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治病右手撩汉-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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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啊,爷爷总觉得你没死,怎忍心把你一个人埋到冰冷的土里。”霍松鹤捶胸顿足,悲从中来,眼泪如开了口的黄河,越发止不住,声音凄凉不忍闻,他一生心血就两件事,一为霍家医馆,二为霍家医馆传人,香儿这一死,标志着他像他儿子一样,一生无所作为。
早些日子,他听到孙女时不时还有微弱的心跳声,总还抱点念想,以为天可怜见,把孙女还她,结果,四十多天过去了,连那点心跳声都没了。人人都说孙女已亡,莫不是自己老糊涂了,听错了心跳声。
罢了罢了,孙女天赋异禀,老天爷也嫉妒吧,乖孙女,爷爷要把你厚葬,不枉你来世上一趟,乖孙女,安息吧:“葬吧,葬吧,按照孙女的喜好,好生安葬,多烧点纸钱,孙女初为新鬼,没钱贿赂阎王爷,要被欺负。”
宁三娘接连答应,霍松鹤思了片刻,又道:“苏家退了婚,孙女连个归宿都没有,怕是喝不下孟婆汤,你请几个法力高的道士,给孙女寻门阴亲吧,免得她一个人在地下孤单。”
宁三娘虽觉阴亲这事怪邪门,但既然老爷子开了口,还是得好生安排,免得他一个不顺心,霍家医馆就真要关门了。
宁三娘出了老爷子的屋,一路往回走,心中也实在捉摸不透为何二姑娘不肯嫁苏公子,不嫁就不嫁呗,老爷子这么宠爱她,她说不嫁,霍家上下谁还敢逼她嫁不成。况且霍苏两家世代交好,苏公子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定不会为难她,又何苦非得跳崖。
再想又觉得这事蹊跷的很,往日家里大小事,丫鬟都先上报到她这,那日,丫鬟竟直接将二姑娘的遗书送至医馆,医馆人多口杂,没半日,全扬州城都知晓拒婚跳崖的事了。
宁三娘摸摸怀里的遗书,遗书上那句“誓死不嫁苏暮春”不太像二姑娘的语气,二姑娘天性淡泊,任何事都看得很淡,往日家里大小事,她都不怎在意,不太会说出如此绝然的话。
宁三娘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封遗书差点让霍松鹤断了气。
苏老爷瞄了眼遗书,吐一地的血。
苏公子盯着遗书三个时辰未动身,最终哼一声,提起笔,一封退婚书送至霍家。
那日的霍家乱做一团,现在想来也害怕得很。
霍家从偌大的蔷薇谷中捞出奄奄一息的霍香药,刚抬回房间,霍香药就断了气。
宁三娘悲痛之余请来法师设灵堂,挂起白绫,一堆和尚波拉波拉地超渡亡魂,吵醒了昏睡的霍松鹤。老头子一把掀开棺材,抓着宝贝孙女哭得天地动容之际,忽摸到若有若无的脉搏,当下转怒为喜,一脚踢翻灵台,赶跑和尚道士。
宁三娘拗不过老爷子,也只能将白色的灵堂拆了,换一堆花红柳绿的玩意儿,老爷子说要喜庆点,还嚷嚷着招婿入赘霍家,说是冲喜。
老爷子誓死不肯安葬二姑娘,二姑娘断气一月,身不腐,也看不出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一时间,流言四起,家里的丫鬟婆娘们到处嚼舌根,说是二姑娘有心愿未了,不肯上黄泉路,一番话说得霍家老少心慌慌,大白天都不敢待屋里。那些曾与二姑娘有过争端的人,端着火盆,一边烧纸,一边磕头,哭起陈年旧事也是情真意切。
霍家闹鬼的事传得沸沸扬扬,霍宅成为扬州人眼中的禁地,大白天都无几人敢靠近,前几日,还惊动了官府,说是二姑娘迟迟不安葬,扰乱民心,要不是二姑娘外祖父是扬州太守,那些个衙差早把二姑娘埋土里了。
宁三娘这个当家主母当得可不容易,早早葬了二姑娘,霍家才能早日稳定。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霍家医馆的发展史放在第4章,主要是想突出霍家医馆后继无人的困扰,来给主角的出现造势,也不知道我这个思路对不对,总之就这样写了。
然后,今天早上上班打开电脑,惊喜地发现多了个收藏,话说今天收藏俺的这位小天使一定会大富大贵哈。路过的亲们,都来学学这位小天使的慷慨喔,善良是闪闪发光的金子。我会努力加油写的啦。如果我有不足之处,也请一定指出啦。谢谢走过路过的每一位读者,真心感谢。
今天是周一,上班奇葩累,然后被陷害被挤兑被攻击,好心累,写文能我一方平静的土地。
再次感谢收藏俺的那位亲亲。
我要早点睡啦。
☆、浴火重生
宁三娘奶完孩子,就开始张罗起霍香药的丧事,二姑娘作为霍家嫡长孙女,又是太守大人的亲外孙女,丧礼自不能简陋,她这个后母事亲自张罗,才免得别人说她虐待继女。
再者她比这个继女只大三岁多,二人往日里聊得来,感情深厚,也舍不得亏待继女。
再想起往日二人的情愫,又悲从中来,霍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凄惨,泪怎么也抹不净,独自叹息道:“也不知今年是犯的啥子星宿,得多请点法师超渡。”
只半个下午,霍宅奠帷已布置完毕,一只只用白纸糊的灯笼整齐地挂满大门口,黑色的“哀”字风中飘摇,过往的人无不哀叹:“自古红颜多薄命!”
苏府的马车停在路边,苏暮春一身素服,掀开车帘,两只殷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霍宅大门口,那几条白绫晃得他心揪地疼,今儿一大早就收到霍家的讣告,后日吊丧。
昨夜的香魂还在眼前,此刻,阿香却是真的死了。
苏暮春手中紧紧握着一块灵牌,“亡妻阿香”四字是他亲手所刻。
“公子,进去吗?”
书童苏七打断了他的思绪,苏暮春摇摇头,掏出一个小锦袋,缓缓道,“阿香怕黑,有这颗珠子陪着,就没那么黑了。”
苏七接过月明珠,又扛起挽联和花圈一步步走进霍宅,苏暮春躺在马车内,痛苦地闭上双眼,一面回忆亡妻的面容,一面思索着如何偷走棺柩。昨夜亲眼见过阿香的亡魂,可见世上真有鬼魂之说,把她带在身边,说不定阿香亡魂就会常来。再说既是他的亡妻,他百年之后,总是要与阿香合葬的,阿香也该入他苏家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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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丧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直至晚间方才清静,往日里二姑娘最爱倚在栏边看书,如今她静静地躺在棺材里,苏公子送来的这幅寒棺可保尸身千年不腐,此时,看二姑娘的容貌确实栩栩如生,如在世一样。
苏公子待她一片真心,二姑娘这又是何苦?宁三娘一声轻叹,亲手将苏公子送来的那颗月明珠放入霍香药口中,身旁的丫鬟腿都在哆嗦,宁三娘忍不住骂了句:“哆嗦个啥,二姑娘在世时待你们那般好,如今她去了,你们一个个吓得跟只耗子一样,可惜了她待你们的那番好心,再说二姑娘去了这一个半月,可有吓过你们一回么?”
丫鬟哆哆嗦嗦,齐声道:“夫人教训的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给我好好守着二姑娘的灵位,若有个闪失,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把你们都卖到啥暖玉阁温香楼去。”宁三娘丢下话,气冲冲地出了院。
守灵的三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望几眼,果断也出了院。原本生机勃勃的醉花间,只剩一堆白绫、挽联、白灯笼、白烛和一具冷冰冰的棺材。
风幽幽而过,乌鸦一声哀过一声,看着着实诡异的很。
“该死的乌鸦,二姑娘尸身可是你们能啄的?”宁三娘低低骂了句,这几只乌鸦也不知从哪飞来的,不分日夜,围着小院叫了足足一个月,都说乌鸦爱食人尸,可不能让几只破鸟玷污二姑娘的尸身,宁三娘赶紧唤来几个小厮,把乌鸦都捉了烧了才罢休。
打更人的声音穿墙而来,此时戌时,原本冷清诡异的醉花间忽地传来吱呀一声,小院的木门缓缓打开,进来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小男孩梳着冲天炮,左手拽着两只糖葫芦,右手提了一袋瓜子,脸上的肉一甩一甩,屁颠屁颠地跑到屋内,停在棺材旁。
小胖孩一手抓着棺材壁,一只胖脚费力举起,勾住棺材边,脖子牢牢卡主棺材边沿,肉嘟嘟的身板儿一咕噜,倒在了棺材内,瓜子洒落一棺材。小胖孩艰难地翻个身,跨坐在棺材内霍香药的尸体上,一边捡散落的瓜子,一边将手中的糖葫芦送至尸体嘴边,奶声奶气地哄道:“姑姑,你吃!糖葫芦!酸酸甜甜!好吃!”
见睡着的姑姑不搭理他,小胖孩一只手用力掰开霍香药的嘴,见里面有颗发光的珠子,以为是珠子挡住了姑姑的舌头,小手指灵巧一抠,把月明珠随手一扔,月明珠滚得老远。
“姑姑,你吃糖葫芦。满满请姑姑吃糖葫芦。”小胖孩一遍又一遍柔声哄道。
见身下的姑姑迟迟不张嘴,小胖孩有些泄气,垂头丧气地坐着,拍着霍香药的脸蛋,不满道:“姑姑,我平常摔了,娘亲给我买糖葫芦,我吃一口就不痛了。还有我早上不想起床,娘亲只要让我舔下糖葫芦,我就立马醒来了。姑姑不乖,都睡了好久好久了,还不起床,再不起床,满满就要打姑姑屁/股了。”
身下的姑姑还是无动于衷,小胖孩眼皮一拧,眼泪哗啦啦地流,小胖孩不停地抽噎着,絮絮叨叨地说着:“姑姑,你说过要带我去河里抓鱼,池塘涨过几回水,我看到好多鱼儿都跳上来吐泡泡,姑姑,你快起床,我们一起去抓鱼好不好,抓许多大肥鱼,一条生煎,一条清蒸,一条炖汤喝,还有一条养着生鱼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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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裙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突然而来的漩涡包裹着她,如龙卷风般滚动,四周全是黑暗,就在她精疲力尽之时,前方出现了一点光亮,渐渐地,形成光圈,光圈越来越大,她睁不开眼,一不小心,医药箱跌出漩涡。
“阿香,阿香,阿香!”
千万个声音在耳边穿梭,她抱着头打滚,那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要将她撕裂般,她想躲避那声音,猛地睁开了眼,身下没有刺人的蔷薇,她睡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手触及之处,一片冰凉,一个肥头费脑的小孩正跨坐在她身上抽噎着。
目之所及,皆是古朴之色,唉,她还留在这个时空,咦,她的老朋友呢?难道上天那么残忍,连她唯一的老朋友都要拿走么?
石壁倒影着她的脸,轮廓柔和,下巴小巧,荷花瓣般精致的小脸型,与那白裙女子长得一模一样。“醒来吧,醒来吧!阿香,醒来吧!霍香药,你就是霍香药,你就是我。”她想起白裙女子的话,难道她不止穿进了那啥阿香的魂魄,还穿进了阿香的身体。
她就是霍香药,霍香药就是她,她反复琢磨这句话,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霍香药。
好吧,从今往后,她就是霍香药了。
浑身都痛,霍香药艰难地动动脚,那小孩重的像块石头,移都移不动:“喂,小屁孩,坐开点,压着我了。”穿越时空后的第一次出声,神了,这声音是真好听,清脆悦耳。
小胖孩惊讶地抬起头,肉乎乎的小脸上挂着两串泪珠,两串鼻涕,鼻涕流过下巴,就要掉到糖葫芦上,许久不见的饥饿感驱使着霍香药一把夺过糖葫芦。关键时刻,小胖孩手一伸,将泪花与鼻涕抹得一干二净。
“姑姑,你个大懒虫,终于舍得起床了。”小胖孩抓着霍香药的耳朵,又兴奋又气愤。
霍香药一把踢开胖小子,撑着身子爬起来,仔细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