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嗓子周璇病中日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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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兰,被广泛传播到东瀛,影响深远,甚至惠及到歌坛上的后来者邓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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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鲜花扎成“金嗓子”三个字
1945年3月,周璇在中华电影联合股份有限公司摄制的黑白故事片《凤凰于飞》中扮演女主角吴淑贞。并演唱了当年上海滩上最负盛名的词作者陈蝶衣作词的《笑的赞美》、《慈母心》、《前程万里》、《嫦娥》、《凤凰于飞歌一、二》、《合家欢》等十一首插曲。
至此,重返影坛的“金嗓子”已经为中华电影联合股份有限公司拍摄了四部影片。百代唱片公司为周璇灌制了这四部电影的全部插曲,销量位居全国首位。周璇的影迷、歌迷成千上万,遍及上海滩的各阶层、各个角落。
1945年的3月28、29、30的三天里,周璇在她最熟悉的舞台一一金都大戏院开了她的首场独唱音乐会。票价高达300元,但依然销售一空。
演唱会现场舞台上摆满花篮,最引人注目的是《凤凰于飞》的导演方沛霖送的大花篮,上面用鲜花扎成“金嗓子”三个字。
在这次独唱音乐会上,周璇演唱的是银海三部曲一一《渔家女》、《鸾凤和鸣》、《凤凰于飞》的全部插曲。
当时的记者是这样描写演唱现场的情景的:“幕慢慢地扬开,周璇袅袅婷婷地走出来,站在麦克风前,舞台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越发显出她的美丽。
《渔家女》(插曲)这是谁都熟悉的,听众沉醉在歌声中。院子里除了周璇曼妙的歌声外,恐怕连落在地上的绣花针的声音也听得见。每一个人都倾着耳朵静心地聆听着……
《渔家女》唱完后,休息的时间有关宏达和严俊的相声,关宏达把周璇的歌名连缀成一个故事,巧见匠心,噱头百出。
第二部曲《鸾凤和鸣》,周璇换了一套橘黄色方格的旗袍。第三部曲《凤凰于飞》周璇又换了一套天蓝色旗袍,外罩一件单色绒线外套,那娇小的样子,站在台上越发显得姿态楚楚动人。她轻柔地唱道:左右飞绕着祥云远近闪烁着繁星这里是理想的乐园这里是玫瑰的仙境—处处灵宫贝阙洋溢着凤韶鸾音—簇簇琪花瑶草散布着异香清芳灵鹊是活跃的绿衣使明月是莹澈的菱花镜我们管领着这一方青冥享受着永远的承平说什么天长地久有时尽说什么碧海青天夜夜心节目完了,在掌声和喝彩声中,听众高喊‘恩哥’(英语:再来一次的音译),结果千呼万唤始出来,再加唱一首《采槟榔》。”
这首民歌也是周璇演唱的代表歌曲之—:高高的树上结槟榔谁先爬上谁先尝谁先爬上我替谁先装少年郎采槟榔姐姐提篮抬头望低头想他又美他又壮谁人比他强赶忙来叫声我的郎呀青山好呀流水长那太阳已残那归鸟在唱教我俩赶快回家乡那篇刊载于1945年5月《上海影坛》上的记者报道最后说:“据说三天歌唱会共售400余万元,除一切必要开支外,周璇名利双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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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月圆花好”,户户“凤凰于飞”
“那时上海滩到处都在播放周璇的歌……”
那确实是这样的一个年头。它给了跟随国民党军政要员白崇禧到上海的小贵族白先勇一个刻骨铭心的印象:处处歌舞升平,家家月圆花好。
这不仅是属于白先勇那帮贵族们的年代。只要是从哪个时代过来的老上海,几乎人人都可以感受到,似乎连空气中也飘荡周璇歌唱的袅袅余音:“在家的时候爱双栖,出外的时候爱双携(《凤凰于飞》插曲)”。那种只有在上海滩会出现的柔歌曼舞状的音乐,对饱受身心创伤的国土和黎民,无疑是一支最佳的安魂曲和一帖最适时的抚慰剂。
而此时,当周璇辞去影后桂冠后、那个急呼“出名要趁早”的女作家张爱玲,在黄昏时分,正站在常德路沿街的常德公寓五楼阳台上眺望着,她“骤然看到远处的一个高楼,边线上附着一大块胭脂红,还当是玻璃窗上落日的反光,再一看,却是元宵的月亮,红红地升起来了。我想着:‘这是乱世。’晚烟里,上海的边线微微起伏,虽没有山也像是层峦迭嶂。我想许多人的命运,连我在内的;有一种郁郁苍苍的身世感。”
1945年3月,周璇在中华电影联合股份有限公司出品的黑白歌舞片《凤凰于飞》中,扮演了女主角吴淑贞,并在影片中演唱了《笑的赞歌》、《慈母心》、《前程万里》、《嫦娥》、《凤凰于飞主题歌一、二》以及《合家欢》等全部插曲。
周璇在《凤凰于飞》的插曲中唱出了令张爱玲感到困惑的“郁郁苍苍的身世感”。
这时候,天黑了,张爱玲仍站在阳台上,夜色慢慢地吞没了她。而在马路上,这里那里,袅袅地荡漾起周璇的歌《夜上海》: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乐声响歌舞升平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只见她背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夜上海都为了衣食住行晓色朦胧倦眼惺松大家归去心灵儿随着转动的车轮换一换新天地别有一个新环境回味着夜生活如梦初醒几十年以后,一位上海学者陈子善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学:“这首脍炙人口的《夜上海》是大上海的‘音乐风俗画’,维妙维稍地勾画出灯红酒绿的都市风光和香醇浓郁的海派风情,从而成为上海的一首‘标志性歌曲’,也是上海的一张‘音乐名片’。”
那么,张爱玲则该是上海的一张“文学名片”吧!这是上个世纪三、四十年旧上海“孤岛”上孕育出的两个民国奇女子,也是让上海人可以引以为骄傲的“绝代双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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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靡香岛的“花样年华”
四十年代后半叶,上海的商人和海派文化开始南移香港。中华联合影业股份有限公司的老板张善琨先于潮流之初登陆港岛。1946年冬天,周璇、舒适等一行,也应香港大中华影业公司老板蒋伯英之邀搭乘飞机抵达香港。
1947年1月,周璇首次在香港银幕上露面,她和男明星舒适、白沉等合作,在香港大中华影业公司摄制的黑白故事片《长相思》中担任女主角顾湘梅,在这部影片里,她又一次演绎了一个她所熟悉的歌女形象。并且,演唱了后来风靡香港的《花样的年华》、《夜上海》、《黄叶舞秋风》、《星星相印》、《凯旋歌》等电影插曲。
1947年2月,在香港大中华影业公司摄制的黑白故事片《各有千秋》中,周璇和另一位女明星龚秋霞联手出镜,演绎了两个挣扎在香港底层的女青年。这是周璇自己最喜欢的两部影片之一,另一部是《马路天使》。
那个时期,香港人最欣赏和喜爱的中国电影明星是胡蝶和周璇。胡蝶几年前已移居香港,影迷们对她已熟悉了。而周璇是初次到香港拍戏,受到了香港公众空前热烈的欢迎,几乎每天有影迷守候在她的居住处附近,等着一睹她的芳容,并恳求她签名留念。
《长相思》和《各有千秋》在香港公映时轰动港岛,影响波及到东南亚华人圈。
尤其是影片中的插曲《花样的年华》和《夜上海》,陶醉了几代香港人。
百代唱片公司也在《长相思》放映的同时,迅速把插曲灌制成唱片。据当年报载:百代老板谈起唱片的销路说,各地及海外的人来公司购买唱片时,都指定要周璇在《长相思》中唱的《夜上海》和《黄叶舞秋风》等。销路之畅,突破了以往的纪录。就是她以前灌制的唱片,也占销售的榜首,单支付给她的版税,一年就达到了2000千万(1)这也是周璇身后巨额财产的一部分。
那年的香港,受海派文化侵袭,刮起了周璇的旋风,电影《长相思》中《黄叶舞秋风》也和其它两首歌一样,成为香港流行一时的歌曲:黄叶舞秋风伴奏的是田野秋虫粉脸芦花白樱唇枫血红自然的节奏美丽的旋律异曲同工只怕那霜天晓角雪天霜钟一扫为空五十多年后的香港导演王家卫,还从中汲取了灵感,把他临摹旧上海风情的电影取名为《花样年华》。居然还能在海内外华人及国际上引起瞩目。香港明星梁朝伟和张曼玉的表演赢得当代观众认可,而在老上海的眼里也就沾了点儿旧上海滩绮旎风情的皮毛而已。而其精髓,都早已被阮伶玉、胡蝶、周璇发挥到了极致,后人只能去拾其牙慧了。
注释1:2000万元,可能是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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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忆江南”?
1947年春夏之交,周璇又匆匆从香港飞回上海。她的老朋友田汉,专门为她写了一个电影剧本《忆江南》。另一位老朋友黎锦光为她写了《人人都说西湖好》等五首插曲,而且由前辈影人应云卫执导,请她担纲主演。田汉在剧本中为她量身定制了采茶女谢黛娥和香港小姐黄玫瑰两个角色。
除了这部戏之外,她赶回上海,还有一个原因,外界都在传说她和石挥之间的故事。她到香港拍片时,担心养母年纪大,独自在家不安全,让单身的石挥在上海替她看家。这说明当时她和石挥的关系非同一般。那么,她和石挥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呢?
这就要从周璇和严华离异后的个人感情生活入手开始说起。在周璇的生前、乃至生后几十年里,几乎所有的舆论,包括在有关周璇的电影、戏剧和书刊上,都认为周璇像演艺圈里不少女明星—样,生性浪漫。这样说确实很“卖座”,但和实际情况就完全背离了。
而实际上,我们有充分的根据断定(和周璇拍档过的男明星众口一致的结论):周璇恰恰是一个完全相反的人。她是一个感情专一、执着,在男女观念上传统、保守,丝毫没有浪漫、开放意识的一个旧时代的女性。
在1943年的《新影坛》杂志上,有人这样评价过周璇:“无论在她婚变之前或后,她的私生活,一向是很严肃的。你可曾看见她独个儿在交际场所或游乐场中出现?除非有应酬,她总是难得外出的,这也是她值得为人称道的一点。”我们将在后面叙述到、也正因为在骨子里面她是这么一个人,才导致她最终的悲剧。
她和严华离异的导火线是韩非。那时的韩非年轻洒脱、风流倜傥,又是一个趣味盎然的喜剧明星和当红小生。那时的韩非也确实在向红极一时的周璇大献殷勤,每天拍完片,都要送周璇到家门口。一次,就在韩非送周璇到家门口时,被严华撞见,他当场给周璇一巴掌。由此引发了周璇和严华的彻底破裂。但事实证明周璇和韩非这两个公众人物之间,什么事情也未曾发生过。在这点上,周璇和韩非都是清白、无辜的。
后来,报纸上又传出周璇和国华影业公司的老板柳中浩的儿子之间的绯闻,结果也被澄清,是毫无根据的。
自从1940年和严华分开后,周璇再也没结婚,这是因为她把婚姻这件事看得很重。在这期间,她仅和一个男性有比较密切的交往,那就是上海一家最著名的绸布商店老板的儿子朱怀德。
这是在周璇的生命中出现过的一个重要的男人。在以往的舆论中,朱怀德总在扮演着一个不光彩的角色。这是舆论的偏见。
真相是,周璇和他“马拉松”式地交往了七、八年。试想,以周璇四十年代在上海大红大紫的地位,十里洋场上围住她的男人还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