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极游龙-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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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真怕霸剑奇花,早晚他要把花摘到手,但不是现在,时机未至,他要等候机会,
等到人手充足,能有一举擒获的好机会,才主动去找这朵花。
田野生长着已枯了的残麦,远处有星罗棋布,去年剩下的,只剩下一小堆一小堆的麦秸
垛,间有一丛丛杂树林,必须逃至那附近,才能有藏身的处所。
田野里不能与坐骑竞走,两里后,四条腿一定比两条腿快。他很幸运,一口气奔出两里
地,健马才接近身后二十步,前面野林在望。
妙极了,到了林前,健马到了。
在林中追逐,他放心得很。
“菡英!”他倒闪三丈外,闪在一株大柳子树后高叫,“你听我说,冷静些好不好?
我……”
他完全料错了霸剑奇花的态度,大感诧异怔住了。
霸剑奇花不但泰然自若,而且美丽的面庞上,有令他心荡的笑容,一点不像一个挟仇问
罪的盛怒女人,倒像一个巧遇情人的痴心情妇。
她笑吟吟地下马,用草系妥缰绳,她的一举一动沉静而悠闲,脸上有令人心荡的动人微
笑。
只是,剑插在腰带上。这是便于快速拔剑,行动时剑鞘不会妨碍行动的佩剑方式,也表
示随时用剑的气势,是一种不友好的表现。
“有什么好说的呢?大剑客!”霸剑奇花笑吟吟地向他接近,“往者逝矣!来者可追;
我不会那么小心眼,计较你对我的侮辱。
我不是承受不起打击的女人,我只放眼现在,将来。”
“菡美,其实我爱你至深,只怕你嫌弃我,所以情急只好不择手段……”
“我并没怪你呀!其实我也有错,在你用口含了药物亲吻我之前,我已经沉醉在你的怀
中。那是我这一生中,最新奇最难以言宣的激情初次经验,我已经完全失去自制,犹如引狼
入室,我的迷失放荡,才诱使你放胆侮辱我,所以,你我的责任是一半对一半。”
“菡英……”
“所以,你必须负用药物的责任。其他的事,双方的错误互相抵消。”
“我……我并没侮辱你,突然来了四个人……”
“我知道,我的理智并没丧失,如果你真的占有了我的身子,我不会笑吟吟心平气和与
你相见了。”
“哦!你的意思……”
“你总不会经过那次事故之后,就一走了之吧!我还能够嫁给别人吗?说真的,我喜欢
你是事实,刚才你说你爱我至深,我也相信是事实。所以,我要带你回常州振武园找你老
爹,要获得令尊接纳我做媳妇的承诺,我嫁给你,我甘愿跟你一辈子白头偕老。”
“哦!这……”惊鸿剑客大吃一惊。
他心想:这样闹回常州,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了。”霸剑奇花不理会他的反应,笑吟吟地继续说,“由于你身上
怀有那种药物,可知你在江湖鬼混,不知诱骗了多少女人,这种好色的嗜好必须改变。男人
好色虽然司空见惯,但我不喜欢,今后不许你在江湖游荡,乖乖呆在振武园,做一个好丈
夫,上可承欢父母,下可教养子女。
如果你狗改不了吃屎,没关系,我可以替你弄一两个妾侍。一一两个,不能再多了,我
既可减少主中馈的辛劳,又可避免你的亲友讥讽我是妒妇,何乐而不为?家驹!你愿立即陪
我动身返回江南吗?”
这些要求,在一个平凡的妻子立场来说,应该是理所当然,做丈夫的理该如此的正常要
求。但她说话的口气不对,而惊鸿剑客又决不可能接受这种要求。
“菡英!不要这样不通情理好不好?”惊鸿剑客把心一横,态度转为强硬:“我惊鸿剑
客要在江湖出人头地,光大我袁家振武园的世家光辉,五年来卓有成效,我正向风云人物的
坦途迈进,岂能……”
“家驹!你似乎没听懂我的话。”霸剑奇花打断他的话,“显然也不想听懂。我再简要
地说,我要和你回你的振武园,而且请几个有头有脸的人,向你家表达我必须嫁给你的原因
和要求,我会是你们袁家的好媳妇。现在,你不能再逃避了,一定要和我一起动身南返,一
定。”
“如果我不……”
“我就用我的手段强求。”霸剑奇花得意地说。
“去你的!你少做千秋梦。”惊鸿剑客终于爆发了,“我有我的辉煌前程,我要在江湖
创出惊世的局面,你休想缚住我的手脚,窝在家里做一个无用丈夫。我不会娶你,你这种不
要脸逼我娶你的行为,简直贻笑天下,你不觉得你下贱吗?”
“就因为我下贱,所以才愿嫁给你呀!因为你本来就是人间贱丈夫,我们正好贱成一
双。”
“呸!不要脸。”
“是吗?”霸剑奇花向前逼进,“你是在逼我用我的手段来对付你,我一定要带你
走……”
一声怒吼,惊鸿剑客猝然出手攻击,先下手为强,金豹露爪劈胸便抓。
抓是虚招,真正的杀着是及时翻掌吐出,要拍碎对方的胸骨,爪变掌是很容易的。
霸剑奇花冷笑一声,不退反进,左掌封架抓来的爪,斜身切入,食中两指闪电似的到了
对方的左期门要穴,要制穴擒人。
这可不是打情骂俏,而是不要情趣玩真的。
惊鸿剑客身手不凡,反应也极为迅疾,疾退八尺,身旋剑出鞘,冷叱一声,剑发如惊
电。
霸剑奇花反应更快,如影附形跟到,剑光迸射,“铮”一声封住他猝发的一剑,立还颜
色,剑叱惊虹光临他的右胯,剑气彻骨击破了护体神功。
右胯外侧衣裂肌伤,这一剑如果内移两寸,胯骨必定受重创,右腿很可能成残。
惊鸿剑客大骇,这才知道什么叫霸剑,飞退丈外,转身飞掠而走。
他以为霸剑奇花虽然了不起,但绝不比他高明。现在,他知道自己的错误了。
一剑受创,他简直有胆落的感觉。
没有比他更高明,更机警阴险的柳彪在旁,他毫无胜算可言,逃走是他唯一的保命良
方。
他的轻功本来不错,先天的体质也占上风,逃起来快逾奔马,在树林中他有龙归沧海的
自由感觉,不久便摆脱了追赶的人。
“她像个附身的冤鬼,必须摆脱她。”逃进州城,他心中在狂叫,“真是不要脸,岂有
此理!女人向男人逼婚,这是什么话?总有一天,我会要你生死两难。”
要想摆脱缠身冤鬼,他只好像冬眠的虫,找一处隐秘的地方躲起来,先暂时避避风头再
说。
在此,郑州的地老鼠以为他失了踪。
郑州的治安人员很多,捕快有马快和步快两种。有关城外的消息,马快算是最为灵通
的。
不论是哪种巡捕,公事办完毕之后,如果没有轮到当值,通常都会回家抱老婆逗孩子。
很有名气的马快小头头秦国兴,他没成家,也不睡在巡检衙门的宿舍,在城里东门附近
的小街,租了一间小房舍安顿,通常从巡检衙公毕,独自在小街的食店,买两壶酒包几味小
菜,回家自斟自酌自得其乐,日子过得不好也不坏。
他不是一个黑心肝治安人员,这辈子休想发财。反正他知道命中无时莫强求,不赚昧良
心的钱,安安份份倒也日子过得相当愉快。
这天傍晚,他照例提了酒菜往家里走。年快三十,仍是孤家寡人一个,有酒有菜,他觉
得很满足,比起哪些涌来城里找活计生路,来自四乡的贫农户,他觉得自己幸运多了,没有
什么好埋怨的。
用锁打开门,进门便是小堂屋。城市里小街小巷的住宅,格局哪能与大户人家有厅有院
那么复杂,堂屋后有个小小院子,也就是所谓天井,左右没有厢,后面就是内室灶间,简陋
窄小,他一个光棍王老五,住起来已经够宽敞有面子了。
掩上门点起了灯,他蓦然心惊。职业性的警觉驱使他采取本能的反应,手迅速地抓住了
刀把。
“秦头!轻松些好不好?”在堂屋里等他的人,坐在左壁的大椅子上,坐得四平八稳,
脸上笑容可掬,“很抱歉,我这不速之客是跳墙进来的,无意班门弄斧,而是我不会开
锁。”
把菜油灯挑亮些,他镇定下来了,对方如果有意对他不利,何必客客气气交代场面话?
他是行家,对各式各样的危险,有丰富的处理经验。
“吃过了没有?”他将酒壶菜肴在桌上放妥,客套地问对方吃了晚膳没有,“有酒有
菜,够两个人吃的,请赏光,哦!贵姓?”
“在下姓杨。秦头!你请自便,在下用过膳了,你一面吃,咱们一面聊。
“那就不客气啦!”他打开干荷叶包住的菜肴,到后面取来碗筷,“衙门里今天清闲,
处理两件不费力的小纠纷。天气热大家火气旺,天天都有打架砸家具的小纠纷发生,烦死
人。”
“出了血案岂不更烦?”
“还好,最近没发生烦人的血案。”他倒了一碗酒,喝掉半碗颇为写意,“出了血案,
也追不到我头上。”
“断魂刀马雄一家十六口神秘失踪,不是血案?”
“杨兄!携家逃债的人多得很呢!”他摇头苦笑,“日子难过,能逃就逃。人失踪,没
有死尸待验,没有苦主,构不成血案呀!”
“我要知道,惊鸿剑客为何与百绝头陀,先后在马家秘密进出,那位剑客与头陀,本来
是死对头。如果他们走在一起,与马家有何关连?”
他脸色一变,眼中有极端警戒的神情流露。
不速之客是杨一元,他根本不知道惊鸿剑客与百绝头陀获得谅解订协议的事,要查出底
细以便早作准备。
从精明地老鼠口中,获得他们秘密出入马家的消息,委实令人起疑,死对头怎么可能走
在一起的?
“我知道的是,他们确是走在一起的。但住处不在一起,仅暗中有往来。”秦国兴是有
名气的治安人员。消息当然灵通:“至于马雄……当然他不是一个守本份的人,他是颇有名
气的江湖英雄。与那些人有往来平常得很,其实不需秘密出入,但他们确实是秘密出入
了。”
“马雄一家十六口失了踪。”
“这就无法调查了,当然可能与剑客头陀有关。”
“可否将马雄的底细见告?包括他的朋友、敌人、债务人欠债人等等”
“这个……”
“我要知道马雄到底出了些什么意外变故,原因何在?剑客与头陀那些人,一定与这件
事有关,他们飞不了,只是我觉得可疑,头陀应该向南逃,却反而向北走,到了郑州向西
奔,为何?”
秦国兴心中一凛,知道碰上了大菩萨,听口气,可能是夺魂刀马雄的朋友,来查失踪的
真相,马雄是江湖之雄,朋友必定不等闲,万一翻脸,他一个小马快,肯定会遭殃,老命难
保,必须小心应付。
“承办马雄一家失踪案的人,直不出任何线索,所有的财产皆留在家中,没有打斗的痕
迹,但……但可以断言,他一家十六口,可能躺在某一处坑底十几天了。”他不敢不搞实相
告,“头陀有一些男女,分开走的,走向确是往西行。惊鸿剑客当时没动身,他的随从却失
了踪,头陀走后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