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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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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卷三为后人记载题咏诗文,而附录《黄养正》、《陈茂烈》二传,皆敬乡人也。然养正为敬门人,又死於土木之难,其附录为宜。
  茂烈于敬别无渊源,而又以弃官养母终於乡里,其事截然不类,附之《忠贞录》中,名实舛矣。敬非惟死节慷慨,震耀千古,即於乘燕王来朝之时,密请乘其不意,徙封之於南昌,计亦良善。其疏虽无完本,然刘球所作传中,尚载其略。不录之於《遗稿》中,亦编次之疏也。敬在明初,不以诗名,而所作落落有气格。
  如五言之“小舟冲浪出,幽鸟背人飞”;七言之“白云忽去山在户,红日乍晴人倚栏”;绝句《晚眺》云“浣花溪上双楠木,老杜草堂生夏寒。门外青山三十六,读书终日倚栏杆”;《题山水》云“长松雨过秋声满,日日携琴自往回。安得扁舟乘晚兴,载将山色过江来”;《栽梅》云“风流东阁题诗客,萧洒西湖处士家。
  雪冷江深无梦到,自锄明月种梅花”,亦皆有致。惜其所传不多,不能自为一集。
  故仍从崔与之集例,入之《传记类》焉。
  △《诸葛忠武书》·十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明杨时伟编。时伟有《春秋编年举要》,已著录。初,太仓王士骥撰《武侯全书》十六卷。时伟病其芜累,更撰是书,存其《连吴》、《南征》、《北伐》、《调御》、《法检》、《遗事》六卷,而增《年谱》、《传略》、《绍汉》、《杂述》四卷,共为十卷。昔陈寿所进《诸葛亮集》二十四篇,其文久佚,惟其目尚见《亮传》末。今世所传《亮集》四卷,由后人采摭而成,文多依托。如《梁父吟》、《黄陵庙记》之类,时伟皆釐正其讹。又如小说所载转生韦皋之类,亦援据正史,纠其附会。较他本特为详审。其排比事迹,具有条理,可以见亮之始末。亦较士骥原本特为精核。旧本与《陶潜集》合刻,题曰《忠武靖节二编》。
  盖寓意於进则当为亮,退则当为潜。然潜之诗文自为别集之流,亮之事迹自为传记之类,难以并为一书。故今录此书於《史部》,而《潜集》则仍著录於《集部》焉。
  △《宁海将军固山贝子功绩录》·一卷(内府藏本)
  不著撰人名氏。所记乃惠献贝子富喇塔平定浙东之事。康熙十三年,耿精忠据福建反,圣祖仁皇帝命富喇塔为宁海将军,同大将军康亲王杰书统兵讨之。是年至台州,破贼於黄瑞山。又连破之紫云山、九里寺山。十四年,败其众於黄土岭。贼将曾养性乘夜遁去。遂复黄岩县,进取温州,浙东底定。其事具载《宗室王公功绩表传》及《八旗通志》中。是书盖即台人所编,自十三年四月耿逆初叛,至十四年八月贼党自台州遁还温州,凡所闻见,各举崖略,随条纪录。所述战功次第,虽不若国史所载见於奏报者明晰赅备,而情事之委折,节目之纤悉,土人得诸目击者,缕举为详。以与本传相校,亦时有足资参核者焉。书前原有《记略》一篇,别记贝子温、台二郡战绩。又《抚嵊事实》一篇,纪嵊县土寇应贼,贝子遣兵讨定之事,亦俱不言何人所撰。又《平闽功绩闻见录》一篇,为闽人金泳所作,乃记贝子自浙进兵平闽之事,其文亦颇详悉。谨各仍其旧,附录於末,以备互稽。惟原本各条下俱缀以七言绝句,凡九十六首,词旨浅俚,无足采录,今并从刊删云。
  △《朱子年谱》·四卷、《考异》·四卷、《附录》·二卷(兵部侍郎纪昀家藏本)
  国朝王懋竑撰。懋竑字予中,宝应人,康熙戊戌进士,授安庆府教授。雍正癸卯特召,入直内廷,改翰林院编修。初,李方子作《朱子年谱》三卷,其本不传。明洪武甲戌,朱子裔孙境别刊一本,汪仲鲁为之序,已非方子之旧。正德丙寅,婺源戴铣又刊《朱子实纪》十二卷,惟主於铺张褒赠,以夸讲学之荣,殊不足道。至嘉靖壬子,建阳李默重编《年谱》五卷,《自序》谓猥冗虚谬不合载者,悉以法削之。视旧木存者十七。然默之学源出姚江,阴主朱、陆始异终同之说。
  多所窜乱,弥失其真。国朝康熙庚辰,有婺源洪氏续本,又有建宁朱氏新本,及武进邹氏正讹本,或详或略,均未为精确。懋竑於朱子遗书,研思最久。因取李本、洪本互相参考,根据《语录》、《文集》,订补舛漏,勒为四卷。又备列其去取之故,仿朱子校正韩集之例,为《考异》四卷。并采掇论学要语,为《附录》二卷,缀之於末。其大旨在辨别为学次序,以攻姚江晚年定论之说。故於学问特详,於政事颇略。如淳熙元年劾奏知台州唐仲友事,后人颇有异论,乃置之不言。
  又如编类小学,既据《文集》定为刘子澄,而编类纲目乃不著出赵师渊。《楚辞集注》本为赵汝愚放逐而作,乃不著其名。至於生平著述,皆一一缕述年月,独於《阴符经考异》、《参同契考异》两书不载其名,亦似有意讳之。然於朱子平生求端致力之方,考异审同之辨,元元本本,条理分明。无程瞳、陈建之浮嚣,而金谿紫阳之门径,开卷了然。是於年谱体例虽未尽合,以作朱子之学谱,则胜诸家所辑多矣。
  ──右“传记类”名人之属,十三部、一百一十三卷,皆文渊阁著录。
  (案:此门所录,大抵名世之英,与文章道德之士也。不曰名臣而曰名人者,其中或苦节卓行,而山林终老;或风流文采,而功业无闻。概曰名臣,殊乖其实。
  统以有闻於后之称,庶为兼括之通词尔。)
  △《古列女传》·七卷、《续列女传》·一卷(内府藏本)
  汉刘向撰。向字子政,本名更生,楚元王之后。以父任为辇郎,历中垒校尉。
  事迹具《汉书》本传。《汉书·艺文志·儒家类》载向所序六十七篇,注曰:“《新序》、《说苑》、《世说》、《列女传颂图》也。”《隋书·经籍志·杂传类》载《列女传》十五卷,注曰:“刘向撰,曹大家注。”其书屡经传写,至宋代已非复古本。故曾巩序录称曹大家所注,离其七篇为十四,与《颂义》凡十五篇,而益以陈婴母及东汉以来凡十六事,非向本书然也。嘉祐中,集贤校理苏颂始以《颂义》编次,复定其书为八篇,与十五篇者并藏於馆阁。是巩校录时已有二本也。又《王回序》曰:此书有《母仪》、《贤明》、《仁智》、《贞顺》、《节义》、《辨通》、《嬖孽》等目,而各颂其义,图其状,总为卒篇。《传》如《太史公记》,《颂》如《诗》之四言,而《图》为屏风。然世所行向书,乃分《传》每篇上下,并《颂》为十五卷。其十二《传》无《颂》,三《传》同时人,五《传》其后人,通题曰向撰,题其《颂》曰向子歆撰,与汉史不合。故《崇文总目》以陈婴母等十六《传》为后人所附。予以《颂》考之,每篇皆十五《传》耳。则凡无《颂》者宜皆非向所奏书,不特自陈婴母为断也。向所序书多散亡,独此幸存,而复为他手所乱。故并录其目,而以《颂》证之,删为八篇,号《古列女传》。馀十二《传》,其文亦奥雅可喜,故又以时次之,别为一篇,号《续列女传》。又称:直秘阁吕缙叔、集贤校理苏子容、象山令林次中,各言尝见《母仪》、《贤明》四传於江南人家,其画为古佩服,而各题其《颂》像侧。
  是回所见一本,所闻一本,所删定又一本也。钱曾《读书敏求记》曰:“此本始於有虞二妃,至赵悼后,号《古列女传》。周郊妇人至东汉梁嬺等,以时次之,别为一篇,号《续列女传》。《颂义大序》列於《目录》前。《小序》七篇,散见《目录》中间。《颂》见各人《传》后,而《传》各有图,卷首标题晋大司马参军顾恺之图画。苏子容尝见江南人家旧本,其画为古佩服,各题其《颂》像侧者,与此恰相符合,定为古本无疑”云云。此本即曾家旧物,题识印记并存。验其版式纸色,确为宋椠,诚希覯之珍笈。惟苏颂等所见江南本在王回删定以前,而此本八篇之数与回本合,《古列女传》、《续列女传》之目亦与回本合,即嘉祐八年回所重编之本。曾据以为江南旧本,则稍失之耳。其《颂》本向所作,曾巩及回所言不误。而晁公武《读书志》乃执《隋志》之文,诋其误信颜籀之《注》。
  不知《汉志》旧注,凡称“师古曰”者乃《籀注》,其不题姓氏者皆班固之《自注》。以《颂图》属向乃固说,非籀说也。考《颜氏家训》,称《列女传》刘向所造,其子歆又作《颂》,是讹传《颂》为歆作,始於六朝。修《隋志》时,去之推仅四五十年,袭其误耳,岂可遽以驳《汉书》乎?《续传》一卷,曾巩以为班昭作,其说无证,特以意为之。晁公武竟以为项原作,则舛谬弥甚。《隋志》载项原《列女后传》十卷,非一卷也。必牵引旁文,曲相附会,则《隋志》又有赵母《注列女传》七卷、高氏《列女传》八卷、皇甫谧《列女传》六卷、綦毋邃《列女传》七卷,又有曹植《列女传颂》一卷、缪袭《列女赞》一卷,将《续传》亦可牵为赵母等,《颂》亦可牵为曹植等矣,又岂止刘歆、班昭、项原乎?今前七卷及《颂》题向名,《续传》一卷则不署撰人,庶几核其实而阙所疑焉。
  △《高士传》·三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晋皇甫谧撰。谧字士安,自号玄晏先生,安定朝那人,汉太尉嵩之曾孙。尝举孝廉,不行。事迹具《晋书》本传。案南宋李石《续博物志》曰:“刘向传列仙七十二人,皇甫谧传高士亦七十二人”,知谧书本数仅七十二人。此本所载乃多至九十六人。然《太平御览》五百六卷至五百九卷全收此书,凡七十一人,其七十人与此本相同。又东郭先生一人,此本无而《御览》有,合之得七十一人,与李石所言之数仅佚其一耳。盖《御览》久无善本,传刻偶脱也。此外子州支父、石户之农、小臣稷、商容、荣启期、长沮、桀溺、荷丈人、汉阴丈人、颜斶十人,皆《御览》所引嵇康《高士传》之文。闵贡、王霸、严光、梁鸿、台佟、韩康、矫慎、法真、汉滨老父、庞公十人,则《御览》所引《后汉书》之文。惟披衣、老聃、庚桑楚、林类、老商氏、庄周六人为《御览》此部所未载。当由后人杂取《御览》,又稍摭他书附益之耳。考《读书志》亦作九十六人,而《书录解题》称今自披衣至管宁惟八十七人。是宋时已有二本,窜乱非其旧矣。流传既久,未敢轻为删削。然其非七十二人之旧,则不可以不知也。
  △《卓异记》·一卷(内府藏本)
  旧本题唐李翱撰。《唐书·艺文志》则作“陈翱”,注曰“宪穆时人”。案李翱为贞元、会昌间人,陈翱为宪、穆间人,何以纪及昭宗。其非李翱亦非陈翱甚明。《宋史·艺文志》作“陈翰”,而注曰“一作翱”,亦不言为何许人。其《序》称开成五年七月十一日,乃文宗之末年。其次年辛酉,乃为武宗会昌元年。
  何以书中两称武宗。则非惟名姓舛讹,并此《序》年月亦后人妄加,而书则未及窜改耳。其书皆纪唐代朝廷盛事,故曰《卓异》。然中宗、昭宗皆已废而复辟,一幽囚於悍母,一迫胁於乱臣,皆国家至不幸之事,称为《卓异》,可谓无识之尤矣。又《读书志》称所载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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