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冈风云录-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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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挺颖孩子般地跳了起来。“老张,真有你的。快打起来。”
伍中豪跑到一边的竹林里,砍来一根竹棍,把旗帜绑上。
战士们好奇地走过来,问:“营长,这是干什么呀?”
张子清神秘而狡黠地说:“干什么?带你们到桂东县打牙祭去。”
傍晚,到了桂东县。国民党县党部的头头,以为来了国军,个个喜笑颜开,热忱地欢迎张子清他们。当晚,在一处较为讲究的客厅里,有当地官员、豪绅、县警备队队长参加,为这支“国民党”部队的官长设宴,接风洗尘。
张子清、何挺颖、伍中豪等也毫不客气,谈笑风生地入席,大大方方地落座。
酒过三巡,人人喝得满面红光,欢声笑语不断。
一位穿长袍马褂的豪绅,端起酒杯来到张子清面前。张子清起身的同时,对一边的伍中豪使了个眼神。伍中豪乘人不注意,悄然离席。
豪绅说:“张长官,你们国军一到,老朽从心眼里欢迎,全县民众无不欢欣鼓舞。近来匪患猖獗,铤而走险,刁民乱党到处闹兵潮、闹农潮,实乃苦不堪言。桂东之安危,全仰仗长官鼎力相助。”
“是呀!是呀!”
一班人忙附和。
豪绅把酒杯一举,礼让道:“请张长官干杯……”
“都不准动!”
伍中豪突然一声吼,把举行宴会的当地官员、豪绅、警备队队长一个个吓瘫在地。
冲进来十几个战士,缴了他们的枪。
豪绅壮起胆子,胆战心惊地问:“你们是……”
张子清告诉他们:“我们是共产党领导的工农革命军,是专门镇压你们这些喝人民血的豪绅、老财和贪官污吏的!带下去!”
解决这里的以后,张子清亲自带人直奔县警备队大院。
一间大房,有盏忽明忽暗的油灯,照着长长的通铺和熟睡的警备队员。
门旁的枪架上,摆放着各式枪支。
另一处的房内,有几个人围在一起摸牌九消遣,不少人在观战。屋内烟雾缭绕。
张子清带着人悄悄包围了警备队,分几路进入房内。
大房内熟睡的人神不知,鬼不觉被缴了枪,一个个光着身乖乖当了俘虏。
张子清冲进摸牌九的房间,如雷贯耳般的大吼一声:“不准动!”
他们见进来的人是穿国民党服装的部队。一个当官的点头哈腰的说:“误会,误会,咱们同是为党国效劳。”
“什么误会!我们是共产党领导的工农革命军。”一个战士告诉他们。
有人想反抗,被张子清一枪撩倒。“缴枪不杀!”
众人被他这一声大吼,吓得乖乖地缴了枪。
张子清他们押着俘虏,扛着缴获的枪支,出了警备队大院。
为了扩大政治影响,他们打开了桂东县粮仓,开仓放粮。
金黄的谷子满仓满囤,甚是喜人。旁边围满了当地群众。
何挺颖往高处一站,大声号召道:“老乡们:现在放粮了,快来领吧!我们是工农革命军,是共产党领导的队伍,是专为穷人办事的队伍!”
围观的群众中一阵骚动。
何挺颖见群众没有一个人出来领粮,便带有宣传性地说:“老乡们:这些粮食,都是你们用汗水换来的,是你们从田里耕种出来的。这就是地主老财剥削你们的罪证!你们一年辛苦到头,没吃过一顿饱饭,到头来交不起租子还得卖儿卖女,弄得很多家妻离子散。可地主老财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鸡、鸭、鱼、肉,白花花的大米……”围观的群众中有人小声哭泣,有人擦泪。
张子清大声道:“老乡们,快来吧。谁能扛多少就扛多少!”
围观的群众中有人想领,又犹豫着不敢向前。
张子清见人们心有疑虑,又大声说:“大家不要怕!昨天晚上,县党部、县政府、不法豪绅,都被我们抓起来了,县警备队的枪也被我们缴获了!以前是多数人怕少数人,那是因为我们多数人没有组织起来。只要大家一条心,这些少数人就奈何不了我们。共产党领导我们闹翻身,就是建立自己的政权。到那时,大家就再也不会受地主老财和国民党军队的欺压了!老乡们,快领粮食吧。”
这时,有人大着胆子上前领粮食,有人跑回家拿东西。
几个粮仓前一下子围满了领粮食的群众。战士们帮着装粮食……粮食分完了,还有一些青壮年不肯离去。
张子清好言劝导道:“老乡们,粮食分完了,等再打下粮仓,再分给你们粮食。都回去吧。”
这些青壮年都不愿离去。他们当中有人在推让。有一个人壮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怯生生地说:“我们当兵,你们要不要?”
张子清同何挺颖对视一笑,大声地告诉他们:“要!”
“我们都参加。”十几个人全都跑过来。
这时一个年轻小伙子,带着二十多人赶来。他就是朱云卿。
朱云卿告诉张子清、何挺颖:“我们是当地农民自卫军,参加过南昌起义。起义失败后,我们没能追上大部队,就转回来在这里打游击。听说你们是共产党领导的工农革命军,我们特地赶来参加。”
“欢迎,欢迎。”张子清、何挺颖异常高兴,有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这时清理现场的副营长伍中豪走来,爽快地说:“你们都跟我来。”
这些人高兴地跟着伍中豪走了。
张子清、何挺颖俩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张子清望着眼前的情景说:“毛委员要我们以茅坪为依托,主动出击,相机歼敌,扩大影响,壮大队伍,是何等的英明。”
“是呀。我看毛委员这个人胸藏计谋,有张良武侯之策。”
何挺颖同张子清说着离开粮仓。他最后建议道:“我们不能在县城久住,部队稍作休整就到乡下去。到乡下发动群众,扩大我们的影响。”
6。会见王佐
黄坳在井冈山南麓,这里山高壑深,层峦叠嶂,是通向井冈山的交通要道。黄坳南有一条小溪,中间是一片开阔草地。坳下便是居住着百十户人家的黄坳。
毛泽东带着撤出的队伍来到这里。
曾士峨和罗荣桓安顿好人员休息,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小溪边。俩人洗完脸,望着坳下的村庄。
曾士峨是湖南益阳人,1904年3月生,字迪勋,号广泽。
在军阀混战的年代,他主动中断了大学的学习,于1925年报考了黄埔军校,第二年在黄埔加入中国共产党。毕业后被组织上分配到湘军军官讲习所从事兵运工作,不久又到了国民革命第八军,参加了北伐战争。后来他又被组织上分配到武汉的第二方面军警卫团任连长,在此结识了卢德铭、张子清、伍中豪、何挺颖、宛希先等。
曾士峨对罗荣桓说:“伙食担子也跑丢了,部队一整天也没顾上吃饭。是不是让张宗逊副连长在此警戒,咱俩到村中去‘化斋’?”
罗荣桓会心地一笑。
毛泽东和张宗逊逐个检查伤员。
这时有人发出抽泣声。毛泽东和张宗逊走过去。
毛泽东立在正埋头哭泣的战士面前,和颜悦色地问:“你哪里不舒服?想家是吗?”
那战士抬起头,原来是刘满崽。他擦着眼泪立起身。
毛泽东已经认出他。“是刘满崽。想家了?”
刘满崽带着哭腔说:“报告毛委员,我不想家。”
张宗逊副连长生气地问:“不想家,又不为什么,那你哭啥?”张宗逊是陕西渭南人,今年才刚刚20岁,1924年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1926年考入黄埔军校,同年转入中国共产党,参加了北伐战争,先是在第八军任营指导员,后到第二方面军当连长,三湾改编时,任副连长。
刘满崽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说:“部队从大汾镇撤出,走了整整一天,大家都累了。毛委员也是如此,他不顾疲劳,还关心大家。在家就是父母也没有这样周到。”
战士马上接上说:“毛委员,您也累了,好好休息一子吧。”
毛泽东微笑着说:“大家不是一样在挨饿嘛。我们是一支革命的队伍,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要互相关心,互相帮助。”
这时,曾士峨大声喊道:“同志们,开饭啰!”
饿了一天的战士们,听说开饭了,都争先恐后地跑过去。
罗荣桓走来喊毛泽东吃饭。毛泽东和张宗逊走过去。
曾士峨见战士把饭筐团团围住,说道:“同志们,慢一点,不要把毛委员挡在外面。”
“我是最会打穿插的。这不是,我已经穿插进来嘛。”毛泽东风趣的话把大家逗笑了,气氛也显得轻松多了。大家谁也没有动手。因为没有碗筷。
毛泽东立在饭筐前,卷卷袖口伸出右手,在空中一扬,大声道:“同志们,没有碗,我们人人有两双半的筷子。”他说着弯腰抓了一把,香甜地吃起来。
曾士峨触景生情,随口来了一个顺口溜:“同志们,别为难,两双半,随身带,既当碗,又当筷,吃过饭,赶路快。”
战士们笑着,也学着毛泽东的样子用手去抓饭。一个个吃的有滋有味。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毛泽东往草地中间一站。“现在整队,我站第一名。”
罗荣桓跑到毛泽东左边,向毛泽东看齐。张宗逊也快速地站到罗荣桓左边。战士们都快速跑过来,一下子就排了长长的两队。
曾士峨下达口令:“同志们注意了。立正,向右看齐!”
战士移动着脚步,向排头的毛泽东看齐。
“向前看。”曾石峨扫视一下整齐的队伍,又下达了口令:“向右转,开步走!”
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在茫茫黑夜中出发了。
在大井的王佐听说毛泽东要上山召见他,心中一阵打鼓。
不由暗自寻思,来得好快啊!在哪里迎接他们上山?来了多少人马?经过他的盘算,决定第一次相见的地点,就放在双马石。
双马石在茨坪的西南面,距茨坪9公里,因山口小路的右边,有两大块石头相互叠在一起而得名。小路的两边生长着无数挺拔的翠竹,大的就有碗口那么粗。山口很窄,设置了障碍。平时仅能容一人通过。山口两边是两座高耸的山峰,山峰的制高点上专门设置了工事和了望哨。也称得起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毛泽东和王佐取得联系后,就带领曾士峨、罗荣桓、张宗逊一起来到双马石的山口下。毛泽东仰望一下险要的双马石哨口,决定带少数人上山。他们三人都坚持多带一些人上去,以防万一。毛泽东坚持道:“你们看,这里地势险要,不要说我们一个连的兵力,就是一个营强攻也费劲。况且,他们在山上,居高临下。我们来不是要动武,是要以理服人。”
山上的王佐早早就来到了这里,山口两边的山上都作了必要的布置,为的是自身的安全。毛泽东在山下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视野之中。
王佐在高处看见毛泽东让大队人马停在山下,自己仅带几个随从,一步一步走上山来。他心中不由暗暗佩服毛泽东的胆识和诚挚的心。直到毛泽东到了双马石下,他才放心地从山头上下来。
下面的曾士峨等人等了好一阵时间,不见山上有动静,为防意外,他命人作好战斗准备。两只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山口。
毛泽东老远看见从山上下来的王佐,早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