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励志人生电子书 > 爱情与荣誉 >

第2章

爱情与荣誉-第2章

小说: 爱情与荣誉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嚎叫声越加疯狂,给人以潮湿血腥的感觉,仿佛来自我们身后,又像是在身边;而我觉得就在我的肩上。我注视着商人的眼睛,那是一对张得一动不动的大眼睛,直瞪瞪地望着后面的大路。 
  我掀开身上的盖毯,露出普鲁士第六轻骑兵队的制服,蓦地从刀鞘中抽出马刀。长期以来利器在空气中刷刷的响声练就了我无畏的胆略,使我嗜好格斗。因此,只要听到这一声响,我便会激动不已。坐在我身边的戈尔洛夫站了起来,在斗篷下摸索着,笨手笨脚地给自己的手枪装上了一发子弹。我一边看着潘特金,一边扯开座位下面的一个袋子,抽出一柄匕首。 
  “拿着!”我用英语厉声对他说,然后又用法语喊了一遍。他只是瞪着我,我恨不得宰了他。恐惧是搏斗的燃料,然而惊慌则是搏斗的毒药。我看到潘特金的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便绝望地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雪橇平稳地奔驰着,雪橇外的声响似乎不像是真实的。但是就在我朝外面探出头去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头狼聚拢四条腿,然后朝前伸出,跃过雪地,直逼枣红色母马的鬃毛处。我的左手紧紧抓住雪橇上的灯杆,右手猛力一挥,把狼脑袋劈成了两半。这头狼跌落了下去,鲜血迸流。在我们后面奔跑的狼群绕过已经死去的同伴,继续追赶我们。   
  《爱情与荣誉》第一章(3)   
  戈尔洛夫把手枪对着雪橇后面,朝一团嗥叫的灰色绒毛开了火。子弹打掉了这头狼的一只前爪。可这头狼并没有就此止步,只是鼻子着地在雪地上滑了一下,然后用三条好腿和那条短了一截的残肢继续往前奔跑,不过由于速度慢了,退到了狼群中间。 
  我把身体侧向雪橇的一边,用刀子猛砍。 
  接着,我的刀子够不着狼,因为它们开始落到了后面。我举起马刀在空中晃动,发见刀刃上有冻结的血,紧紧盯着后面仍在嗥叫的野狼。我转过头看了看前方,胜利的喜悦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雪橇刚才是在很长的一段下坡路上行驶,所以才跑得这么快,而现在前方隐约出现了一段与之相对的缓坡,足有半英里长。 
  两段坡道之间的凹地上积雪很厚,雪橇的滑板震动得很厉害。马头一上一下地摆动着,这些顽强的牲口仍然在继续前进。在我们身后,贪婪的狼群开始了新一轮的追击。 
  我现在面向雪橇前方站立着,听着狼的嚎叫,但不再往后看,只是注视着骟马和母马那像波浪一样的脊背。两匹马的口鼻里喷射出来的泡沫冒着热气,飘散在佩奥特里蜷曲的身躯上。他抽着鞭子——不再抽打它们的身体,而是让鞭子在它们的上方噼叭作响,目的是要告诉马儿:你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好,但是光完成任务是不够的。 
  我仰望着天空——我以为自己已经戒掉了这个习惯——我们似乎在璀璨的星光下停了下来;风,还在刮着我的脸,结了冰的睫毛紧粘着冒汗的眼眶。雪橇缓慢地接近了坡顶,马匹终于摇摇晃晃地攀登了上来,然后放开脚步奔跑。 
  在我们的前头,星光下的雪闪烁着蓝色的乳光,那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平原。 
  戈尔洛夫站在我的身边,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现在我不记得当时是不是看了他一眼,但我记得当时我就断定,在平原上再行驶几分钟就会决定我们的生死存亡——而久经沙场的戈尔洛夫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我们后面的狼群蜂拥地爬坡。不必去看,但凭耳朵就可以听到它们已经登上了坡顶。 
  我当时的确看了戈尔洛夫一眼,他正盯着前面的空地,然后看着商人。 
  我给他那把匕首之后,潘特金一直没有动弹,全身紧裹着盖毯。我以为他死了,身体僵硬了,才那副模样。不过,戈尔洛夫瞪着他的时候,他的眼睛眨巴了几下。 
  商人叫了一声——这声音不是嘴唇发出的,更像是从他脑子里发出的一声尖叫。戈尔洛夫抓住他,他一动也不动,只是叫声更大,更尖利。商人的手臂紧搂着身体,双膝僵硬地弯曲着,还是坐着的姿势。戈尔洛夫把他提了起来,高高地举起,然后一下子从雪橇后面扔了出去。 
  身后隐约可以看到商人的身体摔倒在路上,落到了哼叫着的狼群中间——狼群立刻围住他,拼命地撕咬,互相争斗,爪子把一团团的雪块掀到空中。 
  我们继续飞快地挺进,犹如离开了一场梦。 
  佩奥特里不再挥动鞭子,也没有勒缰绳,只是让马儿自己跑着。他知道,在空旷的平原上是没有真正的安全可言的;一旦让飞奔的马儿过早地放慢速度,要让它们再次加速就不可能了。我们迅速穿过大雪覆盖的开阔地,拐进一片树林,最后越过一个洼地——这在我的家乡弗吉尼亚叫做盆地。那儿有座小木屋,是用有凹口的圆木搭成的,四周围着一道坍塌的栅栏。小木屋的门边亮着一盏风灯,屋子里头的火把桔黄色的光投射在糊着纸的窗户上。马匹晃晃悠悠地穿过又一块雪地,哐啷哐啷地翻过一座桥——桥下是一条结了冰的小河,然后自己放慢了脚步,在亮着风灯的门边停了下来。 
  佩奥特里从座位上跳下来,用手套内冻成棍棒的双手猛砸马厩的门闩,然后把门推开了。这时正房的门开了,一个下巴上、鼻孔里和耳朵内都长着毛,可是头顶上却没有一根头发的胖子走了出来。他身上裹着一条毛毯,看样子是刚从床上下来的。在这样一个夜晚,他大概断定赶路的人都死绝了,所以就乐不可支地上了床。那人打着哈欠,用舌头舔着一口坏牙,退进屋子里,让门半掩着。 
  我跳到雪地上,膝盖一软,险些没有跌倒。一阵恶心,想要呕吐,尽管肚子是空的。 
  戈尔洛夫盯着坍塌的栅栏和覆盖着积雪、供牲口吃食的空地,仿佛是刚睡醒似的,伸了伸懒腰,也下来了。佩奥特里打开栅栏门,把牲口拽了进去。 
  没等雪橇滑动,我从座位下面找到了我的包。“哎,”我用法语对戈尔洛夫说:“我的双脚痛得要死,大概今儿晚上不会冻掉吧。” 
  “今晚不会,”戈尔洛夫说,“明天。” 
  我仍然感到想呕吐,听到戈尔洛夫的吓唬后,我不甘示弱地回答道:“你保证过要安全地送我到圣彼得堡。要是我掉了一个脚趾,你就得掉一个手指。要是我掉了一支脚,你就得掉一只手。” 
  戈尔洛夫从座位上拿下他的袋子,还有那个商人的袋子。“骑兵要脚干什么?”他耸了耸肩膀。 
  我们俩朝门口走去的时候,我正想着如何反驳他,但佩奥特里异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雪橇没有动弹,他在跟牲口讲着我听不懂的什么话,但我听得出来他是在恳求着什么。他用短小的罗圈腿站稳身子,伸出双手去够着挽具,看着枣红色母马,轻声轻语地对它说着,然后用力拽缰绳。母马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反应。接着,它的前腿一软,歪靠着骟马。骟马带着缰绳尖声叫着,嘶鸣着。母马朝另一边倾倒,扭过脖子,仿佛要咬自己的后背,然后倒在地上死了。   
  《爱情与荣誉》第一章(4)   
  佩奥特里仍然握着母马的皮颈圈,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骟马被自己的挽具给拉倒了,在地上踢着,挣扎着。我跑到骟马跟前,解开缰绳,牵着它走进马厩。骟马离开了死去的母马,高兴得一个劲儿地跳跃,我要是有戈尔洛夫的手枪,非一枪崩了它不可。它的胸前没有母马那么多的白沫和伤痕,所以是母马拉着我们度过了难关。 
  现在该我们拉它了。我们用绳子捆住它的脖子和前蹄,把它拽进马厩,以免给狼留下饵食。驿站长早就为自己在这漫长的冬夜还能不能睡觉感到不耐烦了,所以我们刚走到干草堆前,他就扔下用来拉马的绳索,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他的木屋。戈尔洛夫跟我一起站了一会儿。“瞧见了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母马已经冻得僵硬的尸体。“这就是俄国马。要等到完成了任务才死。”说完,他也扔下绳子,走出了马厩。 
  “谢谢,主人【原文为俄语。――译注】!”佩奥特里用他知道的那几个英语单词说。“明天——走,走!”他坐在母马的脑袋旁,替它解开套索。 
  “是的,佩奥特里,”我说。“谢谢。” 
  我本想把手放在他的头上,结果只是拍了拍马头。不过,这带来的效果是一样的。我走出马厩的时候,佩奥特里搂着母马的头,低声哭泣着。   
  《爱情与荣誉》第二章(1)   
  晚上,在那个充当驿站的、臭熏熏的木屋里,我开始思考让我来到这里的秘密使命——这是我进入俄国境内后第一次想这个问题。我一直把这个秘密深埋在心底,不让它进入我的思绪,仿佛我也要对我自己保密似的。在这个单间木屋里,戈尔洛夫和驿站站长各睡一张床打着呼噜,佩奥特里裹着几条毛毯睡在火边的屋角里,鼾声不止,而我则坐在石头垒成的壁炉前,毫无睡意,眼望着微弱的火苗,耳边又响起三个月以前的那些话…… 
  “那不是很容易的事。” 
  这一声警告把我带回到了伦敦,带回到了那阴沉沉的港口,带回到了那个晚上——当时我站在一条木船甲板的栏杆边。木船就停泊在云雾笼罩的码头旁,周围到处是操着伦敦口音的水手和码头工人,他们一边干活一边吆喝着。没有人跟我说话,我只是凝望着水面。 
  我注意到一个身材单薄的水手悄无声息地走上舷梯,在我旁边的阴暗处止住了脚步。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他正端详着我,仿佛想知道我是什么人:我脚上穿着骑兵的长统靴,斗篷下面挂着马刀,显然不是出海的人。最后,那人走上前来,平静地问:“你是从弗吉尼亚来的基兰·塞尔科克吗?” 
  “是的。” 
  “有人想见你,也是一个美利坚人——跟我们一样。”听口音,他像是来自殖民地中北部地区,我想,是宾夕法尼亚。 
  “我买好了回家的船票,”我说。“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开船了。我在伦敦连鬼都不认识一个。” 
  “有人认识你。他从事爱国活动。”那人提着我的包转身朝舷梯走去;我拔出马刀,把锋利的刀刃对着他的脖子。 
  “朋友,那可是个危险的字眼。你得告诉我那个爱国者的名字,不然休想让我跟你走进任何一条漆黑的街道。” 
  他侧着脖子,避开刀口,全身僵直,左右转动着眼珠,然后压低嗓音说:“本杰明·富兰克林。” 
  一个小时以后,我坐在伦敦一个富人的寓所里毕恭毕敬地等待着。屋子的窗帘都拉了下来。那个水手坐在我身边的另一把椅子上。 
  门开了,本杰明·富兰克林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闪亮的眼睛上架着一副眼镜,他那秃顶的头颅很大,四周长着像刘海一样笔直的头发。华丽的衣服紧绷着他那粗壮的腰围。他毫不拘礼地闯进来,人未进门先闻其声:“晚上好!谢谢你的到来,”这位伟人说。我注意到他没有称呼我的名字。刚才说话轻言细语的水手这时迅速地溜了出去。我蓦地站起身来,握住了富兰克林伸出的手。“请坐,”他说。“你要是饿了,我的仆人会给你送酒和饭的。”一个英国仆人在他的身后跟了进来。 
  “不用了,谢谢。” 
  富兰克林知道我见到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