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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6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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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佛诸曲。三卷至八卷为古近体诗。九卷为疏及题跋。《续集》诗文合编,而诗文之间阙四页,其原数遂不可考。今所存者凡诗三十六首、题跋十五篇。《千顷堂书目》作《全室外集》十卷,盖合此一卷言之耳。宗泐虽托迹缁流,而笃好儒术。
  故其诗风骨高骞,可抗行於作者之间。徐一夔作是集《序》,称其:“如霜晨老鹤,声闻九皋,清庙朱弦,曲终三叹。彷佛近之。皎然、齐己固未易言,要不在契嵩、惠洪下。与句曲外史张羽,均元明之际方外之秀出者也。”《千顷堂书目》载宗泐尚有《西游集》一卷,盖奉使求经时道路往还所作。见闻既异,其记载必有可观。今未见其本,存佚殆不可知矣。徐祯卿《翦胜野闻》谓宗泐奉使西域,未至其地,途遇神僧幻化而归者。盖未知宗泐有此集,故造是齐东之语,与所谓宗泐蓄发还俗者同一谬妄也。
  
  卷一百七十 集部二十三
  ○别集类二十三
  △《岘泉集》·四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明张宇初撰。宇初字子璿,贵溪人,张道陵四十三世孙,洪武十年袭掌道教,永乐八年卒。《明史·方技传》附见其父《正常传》中,称其建文时尝坐不法夺印诰,成祖即位复之;又称其尝受道法於长春真人刘渊然,后与渊然不协,互相诋讦。其人品颇不纯粹,然其文章乃斐然可观。其中若《太极释》、《先天图论》、《河图原辨》、《荀子辨》、《阴符经》诸篇,皆有合於儒者之言。《问神》一篇,悉本程朱之理,未尝以云师、风伯荒怪之说张大其教。以视诵周、孔之书而混淆儒、墨之界者,实转为胜之。韩愈《送浮屠文畅序》称:“人有儒名而墨行者,问其名则是。校其行则非。有墨名而儒行者,问其名则非,校其行则是。”
  然则若宇初者,其言既合於理,宁可以异端之故,并斥其文乎?朱彝尊《明诗综》称其集二十卷,诗居其半,王绅为之序。此本皆所作杂文,惟末附歌行数十首。
  卷首虽载《绅序》,而二十卷之旧已不复存,盖又掇拾重编之本矣。
  △《唐愚士诗》·二卷、附《会稽怀古诗》·一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明唐之淳撰。之淳字愚士,亦以字行,山阴人,肃之子也。建文初,诏词臣修《鉴戒录》,方孝孺荐之,授翰林院侍读,与孝孺同领书局,卒於官。《明史·文苑传》附载《王行传》中。徐祯卿《翦胜野闻》载明太祖以布囊贮之淳,夜越宫墙入便殿,点窜十王册文一事。其事荒诞不经,殆委巷小人因之淳文思敏捷,造是妄语。张芹《遗忠录》称:“洪武中有荐之者,谢不就,曹国公李景隆俾其子师焉。征行四方皆与俱,历燕、蓟、秦、周,览前代遗迹,援笔而赋,凌轹一时。”考《明史·李文忠传》,景隆以洪武十九年袭封曹国公,不载其北征事。
  惟《冯胜传》载洪武二十年与傅友德、蓝玉、赵庸等北征,常茂、李景隆、邓镇皆从。是年岁在丁卯,与集中《寓宁轩记》所载洪武丁卯相合,当即其时也。是集仅其丁卯、戊辰二年所作,似非完本。又诗文相间成编,而总题曰“诗”,亦非体例,疑当日杂录手稿,存此一帙,后人因钞传之,故编次丛杂如此欤。其诗虽未经简汰,金砾并存,而气格质实,无元季纤秾之习。其塞外诸作,山川物产,尤足以资考核。《会稽怀古诗》一卷,乃其少作。凡五言古诗三十首,题下各有小序,仿阮阅、曾极、张尧同之例。其中如舜庙不取地志耕象之说、禹庙不取禹穴藏书之说,皆为有识。此卷本於集外别行,然篇页寥寥,今缀於集后。末附长洲戴冠和诗三十首。大抵凑泊成篇,不及之淳原唱。以旧本所有,姑亦并存焉。
  △《继志斋集》·十二卷、《附录》·一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明王绅撰。绅字仲缙,义乌人,待制祎之仲子。《明史》附见《祎传》,称:“祎死时,绅年十三。事母兄尽孝友。长博学,受业於宋濂。濂器之曰:‘吾友不亡矣!’蜀献王聘绅,待以客礼。绅启王往云南求父遗骸,不获,述《滇南痛哭记》以归。建文帝时,用荐召为国子博士,预修《太祖实录》,献《大明铙歌鼓吹曲》十二章,卒於官。”王泌《东朝记》以为成祖召入翰林,编摩《太祖实录》者,误也。其集冠以《铙歌》十二首,即建文初所献;次为赋二篇;次为古今体诗及诸杂文;末为《附录》一卷。绅,名父之子,又师承有自,其文演迤丰蔚,不失家法,诗亦有陶、韦风致,无元季纤秾之习,在洪武、建文之时,卓然自为一家,不但行谊之高也。名其斋曰“继志”,可谓无忝所生矣。
  △《练中丞集》·二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明练子宁撰。子宁名安,以字行,号松月居士,新淦人。洪武乙丑进士。建文时官左副都御史,燕兵入,殉节死。事迹具《明史》本传。当燕王篡立之初,诬建文诸臣为奸党,禁其文字甚严。弘治中,王佐始辑其遗文,名曰《金川玉屑》。
  故徐泰《诗说》有“金川练子宁《玉屑》无多,为世所宝之”语。此本乃泰和郭子章重编,附以《遗事》一卷,其裔孙绮复增辑之。黄溥《简籍遗闻》尝记集中可疑者三事:一曰《送花状元归娶诗》,谓洪武辛亥至建文庚辰,状元但有吴伯宗、丁显、任亨泰、许观、张信、陈安阝、胡靖七人,无所谓状元花纶。纶乃洪武十七年浙江乡试第二人,不应有奉诏归娶事。一曰《故耆老理庭黄公墓志》,谓子宁及第在洪武十八年,此志后题洪武丙辰三月之吉,乃洪武九年,不应结衔称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修撰。一曰《集后杂考》,引叶盛《水东日记》载长乐郑氏有手卷,练子宁赋,张显宗跋,称显宗状元及第,洪武时亦无此状元。其言颇核。盖子宁一代伟人,人争依托,因而影撰者有之,然终不以伪废其真也。
  △《逊志斋集》·二十四卷(内府藏本)
  明方孝孺撰。孝孺有《杂诫》,已著录。是集凡杂著八卷,书三卷,序三卷,记三卷,题跋一卷,赞一卷,祭文、诔、哀辞一卷,行状、传一卷,碑、表、志一卷,古体诗一卷,近体诗一卷。史称孝孺殉节后,文禁甚严。其门人王稔藏其遗稿,宣德后始稍传播,故其中阙文脱简颇多。原本凡三十卷,《拾遗》十卷,乃黄孔昭、谢铎所编。此本并为二十四卷,则正德中顾璘守台州时所重刊也。孝孺学术醇正,而文章乃纵横豪放,颇出入於东坡、龙川之间。盖其志在於驾轶汉唐,锐复三代,故其毅然自命之气,发扬蹈厉,时露於笔墨之间。故郑瑗《井观琐言》称:“其志高气锐,而词锋浩然,足以发之。然圣人之道,与时偕行。周去唐、虞仅千年,《周礼》一书已不全用唐、虞之法。明去周几三千年,势移事变,不知凡几,而乃与惠帝讲求六官改制定礼。即使燕兵不起,其所设施,亦未必能致太平。正不必执讲学家门户之见,曲为之讳。惟是燕王篡立之初,齐、黄诸人为所切齿,即委蛇求活,亦势不能存。若孝孺则深欲藉其声名,俾草诏以欺天下。使稍稍迁就,未必不接迹‘三杨’。而致命成仁。遂湛十族而不悔.语其气节。可谓贯金石、动天地矣。文以人重,则斯集固悬诸日月,不可磨灭之书也。”
  都穆《南濠诗话》曰:“《方正学先生集》,传之天下,人人知爱诵之。”但其中多杂以他人之诗,如《勉学》二十四首,乃陈子平作;《渔樵》一首,乃杨孟载作;又有《牧牛图》一绝,亦元人作。然两集互见,古人多有。今姑仍原本录之,而附存穆说备考焉。
  △《贞白遗稿》·十卷、附《显忠录》·二卷(浙江孙仰曾家藏本)
  明程通撰。通字彦亨,贞白其斋名也,绩溪人。洪武乙丑贡入太学,庚午举应天乡试,时方遣诸王将兵,因以封建,策贡士於廷,通所对称旨,擢第一,授辽府纪善,进左长史。燕王叛后,通上书数千言,论战守大计。永乐初,锦衣卫都督纪纲发其事,诏械通诣京师,与二子俱论死。事迹具《明史》本传。所著述凡百馀卷,悉毁於官。后十年,其弟赴荆州,辽王以所图通像及遗稿授之。嘉靖中,党禁渐弛,其从孙长等乃搜访佚篇,裒为六卷,附以辽王并同时诸人赠言及行状、小传等篇,别为四卷。天启中,其裔孙枢及子应阶又集前后建祠请谥之文,为《显忠录》二卷,附缀於末,即此本也。初,通以祖平久戍,陈情乞赐还乡,人称其孝。及建文中,遭逢国难,上防御封事,而卒以是死,人称其忠。今陈情之表具在,而封事独有题无文。盖嘉靖中刻集时,犹有所讳而不敢存也。《封建》二策,乃其受知於太祖者,持议颇正。其他诗文,亦俱醇朴有法。虽所存无多,而大节凛然,有不仅以词章论者,固宜与方、练诸集并传不朽矣。
  △《静学文集》·一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明王叔英撰。叔英名原采,以字行,黄岩人。洪武中,与杨大中、叶见泰、方孝孺、林佑并徵至,叔英固辞还乡。后以荐官仙居训导,改德安教授,迁汉阳知县。建文时,召为翰林修撰。燕兵至淮,奉诏募兵。行至广德,会齐泰来奔,知事不可为,乃书《绝命词》,自经於玄妙观。逻捕其家,妻金氏及二女并殉焉。
  事迹具《明史》本传。乾隆四十一年,赐谥忠节。史称叔英在建文朝尝上资治八策。又称方孝孺欲行井田,叔英贻之书曰:“事有行於古亦可行於今者,夏时、周冕之类是也;有行於古而不可行於今者,井田、封建之类是也。可行者行则人之从之也易,而民受其利;难行者行则人之从之也难,而民受其患”云云。今是集三十篇,仅存序、记二体,而所上八策及《贻孝孺书》并无之。案《徐敬孚跋》,称杨士奇尝欲纂集叔英之文,求无完本,深悼惜之。成化年,有谢世修者,欲募刻以广其传。盖搜葺重编,非其旧本。卷首《林佑序》作於洪武中者,乃后人所录入,非即为此本作也。叔英尝自云:“赵孟之贵非所慕,陶朱之富非所愿。使吾文如圣贤,是吾心也。”今观是集,大抵皆规橅昌黎,稍失之拘,而简朴有度,非漫无裁制者比。所存虽少,已可以见其生平矣。前有黄绾所为传,称其文章有原本,知时达势,为用世之儒,盖不诬云。
  △《刍荛集》·六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明周是修撰。是修有《纲常懿范》,已著录。是集为其孙应鼇所编。凡诗三卷,赋及杂文共三卷。大抵风骨棱棱,溢於楮墨,望而知为忠臣义士之文。其矩度波澜,亦具合古法,不在当时作者下。世不甚称,殆转以气节掩欤。史称是修由霍邱训导迁周王府纪善。王多不法,是修动绳以礼。今观集中,《修己十箴》与《保国直言》二篇,盖即是时之所作。其刚正不阿,不待后来始见矣。末附解缙所作《志铭》及杨士奇所作《传》。《志铭》但称归京师,为纪善,预翰林纂修以死,竟不言其殉节。《传》乃言其自经应天府学。盖缙作志在永乐九年,时党禁方严,故讳其事。士奇作传则在宣德四年,时公论稍明,故著其实也。《传》又称“是修数论国家大计,至指斥用事者误国,用事者怒,众共挫折之”云云。
  於当时情事,亦得其真。虽是修精贯三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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