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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井冈风云录-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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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熬过一个不眠之夜,将批阅好的文件整理好,吹灭油灯,轻轻走出房间,到了门口又回头看看还在熟睡的贺子珍和小毛毛,小心地把房门关上,来到院中。
  毛泽东在小红楼住了一个多月,也和妻子团聚了一个多月。傅连暲经常来小红楼和他谈天聊地,在这里他并不感到寂寞,加上又添了个小毛毛,给他的生活增加了不少的乐趣。
  他常在夕阳下爬山。有时是和傅连暲俩人爬山,有时是和警卫员吴吉清俩人爬山,更多的是他独自一人爬山。他当时的心态和情感是复杂的。他常常回忆起往事,往事也常常闪现在他的眼前。这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中,他总在历史的漩涡中沉浮不定,有时把他抛到风头浪尖,有时把他推入谷底。
  他也常说在大海中游泳,难免要喝上几口水。可是这人为的风浪,往往令他猝不及防,不仅仅是喝几口水的问题,有时险些使他丧生。他也知道政治风浪往往比自然风浪要大的多,危险的多,甚至还会有灭顶之灾。他的爱妻杨开慧就是死于敌人的屠刀下,三个孩子成了孤儿,流浪街头。所欣慰的是他又有娇妻贺子珍和小毛毛的陪伴,才使他那颗受过创伤的心得到宽慰。
  天气逐渐地变凉了,山上的落叶树木有的已开始发黄,有的已过早地飘落。显然,冬天要来临了。
  天冷了,贺子珍给毛泽东缝制了一件新的棉衣。
  天空中飘着雪花,地上已积了薄薄的一层白雪。
  毛泽东披着贺子珍缝制的新棉衣,踏着积雪走出了小红楼,沿着小道向山上缓缓爬去。小道的积雪上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
  毛泽东来到他常来的大石头上,面对山南。此时,他心中惦记着前方的战事。恩来、玉阶不知怎样了?部队的情形也不知怎样了?天气寒冷,同志们在野外作战能经受的住吗?他雕塑般的伫立在大石头上,身上飘落了不少雪花。
  宁都会议以后,毛泽东被迫离开红军领导岗位,暂回政府主持一切工作,所缺总政委一职,由周恩来兼任。
  根据宁都会议精神,乘敌人新的部署尚未完成之际,出其不意地消灭建宁、黎川、泰宁之敌。10月16日,周恩来和朱德率领着红一方面军出广昌。在短短的十余天里,歼灭一个团的兵力,占领建宁、黎川、泰宁、邵武、光泽地区。红军占领上述地区后,南昌的何应钦十分恐慌,急令第六路军司令官朱绍良迅速夺回被红军占领的地区。朱绍良下达了作战命令。师长毛炳文率第八师两个旅和师长李云杰率领的第二十三师的一个旅出南丰,师长许克祥率领第二十四师出南城,妄图夺回黎川。根据目前的军事态势,红军主动撤出黎川,在11月1日,一、三、五军团和十三军,同毛炳文的第八师激战于南丰东的大洋原和沧浪,击溃两个团,迫使敌人退守石沟圩。红军回师赶走进驻黎川的敌二十四师,再度占领黎川。敌人撤回原地驻防。
  这时,红军本应该在占领地区发动群众,做好反“围剿”的准备工作。可是没有这样作,而是主动出击,想在敌人发动“围剿”之前,夺取中心城市,实现江西的首先胜利,发动了金溪、资溪战役。从11月中旬到来年的1月上旬,历时将近两个月。前一阶段作战对象主要是第九路军孙连仲的二十七师和朱绍良的第六路军。虽然歼敌一个团的兵力,可由于兵力过于分散,未达到预期的目的。第二阶段,三军团和二十二军在黄狮渡,消灭周浑元第五师一个旅。陈诚率领第二路军的三个师,从吉安、吉水、永丰迅速推进到抚河流域。这时,敌人的总兵力达到了九个师。黄狮渡一战,红五军团副总指挥赵博生牺牲。这次战役,虽然取得了一些胜利,却大大消耗了军力,疲惫了自己。
  蒋介石发动了第四次“围剿”,总兵力达40余万。左路军六个师又一个新编四旅,蔡廷锴为总指挥;中路军是陈诚为总指挥,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有三个纵队和一个预备队,十二个师,七十个团,16万多人;右路军余汉谋为总指挥,有六个师,又一个独立二旅;总预备队有五个师又两个旅。
  小红楼里的毛泽东在日以继夜地工作着。
  贺子珍将新棉衣披在毛泽东身上。毛泽东停笔摸住贺子珍从身后披衣的手,并深情地望着她削瘦的面颊。贺子珍脸上飞出一朵红云。
  这时有敲门声。贺子珍忙抽出手,转身去开门。
  吴吉清高兴地进来:“主席,李主任来了。”
  李卓然是湖南湘乡人,1899年生,原名俊杰。早年曾赴法勤工俭学,加入了中国少年共产党,1923年转为共产党。27岁赴苏联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1929年回国到了江西苏区,任方面军司令部总直属队总支书记,后来任毛办主任。他一出现在门口,毛泽东站起身迎上前去。熟人相见格外高兴,何况曾是“毛办主任”。他将李卓然让到座上。贺子珍端上一碗茶水放到李卓然面前:“李主任,您喝茶。”
  李卓然高兴地问:“主席,听说您喜得贵子,抱出来让看一看。”
  贺子珍忙走出书屋,不一会抱着小毛毛进来。
  李卓然从贺子珍手中接过小毛毛,逗着玩,小毛毛的小脸蛋上出现了笑容。贺子珍怕小毛毛把李卓然的衣服弄脏了,忙从他手中接过小毛毛。
  李卓然:“主席,祝贺您喜得贵子。”
  “谢谢你了。”毛泽东突然问道:“你到长汀来,一定还有其他事啰?”
  李卓然:“是的,顺便来看看您,多日不见,很想您。”
  “同志们都好吧?”
  李卓然:“都好。都很想您,您被排挤,不再担任军队职务,大家很有看法,想不通哟。”
  毛泽东点燃烟:“不谈这些了,谈谈情况吧。”
  李卓然:“博古和临时中央迁入到了瑞金,同苏区中央局合并,成立中共中央局。不久,张闻天、陈云同志也来了。”
  毛泽东毫无表情地听着,弹掉烟灰,又问:“前方仗打得如何?”毛泽东虽是隐居长汀,仍十分关注着前方的战事。
  李卓然:“‘金资战役’,我军占领金溪、资溪两城,歼敌一个旅又一个团,俘虏4000人,击溃三个多师。在黄狮渡,五军团副总指挥赵博生同志牺牲了。”
  毛泽东听后一惊,自言自语地说:“自第一次反‘围剿’以来,第一个牺牲的军职干部是黄公略同志;第二个是王良同志;这次是赵博生同志。他是宁都起义的组织者、指挥者。
  季振同、黄中岳被关了。“这时的毛泽东有点暗然失色。
  李卓然:“蒋介石第四次‘围剿’的部署正在积极进行。
  出动兵力40万。分为三路:左路蔡廷锴指挥6个师和一个新编第四旅;右路军余汉谋指挥六个师和一个独立二旅;中路陈诚指挥12个师,分为三个纵队,70个团,16万人;还有5个师和两个旅参战。“
  毛泽东若有所思地说:“部队连续作战,没有很好地休整和补充,消耗疲倦了自己。面对强大的敌人,非‘诱敌深入’不可。否则,没有出路。”
  李卓然神情低落地说:“前方在准备打仗,后方也要打仗了。”
  毛泽东听出话外之音,警觉地说:“后方打何仗?”
  李卓然没有回答,痛苦气愤地站起来,好久才说:“罗明上报的(关于杭永岩情形给闽粤赣省委的报告)中,博古发现了罗明的严重错误。”
  原来,罗明从长汀出院后,在所辖的福建省,搞起了轰轰烈烈的游击战。他还向中央写了个书面报告。罗明认为闽西的上杭、永定、龙岩等边沿地区,力量薄弱,困难较多,同中心地区相比,应该有不同的工作方法、方针。他着重强调,在边沿地区要坚持开展游击战争。在逐步扩大红军的同时,也应保留相当数量的地方武装。这些意见正好反映了毛泽东的一贯主张。报告中还有刺人的字眼,让他们看了很不舒服。因此,在有一部分人员缺席的情况下,召开中共苏区中央局会议。在会上博古指着罗明写来的《报告》,说:“你们听,‘如果只注意局部某一地方的转变,不注意很好地配合起来,发展武装斗争,那就请我们最好的领袖毛主席、项主席、周恩来同志、任弼时同志或者到苏联去请斯大林同志或请列宁复活一齐到下溪南或者其他已受摧残的地方,在对群众大演讲三天三夜,加强政治宣传,我也不能彻底转变群众斗争的情绪。’谁说毛泽东是我们最好的领袖?要批判罗明的错误。怎么能把毛泽东同斯大林、列宁相提并论?闻天同志,你要写文章,狠批这种错误的思想和观念。”
  “罗明在福建搞的还是‘游击战争’,是悲观失望,是机会主义,取消主义,逃跑主义,同中央的指示相抵抗。”项英的话,无疑是火上加油。
  顾作霖:“罗明执行的是受批评的毛泽东一贯坚持的‘右倾主义’。要批!要狠狠地批!要发动全党来批!”
  博古继续陈词:“我认为福建省委处于一种非常严重的无政府状态。在省委内部的一部分同志中,已经形成了以罗明为首的机会主义路线。建议:在党内立刻开展反对以罗明为代表的机会主义路线的斗争。省委对于这一路线的腐朽的自由主义态度,必须受到最严厉地打击!现在进行表决,同意‘立刻撤销罗明同志省委代理书记及省委驻杭永岩全权代表’的请举手。”
  就这样,罗明的省委代书记被撤销了。但是,批判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温度愈来愈高。在长汀批,使罗明心力憔悴。
  他们又把罗明弄到瑞金,博古亲自单独找罗明谈话。
  罗明强忍着心中的气愤,质问他:“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误?中央一发指示,在长汀批斗了我三天三夜,不让吃、不让喝、不让休息,究竟是为了什么?到底想干什么?我罗明弄不明白!”
  博古反而质问罗明:“谁说毛泽东是我们最好的领袖?”
  罗明终于弄明白了,不由气怒地顶了他一句:“这还用说吗?从井冈山到反‘围剿’的胜利,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你去问问,苏区大人小孩,哪个不晓得‘毛委员’!”
  “你……”博古十分生气:“你怎么能把毛泽东跟斯大林甚至跟列宁相提并论呢?”
  罗明不服气:“苏联有斯大林、有列宁,中国就为什么不能有个毛泽东?!领袖不是自封的,是在革命斗争中自觉形成的。有人想当领袖,还不一定当得成呢!”
  “你的思想很有问题!”
  博古打量着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罗明。“你知道吗?你犯了‘右倾机会主义’错误。不光是你,还有比你更高级的领导干部,也犯了同样的错误。”他所说的“更高一级的领导干部”就是指毛泽东,只是没有向他明讲罢了。罗明心中也清楚,他们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我在积极组织武装斗争,建立地方政权,发动群众,巩固苏区,扩大苏区,怎么成了‘右倾机会主义’,我不明白?”
  “现在是什么形势,是一省和数省革命首先胜利,你还抱着‘游击战争’的老黄历,怎么能发展革命?怎么执行中央指示?你这不是右倾是什么?”博古理直气壮的大声叫嚷。
  罗明进一步弄清楚了他们的思想和目的。
  李卓然走了,毛泽东却陷入了痛苦的深思中。
  天空阴云密布,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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