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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林徽因-第17章

小说: 林徽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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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大小姐十分嫉恨,常常借故讥刺梅真。梅真心里暗恋着在外地读书刚刚归来的二少爷,二少爷虽然也爱梅真,却担心家族的反对和外人的耻笑,因而犹疑不决,回避向梅真吐露真情。梅真始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但她心里也始终存在着某种幻想……剧本只写到第三幕,种种感情纠葛和误会形成了几方面的矛盾冲突,梅真的命运如何,还是一个巨大的悬念。

  《梅真同他们》前三幕刊载于1937年5—7月的《文学杂志》,8月份将发表第四幕的预告已经登出。可是,随着这一年7月7日卢沟桥枪声响起,中日战争全面爆发,《文学杂志》被迫停刊。林徽因举家南迁,从此进入兵荒马乱、颠沛流离的岁月,《梅真同他们》的第四幕再也没能写出来。

  许多年后,许多读者仍忘不了梅真及剧中那一群青年男女的命运。有人问林徽因:梅真后来怎么样了?她回答道:“梅真参加抗战去了。”

  应该说,这个剧本所写的人物、故事并无新意,作者对人物形象的刻画也有较明显的虚构和理想化成分。特别是梅真这个主要人物,出身低微,却是小姐的性情脾气和行为方式,让人感到,作者并不真正了解生活中的这一类人物。

  但是这个剧本的可读性很强。其关键就在于林徽因对剧本中描写的那一群家境优裕、受过良好教育的小布尔乔亚青年男女是熟悉的,她真切地写出了他们日常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及情感方式。所以,剧中虽然没有什么强烈的戏剧冲突,但其浓郁的生活气息,以及那群少爷小姐形象却活泼泼地让人感到饶有趣味,吸引着读者看下去。尤其是剧本的语言,让人看过以后久久难忘,完全是生活中的口语,但经过了作者的提炼熔铸后,显得既鲜活又不失文雅,而且富有情趣。可以想象,这样朗朗上口的语言,一定是很适合舞台演出的。

  读林徽因的作品,无论是诗歌、散文,还是小说、剧本,都氤氲着一种特殊的气息。那是泛着神秘光泽的古铜香炉吐出的幽幽檀香的气息,那是泰晤士河上的蒙蒙晓雾、宾夕法尼亚大学青青校树的气息,那是温暖的客厅壁炉里明亮跳跃的火焰的气息,那是草青人远、一流冷涧的雨后天的气息。

  她的文字是感性的,充满浪漫的情思和优雅的情趣,她的目光越过琐屑、庸常的生活投向了远方。她作品中的人物,无论是古典、神秘的钟绿,还是特立独行的吉公,甚至婢女梅真,都是脱俗的、几近不食人间烟火的。

  因此,虽然她向另一种苦难、冷寂的人生投去了目光,但却因思想感情的隔膜而缺乏真切的感受。狭小的生活圈子,精神上与底层社会的距离,使她的文学不乏虚幻的、脱离现实的成分;心灵的视野更多局限在书斋里和客厅中,使她的作品缺乏更大范围的影响力。


长美轩聚会

  1936年的一个春日,沈从文邀请林徽因、朱自清、杨振声、朱光潜、李健吾等人在中山公园长美轩聚会。

  这一年,《大公报》为了扩大在读者中的影响,搞了两项活动。一是出版《大公报文艺丛刊·小说选》,由林徽因负责小说的选编工作。二是设立一年一度的“大公报文艺奖金”,每年奖励一至三位作者,主要聘请京沪两地与《大公报·文艺副刊》关系密切并有一定影响的作家担任裁判委员,林徽因是裁判委员之一。沈从文安排的长美轩聚会,就是为了讨论这两项活动的有关事宜。

  大家在谈笑中商定了本年度的获奖人选及奖金分配后,林徽因给大家谈起了由她负责的小说选编工作的情况。

  她介绍说,小说集的作品已基本确定,有老舍、杨振声、沈从文、萧乾、李健吾、蹇先艾、沙汀、张天翼、凌叔华等25位作者的30篇小说入选,这是从近3年来《大公报》副刊数百篇作品中挑选出来的。在选编过程中,她有许多感受。

  林徽因说,这本小说选集是3年来南方北方新老作家创作的一次“联合展览”,她希望读者拿到这本书,就能对当今的文学状况有一个综合的、感性的认识。当然,在选编过程中,她也看到了小说创作中存在的一些带有共性的问题:“这些作品在题材的选择上似乎有个倾向,就是选择描写农村生活或劳动者生活的居多。这种倾向说好一点,是我们这个时代对他们———农人与劳动者———有浓厚的同情与关心;说坏一点,是一种盲从趋时的现象。描写劳工社会、乡村色彩已成为一种风气,而且在文艺界也取得了一点成绩,作家们容易不自觉地因袭这种格调。他们撇开自己所熟悉的生活不写,而对乡村的穷苦和偏僻的地区发生兴趣。”

  “如今,”杨振声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普罗文学’堪称时尚。”

  林徽因反应极快地说:“强调普罗文学,并不能掩饰这种创造力的缺乏和写作动机的不纯正。优秀的文学就是优秀的文学,无论作者的出发点如何!”

  “在描写上,”林徽因又谈起了入选作品艺术表现方面的不足,“感到大多数作品采取的是写一个故事的方法,或者以一两个人物为中心,或者以某个地方发生的一桩事件为主干,单纯地写故事的发展与结束。这是一种很薄弱的表现手法。我疑惑是不是一些作者误会了短篇小说的特征,把短篇小说表现生活的可能性看得过于狭窄的缘故。”

  “很少有人大胆尝试截取生活的断面,也很少有人剖析自己生活中的种种矛盾,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说到这里,林徽因有些激动了:“文学作品最重要的是诚实。诚实比题材的新鲜、结构的完整、文字的流利更重要。所谓诚实并不是说作者必须实际经历自己作品中所描写的生活,而是说,小说的内容即使完全是虚构的,情感却必须是真实的,必须是作者在情感上能体验得出的情景和人性。许多人在写作中故意选择一些自认为很浪漫、自己却并不了解的生活为表现题材,然后铺张出自己所没有的情感来骗取读者的同情。”

  林徽因的见解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1936年8月,林徽因选编的《大公报文艺丛刊·小说选》由上海良友图书公司出版。面市后很快售罄,仅隔三个月就又再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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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金岳霖的情感

  立春后,又下了一场雪,雪不大,却柔柔地飘了一天一夜。平日里“无风三尺土,有雨一街泥”的大街小巷被雪覆盖着,显得肃穆而洁净。

  太阳出来了,照在雪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金岳霖戴着一顶老头帽,夹着两本书,眯着眼走进了中山公园营造学社的平房。

  林徽因正趴在桌上绘一张图,看见老金,高兴地招呼着,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屋里生着炉子,门上挂着棉布帘,洁白的窗纸严严实实地糊在窗户上,屋里很暖和。

  金岳霖摘下眼镜,擦着镜片上的哈气说:“去琉璃厂转了一圈儿,挑了两本书,看着时候还早就拐这儿来了。思成呢?”

  徽因给老金沏着茶,说:“思成去北平图书馆了,有事吗?”

  “什么事也没有,只是顺路来看看你们在忙些什么。”

  徽因翻动着桌子上的一沓纸告诉老金,自己准备写一篇关于中国古代建筑特征的文章,需要配一些相关的插图,先做一些案头的工作。

  “哦,那一定很有意思!”老金十分感兴趣,“能不能说来听听?”

  金岳霖比徽因年长9岁,比思成年长6岁,徽因和思成视他如兄长,关系十分亲近。

  徽因高兴地笑着说:“行,咱们出去踩踩雪,边走边说。在屋里呆了半天,闷得头疼。”

  中山公园过去叫社稷坛,紧挨着紫禁城,是帝王们每年祭祀土地和五谷神的地方。园子里遍植松柏,享殿和寝殿外是红色的围墙。社稷坛的矮墙外有三条神道,白雪覆盖下,这一切显得格外庄严美丽。

  顺着园子里扫净积雪的小径,徽因和老金走到了中山堂前。过去帝王们前来祭祀时,这里是文武百官觐见皇上的地方。

  大殿秀丽而庄严。殿前的台基和三道石阶由汉白玉镶嵌,合抱的朱漆立柱并列,雕镂精致的门窗,青绿彩画的阑额,黄色的琉璃瓦被白雪覆盖得晶莹璀璨,大殿屋顶的坡度优美和谐。

  看守大殿的人认得徽因,恭敬地招呼着,打开了殿门。

  这座大殿的房顶没有天花顶棚,是传统营造法式中“露明造”的形式。抬头望去,所有的梁架斗拱结构全部外露,每一处结构都处理得有如装饰画一样美妙,同时又组成了和谐的图案。

  “这个大殿给了我写作的许多灵感呢!”徽因叹息道。

  她告诉老金,外国的许多建筑史著作中,很少承认中国的建筑在世界建筑史上有其独立的系统及其地位。她这篇论文,就是在分析中国古代建筑主要结构特征的基础上,论证无论在世界还是在东方,中国建筑都有着独特的地位和价值,这些结构特征从来没有因为外来的影响而发生变化。

  徽因认为,中国建筑艺术的主要特色,表现在古建筑的屋顶、台基、斗拱、色彩和平面布局等方面,这些是中国建筑的精神之所在。

  老金平时也常听思成和徽因谈起这类话题,那通常是就某一处具体的建筑物发表看法。他听得出,今天徽因所谈的,是徽因多日研究的心得,也是她文章中的主要观点。所以他听得格外认真。


同时爱上两个男人

  金岳霖被徽因的讲述深深吸引,也被林徽因深深吸引。文弱秀丽的徽因具有独特的精神气质,那既是诗一般空灵飘逸的神采,又是具有忘我献身热情的科学精神。这两种原本互相排斥、互相矛盾的精神气质在林徽因身上体现得如此和谐。这种精神气质对于长期从事德国古典哲学研究和抽象的逻辑学教学的金岳霖教授来说,具有照亮和点燃心灵的作用。

  关于金岳霖和林徽因的关系,在有关林徽因的文字中多有涉及,种种臆测多不足信,最可信的应该是梁思成后来的妻子林洙的记述。

  那是林徽因去世近十年后,林洙在与梁思成的交谈中,谈到了社会上流传的关于金岳霖为了林徽因终生不娶的事情。她问梁思成,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梁思成说:林徽因是个很特别的人,她的才华是多方面的。不管是文学、艺术、建筑乃至哲学她都有很深的修养。她能作为一个严谨的科学工作者,和我一同到村野僻壤去调查古建筑,又能和徐志摩一起,用英语探讨英国古典文学和我国新诗创作。她具有哲学家的思维和高度概括事物的能力。

  梁思成笑了笑诙谐地说:所以做她的丈夫很不容易。中国有句俗话,“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可是对我来说老婆是自己的好,文章是老婆的好。我不否认和林徽因在一起有时很累,因为她的思想太活跃,和她在一起必须和她同样地反应敏捷才行,不然就跟不上她。

  我们住在北总布胡同时,老金就住在我们家的后院,但另有旁门出入。可能是在1931年,我从宝坻调查回来,徽因见到我时哭丧着脸说,她苦恼极了,因为她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怎么办才好。她和我谈话时一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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