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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太平公主-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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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公主说道:“有一消息奉告。”
  武三思听说消息二字,心中一喜,因为他知道这几天正在议论他的立嗣问题,太平公主是核心人物,一定知道内情。今天匆匆赶来,一定是要把好消息先一步通知我。想到这里,不觉笑盈盈地向太平公主作一揖,说:“谢公主殿下关心,武某有什么好事,定当厚报公主。”
  “不过,我的消息使你失望。皇太子事,母皇已另有安排。”接着,太平公主便把张昌宗请术士金峭相面,说有天子之相,以及母皇对此表示认可的情况,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武三思听了,怒不可遏地说道:“张昌宗,他是个什么东西,竟如此胆大妄为,图谋不轨,想当皇帝。岂能让他阴谋得逞?”
  太平公主却冷静地说:“尽管他是个奸佞小人,因为他得到母皇的默允,说不定下一道诏书,把皇位禅让给他也未可知。此事事关重大,特来相告。为我大周江山着想,也为表兄今后着想,得想出办法立即制止。”
  两人经过一番谋划,想出几条致张昌宗于死地的手段。议毕,已是深夜。武三思设酒宴款待,杯来盏去,甚是融洽。武三思见太平公主虽是中年,已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又喝了些酒,那脸红得可爱,加之眉目间饱含温情,说话声悦耳迷人,听得他精神恍惚,难以自持。太平公主见武三思一双兴奋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心想他是母皇亲侄,正在议立太子,说不定成功有望,也就顺水推舟,双双携手进入内室,共享鱼水之欢。
  第二天一早,他们难舍难分地告别,按计划分头活动。
  两个在皇帝梦中酣睡的人联合起来去搅醒另一个人的皇帝梦的行动开始了。
  按二人商量好的计划,武三思应先到宋璟那里去报告张昌宗的情况。因为一则宋璟身为御史中丞,事关他的职责,再则,他对张昌宗特别反感,经常当面讥刺挖苦他。宋璟个性刚烈,办事认真,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对张昌宗绝不宽贷。
  但是,武三思出门后却直奔皇宫。他要去找上官婉儿。
  武三思早就野心勃勃地盯着武则天的御座了。只是他不像武承嗣做得那么露骨,引起满朝文武的反对。他首先讨好的是姑妈武则天,同时对武则天周围的人也视其需要,投其所好加以拉拢。上官婉儿是他拉拢的第一个目标。她,独居宫中,什么都不缺,惟一缺少的是男性的温存。他便以此为突破口,不断向她献殷勤。虽然上官婉儿心中属意的是张昌宗,然而在武则天的严密监视之下,很难有机会相聚。她见武三思是皇上的侄儿,一旦立为皇太子,将来便是皇帝,说不定自己的未来要落在这个人身上。而自己又正处于独守空房的苦闷中,有他来填补寂寞的情怀,再恰当不过,于是二人一拍即合。
  今天武三思急急忙忙赶到皇宫去见上官婉儿,并不是为了去幽会,他要去核实一下太平公主的消息。太平公主可是个浑身都长心眼的女人,他摸不透,万一消息不实,我岂不中了她的离间之计。我与六郎关系向来不错,不能因此引起他、特别是他身后的圣神皇帝对我的恼怒。想到此,他更觉得非先去找上官婉儿不可。但见她,也得小心,她与张昌宗的关系非同一般。
  上官婉儿见武三思主动上门,心中十分欢喜。她正有个消息要告诉他。
  二人相见,立刻携手搂肩,相拥走入内室。服伺上官婉儿的宫女太监,也都知趣,纷纷退去。
  这些宫中的太监宫女,个个是武则天的耳目,难道他们不去向皇上奏报?其实,他们早就不止一次地奏报过了,但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少管闲事。”
  武则天的想法很简单,上官婉儿移情别恋正合她的心意。免得她去勾引张昌宗。至于她与侄儿武三思,那更好。我若不反对他俩相好,他俩岂不对我更忠诚?
  可是今天两人的相会却正酝酿着背叛。
  “我正有件事要告诉你。”上官婉儿从情爱的快乐中苏醒过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把她晓得的张昌宗找金峭看相,说他有帝王之福,女皇有把皇位让给他的打算讲给了武三思。武三思一听,使劲亲了她几口,立即整衣,说声有件急事要办,握手而别。
  上官婉儿本是在与张昌宗幽会时听他讲的,当他讲到皇上有意让位给他时,眉飞色舞,忘乎所以,并信誓旦旦地说将来要立她为皇后,终身共享荣华。上官婉儿听了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感到似乎有点滑稽。那位子是人都能坐吗?汉高祖刘邦靠的是才能坐上去的,秦二世胡亥靠的是根基坐上去的。你张昌宗一无才能,二无根基,仅凭一张小白脸就妄想位列九五之尊,真是自不量力。可是圣神皇帝呢?难道真是老糊涂了?上官婉儿在作了冷静判断。肯定张昌宗的结局之后,她毅然决定倒向武三思。
  她一口气向武三思讲了她晓得的那个消息后,感到如释重负地畅快。可是,当她整衣起床,坐在床沿上细想,又觉得不无危险。“难哪!”她自言自语地叹道。
  一场由太平公主策动。武三思积极奔走、朝中大臣参与的“倒张”运动,颇有规模和声势地开展起来了。
  其实,在此之前,已有不少大臣要把张昌宗、张易之等绳之以法了。他们依仗女皇的宠幸,霸占农田,贪污受贿,横行不法,受害者把状子告到女皇的御案上了。武则天只好交大臣们审理。审理结果,依法判处罚钱免官。
  朝堂上在议论这件案子时,武则天说:“不管怎么说,张昌宗对朕有功,保留他的官位吧。”
  御史中丞宋璟问道。
  “他有什么功劳?”
  武则天指殿下站着的“两脚狐”内史杨再思说:“你说他有什么功劳?”
  杨再思立刻回奏道:“昌宗为陛下制丹药,服后得享上寿,可算有功。”
  其他大臣听了都掩口暗笑。
  武则天便说:“那就罚他的钱,官就不免了。”
  还有人不服,上表弹劾张昌宗,武则天耍个手腕把上表的大臣调外地办案去了。
  事情不了了之。
  可这次有些不同。
  左台御史中丞宋璟得到武三思告之的情况后,马上把术士金峭捕获,审问中,金峭满口承认,并坚持说张昌宗命理显纯阳之象,其相貌鼻端口方,两耳下垂,唇若点朱,龙眉凤目,怎么看也是个帝王之相。
  宋璟立刻上书圣神皇帝。一贯对谋反恨之入骨的武则天这时却说:“张昌宗他早已向朕奏明,并未隐瞒,罪应当赦。”还交下一纸张昌宗的自白材料,以证明他确已认罪。
  宋璟上书说,为什么张昌宗不早奏明,到案发后才写自白奏明?此种大逆之罪不治究,何以服众?
  武则天拖着不理。
  宋璟再上书催问,请逮捕张昌宗交他审问。
  武则天回答宋璟的是一纸调令:调他去扬州办案。宋璟使出犟驴脾气来,说:“不去,看她怎样?”武则天无奈,又派他出幽州公干。他还是不去,还上表说:“臣有职在京,无法受君命。依法,御史中丞无大事不外使,如调查案件,亦必案件中涉及品级较高的地方官员,如属品级较低者,亦必为监察御史。今无大事,臣不能前往。”
  宋璟敢不服从君命,这还了得?但武则天没有追究他。她虽然很老了,但头脑很清醒,她认为如果为此事去查办宋璟,问题便更复杂了。她采取了拖的办法。
  武则天不把张昌宗交出来,谁也不敢进宫去抓。但宋璟有办法,他搞了个“缺席审判”,根据金峭的供词和张昌宗的自白,判了他死罪。
  宋璟拿着御史台的判决书去找女皇说:“这是御史台的判决,请陛下将被告交出审问。臣明知已开罪陛下,但虽死不悔。”
  武则天不知所措,情急中咬咬牙说:“好,就把他交给你!”
  宋璟把张昌宗带回御史台,看天色已晚,对左右说:“把他先关押起来,明日细细审问。”
  二更时分,门上来报,太平公主要见御史中丞。
  宋璟早听说太平公主与张昌宗有染,还曾上书皇上请封他为王,今晚登门,一定是说情来了。既然来了,我自有打发她的办法。
  说声“请”,便把太平公主迎进中堂。
  太平公主开门见山说:“深夜拜访,实有一要事相告。”
  “公主殿下请讲。”
  “听说张昌宗已押在御史台?”
  “不错。”
  “不知何时审判?”
  “明日”。
  “恕我直言,能把张昌宗从宫中要出来,实非易事。如不连夜审判,便宜处置,恐有变故。”
  宋璟听了,大吃一惊。便宜处置,这不是叫我杀了他吗?恐有变故,已关进御史台监狱,还会有何变故?人说太平公主心眼多,野心大,对她不能不防。便说:“公主殿下,张昌宗乃谋逆重犯,当以国法处置,如果草率从事,不合律令。臣不遵命。”
  太平公主又将恐有变故,放虎归山之类的话讲了几遍,那宋璟是个倔性子,一根肠子通屁眼,就是不信。
  太平公主见说他不动,站起来指着宋璟的鼻子道:“宋璟老儿,你不听我的话,一定后悔。”
  说罢,拂袖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御史台开庭。宋璟主审,大理寺卿怀素副审。
  只听惊堂木一响,宋璟喊道:“把罪犯带上来!”
  衙役一阵吆喝,把张昌宗押了上来。
  见了这阵势,张昌宗先自酥了一半。他没想到女皇会把他交出来。这一交出来,必死无疑。为免皮肉吃苦,没等叫跪,便扑通一声跪下。
  “下跪何人?”宋璟的审问开始了。今天他有几分得意,望着堂下跪着的张昌宗,心想,你到底也有今天。
  “张昌宗。”张昌宗低头回答。
  “快把你如何找术士金峭相面,图谋篡位的罪行如实招来。”
  “我……”
  正在此时,一骑马飞快而来。原来是宫里来的特使。他下马后,手举圣旨高喊。
  “宋璟听旨。”
  宋璟呆了,但很快走下堂来跪拜接旨。
  只听特使念道:“皇上手谕:着令宋璟立即放张昌宗回官,不得有误。钦此。”
  圣旨岂敢违反,宋璟只得立刻放人。眼看张昌宗跟着特使出了御史台衙门,大摇大摆地走了。
  宋璟气得直跺脚,叹道:“悔不该不听太平公主的活。真该昨晚连夜审判,把这个贼鞭死!”
  怀素在一旁说:“真是知母莫若女呀!”
  宋璟则说:“不对,应当是知女莫若女。”
  这句话让他说对了,但说迟了。
  武则天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一时冲动,把张昌宗交给了宋璟,回到寝宫后立刻就后悔了。回想他入宫十多年来,日夜相陪,给了自己多少欢乐与爱抚……但转而又想,朕乃堂堂一国之君,岂能为这点儿女情而自毁国法?
  恰恰这时张易之求见。她知道他要说什么,没等他开口,便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为何而来,只是他做事太张狂,我不能无视满朝大臣的意见,也不能蔑视由朕亲自制定的国法。他这叫做‘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下去吧。”
  张易之几乎是哭着离开女皇的寝官的。
  但张易之刚走,武则天又后悔了。他与我恩爱有年,又教我采补长生之术,应该给他些面子。想喊住他,他已走远了。
  最难熬的是晚上,实在太冷清,太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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