻重分明的人,臣下以为,此事应该另有蹊跷,不可如此早下定论。”
李灏听了半天不言语,半晌又问:“大齐国那边情况如何?”
宁大先生苦笑的回答道:“情况更糟糕,据我们的人回来汇报,大齐那边查处了一个什么匈奴人的细作组织,表面上虽然没有声张,实际上各关卡都严格检查,一粒粮食都不给出大齐国,我们在大齐国偷偷购买的两百万斤粮食,现在只运回来不到60万斤,其他的都被大齐国给扣了下来,我们排去买粮食的人,还是见机的早,丢下粮食就跑了,不然我们在大齐隐藏多年的人手,估计也要跟匈奴人的细作以个下场了。”
李灏听了这些,又气又急,怒道:“这都是怎么搞的?难道是天不助我?” 说着李灏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脸上一脸的沮丧。
宁大先生赶紧上前劝道:“大王,事情既然已经出了,着急也没用。”
“不着急?我能不着急么?没有粮食,我如何让匈奴人出兵?”李灏有气无力的说。
“大王,臣下有一句话,一直憋在心里,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宁大先生犹豫了一下道,边说还一边看着李灏的脸色。
李灏苦笑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直说就是。”
宁大先生停顿了一下,这才道:“大王,一直以来臣下在心里都认为,我们与匈奴人结盟,实在是件有欠妥当的事情。只是当初大王态度坚决,臣下也就没多说什么。”
李灏听了眉头微微一皱,修长的脸颊便的更加长了,冷冷的反问宁大先生道:“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不妥?”
宁大先生鼓足勇气道:“大王,我们与中原其他三国之间的争斗,说到底还是我中原华族之间的矛盾,如今我们把匈奴这个外族牵连进来,在道义上我们就输了一阵。另外匈奴大汗雄心勃勃,匈奴人也一直是狼子野心,窥视中原日久,我看日后就算两家联手打下天下,估计我们在匈奴人那也讨不来好。更何况中原百姓也会仇视我们,说我们勾结外族出卖民族利益。”说到这里,宁大先生停了下来,看着李灏。
李灏听了这话,脸上怒色越来越重,但还是没有发作,见宁大先生欲言又止,抬手道:“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这次既然粮食储了问题,我们正好可以有借口,取消和匈奴人能的联盟合约,反正合约上有说,粮食卖到匈奴,这才算合约生效。匈奴人与中原各国恶交,他们自己是很难买到粮食的,以后我们还是可以继续用粮食来换他们的诈战马。”
李灏听到这里,苦笑道:“事情先这样吧,你回去之后没,让人好好查一查,看看这次事情败露,到底是什么原因。”
宁大先生也不便再什么,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李灏待宁大先生出去,才让人把书房的门窗都关上,然后再书桌下摸索了一下,身后的墙上闪出一道暗门,李灏闪身进去。
李灏进去之后,里头是条走廊,顺着走廊李灏走了几步,在以个门口停了下来。李灏朝门内喊了一声道:“师傅,我有要紧的事情要跟您说,您看您方便么?”
第二部 书剑飘零(45)整顿(上)
房间里没有动静,过了一会,李灏又喊了一句,半刻的功夫过去,里面才传出一个悦耳的男声道:“怎么了?我不是说过么?除非是天塌了,不然别来打扰我闭关。”
李灏听其语气中略带不悦,立刻面露惶恐之色道:“师傅,这次事情太大,我也是没了主意,所以才来惊扰您老人家。”说着李灏便把宁大先生汇报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听完李灏的话,里面安静了好一会才又传出话来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李灏上前一步,对这门躬身道:“徒儿也认为宁大先生说的有道理,我张楚要问鼎中原,还是应该完全凭自己的实力为好,借助外族的力量,就算成功,日后也难免落个勾结外族屠戮中原的骂名。”
里头的人听了这话,立刻冷冷的哼了一声,语气阴冷的问李灏道:“当初你失宠于先王,是谁帮着你夺下这王位的?”
李灏听了顿时扑通就跪下道:“徒儿能有今日,全赖师傅一手栽培,师傅为徒儿做的一切,徒儿铭记在心。”
里头的人感慨道:“你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对师傅言听计从的小李灏了。”
李灏听了这话,额头都抵到地板上道:“师傅莫怒,徒儿不是怀疑您的指示,而是眼下的形势不允许我们在近期内出兵,连续两年的灾年,让张楚消耗了大量的粮食储备,所以徒儿想缓一缓,待国家恢复元气,然后再考虑。”
“是么?我还以为你怀疑师傅的教诲,翅膀硬了,不把师傅放在眼里了。”里面的声音阴森的吓人,和着这暗室中阴冷的气息,在这大冬天里,跪伏在地板上的李灏,额头上汗都下来了。李灏不敢再辩驳,只是趴在地上不住的叩头。
过了好一会功夫,里面的人才又道:“李灏,你必须记住,如果没有我,你今天也许不过是别人砧板上鱼肉,你那几位兄弟哪个会放过你?又如何轮到你已个侍女生的来做这王位?我可以把你伏起来,也随时可以把你踩下地。”
此时的李灏再也没有在王宫里的勃发英气,只是浑身在发抖,不住的在口头,口中念叨:“师傅对我的恩情,我万死难报,您只要一句话,我水里火里绝不后退。”
“你先起来吧,眼下形势如果照你说的那样,确实不宜动兵,但是答应匈奴人的粮食,必须兑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我告诉你,日后你要想成就霸业,匈奴人是你唯一的助力,你先下去吧,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跟你说。”
李灏听了这话,如逢大赦,浑身发软的身子艰难的挪出暗室。除了暗室的李灏顿时浑身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昏暗的烛光下,可以清晰的看见,李灏的眼神阴冷的吓人,眼神里的怨毒叫人见了不寒而栗。
余州城的馆驿内,柳千里躺在床上难以动弹半分,只剩下两只眼睛还能转悠,想说句话都不行,张嘴也是些含混不清的呜呜哇哇。
其实柳千里现在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是遭人暗算了。原以为是自己雄姿勃发,近来在床上的威风大作,直杀的李益阳送来的几个美女直叫唤,谁想到居然马失前蹄,瘫倒在女人那光溜溜的身体上。
现在想起来,因该是被人下了药,难怪自己最近有事没事就想着上女人。看着随行的下人们看自己那种怪异的眼神,想辩白又有心无力的柳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自己回到张楚,该怎么向国主交待啊,一向自命不凡的柳千里,第一次生出了绝望的无奈。
阴雨天气终于过去了,滚滚大江之上又看见了暖人的红日,躺在船的起岸甲板上,白七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冬天晒太阳,实在是件很惬意的事情,美中不足的是这江面上风大了一点,找个避风的地方不容易。
一脸笑意的秦玉书从船舱中探出头来喊道:“相公,起风了,你还是进来吧。”看的出来秦玉书心情不错,脸上的笑容怎么也遮掩不住。当然了,白七能带着她回大齐,就已经确立了她夫人的位子,而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身份了。虽然这次说是去解州先见大哥白云帆,但这已经让秦玉书很满足了。
白七朝秦玉书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转头跟在船头的船老大聊了起来。
“这船速度太慢了。”白七埋怨道。
船老大四十出头,脸是黝黑,露出一脸的憨笑道:“公子,这是没办法的事,如今是冬天,挂的是北风,咱们是北上,帆用不上不说,还是逆水这不全靠人在划浆摇橹。”
白七笑了笑,要不是为了照顾秦玉书,白七会选择走陆路,车马的速度要快上许多。看着艄公们奋力的摇橹撑船,白七转头钻回了船舱。
江洲事了,回到余州的白七就向李益阳提出要带老婆大齐去看看,见见家里人。通过最近这一系列的事件,李益阳清楚的知道白七的能力,白七带夫人回家看看,这是人之常情,李益阳没办法挽留,只得让王妃把秦玉书留在宫里住了一夜,李益阳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秦玉书,说什么也要把白七带回后魏,这才让白七离开。
好在探子回报,最近大齐也在封锁边境,禁止粮食外运,张楚边境上陆续出现军队内调,说明张楚打消了短期内开战的念头,李益阳心头的大石头这才放下,要不然怎么也不可能让白七走的。
船三大江盟的,大江盟在石伟的精心整合下,基本恢复了正常的运转。新任大江盟盟主石伟当然要在白七面前表现一下,精心挑选了这条大船和水手。
中间的大船舱是白七和秦玉书专用的,舱内烧着炭火,显得很暖和。秦玉书慵懒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头枕着舱壁,手上捧着本诗集在看。
见白七进来,秦玉书露出笑脸朝白七笑了笑,又低头看自己的诗集。白七上床靠在秦玉书身边笑道:“好娘子,看什么书看的如此投入?”
见白七上来,秦玉书把书放下,亲昵的贴着白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